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那可是築基期的蜈蚣啊,誰知道洞裡是有什麼妖怪!」紅衣忍著給齊譚一拳的衝動,這小子修為不高,但對錢的執著令紅衣佩服,他沒想想自己也是個「錢錢君子」啊,同道中人。
「不是不是。」齊譚見紅衣理解錯了,擺手道:「當然不是我們兩個了,我說的是叫上十少他們,我們出手快點。」
紅衣不同意說:「礦洞那麼大,我們闖進去找不到東西還不被人家給堵上?」
「呵呵,張師兄對礦洞的管理很陌生啊!」齊譚笑笑繼續說:「洞口的蜈蚣就是個管事的,你看到一個個妖獸從洞內出來到蜈蚣跟前去了嗎?」兩人當時並不敢靠太近,蜈蚣雖然不是人族修士,但那畢竟是實打實的築基啊,只要有一點動靜就能現他們。所以紅衣也只是遠遠地看見有兩個練氣期的妖獸曾從山洞內走向蜈蚣,不久又回去,聽齊譚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他們不會是緣故的。「妖獸採集的材料都會交給蜈蚣保管,我們只要撿好時機搶它一票就行。拉上十少,我們突然出手,就算它是築基也得吃個暴虧,搶了東西就動秘器離開密境。」辦法不錯,畢竟那個金丹的屍骸還是很難找的。干!紅衣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下狼窩怎得財!
巧就巧在,十少找到了金丹的屍骸,儲物袋也在,法寶還能用。具體是什麼東西齊譚和紅衣沒來得及問。就見一行人聚在一起焦急等待。一見兩人回來就責問:「你們怎麼才回來啊,就等你們了。我們快走!」齊譚一看就傻眼了,怎麼才一天就著急走啊?計劃還沒實施啊,他真不忍心放棄。一拉來人問:「金丹屍體找到了?」
冀少回頭說:「找到了,還和一個築基的妖獸動了手,要不是我們合力催動金丹的法寶給妖獸來了個出其不意,我們能不能回來還兩說呢。柴少還受了不輕的傷。」
「啊!」十少都受了傷,看來這裡的妖獸真不簡單啊,「那」齊譚小心地問:「冀少,柴少有沒有大礙啊?」
「放心,」柴少蒼白的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幸好有金丹法寶,我沒什麼大事,回去後修養幾個月就沒事了。」
「哦」齊譚長出口氣,別人還以為他關心柴少,沒想到他說出句讓柴琳差點沒扒了他皮的話,「柴少再遇上築基妖獸你不會有事吧?」
「你說什麼呢?咒我哥是不是?」柴琳說著就要撓齊譚。
齊譚地跳開,男人最怕女人什麼?齊譚告訴你,最怕女人瘋,一旦起瘋來什麼野獸妖獸都得靠邊站。十少也覺得齊譚這小子不會說話,你這不是明白著嫌柴少會拖後腿嗎?我們十少都帶你們來都沒說什麼,如今反倒被你說啊。十少面表情,齊譚怕他們誤會,解釋道:「那個,大家不要有什麼誤會啊。」柴琳打斷:「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你就是個白眼狼!」
「張師兄啊,」齊譚很是可憐地慘叫道:「還是你來說吧。」
紅衣心說你小子惹出事兒來還要老夫給你擦屁股,真是的,想踹齊譚一腳。「咳咳,」紅衣把小虎拉到身後,別遭了這女人的妄之災,「我們現了一個礦洞,洞口有個築基的蜈蚣精,齊師弟的意思是看我們能不能搶了它再跑。」
「轟」參照人族修士來說一般礦藏裡都是些凡人,或者有些是修為非常低的修士為了生存才到礦洞來的,而看守礦洞的也並非修為非常高的人,練氣足矣,能用上築基的少之又少。人們心思就活起來了,這裡真不是一般的妖獸啊,還組織起來開採礦藏。強又如何,強也搶。他們入密境來幹什麼的?不就是財嗎?最好是能把那個築基蜈蚣一塊兒給廢了。
十少制止沸騰的心。「事情不好辦啊,你們都沒看清到底礦洞內都有什麼實力的妖獸,我們這跟瞎干有什麼區別?」十少說得有理,不能打準備之仗,要干就要一次成功,先不是說要搶到手,而是能夠安全撤出,保證人員的安全。十少不想有損,同時這些人裡誰不是有背景的?紅衣算是最沒背景的還有個便宜的金丹老師。
「我覺得吧,」齊譚偷偷看了眼柴琳在冀少背後露個頭說:「我們不要進礦洞,不管裡面有什麼東西,就在礦洞口給那只蜈蚣一下子,同時動秘器,搶完就撤。我想收穫可能會少點,但安全還是有的。」
眾人點頭,確實,礦洞內到底有什麼他們誰也沒進過,難說,光是明面上的一個築基就夠他們忙活的,還得是偷襲,而且要一次成功,要不然那就得跑了。
蜈蚣很幸運,修煉多年得到了一位大老闆的賞識,從一個野妖怪加入了組織。從前有人會欺負他,自加入了組織威風得緊。老闆分派的任務很輕鬆,每天守在洞口,把小妖們挖掘到的礦藏收好,準時給老闆送去。風平浪靜,不僅是今天,每天如此,沒有挑戰性。
