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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湯雖然自稱孔明,其實也是個聳包貨,聽聞田樹勳一個旅被一擊即潰,他這個編旅又能好到哪裡去。打頭陣的湘西軍炮聲一響,張敬湯便率先臨陣脫逃,比起田樹勳還要不堪得多。
田樹勳,張敬湯的極品表現讓張敬堯大為恐慌,而同屬北洋軍陣營的張宗昌,馮玉祥仍然在馬不停蹄地後撤,范國璋,李元奎因為吳佩孚還在衡陽的關係,暫時還釘在瀏陽至耒陽一帶,避免吳佩孚後路被徹底止死。不過對於長沙的形勢仍然隔岸觀火,絲毫沒有要救援的意思。
張敬堯手忙腳亂地應付緊急情況,強迫長沙縣知事組建運輸隊搬運物資,可竟然招募不到一個人替張敬堯賣命。此時張敬堯也醒悟過來,手知道長沙是守不住了,於是打定主意要最後再撈一把,放話要死守長沙城,與全城百姓共存亡,扣押長沙商會會長,限一日之內籌集八十萬元。這一下可把長沙的民眾給嚇壞了,把張敬堯給逼急了可什麼都幹得出來。長沙人紛紛棄家而走,張敬堯知道法阻止,於是限制,每人出境者身上最多不能帶超過50元。多出來的自然全部是他的。有甚者,一些人身上僅剩的銀錢被直接給搶了個乾淨。當晚第十一師李元奎派人過來打探消息,張敬堯仍然宣稱誓與長沙城共存亡。
暗地裡張敬堯打定了主意要撤離,等收刮得差不多了,又給中央發了份電報。
給中央又是另外一副口吻。說他的軍隊並非以對內用。將士不願與南軍作戰,以此節節退守,當此外侮日極,國家養兵不易,留此軍隊作堂堂正正之用,何忍犧牲於內戰之中云云。
同時他又很乾脆的將責任都推到了別人身說,岔岔不平地說川湘聯軍專與第七師為難,客軍作壁上觀,不發一槍一,遇敵則退,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不過從張敬堯嘴裡說出來,卻總讓人感覺彆扭。
這個張敬堯倒是個極品,蔡鍔看到張敬堯給中央發的電報不由搖頭,把七師留作堂堂正正之用,豬聽了都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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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大帥料事如神,張敬堯這王八蛋真的來了。」
第17團團長陳離收到偵察兵傳來的消息,一巴掌拍著桌子站起來,「走,去師部。」
「師座!」
「知道了,張敬堯來了。」熊克武點頭,看陳離的樣子就知道了他的來意。「炮兵佈置好沒有?」
「佈置好了,一個炮營又兩個炮連,足夠給這些傢伙一個教訓。」陳離道。「機關鎗也都架好,就等張敬堯鑽進來了。」
「好,我也去看看,通知下去,大帥已經進了長沙,都給我打起精神,把張敬堯四兄弟,還有他那個叫張繼忠的義子都抓起來送到長沙讓大帥消氣。」熊克武起身道。
「是,師座。」
第七師主力和暫編一師一萬三千餘人的殘兵人心惶惶地向北逃竄,只要逃到了岳州,便可以鬆下一口氣。
只是還沒等這支殘兵緩過神,轟隆隆地炮聲響起,讓所有人面色一變,加上繳獲自田樹勳旅的,二十幾門大炮一起開火,那聲浪以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直壓過來。
「打垮第七師,活捉張敬堯!殺!」左側喊殺聲頓起,第五師一個團的兵力掩殺過來,緄厙股??褂斜煌圃誶懊嫻?7mm速射炮,打得第七師和暫編一師人仰馬翻。這些平時橫行慣了的士兵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大帥,往右邊逃,走白水鎮!」張敬堯的狗頭
