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也是豁出去了,雖然何澤是後期修士,但紅衣還真不怕他,不就是個破陣法嗎?還破不掉咋地?要是金丹修士的話那就認栽了,不過,既然沒有成就金丹,那就說明還有對付他的可能。想著紅衣就要拿出骸骨來試試。不對,骸骨怎麼能動呢?暈頭了,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紅衣取出了景龍刀。為什麼要用景龍刀呢?一來景龍刀威力不凡,二來綠竹老爺子答應送給他了,就算是被人搶去了也能討回來。就在景龍刀一出現的時候,紅衣周圍的風停了一下,毫徵兆。景龍一出,震人心魄。「嘿嘿,」紅衣把玩著斷刀,大有伸出舌頭舔一下之勢。抬頭對著天空嘿笑幾聲後,紅衣道:「景龍刀啊景龍刀,想你也是銀河前輩的成名寶物,今天這些銀河小輩們居然對你不敬,你說怎麼辦?」紅衣的話本是說給何澤聽的,然讓他心裡一動的是,景龍刀身顫動了一下,甚是激動的樣子。「你娘啊!」紅衣手上一顫,「嚇死老夫啊!」他萬萬沒想到景龍刀會自己動起來,難不成一把斷刀裡還有什麼器靈不成?咳咳,紅衣故作鎮定地咳嗽了兩聲問:「你好啊,老夫叫張老二,你可以叫我老張,不知你怎麼稱呼?你是器靈嗎?跟刀的主人是什麼關係?」紅衣說了半天,景龍刀連個屁都沒放。「你倒是說話啊!」紅衣說地嘴裡干,見連一把刀都收拾不了,「呸!」一口吐沫上去,「叫我張老爺!」紅衣搞了半天見沒反應,也不再關注,朝空中叫道:「小何,你可聽過景龍刀的威名?你要是再不認輸就讓你親自領教一下銀河名器的威力,要是老夫一不小心砍掉一個胳膊,半條腿兒的你也別在意,大不了出去後我請你喝酒。但要是我手一哆嗦砍掉你的腦袋的話,咳咳,我只是這麼說啊,你也別害怕,幾率不是很大。即便真的出現了那樣的事情也只能說你自己倒霉了,怨不得別人。還有啊,那個公孫老大,小何要是光榮犧牲了你不會找我的麻煩吧?我們可是說好了,你不能耍賴。」紅衣現在完全是在嚇唬人,瞎咋呼,就是想讓公孫老大投鼠忌器出面制止戰鬥,景龍刀好幾個人都說厲害,可畢竟是道聽途說不足信,只有眼見才為實。任別人再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只有在自己手裡真的揮出了威力那才叫真。掂著景龍刀,紅衣心裡很沒底,這一刀下去會怎樣?不說能不能傷了何澤,單說能不能回到現實之中都是兩說之數。這個時候紅衣就隱約間從呼呼而過的亂風之中聽到了公孫老大的聲音,好像是在勸說何澤,但因為這風實在是太大,具體說的是什麼全然聽不清。「何澤,」紅衣齜著一口黃板牙憤憤地道,「不要真以為你這破風很厲害,老夫不過是看在公孫老大找我有要事的份上,否則你還真當你能活到現在嗎?實話告訴你死在老夫手裡的築基後期修士你不是第一個,但你若想死的話,絕對會成為下一個!」風在怒吼,亂風如利刃,割向紅衣。「不識好歹!就算你想死也不要耽誤公孫老大和老夫的大事!我數到十,你若不回頭老夫不介意送你一程讓你下陰間吃飯去!」紅衣緊皺著眉頭,握住刀柄的手輕微抖動了一下,渾身靈力運轉,就見景龍刀上光華大放,將紅衣都罩在了其中。「看在公孫老大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一個聲音從紅衣頭頂傳來,對紅衣來說疑是他絕大的好消息。萬一不小心傷了何澤,兩人之間肯定要結下不死不休的大梁子,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整天防備著一個修為比自己還要高的人,那真是要鬱悶死了。紅衣看著一臉陰沉的何澤,心裡暗暗提防起了他,要不是公孫老大說好話紅衣相信何澤肯定要跟紅衣來個生死大戰。「老師弟果然不凡,居然能將景龍刀收服,若是我猜的不錯,應該是從思過崖裡帶出來的吧?難道是程飄前輩送給老弟的?」公孫老大不管臉色難看的何澤,抱著紅衣的肩膀很是自來熟地問道。