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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鍔的電文自然是讓段祺瑞和張敬堯再次氣得跳腳,段祺瑞是嚴令在湘軍隊全力進攻入湘川軍。另外特地從參戰軍中抽調陳文運第三師南下。
得知中央已經派出援軍,張敬堯暫時也安了不少心,決定先試探一下川軍的深淺,再作定奪。
4月29日,常德易手。馮玉祥第十六混成旅向益陽方向急退。駐守益陽的張宗昌第六混成旅因為之前隨張懷芝已經吃過敗仗的關係,純粹就是一來打醬油的。
馮玉祥撤到益陽屁股還沒坐熱,副官告知馮玉祥張宗昌打算繼續向湘東北方面撤軍。
這哪裡是打仗,跟直接交接防區差不多。張敬堯知道馮玉祥和張宗昌這些人靠不住,但也沒想到竟然一槍不放就直接撤走。氣得直跳腳的張敬堯也不想想他當了這個湖南督軍,別人跟川軍打哪有什麼好處可撈,打贏了功勞是別人的,打輸了自己就虧了血本,沒有關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自然不願意和蔡鍔硬碰硬。情急之下,張敬堯急忙調田樹勳旅在寧鄉一帶緊急佈防。
在寧鄉草草布下防線的田樹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第五師的先頭部隊10旅19團又一個炮兵營便迎頭撞了過來。
「這個張敬堯,竟然敢派人來,也不算完全沒種。」黃隱興奮得一揮手中的軍刀,「每天都是練兵,練兵,再練兵,四川境內的土匪都被剿了個乾淨,現在終於可以真刀實槍地干一架了,傳令下去,先打一百發炮再說,後面搞不好還要跟干軍幹架,先拿這些草包來練練手。」
「是,團座!」
轟隆隆,如雷的聲音中空氣中滾動,十幾門75mm德式火炮相繼吐出讓人心悸的炮,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朝第七師田樹勳旅的陣地上激射過去。
轟
劇烈地爆炸聲中,視線中的樹木隨著爆炸在劇烈地顫動,奏吐露出來的葉子四散飛濺。草皮裹著泥沙飛到空中,慘叫聲在炮火地遮蓋下讓人聽得並不怎麼明顯。
「真不經打,比起川中的土匪還不如。」幾炮下去,田樹勳旅便如同炸了鍋似的,反擊的沒反擊的樣,倒是逃命的功夫過人一籌,當然,那是相對個人的,在戰場上一窩風的四散,面對如狼似虎的對手,和找死沒什麼區別。「不用留手,用重機槍給我掃!」
黃陷的命令再次下達下去,突突突地機槍咆哮而起,一條條噴吐的火舌直接飛撒出去,收害視線中的一條條人命。
「停止炮擊,57,58營全力追擊。」出於謹慎,黃隱還是留了一個營作底牌,防止田樹勳旅可能佈置下的反擊。不過黃隱完全是高看了田樹勳旅。
「反擊,給勞資反擊,我們的大炮呢?」田樹勳透過望遠鏡看到自己的部下幾乎是一觸即潰,不由氣得破口大罵,「平時搶娘們,搶錢比誰都厲害,現在他*媽都成了軟腳蝦,誰敢逃勞資斃了誰。」
樹勳的狠話震住了一部分人,旅裡的十來門火炮稀稀疏疏的響起。不過很川軍一個連的兵力便朝炮兵陣地摸了過來。在戰場上至關重要的炮兵陣地,田樹勳事先沒有設下任何防備。被川軍的機關鎗一掃,幾顆手榴一拋,頓時壯著膽子的幾個炮兵死的死,傷的傷。沒有一個能站著的。
「川軍厲害,逃啊!」
此時的田樹勳再也壓制不住部下,自張敬堯入川以來,第七師的士兵是惡不作,幾乎每個人都搶到了一大筆錢,有錢了還沒來得及享受,在女人肚皮上耍耍,喝酒逛窯子哪樣不比在戰場上來得活。第七師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平時對老百姓作作惡還行,可一旦上了戰場,便是頂沒用的貨色。歷史上的第七師被幾千稱作是叫花軍的湘軍趕出了湖南。此時的川軍何止用兵精械利四個字來形容。
喊殺聲四起,19團如同趕鴨子一般,將田樹勳旅趕得到處都是,益陽的防禦徹底洞開,田樹勳見勢不妙,早已經帶著旅部朝長消飛逃而去,唯恐身後的川軍追上來。
「張敬堯竟然能帶出這種軍隊,也算是民**界的一剁奇芭了。怪不得後來會當上漢奸。」收到前線大獲全勝的消息,蔡鍔臉上毫喜色。
「大帥,那些俘虜怎麼處理?」熊克武不知道蔡鍔在嘀咕些什麼,不過這顯然不是他關心的。
「派人押送到湘西去運糧,運藥。打完了這仗,再送過去挖煤,也算是廢物利用。」蔡鍔不假思索地道,對於這些兵匪,蔡鍔並不願意花心思去想他們的出路,短短的一兩句話便決定了他們今後的命運。
「另外我估計張敬堯也要跑,衡陽吳佩孚不會給他好臉色,他不會去拿熱臉貼吳佩孚的冷屁股。剩下來只有兩條路,要麼往瀏陽,要麼經湘陰往岳州方向撤。若是往瀏陽,我們鞭長莫及,我把20團給你,再從湘西軍裡面調派兩個營的兵力,你去湘阻,看能不能截到張敬堯,要是他運氣不好,撞進來,你便往死裡給我打。」
「對付張敬堯的殘部,一個20團就足夠了。」熊克武笑道,「倒是大帥這裡,佔領長沙之後,真正的威脅才開始到,身邊應該多帶點人。」
「不妨事,我還有殺手鉗。」蔡鍔神秘一笑,「若吳佩孚真要打,到時候我給他個驚喜。」
熊克武見蔡鍔一副諱莫若深的樣子,心道這個大帥最近是越來越喜歡賣關子了,不過誰叫人家是大帥呢。
與田樹勳旅的一戰,連熱身都算不上,也就沒有必要在益陽作休整,大軍直接開過益陽,直撲長沙。張敬堯也被蔡鍔的來勢洶洶給嚇到了,派其四弟,自稱諸葛孔明的張敬湯率部迎擊。張敬湯平時自吹自摞,因為是張敬堯四弟,便被稱為四帥,常常以諸葛孔明自居。只是這個假孔明卻是真時遷,看到哪家有值錢的東西,就強行拿走,美其名為借,當然是有借還的那種。所以長沙此時又流行著孔明作賊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