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選擇
「終於開始動手了……」不用刻意的搜尋，冥王都能覺察到那屬於木的天地之靈正向著草海中聚集。而能夠如此純屬的支配它們的，自己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
「老霸道」的七宗罪——**……
鄭勇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該殺的人就在自己身前，也被自己的長矛貫穿了心臟。可他卻如同無事人般凝視著自己，即便血還在透過巨大的傷口外湧著，他的臉上也找不到絲毫該死去的痛苦。
突然，這本該死去的」老霸道」崩潰了，化為了一堆斷裂的樹支與枯草屑，就在自己的眼前落回了地面。剩下唯一真實的，便是那插在一邊地面上的鋒利長劍，碧綠的光暈壓制住了自身原來的血光。
一道強勁靈氣由背後刮來，如同一場暴風席捲過了這殺人的草海。無數堅韌的高草都是從根部折斷，倒了下來，證明在這強大靈壓面前，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等到鄭勇轉身看去之時，他就站在十米開外。雙手插在上衣口袋之中，帶起的帽子擋住了半張面孔，只有一張緊閉的嘴暴露在空氣中。而身邊的草則是以他為點，向四周成環形的倒下，要不是有根的束縛，估計已經都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由高空俯視看去，這殺人的草海中如同出現了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巨大麥田怪圈，圓的跟丈量壓出的一般。
至於鄭勇自己的樣子也是奇怪的很，全身上下原本就黝黑的肌膚完全的與夜所匹配，下身是只穿著一圈到膝蓋的草制短裙。寬闊厚實的胸膛上是用各種大自然的色彩繪製的古怪圖騰，臉上塗抹著戰士的橫槓。說他是精心準備的伏擊者，還不如說是這草原上最原始的土著。或者說兩者都是……
「怎麼可能？！」鄭勇已完全無法用自己理解的知識分析如此的現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驚奇嗎？」緩緩向一側抬起了一手，那插在鄭勇身邊的長劍猛的飛到半空，彷彿被無形的線牽引，急速的回到了「老霸道」的手中，「和你將語言融入靈中，再借風之勢讓靈音傳進每一個動物的耳中比起來，我這技巧更容易被理解。其實你根本不是懂得其他動物的語言，只是將靈鍛煉的可侵入對方的心靈。從你剛才運動嘴形與我聽見的話語完全不搭就能證實這一點……所以，只需要掌握你所掌握的靈各種不同的波段，我便能偽裝成你想知道的任何一種動物的話。例如變成蒼鷹，告訴你，我一點危險都沒有，沒有耍任何的花招……」
「你……你是怪物嗎？」聽著「老霸道」如此平靜解說自己的戰術，鄭勇只能得到這樣的認識。
「呵？怪物？和你稱為大人的地獄王比起來，我再正常不過了。」「老霸道」回轉劍身平抬於面前。
「不許你污辱我心中的女神，大人是這片草原的未來，是能帶領我們草原人走向輝煌的希望，也只有她能挽救貧窮的我們與越來越可憐的動物。」雖然還沒弄明白」老霸道」說的原理，鄭勇學習傳承的是古老的技法，從沒有分析過技法的原理，弊端，甚至不懂」老霸道」口中所說的靈。但鄭勇知道，沒有人可以污蔑地獄王大人。
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自身的憤怒很自然的融合進了散發的靈氣之中，所有的動物都能感受到這控獸師的憤怒。
「很遺憾，在我心中她可沒有這麼高的地位，她只是一個討厭的自大狂，以玩弄別人為樂趣。空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的混蛋……」手中的劍在緩緩的放下，還帶著血的手指終於拉下了灰白的帽子，露出的是一張冰冷如月光的臉。而那本還帶著綠暈的『獠牙』，此刻又被土黃的柔和光所吞沒，「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混蛋還欠我一樣東西。混蛋，你有在聽嗎？」微微的抬頭看天，「老霸道」那雙棕色的瞳孔此刻彷彿能穿透過天空，穿透過蒼穹，穿透過大氣層，凝視著那顆窺視的衛星。
