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紅衣從小虎背上跌落,天哪,竟然是比上品靈石更加稀少的極品靈石。不過紅衣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十少不會殺人滅口吧?通常在修界內,練氣修士使用下品靈石,而築基呢對應的就是中品靈石,金丹就該是上品靈石。而事實上卻並非這麼簡單劃分的,築基修士只是比練氣修士能更多地接觸到中品靈石罷了,而金丹呢他們手中會有上品靈石,但並不多,只有到了元嬰修士才會把上品靈石當著正常的貨幣。那麼他們現在才是練氣修士,紅衣小心肝亂跳,眼角在十少間飄來飄去。
「六十五塊,這怎麼分呢?」十少數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給出一個數字,其實紅衣早就看到是六十五塊了,只是十少他們太過興奮,來回數了好幾遍。紅衣張口就來:「十少一個人按兩個人算,我覺得這樣分不錯。」
「不行,」宴少先說:「還是大家一樣的好我們不能沾大家的便宜。」
齊譚和廉劍開始覺得紅衣提議讓他們吃了虧,不過想想又同意道:「張師兄說得不錯,我們同意這麼分,要不是有十少我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造化呢?極品靈石啊,就是光讓我抱著它睡覺都能樂開花。」
「就算你們三個同意了,其他人也未必會同意。」要十少沾同門的便宜他們真有點做不出來。
廉劍道:「我想其他人對張師兄的提議也不會有什麼看法的,畢竟勞者多得是沒錯的,十少出力多應該多得。」
十少最終同意下來,先按這種方法分,如果有誰不同意回宗門後再說。還剩下的兩個極品靈石十少準備交給七派共同決定歸屬。而他們所得的六十三塊靈石誰也不能說出去,就是宗門長老們也不能透露,只說是偶然之下得了兩塊極品靈石上交宗門。極品靈石其實在修界的用處並不多,一是它的產量很少,二是沒人捨得用極品靈石恢復靈力,除非是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它一般會在罕見的陣法或特殊的傳送陣中充當能源。上交不僅是十少的地位在宗門內更加穩固,就是其他十一人也會受到照顧。同時也能解決最後兩塊靈石的分配難題。
在極品靈石落在手上時,那種真實的存在感讓紅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十少就是十少,非一般人可比。十少並不是缺心眼,如果面對的不是同門,而是陌生人,十少可能真的要下黑手了,不過這是自己人,他們還不至於,這就是位置不一樣,處事方式就不一樣。
他們的位置離密境入口並不是很遠,只用了小半天的時間就遠遠看見有練氣修士從密境入口飛出。一個個衣衫襤褸,只有偶爾幾個修為高深的才顯得沒有大礙。三個月不到,一場場的生死搏殺,把他們進去時的熱血和恐懼打散了,剩下的是疲憊。眼中見到的是一具具殘屍,和遍撒紅光的破碎山林。
「哎喲,十少。」密境入口處的築基修士眼皮動了動,回頭向密境外看去,見到十少飛來,打招呼道。
「各位道友好。」太白宗姜堰給屈少管少說:「十少什麼時候出來的?我們幾個一直在這兒也沒見著啊?」十少也知道他就那麼一問,不想對這事說過多,屈少問:「咦,姜兄,怎麼不見了周建周兄?」
姜堰臉一紅,剛要說話,藥宗黃林笑道:「不止是周兄,還有太長宗的田治田兄。他們倆用練氣弟子們的收穫打賭,被宗門叫回去思過了。」說完還笑兩聲。
十少皺眉道:「怎麼能這麼做呢!他們兩個確實有點過分了,宗門早有規定不對練氣弟子們的密境收穫干涉半分,他們膽子倒是大啊。」
「呵呵,算了,反正都被宗門懲戒了。」黃林隨口敷衍道,「十少出來了又要進去嗎?難道是來巡視的?」
十少很坦白地說了密境內還有一個銀河派築基修士的事,說他們要進去捉拿他,順便還問了問這些築基修士願不願意同行。十幾個人皆是搖頭,雖然說築基期的修士可以進入密境,但前提是壓制修為,不能使用築基的實力,他們不想進去。「那個,十少啊,不是我等不想進去,只是我們有宗門任務在身,要在密境前守到密境之行結束,所以,所以,呵呵。」
十少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進密境的人最主要就是為了築基,而他們築基多年,誰還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呢?