軍師杜有貴大聲叫道。
相對於這裡的喊殺聲震天,右翼風平浪靜,而且地勢平坦,根本藏不住大股伏兵,只是一側是條寬達四五米的河流,另外一邊是灌了水的稻田。人進去了根本跑不起來。
「,往右邊逃!」張敬堯回過神來,連忙下令下去。率著被殺得心驚膽寒的殘兵狼狽逃竄。張敬堯原本也有些擔心,不過跑了一段距離,只是看到零星有些敵軍十來人一夥,也就是百幾十人的功夫,還隔著差不多百米的距離,自己這上萬人一頓猛衝就能衝過去,因為剛才被偷襲懸起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裡。
「哈哈,把咱們當軟柿子在捏,弟兄們,開始幹活!」陳離一聲令下,士兵們麻利地掀開面前用粗麻布蓋住的mg08馬克沁重機槍。這次把團裡的機槍都調齊了,一團三營12連,另外熊克武還把炮兵團的六挺機關鎗也全部都抽抽過來,18挺重機槍,每一挺隔著一百來米的距離,形成一道向內凹的圓弧,將衝過來的第七師士兵全部都兜了進去。
「開火!」
馬克沁那獨特的火舌噴吐起來,18挺重機槍掀起一陣密不透風的雨。衝在最前面的上百名士兵頃刻之間被打成了篩子,血柱從身上的破風的子洞裡面流了出來,腦漿,血液,還有肚子裡面的髒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
張敬堯殘部上萬人衝過來,雖然是殘兵敗將,但怎麼也不至於被一百多川軍擋住。可事實勝於雄辯。十幾分鐘的時間,便有上千人如同割麥子似的慘嚎著倒下,原本第七師就士氣喪盡,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血腥的場面,平時作威作威,好勇鬥狠,哪裡想到上了真的戰場會是這般光景,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熊克武也怕這邊的機關鎗組成的阻擊陣地出什麼閃失,萬一出現卡殼的現象樂子可就大了。沒等張敬堯神來,便指揮著炮火毫不猶豫地咬著敵軍的尾巴一頓猛轟,此時川軍的炮擊水平也就國內的大眾水平,只能瞄著視線內的目標打,再加上距離又近,第七師士兵徹底失去了方寸,一炮下去便是十幾人,幾十人報銷掉。
本來的一場阻擊戰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屠殺,熊克武看著這般場面也不由搖頭,一萬幾千人的隊伍竟然就這般土崩瓦解,連個浪都沒掀起一個。換了此時川軍將領中的任何一人來指揮,即使對手火力再佔優勢,也不會打得如此難看,說一踏糊塗毫不過分。北洋軍能拿得出手的將領沒有幾個,反觀現在的四川方面,時不時舉行一場軍事演習,行的提拔上來,表現不好的官留原職,甚至是被?較氯ュ?磽庥執罅e沙鼉?i?Д鹿?任鞣驕?慮抗?粞⑶??白釹冉?木?錄際酢u獯未n?紙?辛巳?婊蛔啊u庋?氯ュ??細黽改輳?峙戮褪侵醒耄?慘?凰拇u竅氯ャ?p>「這些王八蛋打仗不行,可還真有錢呢。」張敬堯惶惶如喪家之犬,其軍隊被全部打散,除了六千多被俘虜的,剩下的要麼被炮打死,要麼被機槍掃殺。剩下一些帶傷的,也被扔到一邊任其自生自滅。
這種情況下,張敬堯兄弟幾人收刮來的大筆財富自然也就落到了第五師的手裡。牛拖馬拉,包括古董,字盞,現金,煙土,珍寶在內的足有兩百三十大車,折成現洋價值在一千三百萬左右。張敬堯當上湖南督軍才一年多兩個月的功夫,便收刮到了如此巨量的財富,可見其在位時是多麼貪婪。
從被打死,俘虜的士兵,身上另外又搜出了兩百多萬元,本來這次出兵湖南,蔡鍔已經冷酷了巨額的軍費,這下子算是張敬堯給買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