「他發現我們了？不可能的，衛星為人類科技產品，沒有我們的痕跡啊？」大天狗驚奇的看著屏幕上的「老霸道」，那樣子如同直接盯著自己看一般。
「跟靈沒有關係，是直覺，是我們兩人間形成的羈絆，就像我能知道他在哪裡，他也漸漸能感受我的存在了。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地獄王似乎並沒有因為」老霸道」的侮辱而生氣。
可另一個人已是忍無可忍……
「你該死！！！！」大跨步的向前衝去，除去了草海掩護的獵人，能使用的便是魁梧的身軀，手中的長矛。而驅動自己的便是對「老霸道」的憎恨，對地獄王大人的敬愛。
這不是一份純潔的信仰，多少包含著自己的私慾，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愛。鄭勇不知不覺愛上那能笑得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的女孩，那個能與小鳥一起任性躲起來的女孩。
所以，當聽見地獄王被侮辱時，這是比侮辱心中的神更不可原諒的罪！
十米距離，對於兩米高的鄭勇來說不過數步的差異，衝到「老霸道」的面前，高出對方一個腦袋的鄭勇如同欺負人一般。
直刺長矛瞄準著「老霸道」的心臟，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停住他的臭嘴。
「噹！」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金屬的撞擊之聲，不過橫劍於胸前，「老霸道」輕鬆擋下了對方的矛頭。
或者說不是很輕鬆？單薄「老霸道」硬被對方蠻力推著滑行出了兩米之遠。而也是在蠻力之下，石頭的矛頭應聲斷裂，在精鋼鍛煉的長劍面前，證明了自己只是石頭的本質。
就像在現代科技面前的原始社會，只有俯首稱臣……
「放棄吧，你沒考驗我的資格。」「老霸道」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對方，述說著不變的事實。
「不！你不能活下去！大人不能有你這樣想傷害她的朋友！你不配！！！！！！」草原的戰士信奉力量，只臣服於更強大的戰士。可有時，即便明知道了強弱的差異，他們也必須繼續的戰鬥下去，直到自己死去。
那便是捍衛愛情之時……
「萬獸奔騰！殺了他！！！！！」一聲仰天的長嘯，鄭勇的吶喊聲嘶力竭。牽動著億萬動物的心。
草叢外圍，所有的動物都用自己獨特的鳴叫回應著，場面一時間亂成了一團。各種雜亂的叫聲混合成了一首草原上才會有的「恐怖之歌」。
「喂，喂，喂，好像有什麼不對？」冥王緩緩的轉過了身，只見身後的動物們摩擦著地面，淡黃灰塵頃刻已揚到半空。
第一隻獅子帶頭衝進了草海，緊接著，各種動物跟隨的衝了進去。完全忘記了對這詭異草海天生的恐懼，鄭勇的憤怒淹沒了它們自身的情感，只有奔馳，只有衝鋒，才能將這積壓的憤怒發洩出來。讓憤怒融進身後漫天的黃塵，化為大地的顫抖。
獵豹跑出了最快的速度，犀牛也不干落於人後，魁梧的大象揮動著長鼻鳴叫的趕上。
冥王可不想化為別人腳下的塵埃，一個發力跳躍，飛到了五米的半空之中，也能看清草叢中的「老霸道」。
奔騰的獸群如洶湧的大海，將那殺人的草踩踏成了碎片，撲向了「老霸道」的方向。
「看著！這是大自然的力量！踩死它！」一聲鄙視的呼喊，鄭勇背對獸群張開了雙臂，跳躍的向後撤離，頃刻淹沒在了幾隻大象的身影中。
「什麼大自然的力量……不過是一個白癡被人欺騙，然後一群白癡又被這一個白癡欺騙……」低垂著頭，「老霸道」的聲音透著悲哀，劍上土黃之色更重。
腳下的顫抖更近，獸群轉瞬來到面前，帶頭的雄獅一躍而起，撲向了站立不動的「老霸道」，一個側身，「老霸道」輕鬆的躲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卻是更輕易的被捲進了獸群的隊伍之中，揚起的灰塵頃刻吞沒了他的身影。
