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沒了。
安曉妃也現了異常,「先別動,這是一處陣法。」
「奶奶的,是不是你故意的?」紅衣悄悄蹲下身去,這是哪兒啊?滿目的亭台樓閣,卻跟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樓閣在遠處,看起來虛縹緲,亦真亦幻。
「還你奶奶的哪!」安曉妃回道:「老娘被你困在這麼個破鏡子裡,什麼法術都沒有,要不然我能看不出來這個陣法?一個小小的幻術還能把老娘陷進來?」
「得,你先告訴我怎麼走吧?咱可別被人給抓住。」紅衣不想跟安曉妃在話語上爭鋒,現在怎麼跑才是關鍵,其他的都是廢話。
「問問那個人吧,這個陣法是在我消失之後才出現的,我在石頭鏡子裡很難看出哪兒是陣法的破綻。」
搞了半天還是要找別人!啊呸!紅衣不敢耽誤,這被人給困住可不是啥好事,沒人現還好,要是被人給看見了只能挨揍啊。趕緊就是從另一隻儲物袋內取出老樊。老樊雙眼還在睜著,始一出現就轉了一下眼珠。
「老爺子,我怎麼出去啊?」紅衣趕忙就問,抱著老樊的身子就是轉了一圈兒,讓他看清情況。
老樊眼睛能動,身體卻是僵著不能動,在紅衣的幫助下看了幾眼,道:「正前十丈,……」
等一出陣法,紅衣就見又一座大殿出現在眼前。
「這裡就是銀河殿了,你來這裡幹什麼?」老樊問道,他實在是想不出紅衣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憋了半天還是問出來了。
「我說老爺子,您,嘿嘿,」紅衣搓搓手,低著頭。
「有什麼話就說,你既然救我性命,我不會讓你白忙一場的。」老樊道。
「您看看這銀河殿內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啊?」紅衣帶著老樊飛至大殿之前,大殿內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不光是沒有人影,其他的什麼東西也沒有。紅衣就在老樊身後一揮手將左右門前的兩個石墩子給收走了。嘴裡還不斷地說著:「要是有啥好東西您可不能藏私啊。」沒聽見老樊回話只覺抱著的身子輕微抖了一下,紅衣抬眼一看,奶奶個腿兒的。「這,這,這也太乾淨了吧?」遠遠看了一眼,知道沒人,但沒細看,這一細看卻是讓他對銀河人的手段甘拜下風,大殿就剩下一座房子了,連把椅子都沒有。
「你說還有什麼好東西?」老樊好半天才道:「這幫小崽子們真夠狠的啊,連自家,宗門的東西都不放過。」
「想來是你們銀河裡的東西都價值不菲吧,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費力拿走的。」紅衣看了一圈兒確實什麼玩意兒都沒剩下,估計要不是門口的兩個石墩子造型簡單,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也不會給他剩下。
「你這樣說也不錯,銀河殿是銀河最重要的一處所在,這裡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精挑細選而來,就是靈器都有好幾件。」
「靈器!」紅衣眼珠子一瞪,「你們銀河也太富了吧,把靈器當擺設!你們不要可以送給我啊!」紅衣怒道。
「不好!」紅衣神念在外,此刻卻是感到了殿外的異常,「老爺子,這有沒有什麼可以躲的地方啊!」他抱著老樊在銀河殿內晃蕩了一圈連個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是不是有人來了?你讓他們跟我說話,還擔心他們怎麼樣了你不成?」老樊道。
「我說老爺子您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紅衣邊盯著大殿門口邊焦急地說道:「你要是一露面,你覺得銀河外的人還不過來殺你?你沒事兒的時候還差點被人給幹掉,現在都成了這樣還不老實啊。」
老樊一想還真是,現在不是露面的時候,「躲在掌門座位之後。」
紅衣三步並作兩步就上了掌門高台,果然在座位之後有一個凹陷處,紅衣想也不想將老樊裝起來蹲下不動。很快就聽到遁光飛來的聲音。兩道遁光就停在了大殿之外,一個聲音說:「好像有點不對啊,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啊,不要疑神疑鬼的,大殿裡什麼也沒有還能丟什麼東西嗎?」
「丟東西,對,就是丟東西了,」第一個聲音語稍快道:「你仔細看看,大殿前的兩個石墩子哪兒去了?」
「哎呀!怎麼沒了?真有人來了,要不要通知下去?」
