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好,茶好就好,胡某這不是怕怠慢了各位嗎?這位道友看著面生的很,難道是新晉金丹修士?」胡老頭兒聽人誇他的茶好,滿臉的笑容,比娶了新媳婦還要高興。
「在下康仁君,確實是才結丹不久。」康仁君向著四面拱手行禮,然後才落座。
康仁君想揭過去這件事,但有些人不想,靈雪看見了紅衣,才稍稍下去的火氣又被勾起來。「康道友何不讓你身邊那位給各位道友講講這茶有什麼妙處,他可是咱們在座唯一一個喝茶的人。」靈雪故意把「在座」兩個字咬地特別重,任誰都聽了出來。可不,先前都沒有注意,這一看才現康仁君身後的那個老傢伙才是個築基修士,而且居然坐著,坐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椅子。
「此茶乃仙珍,並不是別人說出來你就能知道什麼滋味的,只有自己親自品嚐才行,靈雪道友要不要嘗嘗?每一杯茶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老夫所飲之茶就跟你的茶不同,也許你面前的就是一杯枯樹葉子,但我這裡的卻是人間極品,要不要老夫給你送去?」紅衣心說老子都喝了樹葉子了你們不喝?他是想著法兒讓靈雪喝下去的。
見靈雪冷冷盯著他不說話,紅衣一笑,端起茶杯放於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做了個很誇張的動作,張大嘴巴:「啊,好茶!」其實他一點都沒喝,別說本來茶杯裡就是些樹葉子泡的水,再加上裡面還有自己吐出來的,他能喝得下去?「胡道友還能再來一杯否?」
「好,道友果然是識茶之人。」胡老頭讚一聲,同時真的讓人再送來一杯。
難道胡老頭兒轉性了?許多人都知道胡老頭兒吝嗇的性格,所以都不喝他的茶,但見紅衣開口閉口說這茶好,尋思著也許這回真的是好茶。這些人裡就有靈雪,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糊塗了,還真的就端起來一口悶了。
「呸!」常年喝靈茶的人哪兒能受得了從樹林裡撿的枯樹葉子啊,有好幾個人都是張嘴噴出老遠去。
「老東西你!」靈雪將茶杯帶著水給擲了出去,紅衣嚇得就朝康仁君身後鑽去,嘴裡還是喊道:「老夫說過每個人的茶都是不一樣的,我這杯好喝我讓你喝你偏偏喝自己的,怨得了誰啊!」
這會兒誰還看不出兩人間有矛盾啊,那些個喝了樹葉子的恨不得也把茶杯扔過去。
胡老頭兒雖然不知道靈雪跟紅衣之間的事兒,但也不想他們在自己的地盤兒鬧事兒,那豈不砸了自己的場子?趕緊打圓場道:「靈雪道友算了,這位道友說地也不錯,各個的茶都是不同的,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算了吧,我們還是開始交易吧。」
「好,我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之人,我可以不跟他計較,但坐在這裡的都是能拿出交換之物的,就從他開始,他要是拿不出讓各位道友滿意的交換之物來,就休怪我舊事重提了。」靈雪對這個老傢伙真是恨到以復加的地步了,什麼壞事兒都干,居然坑自己喝樹葉,不懲治他就怪了。
康仁君見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覺得事情也不能全怪紅衣,完全是事兒趕事兒趕到的,要不是胡老頭兒讓紅衣說什麼茶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事兒,但這就能怨人家胡老頭兒嗎?誰也不怨。「我這裡有一節千年雷擊木,道友可滿意?」康仁君張嘴就來,他可不認為紅衣手裡有什麼好東西,就算是通神丹對金丹修士很重要,但也並不能夠令眾人滿意,所以他就替紅衣擔上了,誰讓自己是個師兄呢?
