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算了,你的兩個弟弟亡去多年,何必跟這些小蝦米一般見識,聽小弟一言,不要髒了自己的手,給他們一條活路,只要他們自廢修為就放他們走。」流淚的修士沒有說話。而銀河的三人自然是不願廢掉修為的,「我們把儲物袋給你們還不行嗎?」
「廢什麼話?」流淚的修士臉上的肌肉抽動,舉起大刀朝著旁邊的山壁就砍下去,只聽轟地一聲,粉屑飛揚,銀河三人全身一抖。
「我們可以廢掉修為,但你們要下心誓不能違背……」銀河修士話還沒說完,就見對面的修士大刀舉起要對他們下手。
「慢,慢,我們廢。」
紅衣歎口氣,死定了。本來還可以一戰,即便不能逃掉,也可以讓對手吃點虧,現在完了。如果是紅衣面對這種情況,他不會自廢修為,那樣只不過是平白增加對方的籌碼。
三聲慘叫過後三個人癱軟在地,鮮血從七竅流得滿臉都是。
「哈哈,銀河,哈哈,這就是銀河,叫他自廢修為就自廢修為,哈哈,在老子手裡還不是我說了算?」
三個銀河修士只來得及說出人生的最後兩個字:「卑鄙!」
「什麼人?」七個人撿起三個銀河的儲物袋就見有人走過來,各自戒備。
「七位收穫不錯啊,呵呵,不要介意,我們只是迷路了,不知道七位介不介意讓我們和你們一起尋寶呢?」
「對不起,我們七個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和別人在一起,告辭!」七個人沒有廢話駕起遁光就飛走。
「快找找這裡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找什麼呀?你倒是告訴我們要找的是什麼呀?」來人正是紅衣他們十五人,而他們出來也並非是真的要問路。一面七個,一面十五個,對方當然要走了,他們還擔心紅衣他們來個黑吃黑把他們給幹掉呢。
「這三個人絕不會緣故出現在這裡,他們不是在找什麼銀河派的寶藏就是剛從什麼秘密地方出來。」十四個人能跟著十少一起出遠門絕非泛泛之輩,有心思敏捷者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所以才把那七人嚇跑,佔住這塊寶地。
紅衣是瞪大了眼睛卻是什麼也沒現,小虎很是聊地在一旁劃拉石塊。
突然聽見一聲,「快!」就見十幾個人紛紛向一個方向追去。紅衣拉過小虎,腳底生風追下去。遠遠就看見一個渾身是綠色的小東西在前面快跳躍,個頭不大度卻是很快,如果不是他們看得緊,跳幾下就沒影兒了。
山間綠樹成蔭,花草遍地,前面的小東西幾乎與周圍的環境成了一體。十五個人眼睛不敢眨。
「怪了怎麼不見了。」
「那是什麼東西?追它幹什麼?」有人到現在還不解。
第一個現目標的修士眼睛盯著四周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隻翻山兔,此兔聽力非常靈敏,也是非常狡猾,常被修士馴養來監視敵情。」
十幾個人都是心裡一驚,這裡還有其他修士不成?
「這裡應該是那三個人的老巢,現在我們趕緊找找也許能有所收穫。」他這句話說得很是大聲,不光是紅衣,就是其他人也微微轉過頭看他,而說話人卻好像沒有現似的。就在他話音剛落,一個聲音響起,「哈哈,多謝各位幫忙了,這裡就由我們接管了。」
「嘶。」十五人被這個聲音吸引,沒錯,話的人他們見過,正是逃走的七人中的一個。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紅衣他們面對的不再是七個,而是二十個。原來他們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所以逃走後立即召集人手返回來,剛好見到紅衣他們追趕翻山兔的情景。現在冒出頭來摘果子。
「哼,真夠卑鄙的!」齊譚罵道,「小爺們辛辛苦苦就白幹了?想得倒是美!別以為你們人多就能仗勢欺人,小心小爺讓你們一個都回不去!」
「呵呵,打架不是靠吹出來的,有本事咱就手底下見真章!」對方毫不示弱,二十個人齊齊向前踏一步,地面都在顫抖,他們是在給七派修士心理壓力。確實,這二十個人都很強,全部是練氣十二層。紅衣他們沒有優勢。
「這樣吧,」對方有人站出來交涉道:「我們也不欺負你們,只要你們能找到好處,咱就對半分。」
「滾吧,你們以為我們跟那三個銀河死鬼一樣笨啊,給你們當槍使,完事再讓你們把我們送閻王!」
七派修士現在完全處於劣勢。
「走!我們走!」
「閏師兄!不能就這麼便宜他們!」
閏狐只回了一個字:「走!」閏狐是他們當中的領袖,是核心弟子,單個實力比十少毫不遜色。他說走,其他人也唯有跟從。紅衣不相信閏狐會吃下這個虧,這才是他們的第一筆生意,要是被人壓著打,他以後也別想領導起十五個人了,也就真得沒了跟十少一較高下的資格。走出不到五里,閏狐讓十五人分成三組從三個方向推進包圍對方。
「閏師兄,就我們十五個人嗎?」
閏狐道:「像翻山兔這種靈獸都是跟主人定下契約的,他們的性命是息息相關的,那三個人死了而翻山兔沒事,就說明它的主人另有其人,我懷疑等我們回去就會碰上一場交戰。」
十五人站在一處山前,閏狐面色不善。
「應該是這裡了。」不用提醒他們也都知道這個地方不一般,二十名修士蹤影全,而他們眼前的山石必是結界疑,站在其前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結界內的動盪。
「看來真是在打架,我們要不要進去?」有人問。
閏狐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拿不定主意,裡面人的實力不定,如果是練氣修士還好,可要是碰上變態的築基修士那不是活膩了嗎?