「不用!」第一個人擺手說:「你覺得來人為什麼僅僅偷走兩個沒用的石墩子?肯定是其他幾個勢力的人幹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幹?」
「誰知道?反正不會有人白幹這種事情。也許有什麼目的吧。」
兩人神念在大殿掃視了一遍後就離開了。紅衣卻是戀戀不捨地走出來,兩人的神念居然沒有現他。紅衣雙手在掌門座位上摩擦著,心中火熱,好東西呀,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早就被搶走了還能留到現在?「嘖嘖,跟老夫緣啊。」紅衣只得歎息著離開。
「老爺子真就沒有點什麼好東西?那我可真是白忙一場了。」紅衣對著老樊哭訴道:「您怎麼也要可憐可憐我吧,隨便給我點靈器法寶就行。」紅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個不停。
「嗯,」老樊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這裡確實什麼都沒有,你自己看也能看到的。這樣吧就當我本座欠你的,日後還你。」老樊說完心裡就是自語這什麼事兒啊,你來我家偷東西沒偷到最後整的好像是我該著你似的。
有了石靈紅衣已經知足了,能有點外快高興,但沒有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悄悄原路返回去。
紅衣一回到古好觀的地方就見古好觀笑容滿面,春風得意。古好觀笑著迎接紅衣道:「大人,好消息,樊小姐懷上我的孩子了。」
「哦,」紅衣停下腳步,眼睛動動,甚喜,現在跟樊亞萍綁在了一起,還帶回來了她爺爺,真是一家人了。「好事啊,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談,走。」紅衣搭上古好觀的肩膀進入結界。
一路上古好觀就笑個沒停,把怎麼知道樊亞萍懷孕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爹了他樂地不行,也更安全了。
紅衣跟古好觀兩人在密室內商量了老半天,一直沒出來。原來是做老樊的工作去了。
「爺爺,」古好觀趴在老樊身體前痛哭流涕啊,「爺爺您總算是回來了,亞萍成天念叨著您啊,就怕您老跟我岳父大人一起去了。」
老樊一看見古好觀那張臉就一個詞兒,「奶奶的!」他是不能動,否則他一定要擦一把汗,就你這德行能入了小萍的眼?我孫女怎麼說也是閉月羞花啊,你說你叫個什麼?比你身邊那個老頭兒還不如。不過他不能這麼說,「你說你是小萍的夫婿?那小萍呢?」
「是的,」古好觀抬起頭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老樊又低頭說:「小萍都懷上我們的孩子了,我當然是她丈夫了,這點您不信可以等見了她親自問她。不過,」古好觀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不瞞您說,為了進入思過崖做準備,小萍很長時間不見人了,就是我她都不怎麼見,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怕是您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見到她的。」
「這樣也好,」老樊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她可能都認不出來了,等我恢復一些再說吧。」
「爺爺放心,我們手裡正好有個小型的靈石礦,我可以把您安排到靈石礦內恢復。」古好觀馬上說,他真不想樊亞萍現在知道老樊回來了,現在只有紅衣和他兩個人知道老樊的事情,樊亞萍要是知道了老樊不定又要鬧出什麼ど蛾子呢。
「呵呵,」老樊苦笑一聲,「光靠靈石恢復要到什麼年月呀!」
「爺爺您說,需要什麼只管說,胖子我一定幫您找到。」
老樊又跟古好觀聊了半天的家常,有是關於樊亞萍的有是關於銀河的。古好觀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紅衣在邊上佩服地直點頭,那口才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陣的胡侃海吹,把個老樊都弄地雲裡霧裡。要不是紅衣知道古好觀的根底還真當古好觀跟樊亞萍是兩情相悅的哪。
「你們是什麼關係啊?」終於問到了紅衣的問題。
「老張是我的一個朋友,您不知道,現在銀河人生活都艱難,外面的人把我們封鎖了起來,要什麼東西什麼沒有,我們只能偷偷跟老張他們做些生意換取所需。」
問什麼答什麼,老樊以後就是他們的一個靠山,能不伺候好了?
