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我要出去會會金龍,你們是要一起出去還是怎麼著?」老者說話的時候目視遠方,精光四射,然紅衣覺得肢體如被一隻巨大的食肉猛獸盯住一般,遍體生疼。老者主要看的是紅衣,老者老樊跟古好觀不熟,但紅衣絕對不是個好鳥,進了思過崖不是專心找人,還跟法寶幹上了,擺明了心裡還有財的想法。
「自然是一起出去了。」老樊跟古好觀都想出去看看這位大爺有什麼本事,同時好不容易找到棵大樹不靠緊了萬一跑了怎麼辦?那時候可沒處說理去!一刻也不能離開啊。恨不得找根繩子栓到老者身上不可。紅衣心裡苦,依著他的想法是怎麼也不能就這麼走了,思過崖裡面的好東西還沒撈到什麼呢,不過三人中兩個要走,他再留下就顯得心裡有鬼了,能不走嗎?不情不願地點頭。
老者袍袖一揮,老樊,古好觀和紅衣三人就消失不見,等他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站在思過崖外了。
「金龍可好?」
「還好。」老婦道。
「我可沒跟你說話,我問的是你屁股下面的那條龍。」老者很不給老婦的面子,當面在言語上戲耍她。老婦也不生氣,在金龍背上拍一下,「綠竹道友一別千年別來恙啊,千年前銀河說你壽元耗盡老婦人我還流了幾滴眼淚,沒想到你是衝擊化神去了,還被你給成功了。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番感情,你可要當面給我賠罪啊。」
「原來是綠竹前輩啊。」老樊低聲自語,看見古好觀跟紅衣疑惑的眼神,又悄聲解說,「這是我銀河一位驚采絕艷的前輩,日後你們會知道的。」紅衣跟古好觀都不說話,笑話,兩個化神修士可以說些沒營養的話,但當著他們的面,幾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修士哪兒有資格張嘴?都等著兩個人的談判結果。
「我也是沒想到啊,金龍道友能成就化神,嘖嘖,你們地仙門也不簡單啊!」綠竹笑著搖搖頭又道,「你來不會只是為了跟我敘舊情吧?你們這幫傢伙把我銀河弄地好慘啊。」綠竹雖然說銀河很慘,但看不出一點地傷感,好似在訴說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樣,那只是一件過去了的事情。
「綠竹還是當年的綠竹啊,沒讓我失望!」金龍先是讚道,「那些事情都是晚輩們做出來的,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希望綠竹道友能寬宏大量。我們幾個在天城設好了宴席專等道友前去,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老朋友們見見面?」
「天城啊,」綠竹瞇著眼看了眼遠空,「我還從沒去過天城哪,去當然要去的。不過,」說到這裡綠竹又是環視四周道,「金龍,你是不是該把雪地裡躲著的小傢伙兒們都叫出來,你也不怕把他們都給凍著了。」說著右手抬起來就要動手。金龍趕緊攔住:「道友且慢,」然後就是衝著四周喊道:「都出來拜見一下綠竹前輩吧。」
話音剛落,就見四五十道遁光從四面八方飛來,齊齊站在老婦的身後,向著綠竹拱手施禮道:「晚輩拜見綠竹前輩。」
「金龍沒安好心啊你!」綠竹見了幾十人臉色如常,笑著對金龍說,「如果從思過崖裡走出來的不是一個化神修士你估計就讓這幫小子們直接對我動手了吧?」她確實有著兩手準備,被人給識破,金龍也不遮掩,笑笑了事。
「好吧,我就隨你走上一遭。」綠竹道。綠竹剛要走,老樊急了,也顧不得許多,就站出來了,你可不能走啊,綠竹要一走,銀河還不定會出什麼大事呢?這不會是調虎離山吧?綠竹雖然在思過崖待了數年,但腦子可沒傻,見老樊阻止他就知道是為了什麼,朝老樊笑笑說:「小樊啊,怕什麼,金龍還能坑我?既然我出來了就不能再讓銀河受損,剛才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今天晚上以前就能有幾十位金丹元嬰從思過崖走出來,銀河還是銀河。」
金龍笑呵呵地看著老樊道:「呵呵,綠竹道友說的不錯,你是樊斌吧,小樊你放心,銀河還是銀河,沒有人能動地了銀河,誰要是敢來銀河搗亂我地仙門第一個不放過他。」
說的好聽,老樊心說要是沒有你們地仙門銀河能被滅?你們可是出了大力啊!他還是看著綠竹。綠竹對金龍說:「我說金龍,咱們走的時候是不是要把你這幫徒子徒孫們也帶走?」
「看你說的,他們都是來迎接你的,你都走了他們還留下來幹什麼?難道看你們銀河對境內的其他勢力進行清洗嗎?」金龍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老樊還能不懂嗎?這是同意銀河重新立派啊。
「多謝前輩!」老樊拱手。
綠竹和金龍還有金龍帶來的四五十個元嬰修士一起離開了,雖然這裡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修界最高級別的修士都出動了,但也許是地仙門的人有意隱瞞,在銀河境內的各個勢力的修士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有人對他們下了必殺令,把他們給拋棄了。