十三人很容易地在許多人疑惑地目光中再次穿過密境入口處的光幕。
齊譚數次扭頭,還摸摸他們穿過的光幕。「你幹什麼呢齊譚?」
「管少,這個光幕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啊?想進來就進來了,而且張師兄在密境之行前一年多都能穿進來。」
管少笑笑「這個我還真知道,你看見你張師兄的小虎了沒有?」說著指了指紅衣騎著的小虎。
「嗯,那又怎麼樣?」齊譚說,紅衣也被他們的談話吸引過來。
「張師弟啊,你鬆開虎妖,讓它自己出去密境看看。」紅衣照做,他也要看看這層光幕到底有何作用。就見小虎在紅衣的指示下走向光幕,他們想像中的一幕沒有出現,小虎沒有走出去,反而在光幕處碰了一鼻子的灰,「匡當」一聲沒擠過去。
詫異!怎麼回事?怎麼進來容易出去難啊?
管少見除了紅衣他們,就是其他十少也面露不解。「張師弟你騎上虎妖再試試。」紅衣雖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還是照做了,別小虎帶不出去了,那可不妙啊,小虎是他的第一個坐騎,而且還是深得其心,放棄太可惜。紅衣騎著小虎,一步一步往光幕處挪,他可不想再被碰一下。沒有想像的疼痛,奇跡出現了,一人一獸在密境外築基修士異樣的目光中走了出來。紅衣對築基修士們訕訕一笑,返身進去。
就見管少正在說:「其實這個光幕遠非大多數人見到的那麼簡單,他能阻止妖獸出去,必須要有主人帶著才能離開。」紅衣點頭,怪不得小虎不能自己走出去呢,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密境離七派近在咫尺卻從沒見過一隻妖獸出來禍害,它們出不去。
正在此時,一個修士跌跌撞撞從從他們右手邊飛來,人飛在半空,身體不穩,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這種密境內七派殘殺的事情,十少一般是不管的,除非是當著他們的面殺人。十少都是從風雨中過來的人,沒有拚殺就難以出現強大的修士,死就死,他們十個人分屬七派,你說該幫哪一邊?
十三人度不快,那修士顯然是看見了他們,十少之名太盛,除了像紅衣這樣孤陋寡聞的都能一眼認出來。「十少……」修士遠遠地大喊。十少想避開他不搭理也不行了,人家找上門來最起碼地說兩句什麼吧。十三人停在空中等著。
「你傷得不輕啊,還是早點出密境調養身體的好。」哪知那修士深深一禮說:「還請十少幫忙,」十少早看出來了,這名修士道袍破碎,身上的鮮血還沒有干,應該是剛打完架。「我們遇上了很厲害的七派外修士。」
十少眼中放出點點光芒,這人可是一個練氣十二層的弟子啊,能把他打傷,那人也是不簡單。七派密境每次開啟時都會有除了七派的其他修士混進來,七派裝作不知道,畢竟七派還是太弱,有很多勢力他們得罪不起。「我和另外兩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七派外的修士,我們三人齊上還不是他的對手,也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七派外的人,十少就要管一管了,而且還是一個實力非常強的人,這件事他們不能坐視不理。而且還有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銀河派修士。
「帶路。」那修士吃了些丹藥,勉強撐著悄悄引路。「我遇到那人的地方離密境出口也就幾十里遠,一會兒就到。」
「前面有打鬥,去看看。」他們昨天到的時候,只見到了兩具冰涼的屍體,兇手早不見了蹤影。
「是他。」那修士指著遠處打劫的修士道。紅衣眼睛也是一亮說:「十少,我們要找的人找到了。」
「就是他?」齊譚代十少問。
「嗯。」紅衣咬牙,「我怎麼會忘記他呢?老夫數次傷在他手裡,要不是他心有顧忌不敢在密境內放肆我早就成了一具屍骨。」
要說銀河派的築基修士最近很爽,七派的練氣修士進來一大幫,密境的邊緣處被清理了乾乾淨淨,他倒是省心了,專門打劫這些弟子們。練氣弟子們的收穫放在平時他身為一個築基修士很可能會不屑一顧,但螞蚱再小,也架不住多不是嗎?一隻螞蚱吃不飽,可別忘了,密境內現在到處是螞蚱啊,只要挑些肥的下手還是能收穫多多的。
「哈哈,小子們,老子也不跟你們廢話,趕緊地交出東西,給你們讓出一條生路,否則就死,這些日子來死在我手裡的練氣弟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老子不在乎多你們一個兩個的。」
「這位道友,看你打扮並不像我們七派中人,你這樣在密境內對七派弟子大打出手,未免有些不合理吧。」被攔住去路的弟子皺眉道,他們不想招惹是非,而且從先前動手中能看出對手確實要比他們實力強,能輕鬆壓他們一頭,僅僅是一個照面己方兩人就氣血翻騰,幾乎一口鮮血噴出。
「七派,七派算什麼東西?」築基修士大笑出聲,週身的樹木被氣浪震得葉片凋落,如雨而下。「七派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確實,銀河跟七派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但那是銀河被滅之前,他一直呆在密境內對外面的事情一所知,所以還認為自己高高在上。