最後古好觀親自帶著紅衣和老樊來到靈石礦。
「古老大您怎麼來了?」看守靈石礦的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見古好觀飛來,躬身行禮,「紅衣公子您也來了。」紅衣又帶上了面具,跟在古好觀身後。
「嗯,」古好觀擺擺手說:「你忙你的,我跟紅衣公子就是來看看。」
兩人一路向下走去,直至靈石礦靠近最深處才停下。古好觀神念放出,這裡的人已經很少了,礦工很少下到這麼深。沒現人,古好觀和紅衣找了一條行道,布上一個陣法,將這一段隱藏了起來。
「爺爺,」古好觀等紅衣摘下面具,將老樊從儲物袋內放出,撲騰就是又跪了下去,濺起地面淡淡的塵土,紅衣鼻子動了動,心說奶奶的你比我行,還跪上癮了。
「您老就在這裡吧,沒人知道您在這裡。」
「哦,那個,」紅衣說:「老爺子您要是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我說,我就在您隔壁。」紅衣要熔煉石靈,當然要找一個好地方了,這裡靈石豐富,自然是選。
「你有心了。」老樊沒有多說什麼。
「爺爺,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把亞萍悄悄帶來見您一面,也免去她整日擔心?」古好觀問道,他想地清楚,必須讓老樊見樊亞萍一回,否則老樊不安心。也好給他留下個好印象,自己以後的日子全在這老爺子身上了。
「兩三個月之後你帶她來吧,」老樊聽古好觀這麼一說心裡也是一動,其實他並不相信古好觀是他的孫女婿,第一眼就覺得不像,都說郎才女貌,但這郎的相貌也不能太差點啊,小萍的眼光就這麼「特別」?打死他都不信,心說我的孫女眼光還不跟我一樣高?
看著地上散碎了一地的靈石,古好觀跟紅衣兩人輕抬腳走了出去,靈石中揮出來的靈氣形成了一條霧帶,繚繞飛動,緩緩投入老樊僵硬的身體。
紅衣在離老樊很遠的地方同樣選擇了一處地方,轟隆,開鑿了一個小洞穴。
一人盤膝打坐其中,對面是兩座石墩子,石墩子不甚高大,只有不到膝蓋高,石墩子上圖畫精美,一龍一鳳。龍是九天之龍,鳳是涅槃之鳥,栩栩如生,不過卻不能從它們身上感受到靈力的波動,一如凡間的物品。
「小妞兒,你不會是蒙我吧?老夫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啊!」紅衣圍著這兩個石墩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目光有些暗淡地說。別是費力白忙一場,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安曉妃很是不屑地說道:「那尊雕龍的就是石靈,你只需將外面的一層石皮去掉即可見到真身。」安曉妃還沒說完就見紅衣舉刀欲下手,紫光吞吐要劈開而下。「你小心點啊,這尊石靈還沒有成型,就是靈器都能將其毀掉。」
握著紫光刀的手就是一哆嗦,他這一刀都準備著下去了,要是毀在自己手裡可真是鬧笑話了。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石靈這麼不結實?」紅衣收起了紫光刀,他有些不信,按照他的理解這石靈應該是堅不可摧才對啊,這才對得起天地靈物之稱。
「大成的石靈絕對是身體強悍比,石靈號稱同階敵,與之戰鬥千萬不能單單憑借肉身。石靈可徒手撕裂法寶,砸斷山河。」把個石靈誇了一番後安曉妃指著雕有飛龍的石墩子說「它現在還沒有成型,也就是說只相當於嬰兒階段,對比修士而言你不覺得它強大嗎?未開始修煉就有了一定的肉身強度。就是你現在能在靈器之下完好嗎?」
