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童年時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位活潑的女孩生日時收到了一雙美麗的紅色皮鞋。女孩愛不釋手,跟小夥伴們炫耀著鞋子的可愛。但卻不知道,這是被施了咒語的邪惡之物。當女孩穿上的同一刻,詛咒也跟隨的降臨。邪惡的鞋子帶動著女孩的全身,跳起了各種優美的舞蹈,可卻不給女孩一刻的休息。最後這可憐的女孩也活活被累死在了荒野之中……對於小孩來說,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但對於此刻的落水來說,現實就擺在面前。
踏著空氣,將身體加速到趨近聲障,漂亮的回轉直踢。可不是憑借高靈氣就能辦到的……
古怪的正是冰影腳上那雙看似普通的皮靴,遺憾的是落水就算找到了對方的攻擊方式,卻無法躲避。
纖瘦的右腿輕鬆的粉碎了自己臨時創造的冰壁,正中擋在胸前的雙臂。由手上傳來的疼痛讓落水知道,被踢中的手骨已經微裂。而身體也是再自然不過的脫離了地面,加速的向後倒飛了出去。
可和新佑丸被打飛出去時的情況又是截然不同,不同的是那份恐怖的力量與飛出的可怕速度。
從天空俯視看去,一身黑色皮服的落水就像一個黑色的點,滑過了凍結的湖面,撞進了森林之中。一路激起灰塵漫天,沿途樹木不論年數都是被攔腰撞斷。
攻擊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一直懸在半空的冰影極限半蹲,發力一躍沖天。反震之力即便雙腳未接觸湖面,湖面上落水固的冰層還是應聲全部爆裂。
只是簡單的動作,冰影已到百米高空,俯視著還在倒飛中的落水。一次呼吸,身體又如隕石一般,傾斜直衝而下。
一道銀白之光滑過天際……
「轟!!!!」大地都在為落下的天使而顫抖,直徑三十米深達1米的巨大凹坑瞬間形成。
可看似華麗的攻擊,卻找不到失敗者。因為在凹坑中,冰影的腳下,躺著的不是落水的屍體,而是一塊堅偌磐石的巨冰,冰中靜靜看著自己的便是那傳說中的雪女。
其堅固的程度讓冰影的一腳凹陷了地面,卻碎不開這塊堅冰。
無奈的後仰跳起,落在了五米開外,不過雙腳依舊踏在空氣之上,彷彿地上的塵埃不配污染了這聖潔的天使。
在那攻擊的右小腿上,卻包裹著一層冰晶,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看的出來冰影並沒佔多大的便宜……
凹坑中的冰塊用太陽都比不上的速度融化,其中的落水雖嘴角帶血,但感覺並無大礙。
重新落回了地面,銀色的冰凌迅速的向四周擴散,就是土地也被瞬間凍結。綠樹變成了冰雕一樣的美麗與生動,可樹卻因此永遠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華爾茲』?我可還沒同意陪你跳……」揮手擦去了嘴角殘餘的血,一頭銀絲無風自然的舞起,四周空氣溫度急速的下降,彷彿夏季的暴風雪即將降臨。
冰影也是打起十二精神,不敢有絲毫怠慢,重踏一腳,右足上的冰晶碎裂。
「你還想繼續打下去嗎?就算你贏了下場也不好看,估計沒個一年半載傷也好不了。」突然,一個意外的聲音打亂了一切。而說話的人便站在一邊一棵已被凍成冰雕的樹梢間,無所謂的提醒著。
他的出現讓冰影也是一驚,驚的是自己甚至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高超的隱藏技能絕不是一般妖怪或人能辦到的。
大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要是從一開始這傢伙就和落水連手……
「中南海,你不在東郭撩身邊好好呆著,到這裡來做什麼?」對於這熟悉的同伴,不用回頭只憑味道落水都知道他是誰。
「接到了東郭撩大人的命令,去送一份『禮物』而已。回來的途中不瞧看見你在打架……」中南海的話語已表明自己不想淌這渾水,隱約間還有些想化解戰鬥的意思,「你的任務是什麼?不也是來送人殺「老霸道」而已嗎?為任務外的事情受傷,可會被同伴嘲笑的。」
環境陷入了一片死靜之中……
「記得,我們的帳還沒有完,你踢我的兩腳,我一定會還給你……」用最冷酷的語氣說著最冰冷的話,並不是警告而是提示。
落水默默的向後退行的離開,十幾步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你是誰?」此時,冰影才有機會問樹上的人。
「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送貨的人……」說完,中南海也是消失在了空氣中。
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莫名其妙的開始,莫名其妙的結束。
不管外面是不是艷陽高照,在這茂密的森林中始終陰暗的可怕。樹葉間偶爾透下的光,連讓人勉強看清腳下的路都辦不到。
這是覓食者的地獄,也是弱小者躲避的天堂。
可惜卻不知道將「老霸道」歸列到哪一類?
