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明正等的心急,一年的時間已經到了,但還是沒有半點關於紅衣等人的信息,而且據派出去的人回報說七派的人因為宗門遇到了麻煩也都消失地一乾二淨,他已經可以肯定是被張老二那個老傢伙給坑了。腦袋上就差冒煙了,滿肚子的火氣沒處。
「王主事,有人求見。」
「誰?」三更半夜的什麼人來啊?連個覺都不讓人睡了!王哲明不由火大。待看到是閏狐等人後火氣一下子就竄到了腦袋上,深深吸口氣才忍住了把手伸向儲物袋教訓人的衝動。「終於肯露面了?我還當你們都死了呢?說吧,老傢伙賣給我的是什麼消息?要是你們隨便用個沒用的消息來糊弄我,小心我讓你們走不出六城,不,城主府都別想離開!」
看著咬牙切齒,渾身散著一陣陣寒氣的王哲明,閏狐等人不甘示弱,修為低但人多,十幾個人靠在一起,氣勢上一點不弱。
「王大人說笑了,我們怎麼敢騙你呢?你看看我們全在這兒要是騙你豈不是自找麻煩嗎?」閏狐倒也不怕王哲明,大家是做生意的,他還能怎麼樣嗎?「對了王大人,現在什麼時辰了?」閏狐笑著問。
「你什麼意思?」王哲明的涵養快到頭兒了,「你消遣我來了?」把個城市的主事者當成什麼人了?下人嗎?還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王大人不要生氣,消消火,消消火。」小唐和尚上前一步,從桌子上端起一杯冷茶遞給王哲明,「來來,大人喝杯茶去去火,這個問題很重要,您必須回答。」
王哲明看了看這個笑地很是猥瑣的小和尚,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噗!什麼茶啊?涼的!」
「對啊,」小唐和尚一臉的辜,「城主府的茶不就是涼的嗎?我還以為您知道哪!」
「你!」
眼看王哲明就要動手,小唐和尚嘻嘻哈哈地跑了開去。
「王大人慢來,老張交代說這個消息要看時間的,您要是不能告訴我們準確時間,我們還真不好把消息透給你。」聽到此言,王哲明就算對這幫人再不爽,也只能忍了,我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消息還要看時間。」閉上眼睛算了一下說道:「寅卯交接。」
「大善!」
王哲明真是恨不得上去跟他們一個人一腳,還看時間啊,不到時間不能說是咋的?掉塊肉啊!不過他雖然極度不爽,憤怒加咬牙,但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們鬧翻,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準備說了可不能再出事兒。「「說吧,我聽著。老傢伙說銀河要變天,我怎麼沒看出來?」王哲明往椅子後背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兩眼還閉上了。
那邊人心說高人啊,不過你也就高這麼一會兒罷了。這個消息一說出來能嚇死王哲明。
果然閏狐話還沒說完王哲明已經跳過來抓住了閏狐的脖子,「你說的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話小心我廢了你!」
「喲喲喲,王大人好心情啊,都這時候了還有心跟我們在這兒玩兒!」有人陰不陰陽不陽地說道。
「別跟我廢話,你們能確定嗎?」王哲明根本不理別人,他知道閏狐在這些人裡的地位,那就是老大,只有從他嘴裡說出的話才算數,死死盯著閏狐的眼睛,「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有沒有證據?」
閏狐擺手打開王哲明的手,又很認真地整理器了胸前的衣服,皺著眉說:「王大人怎麼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拉拉扯扯也不嫌失了身份。」見王哲明要火兒了才看向王哲明的眼睛,毫怯色,一個一個字地說:「忘了說了,時間就在今晚子時,也就是剛才。」
「什麼?」王哲明再也保持不住形象了,「你怎麼不早說?」王哲明已經顧不上閏狐等人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太過重大,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可以管的了的了,必須報上去。話音未落,人已出了房間。
「王大人慢點啊!哈哈。」在王哲明身後響起一陣的笑聲。
不過笑聲很快又停止了,因為王哲明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不等閏狐等人說什麼,王哲明先開了口,「我希望各位能忘記今晚的事情,你們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們,還有這個消息到我這裡就是終結了,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你們開價。」原來王哲明剛飛去,就想到了一件事,要是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哪還能顯出他來?不得不說他心思縝密地很,越少人知道對他的地位越是有利。反身回來堵住閏狐等人的嘴。
閏狐等人一聽開價二字,就知道王哲明是啥意思了,不過他們倒不在乎錢,因為這本來就是紅衣跟王哲明之間的一個交易。小唐和尚合十一禮,面貌莊嚴地說:「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既然跟大人交易就不會再跟別人交易,你就算不相信我們難道還不相信老張嗎?」
王哲明心說我信他個毛?我憑什麼信他啊?我跟他也不熟!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王哲明也不好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他本來還想讓他們下心誓的,不過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告辭一聲就要離開。他還沒動,那邊就又張嘴了,「既然王大人這麼好意,我們也不好拂了您的面子,這樣吧,我們現在就要用城內的傳送陣。」
王哲明二話不說丟下一塊令牌就跑了。
王哲明先是站在城主府內大喊一聲召集其他的主事者,讓所有人集合。他並沒有停留,馬上就到了城主府內的一個密室前。
「老王生了什麼事情?」在密室前三個主事者睜眼看著面色難看的王哲明說,「剛剛是你召集大家的吧?我聽見是你的聲音。」
「三位趕快,」王哲明望了一眼他們身後的房間,「銀河出大事了,我要立即向上面人報告。」
「什麼事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低聲問道,「能不能先說明啊,你也知道要是沒有什麼大事的話可能要被上面人罵的,這還是小事,弄不好我們都要受處罰的。」三人身體沒動,擋在房間前。王哲明心說什麼事我能告訴你們三個王八蛋?那樣到底是誰立下的功勞?別把我給支走,我一轉身你們就向上通報了,哪我豈不是虧大了!
