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鶴一去不復返,彩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靠在古老的城樓之上,默念著文人騷客對它的稱讚,好像建築本身都被這些詩句賦予了靈魂。
百鶴樓,大顯3大名樓之一,歷經不斷的損毀,不斷的翻修。
今天,用最宏偉的姿態屹立與大江一側,成為了見證大顯展的古跡。有人說,大顯也許並不算一個值得去旅遊的地點,能參觀的東西也少之又少。
可這百鶴之樓,卻用自身的文化與滄桑的歷史,吸引著無數由大顯徒經的旅人。
也讓他們明白,那百金一張的門票物有所值。
而作為玩家,也同樣被其所吸引。將這裡做為下一場追逐遊戲的場所,似乎讓這殺戮的過程都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站立在頂樓邊緣護攔前,感受著獨特清新的空氣在體內循環。整個平原城市的脈動盡收眼底,有種一方稱王的征服感。
看了看腕上的時鐘,1點2o已到,自己得到的獎勵時間變得更多,而可殺人的數目也變成了3人。
掏出手機,撥通了「老霸道」的手機,玩家宣佈第三輪遊戲開始……
「準備好來找我了嗎?本以為你很厲害,已經輸兩次了啊……」玩家依在邊緣上,雖在歎息可嘴角卻掛著笑容。
「沒關係,既然是遊戲,不到最後我就還有機會,對吧?」「老霸道」的語氣也是格外的輕鬆,邁著平緩的步伐踏著平整的階梯。
「恩恩恩,就應該有這種永不言敗的精神。快來找我吧,再過十分鐘就又要有3個人死去了。而我也將獲得25分鐘的獎勵時間,換句話說下一輪你也只有5分鐘確認我的坐標了。」玩家的語氣是那麼的得意。
「先挺過這一輪再說吧,誰輸誰贏會比你想像的更快見到分曉。」「老霸道」掛上了電話,留下了忙音讓這囂張的傢伙思考。
同一時刻,貫穿整座樓閣的廣播響起……
「各位遊客請注意,因樓閣臨時檢查,請各位按次序的離開大樓。為表歉意,我們為遊客準備了免費的上等好茶,在偏廳中等候。」
本並不特別的廣播卻讓玩家臉上的笑變得更加燦爛。
「真是聰明的傢伙,這麼快就現了『規律』,這樣遊戲才有意思嘛……」收起了手機,跟隨在其他遊客的身後,沿著木頭的樓梯緩緩的走下。
而在一層,唯一的驗票口處,迎賓正在緊張的重複的廣播著。那在站一邊的警察與素都是一副嚴正已待的模樣……
惟有「老霸道」坐在出口邊的金屬護攔上,悠哉打量著由身邊經過的人。
「人撤了幾成?」「老霸道」詢問著身邊的迎賓,毫不理會別人緊張的近乎昏倒。
「已……已經快撤光了,大概只剩下最後一層上下來的客人了。」迎賓仔細清點著遊客的數量。
終於,過去了不過兩分鐘,最後的一批客人由樓梯口走了出去。
一位,兩位,三位……
走出出口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人的神經也越來越緊。
呼吸彷彿也完全在這一刻停止了……
直到第19位走到了出口之前,只差一步走出大廳。
「來了!」「老霸道」輕聲的訴說著,好像說的與自己無關。
素迅的掏出了自己的短刀,警察們把自己最信任的槍掏了出來,看著那身泛冷光的槍身就很嚇人。
「啊!!!!」遊客們慌張的快步逃走,就是迎賓都是轉身的跑開。
「我……我做了什麼?」雙腳都在顫抖,不過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高舉著雙手眼中都滲出了淚光。
「還裝無辜?!」一位警察微微上前,用槍指著少年,根本不需要證據。
「我真的不知道……」就演技來說,這傢伙足夠當明星了。
而「老霸道」卻一直未一言,反倒頗有興趣的打量起面前的人。那站在青年身後的最後一位遊客,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六七十的年紀讓他看穿了許多,眼中只有為面前這不懂事孩子的惋惜與遺憾。
「素,你們站開一點。」那下垂在身側的雙拳握得咯咯直香,手套皮革的摩擦帶著攝人的氣勢。
身體微微後移一步,右拳極限收於腋下,力量的聚集讓「老霸道」的這一拳彷彿擁有分山裂石的能力。
光是看著,面前站立的青年已經嚇的流出了冷汗。
堅實一拳急前衝,快得如同由面前消失了一般。青年緊咬著牙齒,緊閉著眼睛不忍繼續看下去。
「轟!」一聲悶響傳出,青年卻沒感覺到絲毫痛苦。
懷疑的睜開了雙眼,「老霸道」那副冰冷的模樣又是嚇的自己一身冷汗。而那拳頭似乎揮偏了一般,由自己的耳邊穿過,揮到了身後。
可憐一直站在青年身後的老人,那佝僂的身體完全的脫離了地面,硬生生飛出了五米,重重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之上。
沿途還能找到依稀的血跡與短裂的牙齒……
「你幹什麼?」素都看傻了眼,畢竟想「老霸道」不失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拍了拍那已經嚇傻的青年,「老霸道」讓出了一條路。
也不問到底生了什麼,青年叫喊的衝了出去,快步的離開了「死亡」的邊緣。
「1點29分……我贏了。」擦拭掉了拳頭上的血跡,換「老霸道」的笑變得猙獰。
「厄……」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老人緩慢的喘息著。
鮮紅的血混合著唾液滑過嘴角,滴落在地面之上。
努力支撐的想站起來,可」老霸道」的一拳彷彿粉碎了全身的骨頭,老人只是嘗試了兩下,便放棄了。
遠遠看去,他是那麼的淒涼,又是那麼的無辜。
可惜在」老霸道」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仁慈,或者說是絲毫的懷疑。
