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會雖然熱鬧,但也是看者多,參與者少。像他們這些個老妖怪都不會做那些沒有目的的事,誰也不會換一件毫用處的東西,所以在前面的人把自己的東西說地再天花亂墜也是應者寥寥。
康仁君也是神色黯淡地走出了酒樓。
「大師兄不必懊惱,你才成就金丹不久,不用著急,慢慢找,總歸能尋到黑風雨的。」
「哎,」康仁君搖頭歎息一聲卻是沒有說話,突然拉著紅衣就是快向城外走去。
「有人跟蹤?」紅衣雖然沒什麼感覺,但還是猜到了,肯定是有人打極品靈石的主意,在交換會上沒有得手,出來後找上門來了。
「不用擔心,兩個金丹而已,他們不敢怎麼樣的。」康仁君露出個微笑讓紅衣安心,對方不過兩個金丹,而自己也是個金丹,他們不會輕易出手的,討不到多大的好處。之所以要出城不過是想把話說清楚,徹底擺脫他們。
城外一條大道旁,四個人兩兩站在一起。
「兩位難道想練練?」紅衣損失了一塊極品靈石本來就是火氣挺大,又被人給跟蹤,一下子滿肚子的火氣就找到了一個出口,主要還是他覺得這兩個人不會真的動手,自己這裡也有個金丹,他們動手前要考慮考慮。
兩個金丹是合作多年的朋友,一向是一起做些大買賣,見到極品靈石就抑制不住地跟了下來。其中一個並沒有因為紅衣的不善而不高興,拱手道:「道友誤會了,我二人不過是想跟兩位交個朋友,我叫李羽,他叫趙田,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問問道友可還有極品靈石?我二人願意出大價錢。」
「沒有。」紅衣很乾脆地回答。
碰了一鼻子灰,兩人把目光轉向康仁君。
「讓兩位道友失望了,極品靈石確實只有一塊,不是康某不願交你們這個朋友,真的沒有。」康仁君搖搖頭,「兩位若真有意就該在交易會上出價,既然眼睜睜地看著極品靈石被靈雪道友給拿走了,就別再來找我們了。如果兩位沒事的話我們這就告辭了。」說完也不等趙李二人說話,拉起紅衣就施展遁術遠去。
「此事都是因為兄而起,給師弟找麻煩了。」康仁君拉著紅衣飛出一段現沒有人跟蹤後說道,覺得很對不起紅衣,本來是想帶著自己這個師弟長長見識的,萬萬沒想到卻惹出這麼檔子事兒。
「嘿嘿,妨,老夫本來就不是個怕事兒的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有大師兄嗎?」
「哎,為兄要說的就是這點,我本來在銀河,聽到風聲說出現了一株小藥王,一路追趕到了京城,卻是毫所獲,這就要離開了。」
「啊!」紅衣顯然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康仁君這麼快就要走,不過想想也對,他才成就金丹,不回宗門的話那就肯定要到處歷練的。「不是還有一張萬花木遁符嗎?老夫打不過還不會跑嗎?」紅衣拿出萬花木遁符,輕輕撫摸著說,「師兄儘管離開就是,老夫又不是個小孩子,自然要一個歷練的。」
「這不同,」康仁君看著紅衣輕輕搖頭,「本來像你這樣已經築基六層的修士在外歷練沒什麼不讓人放心的,但這次你的風頭出大了,跟諸多金丹照了面就難說禍福了。」
「他們敢!」紅衣一擺手一點不在乎地說道,「師兄忘記老夫在交換會上是怎麼說的了?我說我們家很大,只要我不說,師兄你不說也許他們還真當我是什麼豪門之後呢,他們金丹就厲害嗎?他們做事前更是瞻前顧後。」紅衣在拿出極品靈石的時候就想到了,所以就是給自己編了個含糊的身份來狐假虎威。
想到紅衣在交換會上的胡侃亂吹,康仁君也不由笑,自己這個師弟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不過也真是這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這個老傢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師弟了,別也是為了活命而認的師兄吧?不過,康仁君又是搖搖頭。
康仁君又是對紅衣一陣的叮嚀囑咐,要他千萬小心,實在不行就回宗門躲一段時間。直到天將正午兩人才依依惜別,主要是康仁君惜別,擔心自己這個師弟出事兒。
送走康仁君紅衣還沒有走回洞府,就是突然停了下來,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被人給盯上了,雖然自己看不到對方,但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一個人在你背後看你,但你能感覺到,紅衣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紅衣將遁光停下,降在地面上把神念完全放出去,仍一所獲。不過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紅衣提著藍神槍冷冷地開口道:「何方畜生還不滾出來!」
「呵呵,道友何必口出惡言?」在紅衣罵完後就有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走了出來,這是一個眼睛望天腳踩一雙金色戰靴的年輕人,之所以說年輕是紅衣見到的修士很少有比他年紀大的,至少看起來都很年輕。紅衣見過這個人,在交換會上他跟在一個金丹修士的背後。
「小狗出來了,大狗呢?」這個人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能眼睛望天,連看都懶得看紅衣一眼?
