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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劉府受沐 三 文 / 大明神槍手

    數日後劉府請了一位東昌進士來講授經文於琚兒,云云正巧在門外掃地看到李管家正唯唯諾諾,禮遇有加地引領著那位大袖飄飄,神定氣閒的儒生大步進院,望著倆人身影頓時心道:「他是誰?怎麼管家都對他那樣?」小孩子往往都是通過舉止氣質簡單判斷對方,覺得這個人一定比管家大。

    接著只見管家和那位先生走向書社,心道:「他們去那幹什麼?」童心一起便慢慢跟去,剛到了門口就見管家面容平淡地走了出來,趕忙拿著掃把接著掃地。

    管家一出門自然注意到了他便匆匆點了一下頭,示意好好幹,接著便理理長袖向院門外走開了。云云等管家走出了院門時,便開始院中邊掃邊慢慢靠近撐窗子準備一探究竟,接著開始隱隱聽著屋裡女孩在認真誦讀的聲音。

    到了窗外時又忽然聽到估計是那位先生一句句大聲道:「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強調方正,語氣文鄒聽的云云十分好奇。不禁心道:「咦,原來他是個教書先生啊,這個先生說的是什麼啊?聽起來似乎挺高深的啊。」他之前在書塾也就是記一些簡單常用漢字,自然還沒學到論語。他雖聽不懂但想聽懂,正是好學之心發作,於是繼續樹耳聆聽,心道:「哦,我要把這些都記下來吧。」於是自己也逐漸隨著先生的念讀,開始小聲念著,甚至還細細記下屋裡先生說的每一句,一旦停頓一下,他便趁機反覆再背一下,雖說他還不知道那些如何寫,但就像小孩唱兒歌般還是含糊背了下來。

    莫約過了一個時辰似乎先生有些累了,但琚兒似乎還是精力十足地求教。先生只得擺手道:「好了,好了,就到這吧,名太牛再講。」女孩聽了也只得作罷,因為她因為是個尊敬師長的女孩,姿勢不願強求先生。

    先生走後,云云心中仍在迴盪著那些深奧的古文古句,是什麼意思?他做事鍥而不捨,毫不含糊,這次自然是不弄清楚是不會罷休的,左思右想一番便拿定主意走到書房門口開始彬彬有禮地道:「小姐。」

    琚兒此時正在翻書溫習,聽到聲音便停了下來把書展開,好在繼續翻讀「誰啊。」

    「小的是雜役沈雲,今日有些事想要請教小姐。」他以前是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未經允許隨意出入主人房間是十分不妥的更何況是小姐的房間,是以先是這般恭謹問候,以求得回應。

    琚兒頓時一奇「雜役沈雲。咦,那不是幾日前玩弄自己的那個男孩嗎,怎麼有事求教,話語還這般恭謹?」當即道:「進來吧。」

    接著云云拿著掃把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行為舉止典型的家丁風範。看到這琚兒不禁想到了數日前兩人還在這屋裡一起毫無拘束,調皮扯淡的樣子,似乎就像初次見面的鄰家孩童般無所顧忌,再看男孩此時恭順太不,不禁覺得微微有趣。心道:「他又為了什麼事,不會是童心又起,來找我戲玩吧,或是為了那日之事來向自己道謝?」不管怎麼說再次見到這個男孩,心裡還是十分興奮的。

    「嗯,什麼事說吧。」琚兒笑著道。云云一看不禁心中微微欣悅心道:「小姐沒有沒有因為那天的事刁難。」便如釋重負,當即朗朗上口道:「小姐,之前先生說的什麼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什麼必慎其讀也,是什麼意思啊。」琚兒一聽頓時一愕道:「你在偷聽?」

    此話一出,氣氛微微尷尬。云云羞澀,但琚兒似乎並不在意。心道:「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是一時興起,還是求知好學。不管怎麼說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嗎。」欣然答道:「額,這句話,原文是意思就是,其實人們看他,正像看透他裡面的肺肝一樣,躲藏掩蓋又有什麼益處呢?這就是說,裡面有什麼樣的實在東西,外面就必然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所以君子必須在獨居時很謹慎。」一時間說的云云目瞪口呆,感觸良多,聽到在意之處還不時搖頭思索。

    平日裡自己勤奮好學,生性較為自滿,總覺得自己博學多識,如今一幕古文方知自己所知不過滄海一粟,不禁頗感慨。將琚兒的解說詳記於心之後,當即接著問道:「對了那個曾子曰:「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其嚴一大段接著一大段背出,雖是磕巴含糊,但背起來仍是朗朗上口。琚兒聽著聽著不由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個還在朗朗背誦的小哥哥,不禁心道:「這是他剛剛在門外背下來的嗎?不會吧?」當即擺手止道:「停。」云云一愕,琚兒看著微微惑然地云云心道:「這個哥哥竟有這般令人欽佩的求學毅力。竟然一句不落地把所聽《大學》背了下來。」一時間琚兒對眼前這個比自己稍大兩歲的小哥哥起了讚賞之,心道:「小哥哥這般鍥而不捨專心致志地求學,那我何不細心教授於他那。」接著從檀木書架上拿下了一本厚重的《大學》放在桌上,又搬來一副椅子放在身旁道:「哦,哥哥,來你坐啊,我來給你講。」