「姓康的你是他什麼人?憑什麼每次都替他出頭?」靈雪對康仁君同樣有著不小的怨氣,回回壞自己的好事兒,要不是看你也個金丹修士要動手收拾你了。
其實從紅衣跟康仁君站在一起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承認過兩人間的師兄弟關係,主要是紅衣惹到金丹修士了,不想給太長宗找麻煩,所以康仁君也只是說跟紅衣「有舊」。
不僅靈雪,就是其他人也是看著康仁君,等著他的回答,本來眾人都當紅衣是康仁君的晚輩,但聽靈雪的意思兩人間的關係好像並不是那樣啊。
「師弟啊,你手裡有沒有什麼可以讓金丹看上眼的?」其實康仁君已經準備向靈雪賠個禮了,但還是試探地問問紅衣,心裡並沒有覺得紅衣手裡真的有什麼好東西。
「那個,那個,」紅衣坐在椅子裡就根本沒有站起來,他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靈石,還是靈石,自己手裡最多的就是靈石。康仁君在那兒站著,紅衣坐著,哥倆都不好受,見紅衣不說話,康仁君心裡歎一口氣朝靈雪的方向就是一拱手,手還沒有供下去,就聽紅衣喊了一聲師兄。
「大師兄,極品靈石怎麼樣?」紅衣絕對是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都給想遍了,把儲物袋最角落裡的東西都回想了一遍,總算在脖子上掛著的儲物袋裡找到了件夠份量的東西。極品靈石,當初從密境得到六十六塊極品靈石,十少每人四塊,其他人都是各兩塊。紅衣分得了兩塊,一直都是當作寶貝藏著的。他脖子上掛了一隻儲物袋,而這只儲物袋中一共沒放幾樣東西,其中就有兩塊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康仁君顯然是吃了一驚,稍微頓了一下才說道:「你有沒有不太招眼的?」
顯然康仁君已經認可了極品靈石的檔次,在這裡完全能夠拿得出手。紅衣端著茶杯,捏著杯底,很大爺地坐在椅子裡朗聲道:「老夫什麼也沒有,就靈石多。」
「別丟人了!」有人開口恥笑道,到了他們這個級別誰也不會缺錢,靈石在他們眼裡只是個數字的問題,所以有數人不等紅衣說完就出言諷刺要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康仁君見紅衣已經決定,也不說話重新坐了回去,冷冷地掃了一眼,尤其對在這個時候說話的人多看了兩眼。
「小看老夫還是咋地?」紅衣噌就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齜著牙說道,「你的靈石能跟老夫的比嗎?」
「靈石還有什麼不同嗎?」
「哼哼。」這個時候金丹都是不言語,都是金丹身後的築基看著紅衣的表演。
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從紅衣手中射出,正落在康仁君面前的小桌子上,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並滾動了幾下才停止顯出真容。這是一塊半個拳頭大小,閃爍著紅黃藍三色的晶石。
「極品靈石!」金丹修士雖然覺得紅衣可能就是在胡咧咧,但神念卻還是若有若地留意著這裡的,靈石一落地就有人叫出了聲。如一石入水,激起千層浪,有金丹出手要看個仔細。
「別搶!」紅衣一見金丹出手就是一個虎撲從康仁君身後躍出,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把個桌面捂地嚴嚴實實。「我的靈石呢?我的靈石呢?」紅衣起身現桌面空一物,急得大叫出聲。
「咳,」康仁君咳嗽一聲,攤開手掌,說了一個字,「給。」
「呵呵,」紅衣一見在康仁君手裡,就要伸手拿過來,不過手伸到一半兒的時候又停住了,很是不捨地連連擺手笑笑道:「你拿著吧,你拿著吧。」說是讓康仁君拿著,可拿雙賊眼卻是精光亂閃,他真捨不得。可這裡到處都是金丹,他一個築基修士敢拿著極品靈石嗎?就算別人不搶,他也是心裡沒底。
「居然是極品靈石。」這個時候各個金丹都是動用了法術,一道道有形的光線從各人的眼中射出,直到康仁君手掌上的靈石。每個人都是心中艷羨比,最為震動的當然要數靈雪,本是想給紅衣點顏色看看的,卻不想給了他一條出名的道路,不過可惜之後臉色又是露出冷笑之色,是福是禍誰說地清呢?
別看是滿屋子的金丹修士,但他們儲物袋中最多的還是中品靈石,誰手裡要是有個幾百塊上品靈石那絕對是大富之人,並不是說上品靈石中蘊含的靈氣有多少,而是身份的象徵,同時靈石越是高級用處也越大。有些時候並不是說靈石多就能解決問題的,打個比方,二十個士兵也許就能夠毆死一名將軍,但在戰場上一個將軍的作用可能比一千名士兵還要大,靈石也一樣,要看放在什麼地方來用了。別說是他們這些金丹修士,就是元嬰修士見了極品靈石都要心動的。
「你還真不簡單啊,」靈雪沖紅衣說,「是不是還有啊,也一起拿出來吧。」
康仁君一聽靈雪的話眉頭就是皺了起來,這不是擺明告訴別人紅衣是只大肥羊嗎?
「嘿嘿,」紅衣端著杯不喝的茶放到嘴邊假裝嘬了一小口兒說,「老夫家裡確實有許多這樣的東西,但因為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家中長輩們根本不知道,所以,嘿嘿,就這一塊兒還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出來的,哪兒還有啊。再說了就這一塊兒你能換走嗎?你倒是拿出來你的東西讓老夫瞅瞅。」
極品靈石確實夠吸引人的目光,一會兒工夫紅衣周圍就被人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我這裡有一隻金丹期的傀儡。」
「貧道願意用千年金木來換。」
……
紅衣是搖頭不斷,不是他不滿意別人的東西,而是他根本就沒聽過人家拿出來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換句話說是他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所以他就不說話,怕別人說他沒見識,趁機蒙他,所謂言多必失,不說總沒錯吧。
「道友你難道都不滿意嗎?是不是眼界太高了點?」紅衣老不說話那些個金丹能沒點脾氣?就有人出聲道。
「康道友啊,老夫委託你處理這塊極品靈石,不用問我,你自己說了就算。」紅衣可不敢得罪那些老不死的傢伙們,一個個都是修道數百年的,心理肯定都不健康,全是變態啊。
康仁君看著手裡的極品靈石,心裡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平復一下心情說道:「難道道友覺得憑自己的一塊殘缺的木之精就能換取這塊極品靈石嗎?貧道檢查過這塊極品靈石中的靈氣非常充足,絕對的上品。」
「那康道友倒是說說想換什麼東西?」不少人都看上了這塊極品靈石,想盡辦法要換到手。
這個時候紅衣就是傳音說道:「大師兄隨便,師弟我根本不清楚價值多少。」這是紅衣的心裡話,要是沒有康仁君的話,估計就會有金丹趁機用草換金了,誰讓你不識貨的?
