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似有意讓紅衣看看金色火焰的威力,右手從白衣之下伸出,五根指尖齊齊燃起數寸長的火苗,火苗跳動像是五個歡快地跳舞的小姑娘,勾引著紅衣的饞蟲。
「嘶嘶!」紅衣吸溜口吐沫說:「老夫要求不高,事後你只要把你的火焰送我玩兒兩天就好,其他的都好商量。你就是把我留下給你當丈夫也不是不可以的。」
「大膽!」白衣少女心裡對這個老頭很是厭惡,嘴裡儘是些不三不四的話,五道火苗突然從手指上飛出,極飛向紅衣,將他給包裹在了其中。紅衣急忙躲閃,嘴裡哇哇亂叫,「小丫頭趕緊放了老夫,烤熟了就不好了,啊,燒到了,啊。」
沒有人看見白衣少女嘴角露出一點得意的笑容,呵呵,叫你不老實,自找苦吃,九變焰豈是你一個中期修士可以承受的?跟在白衣少女身後的幾人看著紅衣同樣露出幸災樂禍之情,抱臂看戲。
火焰五條火焰組成了一個牢籠,熱浪滾滾,灼氣翻天,紅衣在其中上躥下跳躲避著火焰的灼燒。
白衣少女有意懲戒紅衣一番,牢籠越縮越小,紅衣的活動範圍漸漸縮小,衣服都快要被燒到了。
饒是紅衣膽大包天也不敢直接用身體迎接火焰,見白衣少女不語不動,知道她不會就此罷手,而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非得脫層皮不可,又道:「趕緊住手,有話好說!」火焰呼呼燃燒,金色的火苗亂竄,像是一條怪蟲子伸出數的觸手抓向紅衣,光是想想就是一陣地惡寒。護體罩卻對金色的火焰效果甚微,熱浪直接透過護體罩捲到身上,皮膚都有乾燥的跡象了。
「小丫頭別給臉不要臉!」紅一齜牙摸著儲物袋就要動手,他看上的不過是一件白衣和這種靈火,能輕鬆得到最好,大不了干一架。
一聲冷哼從白衣中傳來,就見白衣少女五指尖再次噴出五條金蛇與金色的牢籠連接在一起,牢籠上的火焰更盛,而兩人間的距離也漸漸拉近。紅衣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暫且不著急動手,靜觀其變。
一股淡淡的臭味飄出,紅衣只覺全身似要被烤焦了般,眼睛都冒出了火來。
「我不會殺你的,帶回去讓你嘗嘗九變焰的滋味兒,對本姑娘不敬的人還沒有誰能安然恙。」既然現在沒有生命危險,紅衣也不反抗,很是順從地被裝在金色牢籠中。
白衣少女帶著身後的人向著城外走去,很快就看不見了高大的城池。
「我們是要去哪兒啊?」紅衣閒的聊找話問道,都走了半天了,這幫人跟啞巴了似的,一個屁都不放。幾個大男人站在白衣少女的周圍,卻是連睜眼都不敢看她,紅衣心生疑惑,這個小丫頭有什麼手段能讓一幫大老爺們兒俯帖耳啊。「有沒有個活人啊?放個屁給老夫聽聽行不行?」
「噗!」
白衣少女扭頭看看手下。
大漢金剛看白衣少女望來,趕緊搖頭驚恐萬分道:「老大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也不我。」一個個搖頭否認,那屁不是自己放的。
「咳咳,」一聲咳嗽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紅衣站在白衣少女身後金色牢籠中咳嗽兩聲道:「不好意思,你們都不放屁,老夫只有替你們放了,」看著眾人殺人的目光,紅衣擺手連連,「不用謝不用謝,我知道你們的嘴巴放不出屁來,我願意代勞。」
老東西這是沒安好心啊,心眼壞透了。金剛牛眼一瞪,恨不得大腳丫子上去朝紅衣臉上跺上兩腳,不過轉念一想又是不再把紅衣的話放在心上,冷笑道:「你就逞嘴舌之利吧,等到時候連屍骨都留不下,看你還廢話!」
說者心聽者有意,紅衣一直沒什麼動作就是想看看白衣少女是幹什麼的,要真的是想找古好觀的麻煩大可抓住自己然後直接就搜魂,沒必要還帶個活口回去,要說是跟公孫老大一個想法讓紅衣幫忙牽線,那不太可能,至少公孫老大能大概猜出紅衣在古好觀手底下能說上話,而白衣少女是什麼人?還有大個兒金剛好像在暗示著什麼,會是什麼呢?