伴隨著大地的震撼，越來越多的動物洶湧的踩過，不知道是何等強大的生命才能從這些野獸的腳下逃生？
「這就是控獸師的力量嗎？如同在指揮的是只軍隊……」東郭撩帶著淡淡的感歎。
「軍隊怎樣？再龐大的部隊也擋不住一顆小小的核彈。這就是絕對力量與單個聚集而成的力量之間的差異……相對磅礡的氣勢，「老霸道」那發黃的劍更為絕對。」一直不愛說話的青年，難得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地獄王默不做聲，這也是一種贊同。
突然，一道青白之光如錯綜複雜的蛛網般在獸群之中蔓延而過。從平面看去，就像睡在地面上的閃電。
在這青光之後，所有的一切改變了……
奔騰的動物忘記了所謂的憤怒，也忘記了自己是誰，失去了知覺的一個個倒在了地面之上，連最龐大的大象也是口吐白沫的倒下了。
世界瞬間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不，應該說是死一般的平靜。
剩下的只有塵埃隱約聽見的電流跳動之聲……
神來般的大風一下扶去了眾多野獸激盪起的灰塵，捲走了一切阻擋視線的障礙。
還能站在地面上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恍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鄭勇，一個是引發這一切的「老霸道」。
「七宗罪——暴怒……」「老霸道」低沉的聲音像一種宣判，面前的土地上插著『獠牙』之劍。和剛才不同的是，劍身之上青白電流不間斷的圍繞著劍身跳動著，似一群可怕的惡魔，召開著自己盛大的宴會。
「那小子……那小子到底掌握靈到什麼程度了？」半空中的冥王無法控制的顫抖，是一種興奮也是一絲的恐懼。放眼望去，大地之上，不下數千隻各類動物倒地不起，全被這地雷擊昏了過去。覆蓋面積之大，遠比天雷更為恐怖。
天地之間，土之靈第一次因為「老霸道」的符咒而騷動，也因為他露出了自己可怕的獠牙……
默默注視著屏幕上清晰的畫面，衛星的高性能連「老霸道」的每一絲髮梢都呈現的清清楚楚。所以那把已被白色電流包裹的劍也是同樣的真實……
天地土之靈，竟能引發雷的力量，這是讓在場眾人茫然的概念。除了地獄王若有所思的淡淡微笑，大家都在努力尋找自己記憶中可解釋這現象的知識。
不知道是不是可悲的習慣，本來最不可解釋的神鬼，符咒，靈氣，對於妖怪來說都是必須去瞭解透徹的東西。因為不瞭解技法的原理，與之戰鬥是最危險的一件事情。
「想不明白嗎？為什麼土之氣能啟動雷擊這樣的天候之力？」地獄王像唯一知道秘密的孩子，故意玩弄著眾人的好奇心，「其實這招式類似與雷系的元素師的魔法，只不過沒有通過咒語，只是強行驅動天地之靈啟動了『地雷』。當時的我們都困惑了好久，換成你們現在應該更容易理解。天與地本就為回路，億萬年來，無數天雷落地，都被大地所吸收。隨著次數的增加，歲月的流逝，大地已不再是平靜的大地，本身附帶起來微弱電流反應。不過這不足以成為力量……可當有人，有人凝聚土之靈為己用之時，附著的散雷也是隨之凝聚，化為不輸天雷的存在。五行之靈，相生相剋。所以無法區分誰更強大，誰更弱小。可也只有這象徵大地的靈，給我最強的感覺。而且那跳動的電流不覺得像煙火一樣美麗嗎？」
大家可沒有地獄王這般豐富的聯想，只注意到了那能瞬間發動大規模攻擊的力量。
回到草原之上，即便屏幕顯示的畫面再真實，也沒有現場這般的震撼人心。
空氣中漂浮著草屑的味道，半片草海已經在動物的狂衝中踏成了碎片。不過也正是如此，動物們無力倒下時，是睡在舒適的斷草之上，如同上了床鋪的人類。
可鄭勇也沒有這份輕鬆的聯想了，正對著冰冷的「老霸道」，能感覺到的只有死亡的氣息，還有就是對地獄王大人的一份愧疚。
回想起地獄王大人那溫柔的笑容，那對自己相信的目光，鄭勇的心就如同被誰給撕裂開來一般。
從那花園中的一次相會，從地獄王親切的說，「將你的力量借給我。」開始，鄭勇已決定這條命只為地獄王大人而生存。
可現在，大人交代自己辦得第一件事，卻是用自己的慘敗而收場。身為草原戰士的自尊，已經隨著獸群一起倒下了。
除了死亡，鄭勇真的想不出任何可面對一切的方法。