康仁君對紅衣點點頭然後就是說:「只要價值相當就可以,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
一陣的交涉過後,還是靈雪走了過來看著紅衣說:「你不會是存心搗亂嗎?都這麼長時間了,各位道友們拿出來的東西也有不少珍惜非常的,你卻始終不鬆手,難不成真的要戲耍滿堂的金丹?」
紅衣一看見靈雪走過來就知道她肯定憋著什麼壞哪,果然說這話不是讓老子招人恨嗎?要是這百十位金丹記恨上自己,那自己連這酒樓都別想離開了,橫著都出不去。
「靈雪道友如果有什麼能讓貧道動心的話,優先考慮。」康仁君看紅衣不說話,站起身來沖靈雪說道。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靈雪精巧的眸子亮了一下,「我這裡有一個小型的空間法器,怎麼樣?」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不是看著康仁君了,而是朝紅衣說的,金丹修士都自己的隨身空間,甚至已經可以煉製結界,根本不稀罕什麼空間寶物,只有築基修士把之當作個寶。
康仁君一聽就知道靈雪這是在坑人啊,你把自己不要的東西拿出來,不是看不起紅衣的智商嗎?朝著紅衣就是搖了搖頭,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紅衣捏著茶杯的手也是晃了一下,他自己雖然沒有空間法器,但丹爐還是有些空間法器的功能的,至少可以臨時充當一下,不過他知道今天這塊極品靈石想要保住是不太可能了,在一群變態跟前展示了還能拿回來?一不小心手都能被咬掉了去。紅衣心裡那叫滴血啊,但還是開口道:「看在靈雪前輩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
「你答應了?」五公主不等紅衣說完就是從靈雪身後露出白淨的笑臉問道,「那就給我吧,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極品靈石哪。」
「慢著,老夫雖然家大業大,但家裡畢竟還有諸多的長輩,輪不到我當家,所以我也不會很大方的,既然靈雪前輩真的想要,那就再加點什麼東西吧,比如七八張惠傑火遁符之類。」
「口氣倒不小,一張與惠傑火遁符相當的萬花木遁符。」靈雪顯然也沒想到紅衣會如此爽快,連康仁君都避過了,直接就跟自己討價還價起來,心中頗喜,但要七八張惠傑火遁符別說自己沒有,就是有也不能給他。
「嘖嘖,靈雪前輩不覺得你太佔便宜了嗎?」紅衣不答應了,你真當我是個棒槌啊,就沖滿屋子金丹的表情也能猜出你給的價兒低啊。
靈雪剛要說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輕笑道:「再加五十萬塊中品靈石呢?」
「成交。」
不過就在康仁君把極品靈石交給靈雪而靈雪也付出了一隻小塔和一張符咒後轉身就走。
「哎哎哎,」紅衣看著右手小塔,左手遁符,在靈雪後面叫道,「這就完了?前輩以為老夫不識數嗎?那五十萬中品靈石在哪兒呢?」
「不是裝你兜兒裡了嗎?」靈雪步如天仙飄然而去,五公主在其身後露出個調皮的笑容道。
紅衣臉皮直抽抽,那能算嗎?那些錢可是老子買賣人口賺來的,呃,雖然賣的是你徒弟。康仁君顯然也想到了什麼,按著紅衣的手搖搖頭,不要讓他衝動,且不說靈雪本身修為就高,這裡這麼的金丹修士也不是他一個築基修士可以放肆的地方。
紅衣苦笑著點點頭,傳音過去說:「大師兄,師弟我是不是虧了?用自己的命根子就換了兩個沒用的東西回來。」
康仁君也不好打擊自己這個師弟安慰道:「極品靈石雖然珍貴,但以你現在的修為是用不到的,在自己手裡說不定還是個禍患,空間法器,你可以用,萬花木遁符我聽過,木屬性,但最好是能在有鮮花盛開的地方,效果更佳。」
極品靈石已經有了歸宿,放在紅衣身上的目光也就消失一空,胡老頭兒就開始胡侃一番,非是些沒有營養的不鹹不淡的話。
交換會正式開始。
然而紅衣卻是心裡卻是盤算著怎麼把今天的虧找回來,靈雪,老夫讓你知道知道老夫還年輕,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老夫還有時間。
金丹交換會跟拍賣會明顯不同,這裡是按照座位次序由前到後誰有想換的東西都可以上去拿出自己的東西然後尋找有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