結界漸漸穩定下來,裡面沒了聲音。「看我手勢!」現在沒時間計算得失了,閏狐當先進入。
「進!」不知誰喊了句,閏狐留在身後的左手做了個鉤狀,十幾人魚貫而入。一進來就見閏狐正在跟一個修士對敵,雖然那名修士身上明顯帶傷,但閏狐還是被壓著打。
誰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那是名築基修士。一隻銀鉤引動天地靈氣形成一隻巨大的飛鳥撞向閏狐,而閏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動作非常遲緩,眼看就要被大鳥撞上,閏狐突然跳出去,躲過一擊。這時候紅衣他們已經進來,正好看見另一名築基修士。不過有一點讓他們很放心,兩人在對上先前的二十名修士時都受了傷,畢竟那是二十個修士不是二十頭豬,築基修士也不能毫損。十五人激動非常,今天不殺築基就要被殺,人生的一個關口。
「殺!」
「殺!」
築基都是高高在上的,十五人必須一鼓作氣拿下他們。有六個人跟著閏狐圍攻一個築基修士,另外八個打剩下的一人。
算紅衣倒霉,剛上來就騎著小虎從築基修士身旁竄過去,過去你就過去吧,手裡的寶劍匡當就打在了築基修士護體罩上。護體罩本就是強拼著力氣打開的,紅衣這一擊之下,就見護體罩隨風而散。築基狂叫,追著紅衣打。
「哎呀,老夫那個天呀!」紅衣邊讓小虎跑邊說:「你那個護體罩已經快壞了,怨不得老夫,你別追了。」
築基修士心中怒不可遏,今天是倒了血霉,先是二十個練氣修士,被兩人一個在前打一個在後堵門打殺了個乾淨,還沒喘口氣,現在又來十五個,真是氣啊!
紅衣回頭就見一隻大鳥再次形成衝他而來,腰部一用力,離開小虎,等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紅衣在眾人的眼中身體被擊中,從空中墜落。小虎哀鳴一聲飛回接住紅衣。閏狐叫一聲:「正是現在!殺了他!」築基修士兩次使用的法術相當耗費法力,閏狐第一次就看出來了,是以當先出手,其他人也不留手。
可憐築基修士身體從半空轟然落下,披頭散,咳出一口血,仰天長歎。可惜老天連歎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他,他掉落的地方離紅衣並不遠。紅衣在被築基修士擊中時也以為自己會凶多吉少,不過他身上的護甲以破損為代價在關鍵時刻再次救下一命。機會難得,紅衣再次給了築基修士一劍。一劍穿心。
「呃,呃」築基回頭。紅衣哪兒還敢在他身邊呆著,臨死的野獸最是瘋狂,小虎非常機靈地帶著紅衣嗖地一聲跑出老遠去。
回,屍骸倒地。一個築基殞命。
除了紅衣外,五個修士用最快的度衝向結界出口。原來這裡的戰鬥沒有逃出另一築基修士的眼睛。一個人對付十五個人,他沒那個信心。要跑。
「堵住他!」
「不能讓他跑了!」
這是紅衣最後聽見的話,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築基一擊,儘管有靈器級別的護甲,紅衣還是痛苦難耐。如果沒有了護甲,他一個練氣修士在築基修士的一擊之下唯有粉身碎骨。
「張師兄你可醒了。」睜眼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齊譚。齊譚坐在紅衣不遠處,見紅衣醒來開口說話。「你看看這小虎,你不醒根本不讓我們靠近你。」說著還拍了拍小虎的腦袋。齊譚告訴紅衣小虎在紅衣昏迷後一直就趴在他身邊,就連齊譚都不能靠近紅衣。當然一隻練氣十層的虎妖不能阻擋這些人的腳步,但見紅衣在受了一擊後並沒有馬上昏迷,所以對他的傷勢很是放心。沒有打擾他。紅衣睜眼半天還沒有說一句話,這時候齊譚才意識到不對,緊張地問:「張師兄,你沒事吧?你說話啊!」
紅衣胸中翻滾,沒忍住,噗地吐出一口鮮血。紅衣擦擦嘴角的血,弱弱地說:「放心,死不了,只是傷的不輕,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齊譚舒口氣說:「沒事就好,閏師兄說就在這裡調養吧,我們可以把這裡當成一處秘密基地。」
紅衣這才仔細打量這個結界,草木茂盛,有河有山。
