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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初進銀河 文 / 春風春水之天仙令

    練氣期的悲哀,底層人的悲哀,他們的要求不高,只要生活在上面的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吃完飯給他們剩點湯,可憐人就能高興好半天,然而沒有誰會那麼好心,他們需要拼。紅衣和齊譚是幸運的,他們不僅活著回來了還有豐厚的收穫,不幸之人千千萬。

    拍賣會再精彩也不關紅衣和齊譚的事。他們的心思全放在了即將到手的靈石上。

    「哎,」齊譚歎口氣說:「我們拚死拚活才賺到那點靈石,德仁只用幾句話就搞走了幾十萬,虧啊。」

    「呵呵,」紅衣笑笑說:「人家也是擔著風險的,就當是賞賜他們了。」

    齊譚一拍大腿說:「等小爺有錢了也開家拍賣行,讓全部修士都來賣東西。」說完哈哈大笑,苦中尋樂,低級修士們只有夢想了,除了夢想他們還有什麼?

    好容易等到一天的拍賣結束,各回家找各媽,等待第二天的拍賣會。

    明天的東西再好也不干紅衣的事,他有錢但不想花在不該花的地方,一是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想從拍賣會上得到的,二是他對自己的眼光沒信心,別花錢買個沒用的東西,花錢不說還要被嘲笑。算了,早點回去為銀河派之行做準備才是正事。銀河,紅衣心中吶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什麼時候能吸引來整個修界的目光?每個人心中都有權力慾,多與少罷了,紅衣也不例外,這種長期生活在底層的人對權力的渴望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程度,只是生存所迫,他們沒能表現出來。

    「走的時候給我個傳音符,我去找你們。」分別時紅衣不忘叮囑。

    「放心吧,」齊譚拍著紅衣的肩膀,「小弟我還沒有老年癡呆,這一路上你都說了不下十遍了。」

    黃符,紅衣手持符筆細心製作。隨著修為的提高他知道黃符的作用會越來越小,然而紅衣卻覺得就算是小有時候也可能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興許能救下一條小命。關乎性命的事,再小都是大事,一點紕漏都可能會有去回。紅衣在密境內時就有打算,只要一出密境就製作上萬張黃符,隨時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讓紅衣失望的是,論是他從宗門典籍室內找到的有關黃符製作的資料還是孫成送給他的玉簡,可供練氣期製作的黃符威力都不是很大,與其花費時間去研究新類型黃符,不如做熟的。冰針符,火球符,隱身符,金剛符,一張張從紅衣手中飛出落在地上。黃符堆滿山洞。

    讓紅衣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近一個月的時間。十少居然是等到拍賣會快結束才啟程。

    這天,烏雲蓋頂,也許是吧,紅衣沒有離開山洞連天氣都不知道。小虎從洞外跑進來,蹭到紅衣身邊,大嘴張開輕輕咬住袍服,向外拖。

    「來了?」紅衣一把將符筆扔在石桌上,氣呼呼地走出去。將近一個月啊,早知道十少辦事這麼沒效率紅衣就不制符了,回宗門煉製築基丹了。

    果然,在洞口飄蕩著一張傳音符,粘在陣法上進不來,似一隻向上爬的蝸牛,奮力卻是不得前進。

    「齊譚,幹什麼呢?」有人在齊譚背後拍一巴掌,「馬上要走了,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地幹嘛呢?」

    「嘿嘿,」齊譚笑而不語,他當然是在等紅衣,人來得差不多了,紅衣再不來他們可真要走了。紅衣要一起去銀河派的事他連冀少都沒告訴。畢竟他們三十來人的行動還算是保密,宗門不想驚動其他的弟子。齊譚也不好開口說。說出去他怕別人揍他一頓,你誰也沒商量就再加一個人,當自己是誰啊?不過是個練氣修士而已。

    來了,齊譚一喜。正在他抓耳撓腮,而大隊人馬要開拔時,瞇著眼看到一個人影匆匆而來。紅衣,練氣修士當中擁有自己靈獸的還是很少的,像紅衣這樣騎著隻老虎的更少,特徵很明顯。

    築基修士比齊譚現的更早。拉住隊伍,等著紅衣。築基眉頭皺了皺,他們出行雖然沒有用什麼特殊手段保密,但也沒有通知什麼人,而從對方的前進方向來看確實是朝著他們過來的。

    「原來是張師弟。」太長宗的築基修士向其他修士解釋說。

    「你們太長宗的?」

    「是,他是孫成孫師叔的二徒弟,叫張老二。」

    他這一說十少也看出來了,確實是紅衣。他們跟紅衣有過交集,卻不知道他來幹什麼?不過都知道紅衣跟齊譚走得比較近,十少齊齊看向齊譚,齊譚連忙擺手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張師兄來幹什麼?」