「小丫頭,能不能透露點信息啊,就算要死也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做鬼?你連鬼都做不成。」金剛道,「能給我們老大做一份貢獻那是你的福氣。」
「啊,不會是真的要拿老夫雙修吧?」紅衣摀住下身很是滑稽地大喊,「不行啊,老夫還是個處子之身,不能葬送倒你個妖女手中,求求你在雙修之前能不能先讓老夫玩兒玩兒你?」
「混賬!」白衣少女再也忍不住了,手上一用力,金色牢籠一下子就縮減了許多,就在紅衣的護體罩被金色的火焰點燃時,異變突。
自從見到紅衣以來誰也沒見過他動手,給人的印象就是個猥瑣的老頭兒,是以即便是白衣少女都一直覺得紅衣不是個戰鬥型的修士,所以才敢近距離跟紅衣接觸,再者她對自己的九變焰有足夠的信心。
一隻黑漆漆的丹爐從紅衣口中飛出,爐蓋掀開,金色的牢籠一下子被吸進去大半,牢籠破碎,紅衣趁機跳出來。金色的牢籠畢竟是火焰形成,一絲一縷的火焰不受控制地飛進丹爐。白衣少女大驚失色,紅衣淨跟這兒耍嘴皮子了都快忘了他還是個修士了,一驚之下九變火又被吸走不少,趕緊掐斷了外面的火焰與自身的聯繫。看著被吸走的火焰,白衣下少女面色冷峻非常。
「哈!」看到紅衣的動作,其他人也是受了一驚,不過等他們現紅衣在用自己的法器裝走九變焰的時候又是相繼大笑了起來,「老傢伙你以為你是誰啊,等著為你的法器收屍吧,就算是靈器也受不了老大的九變烈焰。」不過很快他們都是笑不出來了,因為紅衣一直在笑。紅衣看出了金色火焰非同凡響,所以在用丹爐吸走火焰,幫自己脫困後就準備將之放出來,卻是現丹爐並沒有被焚燬的跡象,心中大定。
「難道是法寶?」白衣少女沉聲問道,「你怎麼會有法寶的?你是什麼人?」白衣少女指尖火苗流動,宛若數條縮小版的金龍在游動,看地紅衣口水大流。
「你要是肯把九變焰讓給老夫,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怎麼樣,答不答應?」
「真沒想到你原來是個煉丹師,我早該想到的只有煉器師和煉丹師才會對靈火癡迷的。不過,很可惜,我也是個煉丹師,我看你的丹爐不錯,不如借給我用用?」白衣少女盯著紅衣手裡的丹爐問,縱然不是法寶也絕對不是一般的法器,否則怎麼長的時間,丹爐早就壞了,但白衣少女並沒有感覺到法寶的氣息,只有拿到手裡才能辨別出來。她現在正需要煉丹,而對自己的丹爐並不是很滿意,如果能有一個更好的自然是好事一件,她不會放過。「老天真是對我不薄,正要煉丹就派你來給我送丹爐來了,呵呵,為了感謝你我決定把你煉成丹藥。」
「嘶!」聞聽此言,紅衣是倒吸口涼氣,把人當作藥草投入煉丹爐當中,夠狠。雖然這種事情在修界並不少見,但這種事情真要是給自己撞上了,誰心裡也不太舒服。活地好好的,被人殺了還不算完,還得給人吃了。紅衣眼角跳動一下,說:「銀河真他娘的夠黑的啊,還是名門大派啊,居然做出如此齷齪之事來,老夫都替你們丟臉。」紅衣抓緊丹爐,將丹爐口對準白衣少女說:「今天之事就當我沒看見,我也不想管閒事,這樣吧,我也不要你的九變焰火種了,再給我往丹爐裡噴點火,我馬上從你們眼前消失。」
「想走就走?」金剛說著就要想紅衣抓來,奈何紅衣手腕一抖將丹爐口給掉了過去,爐內熊熊的火焰在爐口縈繞,如一條飢餓的毒蛇,隨時準備著致命一擊。金剛看見九變焰,腿肚子就是一軟,掉頭就跑。為什麼這些大老爺們兒甘心給一個小丫頭當打手?為其馬是瞻?九變焰是很重要的一方面,要是沒有防備,只要被九變焰給沾上一個火星子就能要了半條命去。他再塊兒大,再肉多也不禁冷汗直冒。跑出好遠才安心,回頭看見紅衣跟本就沒挪動地方,連看都沒看一眼,心下甚惱,覺得紅衣耍了他,不過看看九變焰,他也沒辦法。