蜈蚣腿兒很多,不能像人一樣盤膝修煉,兩丈多長的軀體趴在洞口,它在修煉,沒事就要修煉,而且在這個洞口修煉度不是一般地快,這麼好的條件哪能放過。
一個小妖剛把收穫交給它,眼睛才閉上一半,就聽轟隆一聲巨響,似一座小山崩塌。不等它做出什麼反應,頭頂一個像鍋蓋的東西已經挨著腦袋。這還得了?蜈蚣刺溜一下向後退去,要避開頭上的東西。雖然不確定是誰出手,但被砸中絕不是什麼好事。屋漏偏逢連夜雨,只覺後背上一連十來處幾乎同時遭到攻擊,這時候也感覺出來了,這點攻擊還要不了命,頂多是練氣期的攻擊。然而螞蟻小也能吞象不是?十幾處傷口疼到心裡,更兼是被偷襲,窩火。「吼」仰天一聲大叫,偷襲者站立不穩,第二次準備好的攻擊各延遲了那麼一瞬,就是這一瞬的時間,蜈蚣看清了偷襲者。是人,而且是數十個人族修士。頭頂的那個鍋蓋雖然沒砸到腦袋上,卻也是一直離腦袋不遠,一直纏著下來。蜈蚣粗腿齊動要衝出包圍圈,它再厲害也知道陷入重圍對自己沒啥好處,只有在外面才能個個將敵人擊破。
「快!」十少合力催動一件強大的法器,正是對付築基殭屍的那件。不用多說,計劃制定得很詳盡,要用最短的時間拿下對手。十人攔住蜈蚣退路,蜈蚣正要一鼓作氣,眼前一花,疼得身軀亂舞。原來是齊譚趁機將靈火取出在手上,第一次攻擊後立即放出靈火,火燒獸眼。
「嗚!」十少當即把蜈蚣頭頂的法器砸下,不過要想但憑此就取其性命簡直是癡心妄想,能給它一下重的就不錯了。
蜈蚣嚎叫。
修士們耳聰目明,一點點聲音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就在他們動手的第一時間礦洞內傳出了震動,是奔跑的聲音,而且聽聲音真像是一支軍隊。看一眼在地上翻滾的蜈蚣,心思百轉,沒時間收拾它了。
宴少的棍子伸出,在蜈蚣身軀前部夠出一個大袋子,他們看得清楚,礦洞內的礦藏都放在了這裡面。十少沒有一絲休息的意思。十個人圍在一件陣盤周圍,陣盤上一點點紫光出。
「好了。」紅衣他們十一個人,在蜈蚣邊上生怕它做出什麼事情來。其實從十少取出陣盤到動幾乎就在一瞬間,試想它們身邊可是一個築基期的妖獸,即便是腦袋上挨了一下,但對它來說就是小意思,幾個呼吸間就能恢復過來。紅衣他們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攻擊,十一個練氣修士中的佼佼者暫時拖住一個築基還是可以做到的。
十少額頭冒汗,沒人知道他們有多累。這件秘器他們也是第一次使用,沒想到這麼耗費法力,它就像一個底洞,源源不斷地吸收他們的法力,對,是吸收,他們是被動的,只要一開始催動法器,它就跟有生命似的。要不是有金丹早早告訴他們這件法器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危害,十少真可能一時恐懼而丟下陣盤。就在十少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時,一股恐怖之極的氣機從山頂傳來。
「快!」十少齊齊大叫,「一起動手!」十一人也心有所感,聽十少大叫,丟下蜈蚣,紛紛跳到十少身後輸入法力。紫光大盛,從中心一點開始把二十一人包裹在內。不等他們高興,蜈蚣撲到最外圍,爪子伸進紫光。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就在他們自覺要離開密境時,二十一人一起吐出一口鮮血來,眼中露出的是絕望之色。也幸好,他們出來了。
二十一人全都躺在地上,連十少也不例外,二十一人加上一虎,個個身體龜裂,絲絲鮮血從體表流出。
直到把半天之後,月亮升起,月光從樹隙間落下,淡淡的月光照到臉上,十少才強自動了動,勉力坐起身來。
「十少,剛才,」
「已經不是剛才了,半天前的事了。」十少目光黯淡,想起來就膽戰心驚,「是金丹的威壓。而且他最後還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則僅憑我們的一個陣盤根本阻止不了他。」十少說出了人們心中的猜測。也只有金丹才能只用威壓就能讓他們送掉半條命。而且人家在最後放棄了對他們下手的機會任他們離去。他們雖然不知道金丹這麼做的原因,但都對密境有了更多的疑惑。
「衛少,簡少,你們兩個是不是把他們送回宗門先。」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有兩個人最後被蜈蚣所所傷,一個失去了半截左臂,一個是少了半截的右臂,這兩人受傷最重。嘶,築基真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僅僅是最後撲上來抓的一下就能讓兩個快要踏足築基的修士身體殘缺。
「得盡快送回宗門救治,不然就算用秘法長出新的臂膀也會有所缺陷。」