    虎妖腳踩樹葉,帶風而過,好不威風。一會兒工夫就來到跟前。

    「各位師兄,十少,好巧啊,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啊?」紅衣拉住狂奔的小虎,行禮道。

    「張師弟,風風火火的是要幹什麼呀?」太長宗築基修士問,他不想被其他人指責說是他給紅衣洩的密,先開口說:「是不是孫師叔要你到處歷練歷練啊?」

    紅衣一愣,他早就跟齊譚商量好的,不能說漏嘴,就說是到處溜躂意外遇到的,沒想到這位築基師兄先給他找好了理由,於是順嘴說道:「師兄說的是啊,你也知道我三師弟他年紀輕輕就是築基修士了,而我這個當師兄的還在練氣撲騰,我一從密境回來師傅他老人家逮住我就好一頓數落,說我要是再不築基成功就別回去見他,這不我正準備找個地歷練一番,以夯實根基,大老遠就看見你們,所以過來瞧瞧。」

    「你們這是,」紅衣手指三十來人,而且是七派的人都有,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所以紅衣這麼一說,他們都知道他下面要問的是什麼。不等他們想好怎麼說,紅衣又說:「難道也跟我一樣要出去歷練?」

    「是啊是啊。」有人隨口答應。

    「這麼多人一起去,難道要去銀河派?」紅衣很是隨意地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修士們緊張一下,神經一繃。

    「我,我,我只是隨口一說,難道你們真的是要去銀河派?」

    「張師弟好聰明啊。」衛少走出道。

    「衛少開玩笑啊,我要是長了個聰明腦袋也不會年紀一大把還沒有築基啊。」紅衣很是不好意思地笑道,「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是要出門歷練的,到哪兒都一樣。」

    「不行,」衛少嚴肅道:「張師弟你修為太低,這次出門可謂是九死一生,那裡連築基修士都難以自保,何況你才練氣十層,」說到這裡衛少眼中泛出一絲精光,「你居然到了練氣十一層?」

    「呵呵,」紅衣撓撓花白的頭說:「老夫從密境一回來就抓緊時間閉關,沒想到還真讓我突破一層。」

    齊譚適時朗聲說:「各位,我覺得還是帶著張師兄的好,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這件事七派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萬一張師兄一時失口總是不好。」齊譚說的也是大家擔心的,七派畢竟是小門派,在他們外面的門派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如果有人知道了十少的行蹤,派幾個築基修士在路上攔一下,七派將損失慘重。

    衛少看看十少和七個築基修士,見大多數人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他也沒辦法。不過還是提醒紅衣道:「張師弟一路上要小心,銀河不比我們七派小地方,到了銀河就連我們都可能隨時會丟掉性命。」紅衣裝作很是受教的樣子,頻頻點頭,「是是,謝衛少提點。老夫會小心的。」

    齊譚等大家都不看紅衣了,悄悄慢下來,來到紅衣跟前,一躍而上跳到小虎背上,大笑道:「哈哈,有個坐騎就是好啊,小爺我也省省腳力。」三十幾人就紅衣一個是騎著靈獸的,當然並不是其他人都沒有靈獸,只是他們的靈獸都是當作戰鬥助手或者有其他用途,而不是用來剩腳力的。齊譚這一說,好幾個人回頭露出羨慕的目光。紅衣訕笑,還好沒有看見柴少的妹妹柴琳,否則齊譚這一聲不定得招來多大的麻煩呢。

    齊譚還沒高興完呢,就聽身後「嗚」地一聲,反手一抄抓住一條尾巴,「你個小老虎,小爺不過就是坐一會兒,你至於那麼小氣嗎?」手上一用力,小虎齜牙咧嘴。

    「非得挨了揍才好好幹活啊。」

    三十幾人全都換下宗門的道袍,扮成散修的樣子。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的修士,這些修士有是散修,也有是某個宗門弟子。紅衣算是第一次走出七派,見識七派外的天地。修煉數年紅衣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他出生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天仙谷應該也是個修界的勢力,而它又在哪兒呢?算算時間,數度春秋了,還有沒有人記得當年的春水?夏秋冬三個兄弟怎麼樣了?歎息一聲,慢慢找吧。

    路途遙遠,每每還要在傳送陣前等上幾天,要湊夠人數看管傳送陣的人才肯開啟傳送陣把他們送到下一個地方。

    這一日,紅衣他們的隊伍擴大到近百人,當然那些人是在一路上遇到的,而後同行。銀河之事撩撥著修界人的心,那裡是一個公認的主之地,而又有許多寶物,眼熱的人不在少數。

    七個築基修士悄悄給七派的修士傳音,提醒堤防外人,他們真正走進了修界,人心險惡。七個築基修士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宗門把他們派來就是為了保護十少他們的,一路上十少不能有失,當然只要進了銀河跟宗門的其他築基修士照了面,他們的任務就算結束。眼看要進入銀河,七人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很多陷阱都是設在獵物自認為安全的地方,還好沒有生危險。

