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上億數的錢,這才打了幾天,就全部給報銷了。」蔡鍔將電報扔到桌子上,不由搖頭笑道,直皖戰爭這回事他還是曉得的,只是蔡鍔也不記得歷史上打了幾天還是幾個月,不過過十萬人的混戰如此快的分出勝負,多少讓蔡鍔覺得有些可惜。勝負一分,蔡鍔便難像之前一樣混水摸魚了。
「是啊,誰也沒想到吳佩孚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現在曹錕打贏了,接下來必然是收編戰爭敗的皖軍,然後派心腹將領佔領皖系留下來的地盤,這樣一來,便會和大帥生直接衝突了。」蔣方震眉頭微擰,「得到中央軍的支持,不管是陝軍,還是鄂軍,底氣十足,大帥要拿陝西和湖北,沒之前那麼容易了,尤其是陝西,大帥在陝西恐怕爭不過直系。」
蔡鍔點頭,「這得看吳佩孚是想要湖北,還是想要陝西了。還是要與直軍在湖北做一場,以打促和,取得對陝西的控制權。」
「不管是曹錕還是吳佩孚,都不會傻到捨湖北而取陝西,羅佩金的第二軍也該動一動了,除了入陝作戰,百里兄安排一下,把軍隊盡量都調到湖北去,吳佩孚反應不會慢。」
「入陝至少要兩個師,戰力還不能弱,眼下幾個主力師大多派到了湖北戰場,只剩下第四,第六,第七三個師。參謀部認為應該安排第四和第六兩個師入陝。」蔣方震道。「張煦的第九師今年才編起來,第十師也才搭起來一個架子,暫時難擔重任。不過第十師此時也有四五千人,調到川邊替換下第六師,應付藏軍綽綽有餘了。」
「嗯,鄧泰中第七師也調到湖北去,再加統帥部的那些技術兵種,足夠了。第九師和衛隊旅留在四川守老巢。」蔡鍔不由笑道,「還真是兵到用時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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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團長,這杯我敬你,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歸,醉了也不歸!」羊角鎮最大的酒樓,張煥端起一隻大碗同許鶴的碗碰到一起。
「當兵的日子不好過啊,我這一團之長,手底也也領了一兩千人,看著挺威風的,但還不如張兄弟過得快活!」許鶴鎮守鳳縣這座不大的縣城,看著張煥這段時間不從陳倉古道來回的商隊,也不由有些羨慕。
「哈哈,許團長說笑了,你要是在這裡呆膩了,哪天咱們到漢中,或者是川北去瀟灑一下,小弟做東。」張煥大笑道,「在座的弟兄們也都可以去。」
「張兄弟有心了,不過咱們軍務在身,也不是想走就走的,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恐怕擔待不起喲。」
「應該沒事吧,我看這兩年陳倉古道風平浪靜的,又沒仗打,出去兜個風回來還不是一樣?」
「這」在座的人有些意動。
張煥不由心裡呸了一口,這樣的貨色也想守住羊角鎮,倒是用不著把他們請到四川去消費了。
「來,乾杯,乾杯!」
酒樓裡面歡哥載舞,不過三四個走路虎虎生風的壯漢卻從酒樓外進來。
「梆梆梆!」
「進來!」張煥看著趴在酒桌上面的七八人,也有了些酒意,雖然酒裡面下了點藥,不過剛才與這些人也確實喝了不少。
「吳隊,情況」為的年輕人推開門。
「已經搞定了,通知老黑,電報給姜團長,一切準備就敘,可以奪關了。」張煥搓了搓臉頰道。
「是!」
「快,用最快的度奪取羊鎮鎮!」早就在鎮外山道上守候多時的第四師士兵一路狂奔,朝羊角鎮殺來。
「不好了,川軍殺來了!」
「川軍殺來了!」
頓時鎮守羊角鎮的士兵們一陣慌亂!
「快,快報許團長!」
「劉副官,許團長跟張老闆喝酒去了。」
「該死!」
「快把柵門關上,機槍架起來,勞資就不信,川軍一個個都是三頭六臂,能從懸崖上殺上來!」
進入羊角鎮的路只有一條,而且山巒險阻,地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兩挺機關鎗一架,再安排幾十人守在這裡,敵軍就是一個團也甭想打進來。
正當劉庭一邊安排人去叫許鶴,一邊緊急安排防禦的時候,後方傳來一陣喊殺聲。
「轟!」腳下的山石在劇烈地搖晃。十數個士兵倒在血泊中!