紅衣冷眼掃過其他人,最後還是看著白衣少女。
「你要是把丹爐送我,說不定我一高興還真能送你點九變焰。」白衣少女根本沒把紅衣放在眼裡,別人怕丹爐內的九變焰,可她會怕嗎?那可是她的火啊,就算不能將之收回來,但總不至於被燒傷的。在她眼裡紅衣就是拿著根牙籤當寶劍了,任他戳還能傷到自己?
「你奶奶的!」紅衣呸出一口去,「老夫把丹爐給你,然後你用九變焰燒我啊?」
「呵呵,我還當你腦子有毛病呢,原來沒毛病啊,既然沒毛病我憑什麼送你九變焰?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麼手段。本姑娘從小到大從不受人威脅,今天你該死!我就放你一馬,拿來丹爐就不拿你煉丹了,給你個痛快!」
一聽放他一馬,紅衣還當是什麼呢,原來還是個死啊。
「老東西受死吧,既然老大說要死不要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話的正是金剛,大塊兒頭咬著牙,手提一個大個兒的石頭斧子,他本身就比常人要高出不少,石斧又是粗糙之物,似是從野人手中奪來一般,能有半個他高,整個一開天大神。
轟隆隆天地間靈氣匯聚,巨斧之外又又靈氣形成了一個大個的斧頭,向下劈來。
「等等!」紅衣高喊一聲,金剛等幾人正要按照白衣少女的要求對紅衣下死手,猛然間聽紅衣來一句,還以為他要跟白衣少女說什麼呢,幾個人手底下都是稍稍一滯,尤其是金剛,個兒大力猛,突然一停,卸力不及,腰差點沒給閃了。
紅衣喊完衝著白衣少女就是飛了過去,白衣少女先是一愣,隨後又是不屑,白衣瞬間變成了金色。少女渾身被金色的九變焰包裹住,紅衣絕難近身,同時其手中抓著一條金色的長鞭,那也是九變焰形成的。長鞭揮舞,似是一條游龍,朝向紅衣而去。
黑明金煉製成的丹爐在接近少女的時候體積變大,兩人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幾乎就在白衣少女做好防護的同時,紅衣的身影已經到了她立身之處。
「啪!」一聲清響,紅衣長出口氣,身形停也不停繼續飛遁。
「快追!」
「老大被他給抓走了!」
原來紅衣就沒想著跟白衣少女動手,丹爐開著大口對準白衣少女摟頭罩過去,白衣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哪已經現自己身處的環境生了大的變化。她也是極機警之人,馬上就想到是怎麼回事了,暗罵紅衣恥,不敢真刀真槍,卻是連人帶九變焰給裝走了。
「老東西快放了我們老大!否則讓你死葬身之地!還不停下!」
前面跑,後面追。
紅衣修煉了自殘遁後度本來就快,現在就是後期修士也不會比他快,所以後面的人只能靠著張嘴。
「追上爺爺再說!是你們不仁在先的,老夫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嘿嘿,」紅衣冷笑著說,「小子們,信不信你們再不停下老夫現在就把小丫頭給煉死在丹爐裡,先讓她給我當了丹藥!都他媽的給我停下!」
不管紅衣怎麼說,後面的人是不可能停的,老大沒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尤其是現在銀河風雲變幻不定的時候,群龍就是一盤散沙。
「你們想她死嗎?」紅衣度減慢,手上是一個通紅的丹爐,威脅眾人說,「我數到三,你們還不走的話,老夫也只能辣手摧花了。」紅衣度雖然不慢,但不能老被人追著跑啊,後面跟著一幫人,太扎眼,同時還得分精力來防著他們。
