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一滴算是英雄淚?」
「我想我可能是得了角膜炎,屬於迎風流淚的那一種……算了,看你這副傻樣,跟你講你也不會懂啥叫角膜炎,你可以去睡覺了,接下來的事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
龍兒的靈魂被一分為二,一半是劍宿的宿靈,一半是青霄劍的劍靈,兩半各歸各位。再握這把青霄劍,溪千夜感覺到無比的沉重,沉心!收起劍,也懶得再搭理千年寂寞。
接下來,最重要的是順利涅化劍宿,最少,也要對得起龍兒的犧牲啊。
溪千夜盤腿而坐,靜靜地內識著靈胎中的劍宿,運轉宿修心訣。
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隨著心念的加強,魔劍中衍生出來的涅碎力量也越來越強,漸漸醞釀成熟。這個過程,如同在劍體中埋下一顆爆滅的種子,只等力量蓄勢到最強的一刻,將魔劍宿靈涅碎為虛無。
靈胎中的那把魔劍,只有一指那麼長,銳利的鋒芒彷彿無豎不催,寒光爍爍。
嗤!
驀然間,魔劍中發出一聲異響,猶如洩了氣的皮球。
失敗了!
就在這一瞬間,剛剛醞釀到巔峰的涅碎力量,被魔劍的的鋒芒所切碎。
「哈哈~可憐的108代,你也是當過將軍的人,拜託你別傻得這麼可愛行不行?你的雷澤好像是借別人的藍璃異火才涅碎的吧?魔劍比雷澤還要強大,就憑你本身的力量,怎麼可能涅碎它?自尋打擊!」
耳邊響起千年寂寞的嘲笑聲,溪千夜忍不住輕歎:「那個什麼什麼加什麼,長使英雄淚沾襟啊。」
歎息間,他緩和內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用求助的眼神望著千年寂寞,問道:「我總不可能再去借她的異火吧?沒可能的,她是我的敵人,我不想欠她的人情。」
「屁,雖然我沒見過她,但你每次來這都要跟我講她的事,而且,一提到她,你這混蛋立馬就兩眼放光,心裡就像灌了蜜一樣甜,總是流露出一絲下賤的微笑。前輩我也是過來人,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千年寂寞鄙視地白他一眼,又道:「欠她一個人情又怎麼了?關鍵是能不能借到她的藍璃異火。」
「不借!打死也不借!」
「嗯,那你十年八載之內,也別指望突破斗宿至尊的境界了,這是跨入玄道秘境的門檻,天賦在這裡不管用。」
「除了藍璃異火之外,其它異火不行咩?比如魔炎陰火,現成的。」
「魔炎陰火好像只能焚滅精神意志力吧?大傻蛋!」
「……!!!」
「你冒冷汗也沒用,去勾搭那個月驚瀾,是最直接的辦法。如果你不想這麼幹,那就只能去尋找其它異火,但是,你現在要去墨城搬救兵造反哦,你有這麼多時間在這耗著?」
「呃……這個……造反的事你別管,你就直接告訴我吧,還有什麼異火可以幫我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斗宿至尊的境界?」
「涅碎劍靈,轉化宿丹,異火需要很強大,即要生生不息,又不能太烈,只有以柔化剛,才能保住宿靈的靈脈。滿足這些條件的,除了鳳凰族的藍璃異火之外,就只有九幽真焰,聽說九幽真焰在極地之淵,不過,連我也不知道那個極地之淵究竟在什麼地方,所以,你問了也是白問。」
「嗯,極地之淵!寂寞哥,謝了,拜拜!」
溪千夜激動萬分地拍了一下千年寂寞的肩膀,也懶得理他一臉納悶的表情,匆匆離開封印界,直奔墨城。計劃是先擺平方兆同,然後再奔赴草潭城,把救兵和異火的一事一起給辦妥!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魔族公主雨冰靈,一定知道極地之淵在什麼地方。
記得當初在草潭城南門退魔兵的時候,暗箭來襲,陰差陽錯地救了雨冰靈一命。後來跟雨冰靈閒聊了幾次,才知道她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尋找陰脈精,她要用九塊擁有純淨地陰之氣的極品陰脈精,開啟極地之淵的封禁大陣。
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開啟極地之淵的封禁大陣,但這既然是她一生的夙願,她沒理由不知道極地之淵在什麼地方。
說不定這次可以人魔合作,大家各取所需。
「嘿嘿,老鷹同學,別急,等我拿下方兆同,立刻就去找你的馬子談談心,幫你拿下那位魔族小妞!」空山寂宇中,白影如流星一般飛逝,轉眼便落在墨城的城門口。
