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夏侯嬰拿著兩個布袋回來,裡面軟蠕蠕,不停的在動不知藏著什麼東西。
尚在帳內的曹操、張彧等人等都呆看著那布袋,眼中皆是疑惑,唯有蕭何露出了苦笑的神色,夏侯嬰森然一笑,對手下喝道:「去拿個竹簍來……在拿他站住。」
兩護衛忙左右把他挾持著著。
趙賁露出駭然神色,表情倔強但雙眼卻死盯著夏侯嬰手裡的那兩個布袋。
季布奇道:「夏侯兄準備如何對付他?」
「憑著它們!」夏侯嬰毫無顧忌地探手袋裡,一手熟練地取出一隻毛茸茸的灰黑田鼠,另一手卻拿著一條黑色毒蛇,遞到趙賁面前笑道:「你說是不說。」
看著在夏侯嬰手內正掙扎吱叫的大田鼠和滑不留手的蛇,連曹操、張彧這等足智多謀的人都一頭霧水,不知他怎可憑這倆小東西令趙賁屈服?
趙賁再度哼了一聲。
這時,下人以找來了一個竹簍。
夏侯嬰陰笑的將蛇與田鼠放入其中。
蛇鼠本是天敵,雙方在簍中立時爭鬥了起來,竹簍抖動似乎打的天昏地暗。
夏侯嬰將竹簍套在趙賁的腦袋,只聽得幾聲慘叫,他取下了竹簍,將小哥小傢伙拿在手中,笑嘻嘻的看著趙賁,道:「滋味如何?」
趙賁面無血色,頭凌亂,滿臉都是田鼠留下的抓痕,更絕的是那直挺的大鼻子上多處了兩個洞,顯然是被蛇咬的。
「我乃大秦勇士,何懼此刑?」趙賁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充滿了倔強。
夏侯嬰眼中出現了絲讚許,隨即笑道:「這只是餐前甜點而已,真正的大餐在後頭呢?」突地,大叫一聲:「來人快給他脫褲子!」
眾人齊感愕然。
護衛等兩三下動作,趙賁下身立時光禿禿的,盡露眾人眼下。
趙賁駭然道:「你想幹什麼?」
夏侯嬰笑道:「很快,你便知道了。」說著搖頭道:「蛇鼠大戰,可惜無緣一觀了。」說著,又將嘴巴瞅到蛇頭附近低語道:「待會可別亂咬哦!」
聽了這話,眾人心中明白,無不叫絕,感到這比毒打他一頓還要殘忍百倍。
趙賁更是嚇的尖叫:「你們好毒!」
夏侯嬰不理會他,將竹簍口覆蓋在他下體處,以繩索繞過他臀部縛個結實,然後在把毒蛇、田鼠塞入其中。
兩雄相遇,再度大戰了起來。
夏侯嬰自顧道:「那蛇可是毒蛇,萬一咬到那話兒,那話兒可要中毒的啊。是充血,還是潰爛,那就不清楚了。」
「不過……不放心,這蛇毒性不大,可以解的。即便咬著了,也不同擔心。再要在潰爛以前你說出一切,你那生孩子和小解的話兒保管有用。」
曹操冷然看著他正急起伏的胸口,沉聲道:「你不會真等到咬中的時候再說吧!」
「啊……」突地,趙賁尖叫了一聲,臉上俱是驚恐之色,哭叫道:「我說了,我說了,先把那東西拿出來,我求你了。」
曹操等人俱驚,不由暗忖:「難道是咬中呢?」
曹操知他完全崩潰了,向夏侯嬰打了眼色,令他把田鼠、毒蛇取出來。只見對方的那話上多了一條鮮紅的血痕,是給那田鼠抓了一記。
曹操問道:「陳郡還有多少兵馬?」
趙賁早崩潰下來,一面恐怖神色,渾身早被汗水濕透,可見「毒刑」之厲害,「不到兩千!」
曹操、蕭何、張彧互望了一眼。
張彧喝道:「你敢撒謊?陳郡乃大郡,是義軍的中心。即便章邯不在,也不可能只有如此兵力。」
趙賁道:「哪敢說謊,陳郡城內的兵力確實不過兩千,而且大多都是傷病患者。」
原來,當日章邯大破陳勝以後,陳勝被車伕莊賈殺害,呂臣在新陽組織蒼頭軍,收復陳郡。
章邯命楊熊、趙賁領兵萬餘回攻陳郡,呂臣敗走。
楊熊、趙賁追擊於青波中呂臣埋伏,兩人憑借兵力的優勢反敗為勝大破呂臣,呂臣遁走,他們也損失慘重,於陳郡休整。
便在此時聽得項梁、曹操過江,曹操大軍直逼陳郡的消息。他們本就實力不濟,又豈是曹操的敵手?
他們兩人追誰章邯多時,也略通兵法,皆認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於是,便有了今日的夜襲。
他們又哪料曹操竟然厲害如斯,不但扭轉了戰局,還事先派騎兵途中截擊。天曉得那騎兵有多勇悍,他們完全不堪一擊,想逃也跑不過他們的四條腿。一戰下來,來襲的兵卒能夠逃回陳郡的不過百人爾。
經過今日一戰,他們麾下可用的兵卒確實不過兩千人。
張彧狠聲道:「等會我便出話去,就說你不願透露消息咬舌自盡。但若你所說的有任何虛假,我等非但讓你當不成男人,還傳出消息說你貪生怕死以加入我義軍反秦。」
趙賁打了一個激靈,感激又帶驚懼的看著張彧,激動道:「趙賁絕無半句假話。」
原來,秦國對陣亡將士體恤很高,對叛徒懲罰異常嚴厲。趙賁咬舌自盡的消息傳出,他在秦國的家人將會得到豐厚的體恤,可若傳出趙賁叛敵,他全家老小都要人頭落地。
曹操見趙賁不似說謊,命人將他帶了下去。
然後,謂眾將道:「既然陳郡並不滿千,士卒大多都以負傷,如此我們也就無需同他客氣。明日一早,強行攻城。趁他們傷兵眾多,無力抵抗之時,全力進攻,爭取在三日內拿下陳郡。」
「諾!」眾將高聲領命,鬥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