「啊!」突然從他們旁邊跑出一個飛快的身影,匆匆而來,好像是慌不擇路跑到了戰場中間。慌張的人只叫一聲「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扭頭再跑。
築基修士卻是一聲喊:「原來是你!老夫找你好久了。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一起留下吧。」
「不行,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忙吧,不用招呼我。」說完度加快又跑。
築基修士不等他說完就追上了,「哈哈,老東西還想跑?以前要不是擔心遇上這裡面的妖獸你能從我眼前跑掉?」只是眨眼之間,築基修士已經追上紅衣,兩人一前一後,眼看著抬手就能抓住紅衣。沒錯,突然跳出來的人正是紅衣。也是紅衣才讓築基肯放棄快要到手的肥羊,掉頭而來。
「啊!」紅衣慌忙逃竄,在前面一邊飛還一邊扭過頭來叫罵:「你個小東西幹嘛非跟老夫過不去啊?我又沒招惹你!」
築基獰笑,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眼前的景象卻是大變,紅衣不見了,而鬱鬱蔥蔥的樹木,起伏的山川亦不知何處。「老匹夫!你敢戲耍我?」眨眼間,築基修士的腦子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銀白色的世界中突然殺出十多道影子。一著不慎,被砸了個正著,更可恨的是,展現了築基的實力依然沒有逃脫密境。「老東西,你早就算計好了!」
築基修士擦淨嘴角的鮮血,雙眼暴睜,銀色的世界內,只有雪,滿地的雪花,天上飄灑的還是朵朵白花。憑築基修士的見識,自然一早就知道他被人困到了陣法中。儘管這個陣法並不高明,但顯然對手並不會給他充足的時間來找出陣法的破綻。築基修士一步沒有移動,這個陣法看似簡單,卻也不知道何處藏有殺機。
「一個小小的爛陣就想困住道爺,癡心妄想!」築基修士猛然出拳,拳大如斗砸向被雪花覆蓋的地面。十少等人眼睛一陣瞇起,築基果然厲害,這還是一個有著築基後期實力的傢伙,雖然張老二說過他曾經受過傷一下在跌落過一個境界,但現在好像恢復地差不多了。其實十少心裡清楚,如果是正面衝突他們十三人根本不夠看。
「把殭屍扔進去!」殭屍好歹也是個築基期的,用殭屍對修士。築基殭屍自被抓住後一直不是很老實,十少沒少費心,但又不捨得把他弄廢,像紅衣和齊譚的那個築基殭屍賣相不好,而且想用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修復。築基修士正在用蠻力破陣,相對於他的實力而言,這個陣不難破,全力砸不了幾下就得爛掉。正在這時就見一個黑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可恨地是一出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下黑手。築基修士拳頭舉在半空,正要落地,轉個彎迎了上去。
「轟」地一聲,把築基修士給嚇了一跳,從先前的那些進攻來看,他遇上的不過是些練氣修士,只是仗著人多而且是偷襲,才能讓他吃了個小虧,真要是他跳出這個陣法,小小的練氣修士還不任他打殺?這才在出拳後感到震驚,是築基。怎麼也會有築基?待看清是殭屍後才明白。
殭屍被十少拿下心中有一股怨氣,見人就殺。它眼前的只有一個人,不咬他咬誰?
十少在外面看戲,時不時還給築基修士一下子,殭屍雖然也是築基期,但明顯在境界上不行,單對單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敗下陣來。十少也是很心疼的,畢竟這個築基期的殭屍最後會落在他們十人當中一人手中,被打壞了損失的還是自己。十三人下手是一個比一個黑,牽制築基修士,給殭屍製造重傷他的機會。
築基修士現在想咬人,倒霉啊!自己被困到陣法中,看不見敵人,敵人能看見自己,這不是坑人嗎?想破陣,對方就放出一個殭屍,要殺殭屍吧,還老有黑手。「啊!」築基咆哮,「爾等大膽,可知老子是什麼人?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想要七派被滅嗎?」他氣啊,想自己堂堂築基後期的修士居然也有一天被一幫練氣期的小傢伙們欺負。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哈哈,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銀河派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怕!」一個聲音從皚皚白雪下傳出。
「呵呵,你難道不知道銀河派已經被滅了嗎?」
「現在整個修界到處都在捉拿銀河餘孽,我們也好拿了你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