古好觀的人相繼從中走了出來,帶進去五十來人出來的卻只有三十來個,而且大部分還是衣衫不整。紅衣就納悶兒了,「你們遇到什麼麻煩了?」紅衣這時候沒有帶面具,這幫人只知道古好觀叫紅衣老張,對紅衣沒什麼好感,沒好氣地說:「當然很麻煩了,思過崖根本不是我們這個級別可以隨意進出的。」
老樊也道:「思過崖確實危險異常,你就沒遇到什麼嗎?」他們看紅衣的眼神很奇怪,「就是本座也遇到了幾次極大的危險,你好像沒什麼事兒啊,還找到了綠竹前輩。」
紅衣也覺得自己夠運氣,不過又想到了在雪地遇到的那次危險,要不是自己能清醒過來,也不用什麼危險了,估計就直接睡到死了。
老樊見紅衣臉上抽動了一下,說:「好像也不太順利啊。」
「差點就死了。綠竹前輩也不是我找到的,而是他主動現身出來的,否則我怎麼能找到他老人家?」紅衣摸了一下本就不存在的汗水,「現在怎麼辦?」他本想著再回去思過崖,但看著古好觀手下的人損失慘重,膽寒一下,還是算了,連老樊都說裡面危險重重,自己可別不要命地往裡沖了。
「綠竹前輩臨走前給了我一道玉符,這就是憑證,我們在這裡等著好了,等其他人都出來了,帶著金丹元嬰修士掃蕩各個勢力去。」老樊看著手裡的一道玉符說,他有那個信心,在銀河地界上基本上沒有元嬰修士,就算是金丹修士也是極個別的,要是帶著幾十個金丹元嬰那還不所向敵啊!
銀河開始反擊了,有人嗅到了一點火藥味。
「銀河人是不是瘋了?這次打架的規模好像比以前要大啊。」
「怎麼會呢?老兄你是不是怕了,往常不也這樣嗎?你打我一回我打你一回,沒什麼兩樣。」
「不對,這次好像特別地猛啊,我收到東面朋友的傳音符好像東面也開始打了。」
「東面?我聽說南面也開始打了,怎麼三面都打了起來?銀河的各個勢力什麼時候聯合起來了?而且這幫人都跟不要命似的往前衝,有問題。」
心思縝密者現了異常,銀河好像是瘋了一樣,見外人就殺,瘋狂地從銀河內部往外湧來。一個個的消息從銀河各個地方傳來,人們驚動,銀河要有大動作啊。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擔心的,打吧,一群練氣築基修士能成什麼事?
八城照常運作,只有主事者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銀河的戰鬥。日夜監視著,自戰事一起就沒有人睡覺了,他們在等。
「銀河還真是變天了。」主事者湊在一起議論著,「不過這都打了好幾天了怎麼還沒分出個勝負啊?」他們雖然都知道銀河變天的事實,然上面的人並沒有告訴他們銀河這次走出了多少人,又是怎樣的修為。
「誰知道呢?等著吧,我們只要隨時準備著就行了,等他們一打到城下就啟動傳送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喂,你們說王哲明那小子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人家那叫本事,連銀河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都能摸到,羨慕也不管用。」
「能不羨慕嗎?回去後肯定要得到上面的賞識,以後人家跟我們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了。」這些人誰心裡不清楚啊,都想往上爬,這次王哲明能抓住機會,把他們嫉妒地要命。
紅衣越想越鬱悶,留在銀河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進思過崖大撈一筆?可看情況是不行了。滿肚子的邪火沒處撒,不行,還得進去。
紅衣是剛走到了思過崖的入口處,猛然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來,骸骨。「現在銀河亂了,老夫的骸骨可別丟了!再寶貝的東西我也不要了,我的骸骨!」想到這裡紅衣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去,什麼都能丟,但骸骨不能丟!看著再邁一步就能進入的思過崖,紅衣咬咬牙轉身而走。一百年,一百年後老夫還會回來的!等百年後老夫修為提升了一定把你裡面的東西給掃一遍,紅衣暗暗狠想。