「我輸了，按照草原的規則，殺了我！」閉上了一雙深邃的眼，雙腳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這兩米高的魁梧大漢，跪在了地面之上。
高高昂起的頭將咽喉暴露給了對手，只求對方能一劍結束自己的生命。
鄭勇知道，「老霸道」一定辦得到，在自己覺察到痛苦之前，毫不費力的切斷自己的咽喉。而自己的血會灑滿這片大地，成為摧毀草海該付出的代價，化為它再次成長的養分……
「來了，我所等待的時刻……」地獄王突然坐直了身子，端著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未再移動分毫。所有的人也開始了等待……
一次深深的呼吸，「老霸道」隨手一動，地面上的劍被輕鬆拔起，青白電流跳躍的更加歡暢。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那仰首等待行刑的鄭勇走去，」老霸道」那雙不帶感情的眼，一點都看不出對對手的同情或者是軟弱。
他如果是儈子手，一定是全天下最麻木的殺人者。但當走到了鄭勇面前時，」老霸道」並不是舉起手中的劍，而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原來如此，這就你真正想問的東西嗎？」「老霸道」奇怪的自語著，如同能看透地獄王的心一般，「你想知道我會如何做嗎？想知道我會如何選擇嗎？」
冥王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對，逕直的落到了「老霸道」的身邊。
「怎麼了？不想劍上粘血嗎？我來好了。」冥王可不會對人有絲毫的感覺，殺與不殺只看心情而已。說著，豎起了輪迴的食指準備抽出鄭勇的靈魂。
「勸你最好別這樣做，這是地獄王給我的問題，如果你破壞了她安排的『試卷』，我不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來。」「老霸道」冰冷的發言讓冥王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
「你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抬頭看著面前正仰望天空的」老霸道」，冥王茫然了。
「她想知道，知道我會如何選擇，是否會和桑陽選擇同一條的路……最強的路……」聲音變的好輕，環境如同瞬間的改變，世界是一片漆黑的世界。一個平面之上，只站立著地獄王與「老霸道」。無聲的面對面，為的是選擇出一個大家滿意的答案，「地獄王和桑陽的觀點是一致的……不，應該說桑陽的觀點是受到地獄王的影響。想成為更強大的人，只有拋棄人類的自覺，忘記所有的情感……成為超越三界億萬生靈的『終極之神』……現在，地獄王在問了，問我能不能放下自己的價值觀，殺一個人類，殺一個甚至不知道靈為何物的人類……不是妖怪，不是神仙，不是基因突變的怪物，而是和我一樣真正的人類……」
「為什麼非要你殺？殺與不殺應該沒有什麼不同的區別啊？」冥王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差異。
「不，區別在於，我放還是沒有放下。能不能成為最強，能不能走上最強的路……喂，你就是想知道這些吧？知道我能不能放下吧？」莫名其妙的對天問著，「老霸道」知道，地獄王一定聽得見。
「說的沒錯，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電視的另一頭，地獄王彷彿真的在與」老霸道」對話一般，微笑的肯定著。
一道風吹過了這悲傷的大地，什麼都沒有帶走，除了生靈自身的溫暖。寒意如病毒般侵蝕進人類的骨髓，「老霸道」突然舉劍於面前，冥王稍稍向後退了兩步，只是不想鮮血濺到自己美麗的長裙之上。
聽見了劍鋒揮動之聲，鄭勇本能的全身肌肉緊繃，不是恐懼，不過是本能的生理反應而已。
「沒意思，真是無聊的戰鬥……」並不是揮劍切開對方的咽喉，「老霸道」竟收起了『獠牙』，靈力伴隨著他的動作散去，轉身離開，「最討厭『考試』了，竟然還是由地獄王那混蛋『監考』，更沒興趣做『題目』了。」