「沒時間了!銀河變天了!必須馬上通知上面,要不然我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王哲明確實是急了,按照閏狐的消息現在銀河的人都可能已經見到了化神修士,化神修士的手段他能想像?說不准就在下一刻這個固若金湯的城市就要從世界上消失了。
「老王你別是蒙我們吧?銀河真要出了大事我們會不知道?怎麼就你一個人知道?難道你有什麼特殊的消息渠道?」三人都是抬頭看向王哲明。
王哲明能把怎麼得到的消息告訴他們?除非他傻了!一聲冷哼,王哲明沒有與三人對視,心說大家誰不知道誰啊,被派到這個地方表面上看要通力合作,但鬼才信這麼多的主事者是一條心的,不作出點成績能被上面的人看到?現在我好不易抓住了這麼個機會,能平白告訴你們?你們給我幾個錢啊!「三位,不是我姓王的不提醒你們,這個消息比你們三個的命值錢多了,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因為你們的阻擋而延誤了時間,呵呵,」王哲明冷笑兩聲沒有再說下去,下面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你威脅我們?」三人眼睛瞇起,三雙放著綠光的眼睛似是六把匕,王哲明卻渾似沒看見一般,不看他們只是看著他們身後的房間。
「好吧!」三人最終敗下陣來,大家都是主事者,誰也不高誰一頭,真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耽誤了,王哲明說的沒錯,他們擔不起責任。「我倒是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麼事。」
三人起身,身後的石門緩緩開啟,門後卻並不是房間,如果非要說是房間的話,只能說是一間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間。說是一個有門的壁龕倒還差不多。門後是一個圓形的銅鏡,鏡子能有人臉大小。銅鏡擺在一個石台之上,鏡面正對著門口。
「請吧!」王哲明看到銅鏡後冷冷地說一聲。
三人同時念動法訣,不大工夫三道光芒射向銅鏡,銅鏡光芒大,鏡面晃動了一會兒顯現出了一個景象,好像是某個金碧輝煌大殿之內。
幾人等了一會兒就見有一個人從旁邊走到了鏡子前,一看見來人,正站在銅鏡之前的王哲明倒身遍拜:「晚輩銀河第六城主事者王哲明拜見師叔,今有要事稟告。」
「王哲明?」
「是!」王哲明稍微抬了抬頭,卻沒有敢看說話的人。你可算是記住了我的名字,我哲明費了半天的勁兒就是為了要上面的人記住「王哲明」三個字,心裡歡喜非常。
「你說吧。」
王哲明知道現在不是興奮的時候,忍著狂歡的衝動,說道:「就在幾個時辰前,子時,銀河許多人衝進思過崖要請銀河的化神修士出來。」他說的很簡單,但這已經包含了許多的信息。
「你確定是化神修士?」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
「這個消息是從銀河大家族子弟那裡得到的,但因為沒有人進過思過崖,具體裡面的情況沒人知道,但銀河高層有傳言,裡面有化神修士。」王哲明低頭陳述。
「好了,隨時保持聯繫,我們馬上商量對策。」說完就見那邊的人瞬間消失不見,王哲明站起身來就見幫忙控制銅鏡的三人已經攤到在了地上,並不是因為控制銅鏡多耗費法力,而是被嚇的。
「三位,起來了。」王哲明看了他們一眼說,「我還要上去跟大伙說一聲,就麻煩你們在這裡等著上面的消息吧。」王哲明拍拍屁股走人了。
就在幾個時辰前,子時,正值夜深人靜之時,銀河中生了一場極大的動亂。
銀河先前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們來到了他們的思過崖。這裡真的是思過崖,確實是銀河派的思過崖,但大部分弟子們都不知道,銀河真正的思過崖藏在了眼前之思過崖後面,也就是說,思過崖分前後,前面的思過崖只是掩人耳目,或者說是給那些個普通銀河人用的,只有那隱藏的思過崖才是給高層用的。
思過崖高萬仞。萬仞絕壁之頂是一塊極大的平地,平整的地上覆滿了皚皚白雪,銀裝素裹比冬景更美。
一隊隊的人站在雪地裡,他們在等,只知道思過崖大門會在這裡打開,但具體什麼方位,他們都知道,只有等。
這裡面就有古好觀一夥人,古好觀也在等,不過他等的不是思過崖大開,而是等那些除了大家族子弟的老大們。老樊說地明白,要他掌權才能認可他這個孫女婿,可那幫大家族子弟們會容忍他?他是什麼身份?人家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聽他的?他算個老幾啊!血統很重要,在大家族子弟眼裡,沒有高貴的血統要想壓住他們必須要絕對的實力,可古好觀兩點都不佔,那怎麼辦?不承認我是吧?我不要你們承認,廢了你們得了。所以當初跟紅衣商量好的辦法照常實行了,就在幾天前他悄悄地給各個像他一樣的沒有血統的老大們送了一封信。