說他是伏擊的獵手,卻一直都在逃避著追擊的人。
說他是逃避的獵物,那握著劍柄的手沒有一刻的鬆懈,彷彿尋找著任何可反擊的機會。
不斷的奔跑終於還是停下了步伐,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別的什麼?
站立在濕滑的土壤之上,「老霸道」轉過了身,看著如同沒有盡頭的漆黑森林。
也是在這昏暗的世界裡,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來人沒有任何要掩飾自己行蹤的意思,隨意的走動踩斷了許多地面上的枯枝。簡直無言的述說著「我來了」。
樹木中先現出的是那把拖行的悠長武士刀,森白的刀身將照射在其上的微光昇華了,昇華成了恐怖的光暈。
嘴角掛著鄙視的笑,一副輕鬆的模樣,新佑丸的姿態如同一切只是場遊戲而已。
「怎麼,這就是你挑選的戰場嗎?」毫不在意就屹立在五米開外的「老霸道」,自顧自得的四處張望,「夠濕潤的,挺適合你發揮天地水之靈的威力,而且遠離了落水。你似乎在擔心我的同伴會凍結起你操縱的水?所以帶我來到了這裡,不錯的選擇。」
算是對「老霸道」的稱讚,新佑丸也很滿意如此的戰場。
「你好多的話。」「老霸道」可不覺得敵人的稱讚值得歡欣雀躍,因為如真和他說的一樣對自己有利,敵人應該是恐慌,是不知所措。而不是輕鬆的分析自己的用意,就像老師檢查學生的作業一樣……
自然脫去了唯一一件外套,又是上身**的暴露在空氣中,為的只是解下附著在左肩上的討厭繃帶。這東西使身體移動變得不協調,動作稍微的比平時慢。在這也許一剎那就決定勝負的戰場,這是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將帶血繃帶與握劍的右手緊緊纏繞,劍被梆在了掌心之中。如同古惑仔砍人前的準備。但「老霸道」更多的是為了保護自己……
劍絕不能脫手,哪怕等下承受再可怕的力量,劍絕不能脫手。
「你好了嗎?我有點失去耐心了。」刀尖輕點著地面,頻率越來越快,不過新佑丸的表情沒有變過。
「我有要你等我嗎?」用牙齒拉緊了手上的死結,「老霸道」沒有一分的領情,前踏一步,連腳都陷進了泥土之中幾分。
用盡全力的奔跑,「老霸道」算是第一次衝向了面前的對手。手中的『獠牙』發著微微劍鳴,彷彿已經比主人更快的熱血沸騰。
「來了,來了!」興奮的雙手握劍,右腳前移半步,悠長的刀刃終於離開了骯髒的地面,真正開始了戰鬥。
距離一米,「老霸道」發力跳起,一躍便到三米高空。即便左手行動不變,可還是全力在空中回轉。泛著血色之光的劍刃拖出緋紅之光暈。
「噹!」一聲嘹亮撞擊,宛如蝙蝠的鳴叫,刀劍在新佑丸頭頂交匯,霸道力量貫穿過體。就是雙手握刀抵擋的新佑丸,臉上的笑僵硬了,膝蓋被震的微微彎曲。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重新落回地面的「老霸道」力由腳下生,握劍右臂之上青筋暴露,猛然又是一次發力。本已被擋下了的譴責滑過武士刀刃,一時間就像指甲刮過黑板一般,刺耳的噪音要人性命。
伴隨著激烈的火花四濺,彷彿要照亮昏暗的森林,而強大壓力卻硬生生將面前可怕的妖怪震退了半步。
看上去「老霸道」似乎站在了上風?
