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顛倒黑白好不好?」紅衣眼睛一瞪,狠狠地朝女子踢了一腳說:「明明是你們來劫殺我,技不如人被我給抓住了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不嫌丟人啊!有事兒沒事兒就找家裡大人,還要臉不要臉啊?你還當你們是三歲小孩兒啊?老夫也不跟你們廢話,我這人從來都是求財不害命的,把你們知道的所有丹方給我。」
「你休想!」女子柳眉一挑,丹方可不能隨便給人,否則回去他們師傅都不能饒了他們。有些丹方能夠在市面上買到,但很多有價值很珍貴的丹方都掌控在煉丹師手裡,不是誰想得到就得到的。大路貨畢竟不值錢,要想成為一個好的煉丹師,不僅要有數的珍貴煉丹材料,更要有丹方。否則就相當於一個守著金山的乞丐,終歸是要餓死。
「哼哼,不給嗎?」紅衣獰笑一聲,伸出手來摸著女子的臉說:「看你細皮嫩肉的要是賣了應該能得到不少的靈石吧?我聽說修界也是有著妓院的,嘿嘿,許多的修士可都喜歡啊!再加上你的煉丹師的身份,」
「不!」野獸男沒有睜開眼,卻已經醒了過來,聽見了兩人的談話,用盡了力氣才出一個低沉的聲音來。
「醒了?嘿嘿,還是挺快的嘛?」紅衣用腳將野獸男翻了個身說,「那就快點吧,不要浪費時間。」
「你下血誓放我們回去。」野獸男緩了一會兒提出個條件來。
「喲呵!」紅衣一聽這個俘虜還要讓自己誓,那就是要一腳踢下去,不過轉念一想又是將腳給收了回來,嘿嘿笑道:「你們有沸神丹的丹方嗎?說實話!」
野獸男緩緩搖頭,「沸神丹的丹方只有我們師傅有,我們連需要什麼材料都不知道。」
「好吧,老夫說過我只求財不害命,要我誓也行,不過你們也要誓必須將你們所有能夠搞到的丹方給老夫弄來,這樣才公平。」
兩個俘虜能有選擇嗎?能活命就行了,其他的什麼也管不了了。答應。
「嘿嘿,這才對嗎?我們是朋友,親愛的朋友。」紅衣將野獸男扶起來,同時將兩個空空的儲物袋還了回去,笑容滿面地說:「還請兩位師兄師姐能夠在十天之內到老夫的洞府去一趟,之後我們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張道友放心。」下了誓言,他們兩個就是想反悔也沒有那個膽量。說完女子就是扶著野獸男飛遁而去,他們想趕緊離開這個惡魔,打劫反被打劫也就罷了,現在還被要挾。
嘿嘿,看著兩離去的背影,紅衣高興地很大笑。他沒想著就能夠弄來沸神丹的丹方,但其他的丹方應該能夠得到的。而且兩人也是留下了不少的丹方。看著手中的玉簡中的丹方,紅衣就是拍一下額頭,自己這個半吊子煉丹師真是有些不稱職。曾經還豪言壯語地說要當煉丹師,煉器師,制符師,三師加身哪,現在倒好,兩個半吊子,另一個算是不沾邊。
「小虎啊,走嘍。」紅衣感慨一聲,騎上小虎就是向著目的地德仁而去。
路上被兩個傢伙耽誤了半天,等紅衣趕到德仁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剛過。
憑著紅衣的身份地位,咳咳,等他找到德仁管事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了。
「走吧,我們管事的見你。」一個洪亮的嗓音在紅衣耳邊響起,將快要睡著的他給驚醒了過來。
隨著大漢拐來拐去,迴廊環繞,左一步右一步地塊把紅衣給繞暈了的時候才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
「這是我們德仁的少東家,有什麼事說吧。」大漢介紹一下就向後退了兩步,兩眼瞪著紅衣,好像怕他做出什麼不利於少東家的事似的。
少東家倒是和善,放下手中的事物,微微一笑朝紅衣擺手說:「道友請坐,在下林天,暫時在德仁管理一些小事。」
「少東家客氣了,老夫此來是想麻煩德仁幫我尋幾樣東西……」
走出德仁,紅衣長長出一口氣,一件想要的東西也沒撈著,就連一件靈器都沒有。