「難道要我一點點把外面的石皮磨掉?」紅衣瞪著眼等安曉妃的回答。人家安曉妃根本不理他,紅衣在那兒杵了半天才聽到一句話,「得了便宜還賣乖,活該天打雷劈!」
「嫉妒啊!」紅衣一笑,居然嫉妒我?老夫就是一個不招老天待見的人,有什麼好羨慕的?說白了這些都是老夫辛辛苦苦用命拼來的。
紅衣好不容易翻遍了好幾個儲物袋,才從儲物袋角落裡翻出一件陳年法器,「還好當年沒有把練氣期的法器丟掉,要不然今天還真要麻煩啊!」紅衣掂著一把黑劍坐在石墩子旁開始忙起來。石沫子紛飛,他看不到石靈外的石皮有多厚,只能憑借感覺一點點去皮。嘩啦啦,石頭被磨成了粉末飄落在地,石墩子外面的龍頭不見了。紅衣先是從石墩子頂部下的手,等到石墩子的高度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二是紅衣心裡就開始嘀咕了,怎麼還沒見到?不會是石靈已經成型跑了吧?想到這裡他不由地加快了度,如果真的要失望那就早點失望,長痛不如短痛,乾脆點。
嘩嘩啦啦。
「咦!」
石頭雖然硬,但相對於修士的法器而言比之豆腐堅硬不到哪兒裡去!突然,左右滑動很快的黑劍卡了一下,只是非常短暫的那一下,這已經夠了。「到了!」紅衣面帶喜色,下手更是謹慎了不少,度很慢。黑劍從石墩子側面從新開刀。石靈可千萬不能被傷到,紅衣心想。
「找到了?」紅衣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但還是被安曉妃給看到了,「哎,運氣好的沒邊啊你!修煉走捷徑比旁人不知要快多少倍,想熔煉靈器就熔煉了,想找石靈還真被你給得到了。」安曉妃旁邊的於侯輕聲嘟囔一句:「這還不都是你給他出的主意?你要是不說他能知道銀河有石靈?」
「你說什麼?」安曉妃轉頭盯著於侯道:「老娘倒是不想給他,可能做主嗎?都成了階下囚了你當我願意啊!」
嫉妒之火啊,紅衣鬍子動了動。「小妞兒你們別吵了,老夫正忙哪,這可是大事,要是出了半點差錯我為你們是問。」制止了他們的爭吵紅衣又問:「你說這石靈既然還沒有成型那我熔煉了它我的肉身會不會增強啊?」
「我哪兒知道?」紅衣知道安曉妃是在氣紅衣的好運,沒有在意。過了一會兒安曉妃又道:「我沒聽過什麼人會熔煉石靈,具體怎樣不清楚。像石靈這樣的天地靈物我們銀河的做法是收集起來給它時間讓他產生靈智,日後也許會多出一尊強大的支撐。」聽到這裡紅衣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銀河一直留著石靈,原來是要收為己用。「嘿嘿,今天就便宜本公子了,我也幫了你們不少的忙,就當我先收一點利息吧。」
石靈顯露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多,紅衣在看到石靈的身體的時候很是鄙視了一番,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從露出的部分來看不像是個人啊。他很小心地動刀,按照石靈的身體構造一點點下手,把石靈外的石頭全給去掉了。
石墩子還剩下個底座,底座有近三分之一高,底座上立著一個石頭形成的小豬,是立著的,兩隻後蹄子站立,腦袋高揚,前蹄子高舉。整只小豬能有石墩子三分之一的高,還不如一隻手大。
「這就是石靈?」紅衣將石頭鏡子舉到小豬跟前,「小妞兒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們銀河將來的大高手?一頭豬啊!哈哈哈,你們銀河人的眼光真是奇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