一聽公孫老大的話,紅衣心中就是一動,看來這個程飄還真不是一般人物啊,他最起碼是在一百年前進入思過崖的,百年之後僅僅是憑一把斷刀就能想到他,嘖嘖,紅衣咋舌,當年也是個風雲人物啊。不過紅衣面表情,這幫人還不知道自己不是銀河人,要是知道了估計能順手就搶奪景龍刀,他們的眼神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這把刀不是一般的法寶。「銀河高層的事情公孫老大難道還不比老夫清楚嗎?嘿嘿,」紅衣看著公孫老大嘿笑道,「程飄倒是沒見到,好像是死了吧。」「什麼?」不光是公孫老大,就是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何澤也是一臉的震驚,渾身衣服鼓蕩,怒目圓睜,大有紅衣說錯一字就咬死他的架勢。「不可能,程飄前輩驚采絕艷,怎麼可能會死呢?是不是你偷了前輩的法寶?」「嘿!」紅衣不屑地冷笑一下,「偷?你也太看地起這把破刀了,不過是把斷了的刀,一半而已,要不是綠竹前輩說此刀與老夫有緣硬塞到我手裡我會要嗎?」「什麼綠竹不綠竹的,不要狡辯,既然敢偷刀就要敢作敢當!」公孫老大朝何澤一使眼色要他不要多說,對紅衣道:「呵呵,老師弟不要介意,再說了進入思過崖的人誰沒想著從各位前輩手中得到點什麼好處?你能得到說明你有本事啊,我們不嫉妒,不嫉妒。」什麼意思啊?擺明了是不相信老夫的人品啊!咳咳咳,雖然老夫人品不太高,但景龍刀確實是綠竹那老傢伙送的啊。等等,剛剛提到綠竹的時候他們連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就沒人知道綠竹之名?紅衣不相信地問道:「你們沒聽過綠竹?」「老師弟不要隨便編出個名字來騙我們。」公孫老大顯然是認為紅衣在蒙人,其他人看紅衣的眼神都一樣,不信。紅衣抓抓脖子,「那你們告訴老夫,銀河是怎麼滅掉數百金丹元嬰的?別告訴我銀河的金丹元嬰能以一敵十啊。」「這個,」公孫老大跟何澤對視一眼,搖搖頭說,「這個問題我們也想過,要說思過崖中出來的前輩實力強勁能以一對二我們相信,但要再多了,咳咳,不是我公孫滅自己的威風,咳咳。」公孫顯然是不相信僅僅憑借那幾十個從思過崖出來的金丹元嬰就能滅掉那麼多的外來人的,但他們只知道這些啊。也正因為此戰讓公孫老大心裡出現一個陰影。古好觀雖然不是此戰的領導人,但老樊好像對自己這個孫女婿還是比較滿意的,所以古好觀的人可以說是嫡系,他覺得老樊可能真的有什麼未知的手段,否則單憑幾十個金丹元嬰累死他們也不可能滅掉十倍於自己的敵人。他怕老樊一狠心幫著古好觀對銀河這幫老大們進行清洗。「老師弟,」公孫老大突然想到了紅衣數次提到的綠竹,手上一用力抱緊紅衣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說的綠竹前輩?」紅衣看了看他如色狼見到美女似的目光,所動,又似漫不經心地看看公孫老大的手下,公孫老大別看他面上是一個傻了吧唧的文人樣子,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多,否則他也不可能當上一山之王啊。咳嗽兩聲對著手下道:「今日風輕雲淡,正合吟詩作對,我要與老師弟談古論今,你們也趁機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景吧。」說罷對何澤一招手,等其他人離開了才又看向紅衣,「老弟啊,現在可以說了吧?」紅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綠竹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銀河人還不知道他的存在,怎麼說公孫老大也是一方老大,用凡界的說話就相當於封疆大吏,職位可不低,在中央動亂的情況下他就是最大的級別了,就連他還不知道綠竹,難道老傢伙真的是心旁騖不願被俗事羈絆?管他呢!反正說出去應該也不會有事,權且當作談資了。