「狂妄!我來問你,可有極品靈石?」望天者還是沒有看紅衣一眼,但臉卻陰沉了起來,金色的戰靴在日光下出耀眼的光芒,真似是兩個小太陽。看到這雙戰靴紅衣就是心中一動,自己曾經也是花了不少的錢買過一雙飛行用的靴子,不過卻是毀在了密境中,再次見到好靴子紅衣已經在想著自己穿上會是怎麼的光彩了。
「老夫不跟你說話,叫你家大人出來,我有筆買賣跟他談。」紅衣收回戰靴上才目光說。
「跟我說也一樣。」望天者還以為紅衣要說極品靈石,所以第一次低了低頭看了紅衣一眼,也僅僅是一眼,隨意微笑抬頭。
「老夫出一個下品靈石買你腳上那雙鞋。」紅衣說著還真的掏出一個靈石扔了過去,靈石骨碌碌正好滾到金色戰靴的旁邊。
望天者呼吸漸漸粗重,被一個中期的修士給耍了,就見他輕輕抬腳慢慢落向靈石,靈石卻是突然崩碎,不,不是崩碎,而是直接化為了靈氣,連粉末都沒有剩下。一腳落下看似輕巧,紅衣卻看到從那隻腳下出現一道裂隙向著自己衍射而來,裂隙所過處一種驚人的恐怖氣息蔓延開來。
紅衣心說一聲不好,那靴子果然有些來頭,當然這樣的動靜一個築基後期修士也是可以一腳辦到,但絕不能那麼輕巧,如在花叢中信步而行。
望天者一步步邁著,好似完全沒有把紅衣當作一個對手,他只是在自家花園中賞花一般,但每一步都讓紅衣感覺到了一道殺機,別人用手來攻擊,他用腳就可以辦到。
「極品靈石拿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望天者雲淡風輕地說,紅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雙靴子可是花了他老師很大的心血才給他弄來的,平日從不顯露,只在對敵的時候才穿上給予敵人突然一擊。
「呵呵,你敢殺老夫嗎?」紅衣躲避著道道殺機,卻也不甚害怕,直到現在對方都沒有出殺招,就說明他們不會輕易要自己的命。
望天者聽到紅衣這樣問,腳步猛然間加快了不少,「你太高看自己了!只要做的乾淨,你是誰都沒關係,誰又會知道是誰殺的你?」
「呵呵,你難道忘了靈雪給老夫的一張救命符了嗎?我想走誰能攔得住我?」紅衣這時候拿出萬花木遁符說。
「你看看這裡哪兒有花兒?要是有萬花的話說不准你還真能跑掉,不過,在枯樹林裡困住你的可能性就大多了。」望天者好像早就料到紅衣會拿出萬花木遁符,並未現出驚訝的樣子。
「果然是有老狗!」紅衣罵一句,「你家的老狗太怕死了,不敢自己出來卻要你來送命。」紅衣雖然沒有用過這種遁符,但想來在金丹修士不防之下也應該能逃掉的,望天者憑什麼能夠攔住自己?難道就因為這裡不是萬花叢?肯定是身後有金丹修士,不過紅衣一點都不怕,自己不是只有一張保命符的。想到此處紅衣冷笑一聲,反正最後要逃的,那就在逃跑前狠狠撈一筆吧。
「爆爆爆!」數十張的黃符如雨而下,把望天者都罩在了其中。
轟隆隆!
轟鳴聲如一陣驚雷般,震地人耳朵生疼,有一瞬間的失聰。
望天者雖然高傲,但顯然並不傻,一開始就防著紅衣,所以紅衣的黃符雖然看似場面浩大,但並沒有傷到對方。當然紅衣也沒想著真的憑借黃符就能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已經足夠了,黃符爆響中,紅衣手持一條藍色的長蛇直至望天者。
兩人一下子就戰到了一處。
剛開始望天者還真有些小看了紅衣,但一交上手才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這個老頭兒不簡單。力大身猛,一條大槍舞起來,雖然章法不好,但卻讓自己不能近身。
藍神槍雖然不是靈器,但卻是靈器當中的精品,一動之下藍芒四射,好不威風。
「這桿槍我要了。」望天者沖紅衣說道。
「那就送你了!」望天者沒想到紅衣在自己說完後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看著紅衣兩手一用力將槍扎向自己的下盤,兩腳用力猛然就給夾住了。望天者正要大喜,卻是聽到了一聲奸笑,暗道一聲不好就要抽身後退。
「雷神錘!」紅衣一聲喊,就見一道銀色的閃電突然霹出,卡嚓,閃電耀眼,望天者一個不慎,被擊中手臂,轟然摔倒,渾身還冒出細小的閃電,抽搐個不停。
「住手!」就在雷電劈向望天者的同時,紅衣耳中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紅衣知道這是望天者的長輩出面了,看自己的後輩失手可能要有性命之危險自不能袖手旁觀。紅衣卻是不管他,先收走了藍神槍,不停手地拖住望天者還在抽搐的雙腳,往下一拽,金色的戰靴到手。
「幹啥?」紅衣看著望天者丟在一邊的寶劍,嚥了口吐沫,只能作罷,人家長輩都到跟前了自己還能上手?那還不找死?一手抓雷神錘,一手抓著大把的黃符,黃符之下卻是惠傑火遁符,隨時準備開溜。