「你……你為什麼打我?」老人顫抖的輕聲問著,眼中充滿了困惑,卻沒有對傷害自己人的責怪,感覺是那麼的善良。
「理由?在你開始遊戲時你就應該明白,當我找到你時,你的下場只有死而已……」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大廳內部走去,高十米的房間中迴盪著清晰且冰涼的腳步聲。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老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擦拭著嘴角的血。
「「老霸道」……」素也有些猶豫,開始思考「老霸道」是否真認錯了人。
「都不要過來,守在門口,也不要讓其他人靠近……」「老霸道」可沒有什麼擔憂,即便自己感受不到面前老人身上有任何的妖氣的存在,「你想繼續保持這副模樣,到我活活打死你為止嗎?」
「小同志,你現在在犯法知道嗎?殺人是要槍斃的!」老人顫抖的向後爬行著,恐懼由身體每一個細節透出來。
「看來你真的想堅持到底……」一直走到了大廳正中,「老霸道」終於停止了靠近,自然的取出了『獠牙』。
空曠的大廳中閃過一瞬奪目金光……
「你……是妖怪嗎?」看著面前怪異的畫面,老人茫然的自語著。
「死吧!」身體宛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老霸道」身體前傾,3次踏步便已到老人身前,旋轉的重劍從空而落。
「轟!」地面都在為」老霸道」的一劍微微顫抖,接觸劍鋒的大理石地面都出現了裂紋。
不過最為恐怖的並不再此,而是本該奄奄一息的老人此時已經躍到了半空之中。身手矯健的甚至能讓體操運動員羞愧,只是幾個三百六十度迴旋,便落在了1o米開外的地面之上。
「有沒有搞錯……」這回換素和警察茫然了。
「你還真是個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傢伙,我這麼委屈與淒涼的看著你,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全力攻擊?要是普通的老頭不被劈成兩半,也要被你活活嚇死了……」微笑的擦拭著嘴角剩餘的血,剛才還佝僂的老人,現在站得比青松更直,聲音也由蒼老化為了幼嫩,「其實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的偽裝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也沒有任何的妖氣存在,你憑什麼現我的?」
「太簡單了……」輕鬆揮動著手中的劍,附著其上的石屑全部的落下,「老霸道」的眼中只有鄙視,「既然你是這麼囂張的傢伙,當然要最後欣賞我被刷弄時氣憤的樣子,否則遊戲也就失去了最本質的意義……」
「就憑這個?」老人乾笑了兩聲,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還需要什麼嗎?」「老霸道」的問題等於抽了對方一記耳光。
「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迴盪在了大廳之中,捂著肚子,老人笑得都站不直腰了。
身上的皮膚如同衣服一般緩緩的滑落,輕鬆後退了半步,玩家真實的模樣終於展現。
一副黑色學生服,清秀的臉龐,讓人無法與拿人命當遊戲的妖怪聯繫起來。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怪不得東郭撩那傢伙那麼的喜歡你……」青年斷斷續續的誇讚著,還是停不住那攝人的笑,「竟然僅憑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揮劍殺人?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果然和東郭撩那傢伙有關係。」自然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討厭的號碼。
「「老霸道」嗎?終於想通和我合作嗎?」看見「老霸道」的來電,東郭撩還是一樣的高興。
「去你媽的,又給老子惹麻煩。」罵完,心情順暢了些許,掛斷收進了口袋。
腳下力,雙手握劍,身體前傾,「老霸道」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直衝向了那沒有妖氣的妖怪。
停於妖怪身前,強大衝擊力化為了身體的迴旋。拖行的大劍都帶起了氣流,加斬向了玩家雪白的脖子。
「噹!」
可惜……
「霸道」那流暢的動作並未做完,揮動的劍剛過一半,玩家只是輕抬一根食指,硬擋下來。更恐怖的是,本為斬妖觸魔之厲器的桃木重劍,現在卻連傷他皮毛的能力都沒有。
「怎麼可能?」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子,雖然我也開始欣賞你了,但你似乎還是弄錯了一個概念……」玩家的笑終於收斂了起來,在嘴角凝固成讓人顫抖的邪惡上仰,「我可和你從前收拾的那些垃圾妖怪不同,因為我正確的稱呼叫『鬼』……」
劍緩緩由半空落回了地面,低垂著頭,「霸道」倒退開了3步,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你似乎明白了點?」玩家點了點頭,滿意的放下了手,「確切的說,我是神!」
「神又如何?」那清晰的吐詞迴盪在死靜的大廳之中,氣溫彷彿一下低於了冷下。抬起了那張冷漠的臉,「老霸道」目空一切的感覺從未變過,「沒事亂殺人……神我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