今天,墨城的環境有些奇怪,如臨大敵一般,墨城的上空居然布下了王級的禁空陣。
城門口的守衛數量比從前足足翻了一倍,排隊進城的人從城門口一直排到了五十米之外,不論男女老幼、富貴貧賤,一律都要接受嚴格的盤查,誰也不能例外。
「這怎麼回事?難道墨城出了事?」
溪千夜納悶不解地望著進城隊伍,空間玉璧中傳出無色老妖的聲音:「主人,我上次來墨城偷衣服的時候都沒有佈防,可能是這兩天剛出的事。」
聞言,溪千夜點了點頭,小聲回道:「潛回去,別出聲。」
這麼長的隊伍,望一眼都發皮發麻,溪千夜果斷放棄了當一個良民的打算,快步向前,果斷插隊。
「站住!哪來的?」
一個大兵橫槍一攔,將溪千夜截在城門口。
沒等溪千夜出聲,一個總兵模樣的人跑了過來,一巴掌拍在大兵的腦門上,滿嘴吐沫地責罵起來:「混蛋!瞎了你的狗眼,連大名鼎鼎的溪千夜都不認識!武侯大人養著你們這群飯桶是幹什麼吃的!」
聽到這話,溪千夜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微笑,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可惜,開心**湯都還沒來得及下肚子,又聽到這位總兵哥大吼:「來人了!把這個頂級通緝犯給我抓起來!」溪千夜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頂級通緝犯」指的是自己,更沒有想到,守城大兵們的動作居然這麼快,只是半個眨眼的瞬間,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大兵圍了上來,直接就把傢伙架到了脖子上。
計劃,果然是趕不上變化啊!
說抓人就抓人,那邊的賞殺令正鬧得血雨腥風,這邊居然也有混賬級的通緝令。
方兆同那個混蛋究竟在搞什麼東東?
一時片刻,溪千夜無比惆悵,思緒如麻,理都理不清。脖子、胸口、後背加命根子,只要是有要害的地方,都頂著凶器,還有幾位野蠻的大兵扯著晃金繩往死裡綁,眨眼間就把溪千夜捆成了一隻人肉粽。
「幾位大哥,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我這犯的是什麼罪?」
只因這次是來求人的,求人出兵啊!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末路英雄也要低頭,更何況,溪千夜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末路英雄,該老實的時候,還是得老實。
這個守城總兵見溪千夜乖乖地束手就擒,心情顯然爽得沒邊。
「小子!你的命是真值錢啊,昨天還是一百萬,今天居然漲到了五百萬,有財不撈,除非是傻叉!」他猛拍一下溪千夜的肩膀,目光卻警惕地向四周看熱鬧的人群中掃視,大聲呦喝道:「大人有令,要親自斬了溪千夜這是叛國賊!把他給我押下去,交大人發落!」
「是!」
幾十個士衛應聲領命,死死地押著溪千夜。就在這時,又有一支精英軍隊踏著整齊的步伐從城內奔出來,把大路兩邊的閒人都擋在官道兩邊,為押解溪千夜的士兵開道。
這陣勢,頗有一股子押赴型場的感覺。
「你們這些王八蛋,憑這條破繩子就想綁住我?做夢!」溪千夜不停地掙扎著,發現這繩子確實不錯,最少捆得住初階斗宿帝。不過,在高介斗宿帝的面前,也就是一條破爛,不堪一震。
當然,溪千夜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著,卻依然沒有掙斷繩子,完全只是想領悟一下低調的精髓。
「該死!這什麼破繩子啊……這位大哥,給條活路吧,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六百萬行不行……別不理我啊,七百萬……」
溪千夜哭喪著臉求活路,心裡卻在偷著樂。
事實到了這個地步,溪千夜也猜到了七八分真相,這應該是方兆同的一個局。
剛才這位守城總兵警惕地掃視人群,那一道眼神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根本就逃不過溪千夜的眼睛。溪千夜能感覺得出來,這些大兵防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防意外,就在那些雜亂的人群中,不知道潛伏了多少個刺客。
不得不說,這些混蛋都有些演戲的天賦,幹得挺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