「哎,就看德仁的手段了。」
等紅衣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快凌晨了,黑燈瞎火的,剛摸到門口一個聲音差點沒把紅一個給嚇出心臟病來。也怪他今天收穫巨大而得意忘形了,誰會想到會在自己家門口被人給嚇到呢。
「怎麼才回來啊?」
「你娘啊!」紅衣一出手就拿出了藍神槍,在夜裡藍光一閃就似是那食的猛獸的眼睛。「原來是你啊!你要嚇死老夫啊,謀殺親夫也是要償命的。」
「今天沒死是不是得意啊?」
「靈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紅衣提著藍神槍一步步逼近靈雪,紅衣敢肯定今天的事兒靈雪肯定不能置身事外。
「你太多心了。」靈雪沒有正面回答,但卻讓紅衣更加確信了靈雪沒安好心。
「什麼事?」知道了靈雪對自己不懷好意,紅衣的語氣就生硬了許多,修界果然沒有好人啊,長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曾經的合作夥伴,卻有著一副蛇蠍心腸。「有什麼事兒快說,沒事兒的話老夫還要回去睡覺,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他現在很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紅衣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誰不是個好人,那就很想盡快避開他,就是那種一句話都嫌多的情況。
「我是來通知你的,朝廷已經解除了對你的監禁,從明天起你就可以回到三供奉那裡上班了。」靈雪說著就扔過來一張紙條,就是一個證明紅衣沒有罪的條子,有三供奉的簽字,算是具有了法律效力。
紅衣看一眼,也沒在意,問道:「那老夫住在哪兒?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的活兒派下來了?」一想到那個長著很長鬍子的傢伙,紅衣就沒什麼好感,不僅小氣還記仇。
「明天你到皇宮找三供奉自然會有人帶你去的,好像是帝國跟鐵林帝國開戰後出師不利,具體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紅衣抬眼看了靈雪一眼,心說這老娘們兒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讓我去皇宮不就結了?跟我說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老夫今天人品大爆招人稀罕?這麼一想,紅衣就有點自戀了,甩了甩那花白的頭,做了一個自認為還是很好看的造型,結果卻是惹來了靈雪的一個白眼。
「哼,脖子有病啊!」
「呃!」紅衣很是尷尬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自戀了,哎,很是不好意思地往家走。「別以為你假惺惺的就能從老夫這騙走沸神水,沒有!」走到門口的時候紅衣又來了一句,最後兩個字很大聲。
「你就帶著沸神水進棺材吧。」靈雪聽見紅衣的話,更加肯定了他手裡還有沸神水,這麼個老傢伙就是不給你,讓人氣啊。「你就不怕我硬搶?」靈雪憤憤地問道。
「嘿嘿,」紅衣進門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就你一個金丹修士還想搶老夫的東西,等進階元嬰再說吧。」紅衣這也是虛張聲勢,給自己拉張老虎皮。
一進門紅衣就開始檢查自己的收穫了起來,在外面沒有仔細查看,現在一把東西倒出來晃地人眼花啊。靈石堆了一大堆,耀眼非常。而各種丹藥也是幾百瓶,讓紅衣欣喜非常。
「嗯?居然是培育靈獸的丹藥。」紅衣拿著一個小瓶子,聞了聞,「嗯,真是育獸丹。」