    七派在銀河派的營地設在一處河邊。整個銀河派四周到處是一個個的帳篷,而有些修煉土系功法的修士更直接地造出一幢幢房屋開始出售給各個修士。銀河派從沒有現在這麼熱鬧過,然而這熱鬧卻是每一個銀河人不想生的,銀河覆滅在了他們這些外來人手中,而且他們還不罷休要把銀河所剩不多資源一點點搜刮乾淨,甚至連人都不放過,開始販賣修士,女修抓住賣給男修雙修用,男修當奴隸。

    七派確實很小。紅衣第一次深有體會。

    到處是人,然而卻難見七派的駐地。七個宗門的駐地連在一起還顯得小。跟隨帶領的人飛了一個多時辰才從影影重重的營地中現那一點。

    天地間的靈氣遠比七派濃郁。方圓百萬里都是銀河的勢力範圍,沒有其他的小派。山川秀美,山河相錯,紅衣坐在小虎背上感歎,怪不得是大派,能佔住這麼一處風光秀美之地也不是一般的小勢力可比的。不來銀河還真沒現七派是個偏僻的犄角旮旯,也唯有像太白太長宗那樣的沒有實力的宗門才會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開宗立派,而也只有跟他們一個級別的宗門才會把七派當做肥肉。

    築基修士們迫不及待地把十少他們扔下,各自離開。十少強,但也僅僅在練氣修士當中強,與築基修士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築基有築基的行事方式,他們不想帶著個拖累,同時也不想承擔可能出現的不好結果。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慘烈戰爭,自身都不一定能保證安全,哪能再分心在其他人身上?十少他們一來就有人給他們介紹戰場的殘酷,才來三四個月,傷亡近五分之一。要知道他們可全都是築基修士啊。而十少他們卻還只是練氣期修士。當即有人小聲說:「宗門把你們派來幹什麼?築基來了都得死!」十少他們不以為意。

    十少也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很快就把帶來的人也扔下,十個人湊在一塊兒小聲商量著什麼。沒人去打擾十少,很識相地避開。

    齊譚把紅衣找去,一共十五個人,全是練氣修士。正是跟隨十少一起來的人,除了紅衣,每派兩個。有的人紅衣見過,是跟隨十少進密境的人。也有是不認識的新面孔,紅衣趕忙上前行禮。

    紅衣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商量著什麼,見齊譚和紅衣走進,看了一眼繼續說。

    「我們不如先跟在築基修士後面看看,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再單獨行動。」

    「大善,築基都難保,我們最好一起行動,若有什麼收穫各自憑運氣。」

    天地清明,飛鳥迎著朝陽啼叫。一隊隊的修士從營地出,遁光在空中劃過,似是彩虹,甚是美麗,只是不知出去的人能否再次回到昨晚睡覺的地方。十五人相約而行。他們沒有見到十少,聽齊譚說十少昨晚並沒有在營地休息。紅衣一驚,十少真非常人可比,剛來就耐不住寂寞要顯露身手。

    遁光一道道,十五人前後都是人。然而終究是跟丟了,築基的度豈是小小練氣修士可比的?十五人在深山中亂轉一氣。只見長河逆流,成片的樹木栽倒根須暴露,不知死去多久。

    他們都是吸口氣,他們沒見過金丹出手,然而都能看出築基修士沒有此手段。

    沒容他們感慨,法器碰撞聲在他們遠處響起。

    「下去!」

    十五人紛紛降下遁光,趴在岩石後面偷眼觀瞧。

    「呼。」十五人心緒稍寧,是兩幫練氣修士。一邊是他們的目標銀河的修士,另一邊不認識,但從他們的制式道袍上看是同一個宗門的。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銀河都成了這幅摸樣了還不肯放過我等嗎?」被圍困的三個銀河修士,面色蒼白,身上還有未乾的血跡,看來是遭了不少的罪。

    「哈哈,」另一邊的修士有人狂笑,不過笑著笑著居然流下了淚水,「呵呵,放過你們?你們也知道求饒的嗎?想當初我兩個弟弟是怎麼被你們銀河殺死的?他們沒有求饒嗎?你們又是怎麼做的?不僅讓讓他們磕了九千九百個頭,最後還一刀砍掉了他們的腦袋!你說我能放過你們嗎?」

    「就算是銀河修士殺死了你弟弟,那也不是我們殺的,不干我們的事!」銀河的三個修士辯解道。

    「那關誰的事?」流淚修士咬牙,「你們也磕九千九百個頭!」

    「然後你再殺了我們?」銀河修士反問。

    「對!」

    「既然都是死,我等為何失了氣節!」銀河三人背對背,各持法器,隨時準備一戰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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