「雖然老夫沒有親眼見證那場曠古絕今的大戰,但綠竹前輩肯定是插手了,否則就憑那些個金丹元嬰,呵呵,你也說了,不行。」咕嚕。公孫老大和何澤同時吞了口口水,瞪大了眼睛望著紅衣,他們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承認,要等著紅衣開口讓他們確認。紅衣說出了四個讓他們激動萬分的字,「化神修士。」噗通!兩人齊齊摔倒在地,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們又想到了以地仙門為的幾個級大勢力的異常表現,好像是刻意表現給銀河看一樣,急著通告天下站在銀河一方。他們以前想不明白,現在一下子什麼都想通了,銀河有一尊足以震懾天下的大人物出來了。「老弟,不,不,」公孫老大改口說,「老哥,你真的見過了綠竹前輩?」「公孫老大改口夠快的啊!」紅衣一笑,「老夫一口吐沫一個釘,砸到地上就是個坑,能有假?景龍刀就是他老人家送我的,說我與此刀有緣。」紅衣眼珠一轉,「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再說出一個人來你們就信了。」紅衣抬頭望空,好像在回顧什麼難忘的事情一般,「你們可聽過金龍女修?綠竹前輩一從思過崖出來,金龍女修就騎著一條金龍前來請他老人家去赴宴了。」「金龍女修?」公孫老大喃喃念道,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曾經聽過這個名字,她是地仙門的人,也是一位傳奇人物。」紅衣見公孫老大已經信了他的話,有了綠竹做後盾,想來公孫老大不會小瞧他,至少不會輕易給他設個套兒什麼的,而何澤就算看紅衣不順眼,現在也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公孫老大找老夫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要是沒事的話老夫可要走了,我可是很忙的。」公孫老大逮著紅衣自然是有事的,他正愁怎麼跟古好觀搭上線哪,紅衣就出現了,這不是想吃飯有人給送山珍海味嗎?古好觀這次是出了大名了,老樊帶領著一幫從思過崖出來的前輩清理了銀河地面上的外人,現在那些個前輩一句話沒說全都閉關了,好像銀河的大小瑣事跟他們關一樣,連看一眼都懶得。以前銀河被外人圍著打的時候,各個山大王還誰也看誰不順眼,想滅掉別人哪,現在好了,外人沒了,更是閒的沒事幹,不打架幹什麼?老話早說,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一群老虎?還是一個比一個有野心的老虎,你不咬他,他還抓你呢?以前還可以說有共同的敵人,同仇敵愾,現在,大亂將至。此一段時間,還算平靜的,但只要有些腦子的人就知道,黎明之前最是黑暗,同樣暴風雨之前也會有那麼一段的風平浪靜之時。想活下了就要找個好的盟友或者好的老闆,古好觀風頭出大了。從一個普通的山大王一躍成為了最出名的老大之一,誰不知道他?公孫老大就把注意打到了古好觀身上,但苦於他跟古好觀之間沒有直接往來,但紅衣曾從公孫老大的地盤上走過,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紅衣是古好觀的人,但憑借蛛絲馬跡再加上公孫老大聰明的腦袋還是能猜到紅衣跟古好觀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的。紅衣想想也是,閏狐和紅衣一幫人來來回回每次都要從公孫老大的地盤上過,攔不住也能察覺到,而再一打聽的話肯定能知道他們到了古好觀的地盤就停下了,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你的意思是要老夫給你們穿針引線?」紅衣問道,公孫老大說的明白,他要跟古好觀結盟,「不過老夫可不敢保證什麼,我不過是個小人物。」