沒有一刻的停息,身體在地面回轉,舞動的劍就如同音樂家手中的指揮棒。
「七宗罪——傲慢!」一聲令下,一條紅色的巨龍再次出現,得到了殺戮的許可,奔騰前衝向了還未站穩的敵人,張著滿是獠牙的嘴,格外恐怖。
「一次兩次都學不乖,看清楚了。」強行定住了身子,揮動剛才一樣的拳頭,正中在猙獰的龍頭之上。好不容易凝聚的水之龍又被瞬間瓦解,無奈的落回了地面。
並沒有因為術被瓦解而遺憾,「老霸道」揮劍又衝了上去,鋒利劍刃甚至切割開了空氣,「噹」的一聲又與討厭的刀交匯與胸前。
可「老霸道」並未有停的意思,腳下發力,逼著面前討厭的傢伙步步倒退,直到新佑丸硬生生撞在了一棵三人合抱之粗的大樹之上。
「小子,你已用全力,可我還沒發力呢……」即便已被逼得無任何退路,新佑丸卻沒有一絲的窘態,更像是在享受著戰鬥,「你的攻擊確實有趣,不是靈力的攻擊卻能發揮靈的能力,而且這次好像有些效果,我感到疼了……不過你忘記了最重要的事,相生相剋的原理。」
「那又怎樣?」雙刃之間,「老霸道」那冷漠的臉說明什麼都沒有在意,無感情的目光空洞的如同深淵,「我知道你的屬性為『土』,用拳頭將土之氣打進水蛟龍之中,破了我的術……那又怎樣?」
「什麼?」新佑丸不明白「老霸道」要表達的意思。
「本來不想用那傢伙交給我的東西,但是現在看來,也只有它才能殺死你。」「老霸道」自然地把『獠牙』收進了自己的空間裡,赤手空拳的與新佑丸對峙著。
「也許,你聽說過,寂寞六腳,殺神滅魔……」
「你說什麼?寂寞六腳?!」新佑丸瞪大了眼睛。
「趕盡殺絕連環腿!」
「老霸道」低吟著,突然,身體猶如颶風般向新佑丸駛去,散開的靈力捲起一**的樹葉,圍繞著「老霸道」飛向新佑丸。
交未到,葉已到,飛舞錯雜的樹葉遮住了新佑丸的目光,但是絲毫不耽擱他應對「老霸道」的招式。
只見「老霸道」後擺腿,側踢,掃踢的動作不停,每一招都比前一式威猛,靈力更勝,新佑丸的心一寒,他活的這些年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招式,看似簡單,實則每一下都是殺招,終於,「老霸道」的腿近了,新佑丸用手中的武士刀去劈砍,希望可以阻止「老霸道」的攻擊。
但是,令他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老霸道」的腿就像是虛無的一樣從他的武士刀上穿過,完全無視刀的作用,一腳,兩腳……直到第七腳踢完,新佑丸終於不在體會那種痛苦了,那是靈力與精神力的一同攻擊,不但損傷**,更是直接的傷害靈魂。
本以為「老霸道」的招式再次結束,可是…….
「一招斃命封喉腳!」
有事連環的攻擊,腹部,胸部,喉部,頭部,最後又來到喉部,全是掃踢的動作,新佑丸的身體再一次的飛了出去。
「掃踢,腿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集中全身的力氣與一腳,一招斃命,沒想到你中了了五腳還活著,妖怪始終就是妖怪。」「老霸道」憐憫的看著倒在遠處的新佑丸,右手一晃,『獠牙』再次出現在手中。
「等,等一下,剛才就是『寂寞六腳』嗎?果然不一樣,可惜你的力量不夠……」新佑丸吐出口血,說道。
「是嗎?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打完六腳,但是我沒有時間,你只能快點去死……白蓮……」
白光一閃,「老霸道」出現的位置已在新佑丸百米意外的地方,沒有回頭在看,「老霸道」逕直的離開了。
「好快……」
這是新佑丸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