「等等！你幹什麼？同情我嗎？為什麼不殺了我？！」鄭勇不容許自己再受到絲毫的侮辱，側頭看向了離開的「老霸道」。
「想死自己找個地方去上吊吧，反正我不會殺你，並不是同情……就像地獄王希望我能殺了你一樣，有一個人和地獄王一起注視著我……她不會希望看見我毫無意義的殺戮的……雖然她的善良有時傷害了更多的人與自己，連我都認為是多餘的東西，但我欠她的太多，不能再傷害她的心了。」
「老霸道」向著那與天使約定的位置走去。即便還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冥王自然的跟隨在了他的身邊。
低垂著頭，「老霸道」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也許不完全是，對著天空，「老霸道」豎起了右手的中指。
「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回答……」地獄王在顫抖，臉上的笑容卻是幸福的很，眼眶都是微微的濕潤起來。
可身邊的大天狗與東郭撩卻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退到了三步開外，只因為地獄王釋放出的靈氣如同大手般讓身邊的他們窒息。
整個房間，整棟樓房，整個城市都在因為她的顫抖而顫抖。
一場沒有徵兆的地震，吵醒了所有本已睡去的人。
「地獄王！冷靜點，你想殺了所有人嗎？」那一邊的鎖扣青年突然衝到了地獄王的背後，雙手緊緊抓住了地獄王的肩膀，用最低沉的聲音提醒著。但自己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地獄王傾瀉的靈壓可不是一般生靈可承受的。
震動終於在青年抓住地獄王肩膀的一分鐘後結束了，所有的人都在大口的喘息著，包括大天狗與東郭撩這魔神級的大妖。
「呵呵呵呵，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這麼有誠意的在問，可還是……還是給我這樣的答案？」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的地獄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突然心中一震，好像發現了什麼，「原來是這樣嗎？你知道會是這樣的嗎？」地獄王茫然的看著螢幕上」老霸道」的背影，「你知道的，知道我在看的同時，那個你愛的女人也在看著。你的善良，你的仁慈只是想讓她看見，讓她知道你並沒有變，你還是從前的「老霸道」……一定是這樣，我臉上的笑容是那女人的笑容，我心中的欣慰全是那女人的欣慰。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老霸道」，你到底知道自己幼稚的行為除了博紅顏一笑外，還連同拋棄了自己的生命嗎？不，只要能紅顏一笑對你來說就足夠了……」
「大人，「老霸道」已做出了選擇，不知道您……」大天狗趁熱打鐵，單膝跪地的問著。
東郭撩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關係，殺了他也沒關係了……無法強大起來的」老霸道」只是在浪費桑陽的生命而已。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選擇相信「老霸道」是見多麼愚蠢的事情……我要糾正他的錯誤，讓他能繼續的轉世陪我活在這世界之上。「老霸道」可以死了……」地獄王低沉的話語，等於宣判了「老霸道」的死刑。
不過也正是這一句話，承認了「老霸道」就是「老霸道」，而不是從前那個把自己封印的桑陽。
「地獄王，其實，有件事情，你一直都不明白的，人類最強的力量不是捨棄七情六慾，做到無情，相反的卻是有情，愛，是人類最強的力量……」青年在地獄王的耳邊輕聲的訴說著。
而地獄王只是微微的搖搖頭，沒有表態。
兩人之間，數千年的一種羈絆，終於被「老霸道」不揮動的劍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