太長宗的衛少和符宗的簡少對視一眼,然後分別把兩個人拉到一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回來後卻是說:「我和簡少商量了一下,我們兩個就不回去了,密境內還有一個銀河派的築基修士沒解決。其他人有誰想回去可以和他們兩個搭伙走。」金丹來的那一下子把他們的身體都快震裂了,都想回宗門趕緊養傷,要知道他們收穫多多,知足了。一下子又有站出五個,柴琳不想走,被柴少給趕回去了。紅衣想走,紅衣覺得自己進密境就是為了躲避追殺,現在不僅沒事了,仇家都自身難保,他當然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了,一年多來就沒怎麼閉過眼,生怕一閉眼就再沒機會睜開。不過,十少哪兒能輕易放他離開?他們不認識銀河派的築基修士,不好找。紅衣剛要張嘴說「老夫也走吧。」十少個個盯著他,腳步撤回來。又一想齊譚也沒走,不知有多少靈石都在齊譚兜裡,還是跟著他比較保險。
一行十三人,齊譚和紅衣還有一個跟著太白宗屈少的練氣十二層修士。
距離密境三月之期還有十幾二十天,密境內試煉的修士論是核心弟子還是低級弟子一個個都放棄快到手的東西,大部分都開始把目光放在回去的路上。
回家的路不太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謂江湖?江湖就是仇殺。
修士同樣是人,他們也會殺人。普通的修士不會像十少那麼大膽,深入密境,那是不可想像的事,也沒人敢那麼做。雖然進入密境就等於把半條命交給了老天,聽天由命,生死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但好歹還有半條命在自己手裡不是嗎?而往裡走那純粹是不要命啊,找死是。三個月來,修士們只在密境邊緣處徘徊。
回家的路還要流血,滿載而歸的人總是被某些人認為是羔羊。有人願意充當屠夫。
十少他們在密境外整整休息了五天,這天他們準備回密境。齊譚拉住冀少。
「你小子又有什麼事啊?」冀少一笑,其他人也是轉頭看過來。齊譚道:「我只是想看看我們的到底為了什麼差點送了命。」齊譚不說大伙還真給忘了,這幾天光顧著養傷了,一心不容他物。十少也沒看,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最後更是招來了金丹,雖然那個金丹妖獸最後沒要他們的命,但想來他們搶來的東西對它也是很重要的。
宴少從懷裡拿出一個大口袋,說是儲物袋又跟眾人所用的不同,若說不是呢,它上面分明有點靈力波動。宴少解釋說:「這確實是一件存儲物品的物件。」說完把口袋倒提過來,就見點點光彩從口袋中落在地上。
紅衣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十少幾乎是在同時出手施展法術把他們這一行人給遮掩起來。紅衣心頭一驚,這十個人一起布下的這個法術幾乎就能跟一個簡易的陣盤威力不相上下,不用想也知道搶來的東西貴重非常,以至於十少都不敢大意。
「是嗎?」
「像。」
「我覺得是。」
十少跟打啞謎相似,每人只說幾個字,不肯多費吐沫,把剩下的三人弄得雲裡霧裡,蒙頭轉向。不過他們三人知道身份上跟十少有差別,在這種情況下很是識相地閉嘴沒有插話,等他們說出個所以然來。
十少旁若人,先是黃少,再是宴少,然後剩下八個都是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撿起一塊放於手心。臉上都露出了難以言狀的興奮,是興奮,十少居然齊齊咧嘴,要知道十少自在七派被尊為少後很是注意言行,就算不能做到謙謙君子也要給人留下好的印象,現在居然像小孩子一樣咧嘴大笑。
等十少笑完,才現邊上還有三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十少臉上一下在掛不住了,多少年了沒這麼丟人過。不過想到他們這次的收穫,誰也沒有在意這點小事。齊譚和太白宗的廉劍小聲嘀咕:「十少怎麼了?不會是一起得了失心瘋了吧?」
「你們兩個小子瞎嘀咕什麼呢?誰得了失心瘋了?」冀少笑罵道。屈少也道:「你們兩個怎麼能當著我們的面說我們的壞話呢?真是不該帶你們啊,居然忘恩負義,哈哈。」十少齊齊大笑。
「你們可知這是何物?」
「我們哪兒知道啊?」廉劍道,「我們要是知道也成少了。」
「趕緊數數有多少。」管少說。
十少很少見地親自動手,一遍又一遍地數,生怕少數一塊。
紅衣在邊上快憋死了,到底是什麼呀?就不能說一句啊?非得把老夫給悶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