「不擔心有其他銀河修士跑到這裡來嗎?那樣我們可就被人家給堵上了?」
「自然不能了,結界的入口已經被換個地方,外人就算是有心找也不容易。再說銀河現在都成這樣了,誰還會沒事四處亂跑啊,都窩在窩裡了。」
這是一處不大的結界,但足夠他們十五人修煉。每個人都劃出一塊地方,調養身體。為了消滅兩個築基修士他們都消耗甚大。不過每個人都覺得值得,能在練氣階段殺死築基修士,給在未來的修煉路上增添了不少信心。越級斬殺啊。
而且這一處結界就在銀河派內,不用總是來回跑,省下不少力氣。這裡面的靈氣比外面更濃,適合修煉。同時這裡面有大量的靈果即將成熟,饞得人直流口水,想在七派時哪能見到幾回靈果啊?見也是在老師那裡聞聞味道。這也是他們決定留下來把這裡據為己有的理由之一。
小虎馱著紅衣在結界內遊走,口水大流,紅衣只得扔給它幾個,「小傢伙到了銀河以後有你吃的,只要有老夫的就不會少了你的。」紅衣對小虎越來越滿意,不僅沒有背叛還表現得相當衷心。
紅衣選了一塊大石旁的空地當作修煉之所。盤膝坐下,吞服齊譚送來的靈藥。丹藥入口即化入身體每個細胞。每一處受傷的肌肉都在漸漸修復。藥宗的丹藥確實比自己買來的丹藥要好得多。
十幾個人全都入定,全力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己用。他們能得到這一處密地,心滿意足了。不是每個來銀河尋寶的人都有他們這麼好的運氣的,像結界內死去的二十個練氣期修士,屍體都沒了,他們在世間存留過的證據被消除。而他們修為才練氣期,連築基都不是,能霸佔著一個結界,如果被築基修士知道了不定得多少人來搶呢。所以他們現在的任務是恢復體力。
結界總是充滿了神秘的。一個結界並不是來一個修士就可以創出的。這個結界並不像那種用陣法製造的簡單結界,那種結界只能短期存在,而他們現的這個結界只要所處的環境沒有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本不會出現問題,它會長久地保留下去。
這天閏狐把大家召集起來要探查整個結界,他們不想自家裡還住著其他人,心裡不踏實。危險要消除在萌芽階段,前進,清理自家地盤。
結界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小,很大。
數間亭子,四面透風,卻是人進不去。
「這裡有禁止。」修士們皺眉,怎麼回事?這幾個亭子很簡單,只是幾根木頭支起來,頂上是厚厚的一層乾草,亭子內空空如也,從這邊能看到那邊。用禁止把它們圍起來幹什麼?
十五個人轉了一圈,仔細把亭子內的一磚一石觀察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果而終。什麼也看不出來。
「難道說銀河修士閒得聊嗎?」顯然不是的,修士們就算再聊也不該幹這活兒啊,弄出這麼個禁止自己看啊?而且禁止強,十五人上去禁止連晃都不帶晃一下的,紋絲不動。
「就算是築基修士設下的禁止也不該這麼強大啊!」十五個人心裡跟有個蟲子似的,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他們不想接觸那些高人,因為他們還沒有那個實力。十五個人悄悄退後幾步,不管是什麼,現在還是別動它了。至少別用強的,可以慢慢琢磨。他們達成了一致。
「走!」繼續走,這個禁止既然搞不懂,那就先放著,不能把時間都耗在這上面。
說是走,他們每個人都不自覺地回頭看看空空的亭子。
結界深深,他們順著一條非常細的小溪前行。小溪最終流向了地下,想必是匯入地下暗河。他們不去探究它。小溪很細,他們都不願意稱呼它為溪,太細了,說得難聽點就跟撒尿似的。繞過亭子,不久他們見到了另一番景象,與他們所處之地大大不同,在他們眼前的是龜裂的岩石。沒有花花草草,沒有成片的樹木。上面只有些許枯死的低矮小樹,稀疏非常,他們能看到的不過幾十棵,空曠異常。
「那不是枯樹,」有人停住腳步,遠遠地打量道。
「不是枯樹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