「哼,我們只不過要你幫忙引薦,你還真當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啊!」何澤對紅衣很沒有好感,見紅衣好像很把自己當回事,自是不免要諷刺一番的,你不過就是個中期的修士,不說現在銀河有了金丹元嬰,就是以前身份地位也在後期之下啊。「呵呵,小何說的不錯,老夫是沒什麼用,那還是別摻和了,萬一有了什麼紕漏也跟我沒關係。」「別啊,」公孫老大一拉紅衣的袖子說,「你別跟何澤一般見識,他是沒打贏你心裡不服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老哥一定要幫忙啊,事成之後想來古老大不會虧待老哥的,我這裡也有謝禮。」公孫老大說著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示意不會讓紅衣白幫忙的。「公孫老大太小看老夫了,俗話說大人不計小人過,老夫怎麼會跟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呢?」「你找打!」何澤雖然看著年輕,但要論真實年齡也不一定比紅衣小,見紅衣真的是把他說成小孩兒,不是罵人嗎?豈能饒他!不抽筋扒皮不算完!一巴掌就照著紅衣扇了過去,手掌之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芒,手掌之外似是戴在一個透明的手套,紅衣知道何澤這是動用了靈力,而且還是下了重手。紅衣連護體罩都沒打開,身上又沒有什麼防護的寶物,若是一般的中期修士真要被扇實了,身上不斷一根骨頭也要疼上個幾天。公孫就在紅衣身邊,他知道何澤是要跟紅衣動手的,所以就準備伸手替紅衣接一下。不過就在下一秒,他眼睛就是一瞇,紅衣就在何澤動手的同一時間動了,右手成爪抓向何澤的手。彭!兩手相遇,兩人身體皆顫,這不算完,後面的情節讓公孫老大都替何澤後悔動手。紅衣身體稍動,避過何澤一掌,右手卻是把何澤的手給抓了個正著。何澤冷笑一下,一個後期修士的肉身可不是中期修士可比的,而且很少人知道的是他是個煉體修士,肉身比普通的同階修士強上數籌。何澤手上靈力洶湧如波濤,不僅是要掙脫紅衣的手那麼簡單,他雖然不敢在公孫老大面子對紅衣下死手,但略微教訓一下還是沒關係的,大不了被公孫罵一頓了事。讓他意外的是堅硬如鐵,鋒利似刀的手掌對上的卻也不是一般的手。何澤一愣,有意思,他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事了,他沒有驚恐,沖紅衣一笑。左手突然攻出,直至紅衣胸口。紅衣同樣意外,他不是沒有跟後期修士交過手,雖然那些個後期修士在境界上比之何澤要低一些,但絕對不會像何澤如此從容。不等何澤攻來,紅衣一用力要把何澤拉到自己身上。何澤只是上身晃了晃,腳步沒動,左手已經擦到了紅衣的胸口,把紅衣給嚇了一跳,這一拳要是砸實了不會要自己的命,但氣血翻騰是免不了的。紅衣咬牙,迎身而上,左手同樣出拳對準了何澤右肘。「嘿!」紅衣咬著牙硬挨了一下,疼地他亂動。對何澤更是看重,這傢伙真不一般,紅衣自認為現在自己的肉身絕對夠強,但還是疼地不輕。不過何澤右手被砸地一哆嗦,紅衣顧不上疼,把兩人距離拉地更近。緊緊抓住何澤的右手不放,左手成拳猛擊其右肋骨。但聽卡卡清響,聲音雖小卻是讓何澤心驚肉跳,很多年沒有聽到過自己身上傳來如此的聲音了。最近的一次還是自己剛剛踏足築基一層的時候,從練氣步入築基,擺脫了練氣的尷尬身份,真正成了一名修士,心高氣傲,也是高興昏了頭。一日言語輕浮衝撞了一名中期的修士,想自己才築基一層,面對中期修士不服軟不行,然終究還是被折斷了幾根肋骨才算了事。從那之後何澤暗暗開始了煉體之路,煉體有成後私底下曾多次隱藏身份與同階修士比試,每每都能出其不意地在近身戰時給予對方重創。今日是怎麼了?遇上同行了?不過他並不相信紅衣在近身戰上能夠奈何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