聽著呼呼的風聲,古好觀有點罵娘的衝動,怎麼還不來啊?難道他們都不相信?想到這裡古好觀不由罵一聲,枉費了老子一番好心。就在他心裡罵罵咧咧的時候,有動靜了。古好觀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傳音給古好觀等幾人說:「又有人上來了,還不少。」說話的人自然是老樊,他雖然沒有進入過思過崖,但也覺得光憑築基修士進去的可能性不太大,親自出馬。古好觀一喜,混蛋小子們終於來了。
寂靜的雪夜很快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你們來幹什麼?」
「哈哈,我們還想問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難道是賞雪?這麼多人來一起賞雪嗎?」
「是又怎麼樣?趕緊滾,一群忘本的傢伙,一見銀河出事了不是衝鋒抗敵,居然一個個做起了山大王,做出些對銀河不利的事情來,早晚有一天少爺我要活寡了你們!」一個大家族子弟呵斥道。
「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來請銀河前輩出山的!既然你們能來我們也一樣能來。」
本來這些大家族子弟就對來人的目的有所懷疑,等真的從他們口中得到了證實,不由暴怒,這件事可以說是做的極其隱秘,為的就是防這些跟他們不一樣的泥腿子,怎麼還是走漏了消息?「是誰?是誰告訴你們的?」立即就有人喊道,「叛徒!」
古好觀這時候正襟危坐,你愛罵誰就罵誰,現在也就過過嘴癮吧,我少一根毛嗎?等會兒挨揍吧你!他不說話,就當不干自己的事。
「這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摻和的,立即退走!」
老大們誰是傻子啊,你們這幫大家族子弟們撇開我們獨自來,日後銀河光復了肯定要對他們這些老大們進行清洗啊,他們能幹?「說讓我們走我們就走嗎?你算個老幾啊?前輩還不一定能看中誰呢?」
「你們不走就別怪我們了!」
「該走的是你們!同是銀河弟子,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們,擺明了是要分裂銀河,你們是銀河的叛徒,罪人!」
「叛徒!」
「罪人!」
兩邊叫著叫著就生了肢體摩擦,接著就理所當然地動起手來了。老大們都不想以後被收拾,那就只能先收拾掉準備對他們下手的人了,所以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摩擦。
一看動手了,古好觀趕緊就帶著人往邊兒上跑,他可不想當炮灰。「爺爺,咱躲躲吧?」古好觀對著身邊的中年人傳音問,「大家都是銀河人,打起來讓人笑話,還不如省點力氣跟外人干!」老樊是什麼人?那是元嬰期的修士,站地高,看地遠,他看的不是個人利益,而是銀河整個門派的利益,見兩邊人動手他就想上去攔,不過被古好觀給攔住了,老樊現在還沒有恢復,實力也就在金丹那個水平,萬一受點傷可不好。而且古好觀就等著他們兩敗俱傷哪,怎麼能攔?
古好觀出來的時候帶來的五十名修士全都看出了古好觀對這個陌生人極其尊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見古好觀一使眼色,擁著老樊和古好觀就跑。
「啊!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奶奶的是誰?你又不是我兒子!」
「混蛋!」
「滾你的吧!」
雪夜被一道道的靈光給照亮了,一個個飛動的身影舞滿空中。熱血灑落厚雪上,融化了它。
「往懸崖邊上去!」老樊開口說,「入口就在懸崖上。」
「走!去懸崖邊!」古好觀命令道,這個時候兩邊打的還不是很激烈,僅僅是雙方接觸部分在交火,所以他們跑的還算順暢,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卡!站在懸崖邊上,腳底厚雪承受不了重量而出現了一道裂隙,幾小塊兒雪落向漆黑的懸崖下。
「爺爺,您肯定是這兒?」古好觀望望腳下盡的深淵問,這地方可高的很,雖然他掉下去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站立在絕壁之邊,心裡還是有些怕的。
「小胖子你就等著吧,我還能騙你?」老樊站在懸崖邊上,負手而立,冷風襲來,吹動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