「你跑哪兒去了?」老樊一見紅衣就問道。紅衣看了看在老樊身後坐著的三十六名修士,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強大,紅衣在他們面前控制不住地要匍匐在地,儘管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但修為在那兒擺著哪。二十五名元嬰,十一名金丹,這個數量與銀河被滅前相比要弱小地多了去了,之前光是被滅掉的金丹就有數千,但不要忘了,現在的銀河幾乎沒有元嬰修士,而且修界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銀河還有著他們這樣一股勢力,可以說他們一起出動的話可以橫掃銀河。更何況他們身後還有著綠竹撐腰,一旦綠竹的身份曝光,就是有人想來跟他們打架也要思量思量,因為面對的將不是他們三十六人,而是一個化神修士。元嬰金丹強大,但也會死,銀河被滅就是極好的例子,但化神誰能殺死?化神絕對的修界強人,那是金字塔頂端的人。修界到底有幾個化神,沒人知道,至少在紅衣這個級別的修士從知曉,要不是在思過崖見到了綠竹,紅衣都不敢相信修界還真的有化神修士。有了一個化神修士,就沒有人敢得罪銀河了,試想要是綠竹一火去找哪個門派的麻煩誰能攔得住?不把他們宗門給滅了才怪!就是地仙門這樣的級大勢力也不行,因為他們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金龍那個級別的修士。
讓老樊心中稍安的是,這三十六人不關心銀河的權力爭奪,見到了老樊手裡的綠竹玉符,二話不說就跟他走,雖然老樊現在的真實實力也就在金丹水平,但他們不參與決策,老樊說什麼他們幹什麼。紅衣對這些人那叫一個佩服,從思過崖走出來的人思想境界就是高,他們眼裡只有銀河,沒有什麼權力爭奪。
「沒什麼,我就出去轉了轉。」紅衣撒個謊。
「你能沒事?」老樊笑道,「你比誰都奸,沒有好處能亂跑?」
「哪兒有哪兒有!」紅衣趕忙擺手,他可不想老樊一個不高興把他給滅了,以前好說話,可現在不同了,老樊大權在握,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來?紅衣倒是想多了,老樊就算要收拾紅衣也不能是現在啊,萬一哪兒天綠竹心血來潮問第一個見到我的那個老傢伙呢?你一說你給幹掉了,綠竹還不收拾你?古好觀見紅衣唯唯諾諾不敢多言,在邊上開口說:「老張不用擔心,爺爺說這次能請來綠竹前輩你功不可沒,正想著要賞你點什麼呢?」
紅衣抬頭正見到老樊溫和的笑容,張嘴就說道:「我想要以前我在銀河外圍住的那個結界,哦,不,不是要,我暫時住在哪兒,主要是有了感情。」
「這個不是問題。」老樊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一個結界而已,他並不在乎,能收回銀河,送出一個結界就相當於九牛之一毛。
「我現在就想回去了,我那裡面還有不好貨物呢,要是被人給偷走了我可就虧大了。」紅衣哭喪著臉說,骸骨事關重大,他都幾乎給忘記了,既然想起來了就一刻都不想耽誤。
「老張現在兵荒馬亂地你怎麼回去啊?好歹也要等到戰亂平息,收復銀河失地才行。」古好觀勸道,雖然現在銀河內的各個勢力基本上被整合了起來全部攻打外面的人,但越是戰亂的時候局面越是難以掌控,紅衣一個人往外跑還真不安全,難保就有些人借亂時生事。
紅衣心說你傻啊,我一個人不敢不會找人一起去啊!你們這幫人是吃乾飯的啊!當然了這話不能這麼明說,且不說一個個的都是大爺級別的,他算什麼東西?人家憑什麼給你護駕啊!再說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好讓他們為了你一個人離開啊。不過要說紅衣的那臉皮真跟年齡是一樣的,人越來臉皮越厚。紅衣就給古好觀使眼色,示意那些個金丹元嬰修士。古好觀哪能不知道紅衣的意思,可他也不好說話,在那些人面前也就老樊還能說上兩句話,自己也算不得個東西。所以在紅衣臉上的肌肉都快麻木的時候,古好觀才扭扭捏捏地對老樊說:「爺爺,您看,老張是我的好朋友,您,」
老樊活了多大的歲數?他比古好觀都先明白紅衣的意思,真想飛起一腳踢到紅衣那張老臉上去。
「各位,這是張老二,也就是第一個見到綠竹前輩的人,各位能不能看在綠竹前輩的面子上幫個小忙?」老樊向著一幫子一動不動的人說。
「樊道兄既然開口了,我們自當出力。」就連紅衣都沒想到這幫人這麼好說話,也不用低三下四,也不用利益誘導,乾脆利索地答應了。紅衣當時那真是想抱上去親一口,太感謝了,我的後半生啊。
為了骸骨,就算是沒人護駕紅衣也得走,可以說那是他最重要的寶物,也是他的一個大秘密,試想如果骸骨日後被人給現了,順籐摸瓜還不直接找到他啊,他手裡的一節腿骨是別想要了。不定有多少人搶奪哪。
送紅衣的是一位元嬰修士,拉著紅衣就上了一根樹枝。在紅衣眼裡那是一節枯樹枝,當然了那是因為紅衣不識貨,想也能想到它來頭不小。樹枝破空而起,只聽一陣呼呼風聲在耳際響起。
「前輩貴姓啊?」紅衣在風中半瞇著眼睛恬著個臉問道,跟元嬰修士當然要搞好關係了,雖然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但有一會兒算一會兒。
「薛。」
「呃,」紅衣卡了一下,太不給面子了,你好歹多說兩個字啊,把名字說出來啊,紅衣也不敢怎麼樣。沉默一下繼續道:「前輩您修的是什麼神通啊,可不可以跟晚輩講講,也讓晚輩長長見識。」
第一百二十二章最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