    云云一聽心道:「她是要給我講解嗎。」接著便順從地坐在一旁,小孩畢竟坦率直白的多,也沒有推脫一番。只是聽她叫自己小哥哥覺得有些不妥,但看小姐這般平易近人,歡快純真地樣子已經讓他逐漸將小姐當做地位平等的朋友了,哪還要提這些稱謂的問題。琚兒笑著將書翻到了那一頁。粉嫩小手指著字行道:「這句的意思是。」

    「小姐。」云云打斷道。「嗯,怎麼啦。」云云指著書上的句子道:「這個字我不會。」

    「這個字?」琚兒一看云云所指頓時恍然心道:「對啊,到了這個年齡一般私塾孩童是讀不了《大學》的。既然這樣那應該先教小哥哥識字啊。」想到此處便放下書道:「哥哥,那你現在先不要讀這些,我先教你寫字識字吧。」

    「哦,教書識字?,真的可以嗎?「當然可以啊。」琚兒爽快地道。云云一聽頓時喜不自勝,這等於是到了私塾一般,以後自己便能看懂這些書了。

    於是此後每日云云在幹完活後,便偷偷來到書社聽琚兒講解,有時在先生教授琚兒之時還躲在窗外偷聽講課。老師一走再向琚兒請教詢問。而琚兒又誨人不倦,到後來甚至有時自己就拿書教授雲兒,一副小老師的模樣。似乎教授沈雲也使她十分快樂,她也與云云也不約而同地躲著管家和其他丫鬟家丁,以免被發現,就這樣,十多天下來雲兒不光認識了不少生字,還會了不少華麗詩文。

    一日,傍晚琚兒在屋裡與云云並坐在桌旁,認真教授這云云《孟子萬章》。李管家這日突然準備給小姐來個突襲檢查,看是否在認真研讀,雖然他也知平日裡小姐喜好寧靜,自覺性很強。但為了給老爺個交代還是檢查一下為好,劉員外是個商賈因此少不得出行,時常到東昌濟南區談生意,往往難以顧家,是以一定程度上李管家也算是琚兒的監管老師。

    入夜李管家小心到了門外,接著便清楚地聽到聽到琚兒在朗讀《孟子萬章》不由笑道道:「哦,看來小姐還真是好學,現在還在持書誦讀那。」接著正欲轉身離去,心道:「看來也不用區檢查一番了。」

    結果剛剛轉身就聽到一句「小姐這句是什麼意思。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薦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李管家一驚:「咦,這張麼像是男孩子的聲音。」接著聽到琚兒回答道:「意思是啊一介平民得以擁有天下」這時管家不禁小心推開門,通過門縫向燭火明亮的房內望去,看到房內情形的那一刻管家不禁全身一怔,只見此時小姐此時正和云云並作在一起,拉手說笑,面帶微笑,顯得甚是親密。

    李管家頓時心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雜役竟然隨意出入小姐房間。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想到此處他甚至恨不得衝進房內訓詞一番,他是個典型的忠主奴婢,在他的眼中小姐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現在這個雜役竟然在深夜呆在小姐房間還與小姐拉拉扯扯,是以怒不可遏,但也正是他對小姐的這份尊崇,使他又自製住了,心道:「不,處事別太過魯莽,萬一事情鬧大產生其他誤會又怎麼辦,再者驚到小姐也不好。眼下還是等一會。」於是設法按捺下來,靜立門外,靜觀其變,細細地聽著房中動靜。接下來令他稍感寬慰的是房中傳來的都是詩文問答,或是關於家鄉風土的閒聊說笑。

    直到戌時云云才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在黑夜中牆後侯立地李管家看著云云從一旁走過,面上閃過一絲肅然神色。

    次日劉員外便和夫人一同從濟南府回來了。到了府外躬身挑簾下車只見劉員外此時頭戴大帽,身著深色絲綢直裰腰別玉帶鉤,顯得神采奕奕,氣宇軒昂,而夫人也是身著紅色襖裙,頭戴銀釵,兩人打扮的都是這般華麗,顯然是喜在心頭。

    夫婦二人到了大廳琚兒便歡快的迎了上去撲在娘懷裡。「娘,你終於回來了。」劉夫人撫摸琚兒的髮髻笑道:「十多天不見,我的琚兒看來又長高了啊。」劉員外笑道:「哈哈,當然,對了,爹走的時候偷懶了嗎,要是偷懶的話小心戒尺哦。」琚兒接著撒嬌的努努嘴:「嗯。爹總是這樣」

    一進門劉員外和劉夫人都面帶喜榮似乎十分歡喜。李管家看了好奇地問道:「哦,老爺今個有什麼開心事嗎。是不是生意談妥了。」從他多年服侍老爺的經驗來看一定是喜事。「哈哈,那時自然。而且不光是這樣,有件天大的喜事啊。」果然。

    「哦,天大的喜事?那是怎麼回事。」李管家訝異地問道。心道:「難道這次去濟南還有什麼意外之喜?」接著只見劉員外又幸福又略帶羞澀地握著夫人地手道:「嗯這次在濟南不光生意談妥了,而且去看了一位京師來的大夫,夫人她也有喜了!」劉夫人滿臉羞赧的笑著。似乎覺得劉員外這般當面說出令她稍稍尷尬,不免有點埋怨的眼神看著劉員外。劉員外此時已經喜不自勝那還顧得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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