金丹拍了拍望天者,現並性命之憂,給他餵下一粒丹藥後望天者悠悠轉醒過來。望天者一醒過來就現自己成了光腳的了,臉色黝黑,被電的,沒有其他臉色了。「老傢伙我的靴子呢?」
「嘿嘿,現在你家大人來了,你不配跟我說話,」紅衣擺擺手不理他,然後沖金丹修士說:「我說你難道要以大欺小?老夫可是個築基修士,而且還是中期,你就不怕傳揚出去丟人敗興?」
「既然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就別讓我動手,自己拿出極品靈石。」金丹修士看望天者確大礙,才對紅衣說道。
「沒有。」
「沒有?哼哼,那我就親自動手拿出來,甚至我可以動手搜魂之法,論你藏在什麼地方都逃不過我的手心。」金丹說著狠話,卻也沒有動手,他有些拿不準紅衣的身份,也許真是什麼大勢力的人,弄死了就不好了。
「你以為我怕啊?」紅衣掂著雷神錘,看了看又覺得不對,靈器再強也是靈器,跟金丹叫板可就有點不上檔次了,收回雷神錘,取出了景龍刀,這是他手裡的唯一一件法寶,也唯有此能夠配地上金丹的身份了。
「居然有法寶,可惜卻是個殘缺的,不過以你築基期的實力就算有缺的法寶又如何?」見紅衣能拿出一件法寶,金丹修士眼中再次露出了鄭重之色,一般的修士哪兒來法寶啊,多數能有法寶的築基修士那都是有不小後台的,但不包括現在的銀河修士,幾百上千件法寶散落在築基修士手裡了。
「老傢伙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自己拿著件法寶就把自己當金丹了,在真正金丹修士的手裡,你什麼都不是。」望天者自己靴子被人給扒去了,窩火非常,但卻也只能過嘴癮。
「我數到三,你們走,老夫可以當沒生過這件事。」紅衣握著景龍刀淡淡地開口,他想試試金丹的手段,但也怕真出事兒啊,萬一景龍刀丟了可就鬧笑話兒了。
「不如我數三下你把極品靈石拿出來。」金丹修士聽了紅衣的話頓時一笑,咱倆誰修為高啊,嚇唬地了誰啊?
「一。」金丹修士邁一步數一個數,輕輕一步已經離紅衣不遠了。
「二。」
轟!
就在金丹剛數出「二」的時候紅衣突然出手,景龍刀一刀斜著劈砍而下,天空都好像被這一刀給斬裂了般,刀芒橫空而去。
金丹修士雖然躲開了那一刀,卻也被這一刀的威力給驚到了,這是什麼法寶?一個築基修士使出的這一刀雖然比金丹修士而言要差很多,但這已經足夠了,他的衣服破了。如果是一名金丹修士使用,那該有何等的威力?
我要了!
金丹修士這個時候忘記了極品靈石,這把刀佔據著他的心。
紅衣劈出一刀後根本不容他來第二刀,金丹修士已經到了眼前,一隻大手抓向脖頸。
「哎呀媽呀!」心道金丹修士就是金丹修士,這麼近距離自己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時間,想到此處卻是緊跑兩步就要抓破遁符。
「住手!」
伴隨著一聲斷喝,金丹修士腳步一頓,臉色難看地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流了一滴血,要知道自己可是金丹修士,金丹受傷可非是小事。
紅衣正要逃走,聽見這個聲音就是一喜,不管怎麼說只要來人了,那麼事情就有轉機,他驚恐地轉頭現金丹修士面對的是康仁君。康仁君就站在自己身邊,與金丹修士對視。
「道友是不是太不給貧道面子了,我還沒有走哪你們師徒就找上門來了。」康仁君真如一個翩翩君子般,道袍風自動,語氣平淡卻更顯出塵瀟灑。
「你沒走啊?」紅衣一見是康仁君,別提心裡多高興了,噌就躲到康仁君背後去了,「你可得給我出氣啊,他們師徒好不要臉,徒弟打不過我就師傅上,這不是擺明人多欺負人少嗎?要不是我先前已經打過一架,就他一個破金丹還真當老夫怕他啊!」
康仁君沒有理會紅衣的胡言亂語,你要是能打地過金丹還要我幹什麼?我看戲就得了!「道友若真的想打,康某願領教幾招。」
「康道友說的什麼話,我不過看看你身後的道友修為如何,並惡意。」見康仁君去而復返,金丹修士知道自己上當了,今天的事情只能到此結束,隨便找了個借口道。
「呵呵。」康仁君也是修道多年,這種事情見了多了去了,笑著搖搖頭。
紅衣見康仁君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想追究,也不能追究,指著倒在地上的望天者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徒弟吧,再不救治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