「該死,川軍的大炮怎麼可能打到這裡來!」劉庭揪住旁邊的警衛厲聲喝道。
「劉,劉副官,是鎮子後面在打炮!」
劉庭轉身一看,竟然是一陣數百人的隊伍,中間還夾著幾十個穿著藍灰色軍服的士兵,從鎮子後朝山上殺來,正是張煥帶過來的商隊,這段時間張煥跟羊鎮鎮的軍官們混得熟絡無比,使些錢下去,平時的檢查自然變成了走過場,運兩門小炮進來是輕而易舉的。
「不好了,張營長投敵了!」
此時的羊角鎮可謂是亂成一片,不少在羊角鎮落腳的商人也是嚇得膽顫心驚,唯恐戰火涉及到自己身上來
北京,一座寬敞的四合院,曹錕親自帶人到門口迎接吳佩孚。
「哈哈,子玉,辛苦了,要不是你把段合肥的參戰軍打垮,現在逃到租界的就成我了。」以段祺瑞,徐樹錚為的參戰軍戰敗,曹錕便迫不及待地趕到北京,此時北京群龍無,他這個挑翻了西北邊防的直系領,自然要入京主持大局。
「擊敗邊防軍乃大哥領導有方,全軍上下同心協力的結果,子玉不敢居功。」吳佩孚臉上看不出多少喜色。
「子玉兄過謙了,這次要不是你力拘狂瀾,我們哪裡能這麼快擊敗敵人。」曹瑛帶的部隊此前一直被壓著打,若非吳佩孚大展神威,直系此時即使沒有落敗,整個所有在場的人下場恐怕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段合肥的邊防軍雖然被擊敗,但現在四川蔡鍔的川軍已經有了襲捲江南之勢,奪川邊,占湖南,現在湖北的王占元連戰連敗,若中央作壁上觀,不出三月,川軍必下湖北!到時候蔡鍔不僅坐擁四川之險,更佔據兩湖,麾下人口過萬萬,擁有漢陽,四川兩大兵工廠,恐怕無人能制!必須扼殺蔡鍔擴張的勢頭。」說到川軍,吳佩孚毫不掩飾臉上的憂色。
「子玉兄是否言過其實了,眼下我軍攜大勝之威,收編了邊防軍大半軍力,難道還怕了川軍不成,蔡鍔到四川也不過三四年的功夫,難道真有通天之能?而且邊防軍的戰力在我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蔡鍔能擊敗邊防軍一個師,子玉兄現在不也打敗了全部的邊防軍,僅僅用了三天,還是以少勝多,咱們有飛機,又和奉系刮分了皖系留下來的飛機,我就不信蔡鍔的幾個德械師當真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曹銳歷來和吳佩孚不怎麼對付,此時吳佩孚作為直皖戰爭的戰功第一人,曹銳也忍不住和吳佩孚唱對台戲。
「我跟蔡鍔在納溪交過幾次手,規模不大,蔡鍔用兵絕非段徐之流可比。現在川軍至少已經有八個整編師,一個衛隊旅,過十一萬人的軍隊,裝具精良,全部都是採買的德式裝備,若不是受限於出川之路艱險,離京太遠,也不可能坐觀北京局勢的展。蔡鍔才得湖南,又派兵攻打湖北,野心非一般督軍可比,若不加以制止,到時候恐怕就是大哥,也無法阻南南軍北上。」吳佩孚道。
「蔡鍔倒還算是個講理的人,現在能不能和他和談?」曹瑛忍不住問道。
吳佩孚搖頭道,「現在王占元大敗,由中央提出和談,恐怕蔡鍔也會要整個湖北,不再是之前的宜昌,荊州幾座城市。我看還是得與川軍打一場,至少得把他們擋在湖北以南。」
「可有勝算?」曹錕問道。
吳佩孚道,「咱們這次收編了西北邊防軍不少人,又得了大批軍械,北方各省督軍大多還是心向大哥的,王占元也不甘心被蔡鍔這麼趕出湖北,必然會奮力反抗,眼下大勢還是在中央這邊,時間不能拖,否則一旦蔡鍔佔領湖北,再想趕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大帥,大帥!陝西督軍陳樹蕃,漢中劉存厚急電,川軍大舉入陝,先頭部隊已經進入漢中,請中央勒令四川退兵!」
「什麼!」在座的人無不大吃一驚。
「這個蔡鍔,胃口當真是大,湖北和湖南都還沒吃到肚子裡,現在又打起了陝西的主意,他想幹什麼?想與整個北方的軍人為敵嗎?我看這個蔡鍔當真是腦子燒糊塗了,這麼一個糊塗蛋,就算川軍再強,也不可能同時與中央和地方數省開戰!」曹銳哈哈大笑。
「子玉,你怎麼看?」曹錕臉上也是一鬆,陳樹蕃手裡直屬陝軍加上地方軍隊,劉存厚六七萬人總是有的,王占元也有五六萬人,還有眼下聲勢如日中天的直系,怎麼看蔡鍔都沒有贏面。雖然是在問吳佩孚,不過曹錕面上明顯輕鬆了許多。
「蔡鍔確實下了步臭棋,如此一來,想要擊退川軍也就更容易了。」吳佩孚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