紅衣一拍靈獸袋將小虎給提了出來,「給,自己玩兒去吧。」一瓶三十多粒育獸丹扔到小虎嘴裡,小虎大嘴一張將瓶子吞了下去,它也知道這些靈藥對其有好處,沖紅衣嗚嗚兩聲邊跑開去了。
看到小虎的樣子,紅衣微微搖頭,自己現在都築基中期了,而小虎還沒有達到築基,自己這個主人當的有點不太稱職啊。呵呵,紅衣笑笑,以後得多照顧一下這個小傢伙兒了。
「二百多萬靈石還是不夠啊!」紅衣抓起一塊靈石,搖頭歎息一聲,今天在德仁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但人家明裡暗裡都透露了自己所要的東西貴到姥姥家去了,這二百萬靈石就是個零頭。「嘿嘿,不過,打仗就能掙錢,看來朝廷也是很體諒民情啊。」兩個帝國一旦開戰,戰事就不會局限於凡人士兵間,常會將修士也扯進去。平時這些修士們一個個仗著自己有些本事,搞點劫道兒什麼的來賺點外快,但畢竟這劫道兒的事不能天天干,否則就會被群起而攻之,但戰爭卻給搶劫提供了一個好的借口,殺敵國的修士。一想到又要有靈石了,紅衣就是兩眼亂冒光。
戰爭,是死人的代名詞,不死人就不叫戰爭了。
兩個帝國的戰爭,死的人更多。
鐵林帝國與尚華帝國交界處綿延三萬餘裡,多是地廣人稀之處。鐵林帝國在尚華帝國之南,兩國國界線東西走向,其中東部為沙漠隔壁,而西部卻是邊際的大森林,名為百年森林,凶名在外,只有中間萬餘裡才有稀疏的人煙。
田家就是個處在國境線處的一個小小修士家族。田家的事情讓尚華帝國一下子損失了七個金丹修士還有兩百多的築基修士,當然了這個數字是尚華帝國自己說的,那兩百人都還不算是朝廷的人,嚴格意義上只能說是國家裡的人而已。
尚華帝國第一時間做出了行動,很快就派出了使者前去鐵林帝國討說法。結果可想而知,要是尚華帝國滿意的話兩國也不會幹起來了。
不過那些事情跟紅衣沒有半點關係,那都是上位者要關心的事情,他只要上陣殺人搶東西就行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比什麼都強。
不出紅衣所料,自己被指派進入前線。
「你奶奶的,要不是老夫怕有人搶我,我早就賣沸神水了。」紅衣心裡那叫個憋屈啊,自己就是拿著金飯碗討飯的人。「天下間有哪個富人像我這麼勤儉啊?」
沒辦法,現在自己是公家人,那就要好好給人家幹活兒,上戰場殺人去。
「你們四個人是一小隊,隊長是林平,這是你們要去的要塞,你們的任務是去支援,堅守就可以了。」三供奉看了看跟前的四個人,將一塊玉簡交給一個瘦高個兒,即林平,林大隊長。
「三供奉大人,就我們四個去?您老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元嬰修士啊?」紅衣問道,打仗啊,怎麼就派他們四個去前線?不是給人家送菜是什麼?所以紅衣第一時間就覺得是這個三供奉在公報私仇。都這麼長時間來還記得那屁大點兒的事兒,不得不讓紅低看他一眼。
「張老二,我是隊長。」林平跨步而出,這個老傢伙明顯是沒有把他這個隊長放在眼裡啊,有什麼事兒你得先跟隊長打個招呼啊,跳過我這個隊長,直接找上更高級的官員去理論,不是看不起我嗎?打仗就要講究個紀律,怎麼能還像散修那樣呢?所以這個林大隊長這麼一想就把這個老頭兒看成那跟他過不去的一類人了。
紅衣看著這個大隊長手裡捏著一張紙條,隊長證明信,淡淡一笑,「哦,那你是三供奉嗎?還是三供奉是你林大隊長?」
「放肆!」見張老二不僅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出來,林大隊長更是惱怒,手指輕輕一抖,一道靈力形成的氣勁就向著紅衣面門飛來。
「滾!」紅衣吼一聲,一拳擊碎靈力氣勁,拳勢不停,更是向著林平臉上砸去。
「住手!」三供奉終於開口了,阻止了兩人的爭鬥。
紅衣甩了甩袖子,等著三供奉的話。