「老大你怎麼樣?」沒人理會紅衣,他們的目標都在白衣少女身上,焦急地喊道。
「我沒事,老傢伙趕緊放了我,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白衣少女的聲音從丹爐內傳出來,同時丹爐晃動了一下。
丹爐通紅,在紅衣手上空懸浮著,他都不敢直接用手拿著丹爐。九變焰之威確實強悍,紅衣不得不承認。
「女人的腦子難道都跟豬腦子一樣嗎?」紅衣撮著牙花子,「我放了你難道你就不找我的麻煩了?難道你還能給我當暖床的女人?放了你也沒好處,平白給自己添一個敵人,不放也許比放了對我還要好呢。老夫為什麼要放你?」
「金剛,你們拖住他,派個人回去通知我大哥。」白衣少女也是個果決之人,見軟的不行就不再跟紅衣浪費口舌,著手安排善後工作。
紅衣看著遠去的一人,直等他消失蹤,才收回眼神,陰冷地掃視剩下的七個後期修士,一個個盯著他們的眼睛看,好像要看進他們的心裡一樣,其實紅衣是在算時間,算著自己距離可以改變容貌還有多少時間。這麼多的後期修士,他可不敢打,再借他兩個膽子也弄不死這麼多的後期修士啊,人家一毆自己連骨頭都不會剩下。第七個修士被紅衣看了半天,渾身不自在,要打就打,看個什麼勁兒啊,每個人都一樣,一直被人看著,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總覺得身上毛,出雞皮疙瘩。
紅衣突然轉身而走,邊飛邊在煉丹爐上設下一道道禁制,煉丹爐也漸漸恢復了漆黑之色。
「那個老傢伙呢?」七個人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到紅衣了,而且不光眼睛看不見了,就是神念中也現不了紅衣的氣息了。
消失了。
「快找,他一定沒走遠,就在附近,大家分頭找。」
七個人越是找心裡越是沒底,老傢伙真的跟憑空消失了一般,七個人的神念加起來絕對能夠覆蓋很大的一個範圍,可是就是現不了老傢伙的蹤跡。怎麼辦?怎麼辦?
老大難道就這麼沒了?
一道道蠻橫的神念從地面掃過,一片樹葉都不放過。當然他們遇見了不少人,但當現面對的是後期修士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委曲求全,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都是說自己沒有遇見一個中期的老頭兒。
難道飛了不成?就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走啊!七個人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根本不知道之前遇到的一個年輕中期修士就是紅衣公子。
原來紅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改變了容貌就大搖大擺地從要抓他的人面前走了過去,煉丹爐收在了心間,白衣少女的氣息被隔絕,七個人完全失去了方向。
紅衣等確定擺脫了追蹤後,隨便找了個山洞就鑽了進去,洞外打上幾道禁制,先是取出石頭鏡子,他還不知道九變焰到底是什麼樣的火,所以找安曉妃問清了情況。
「嘿嘿,老夫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本來不想跟女人動手的,奈何你心眼太黑,留你不得。也多謝你送老夫的九變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