三供奉將右手放到背後,卻也是輕輕一甩,看向紅衣的眼神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輕視了,他估計要不是自己接下了張老二這一拳,那個林平可能就要倒霉了。看似瘦弱的老頭兒力氣真大。「我說過,你們只是支援,台山要塞在前些時間敵方的進攻中有些損失,他們向朝廷求援,所以就派你們過去,並沒有讓你們進攻的意思,只是利用要塞的陣法堅守即可。」
三供奉想了一下又介紹道:「台山要塞並不是個大的要塞,守衛並不多,所以並不需要派多少人過去。」
紅衣點點頭,又聽見三供奉的話:「你不要老記恨我,事情都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怎麼一點度量都沒有?」
「嗯?」紅衣抬頭現三供奉並沒有張嘴,知道他是在給自己傳音,隨即也是傳音說道:「老夫的度量可比你大多了,你只要不找我麻煩就好,還有,這次你不會給我挖個坑讓我跳吧?要真是那樣的話你可別怪我臨陣投敵。」
「哼!」許是聽了紅衣臨陣投敵的話,一聲冷哼傳到紅衣的耳朵,讓紅衣頭皮一緊,揉了揉耳朵,另外三個人都是看了過來。
「看什麼看,老夫就是耳朵有點癢癢,不知道哪兒王八蛋蟲子給了我一下。」
「你放心我可是朝廷的三供奉,不會自損長城的。」
「那就好,不過你的意思是說老夫就是尚華帝國的長城?那你是不是該給我加點俸祿啊,一個月才幾塊靈石,朝廷也太摳了吧?」
「自己搶去。」
紅衣還要說些什麼,就聽三供奉大聲說道:「各位早些啟程吧。」
「是!」四個人在林大隊長的帶領下齊齊躬身道。
四人浩浩蕩蕩就向著目的地而去。
倒不是紅衣要搞地人盡人盡皆知,而是林大隊長的意思。林家在尚華名顯數百年,但林家之人一向是為商不為官。儘管在尚華帝國與皇室關係千絲萬縷,可以說尚華沒有了林家就是一個不完整地尚華但在尚華朝廷中能找到的林姓之人不過雙掌之數。原因外人不得而知,就是林家之人也很少有知道的,只是家族中從小就向他們灌輸著慎入官場的思想,久而久之,林家很少有人做官。
這個林平林大隊長卻是林家的一個另類。
在他眼中,論做官還是經商,亦或者做苦修之人,都不過是個手段。走的路不同而已,僅此而已。
「三位,林某對你們沒有過多的要求,唯一的要求是服從我的命令!」隊長話音未落,就有一聲輕斥傳來。
「切,」白鬚飄動,一道低低的聲音說道:「隊長大人,你還是多要求點吧?」短短一句話,紅衣連續強調了兩個內容,前半句裡的「隊長」二字,後面的是「多」字。
「嗯?」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隊長心說我還沒燒呢你倒來勁了,好好好,隊長心中一喜,既然你主動撞上來,那我也不好不給你面子,正好拿你樹立典型了。
「張老二你有什麼意見嗎?」林隊長雖然心中歡喜,但面上還是一臉的肅然,很有當領導的風範。他當然聽出來紅衣對他的嘲諷了,心中對這個猥瑣的老頭兒沒有半分的好感,心說咱倆是第一次見面,我以前也沒得罪過你啊,怎麼就不老實呢?看來我這第一把火要燒到你身上了,呵呵,真不知道你這一把的老骨頭受不受地了。
林隊長想的倒不錯,一個將要入土的老傢伙才修煉到六層,說明了什麼?資質不行。雖然有勤能補拙一說,但這話在修道上並不完全的適用,天靈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成就元嬰大修士,而資質一般者也許話費一生也僅僅踏足築基。這就是差距。隊長雖然不認為自己是那種絕對的天才,但與紅衣相比,疑一個是天上閃爍的明星,另一個只能作為生命只有數月之長的螢火蟲。
林平心底出一聲冷笑,好不容易成就築基就該苦修下去,爭取能在大道上更進一步,而不是出風頭。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並非每一個都可以成為明星的。閃耀星光那是要有前提的,美玉可以流芳百世,臭狗屎只能讓人避之唯恐不及。
「老夫能有什麼意見啊。」紅衣手念白鬚,眼睛與隊長對視,毫畏色。
這邊剛喘口氣,又見紅衣嘴巴一張。
「就是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