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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兄弟仇人 文 / 春風春水之天仙令

    半夜的一場小雨,沖盡天間熱氣,朝陽遍灑金光於山間。

    賓主落座,張姓年輕人在主座,毛敏兒和紅衣分左右而坐,之後是歐陽虎他們。

    「咳,」張姓年輕人把目光從毛敏兒身上移開,輕咳一聲道:「家父已知毛四小姐的來意,吩咐在下全權辦理此事。」想起寨主交代的事情,不再廢話,「東西就在後山的山洞中,要不我親自帶你們去?」後山的山洞有些年頭兒了,在山寨那可是一處禁地,別看他是寨主之下的第一人,可還真沒進去過,想借此機會進去瞧瞧裡面到底有什麼。

    毛敏兒準備答應,歐陽虎先是竄出來,出門在外,當下人的就得有個下人的樣子,事事需要主人親為,還要下人幹什麼?「小姐跟副寨主在這歇著吧,我們去就可以了。」「登登登」八條壯漢魚貫而出,立功心切把刁難紅衣這茬給忘了。

    半個時辰不到,三人正坐得聊,時不時往外張望。一個下人神色慌張地跑回來,一行禮,說:「副寨主,出事了。」原來出事的正是毛家堡的人,歐陽虎他們進洞不一會兒,慘烈的嚎叫聲由洞口傳出,叫聲持續的時間不長,叫聲過後便是長時間的寂靜,等在山洞外的人只覺得毛骨悚然,不過他們總算反應過來,出事了,而且不會是小事。

    「嘶」三人皆吸口涼氣,山洞不是善地啊,洞內有機關,而且是要命的機關。

    毛敏兒心說幸好自己沒第一時間進去。張姓年輕人被毛敏兒看得甚是不舒服,若是以往他巴不得毛敏兒能多看他兩眼,現在嘛,他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他也深刻體會到女人可以是美女,也可以是毒蛇這句話的含義。「不,不,」張姓年輕人張口結舌道:「那個山洞是山寨的禁地,沒有人進去過,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毛敏兒轉念一想就知道他所言非虛,在江湖上除了韓星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與毛家堡作對,念及此,毛敏兒裝作不經意間踱著步子看了一眼紅衣,這個人還活著,不過快了,該到他了。張姓年輕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打毛家的主意,不用在意。「呵呵,」毛敏兒擺擺手說:「幾個下人罷了。」聽毛敏兒此言,張姓年輕人鬆了口氣,毛家堡是只大老虎,隨便伸伸懶腰,他的小命就不保。

    「紅衣公子,你去還是我去?」毛敏兒笑容更盛,手指捲著梢問。

    「當然本公子去!」紅衣表面爽朗,心中苦,你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我還能推辭嗎?又一想機關重重應該有重寶,能順手牽點也不枉此行。

    山洞洞口很小,僅容一人通行。殺人滅口的寶地啊,紅衣感慨一聲,進去搞不好就得被人來個甕中捉鱉,把口一堵還不得餓死渴死?

    紅衣毅然決然踏出也許是致命的一步。「袖中劍」削鐵如泥,石頭嘛,只要不是太過特殊的堅硬,砸也能開出條通天之路。

    進去後現山洞內別有洞天,漸走漸寬,且左轉右折。古人有曲徑通幽,此地也難保通幽,不過此幽非彼幽,而是幽冥的幽。前行有百餘步,轉過一個彎道,地面上有八個扎滿鐵箭的東西。歐陽虎八人,慘不忍睹啊,八人屍體顏色紫黑,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散出。地面上散落有百十支鐵箭。紅衣蹲下用風流扇輕輕撥弄鐵箭,異常沉重,確非羽箭可比。能射出如此沉重之箭的機關力道之大,不用千萬支,一支都難躲,紅衣驚訝於此地機關建造之費心費力,這也更加顯示所藏之物的珍貴。

    「嘿嘿」一笑,八具屍體成了最好的擋箭牌,它們一個接一個地飛出去,人形地板擋災擋難,「死得其所啊!」短短數百丈,花費了紅衣近一個時辰,他怕啊,怕哪兒再蹦出個機關,所以走得非常小心。石洞最裡面有個石台,石台上是一個小小的盒子。說是盒子,又不是盒子,像匣子。紅衣猛然想起,上次毛敏兒拿走的不也是這樣一個盒子嗎?大小,顏色,幾乎二致。盒子連著一條比小指還細的鏈子,鏈子纏在石台上,根本解不下來。

    「嗯?」紅衣一驚,風流扇居然只在鏈子上磨出些火花,風流扇有多鋒利紅衣心知肚明,比一般的刀劍有過之而不及。「好東西啊!」紅衣先想到的並不是事情有如何地難辦,而是這東西必須到手。

    只要把盒子裡的東西給他們就可以了,其他的,「嘿嘿」。

    風流扇失效,紅衣取出袖中劍,袖中劍削鐵如泥,不信搞不定你!

    「哼哼」,累啊,一點點磨,半個時辰已過,鏈子不過斷掉一半,抹了一把汗,紅衣哼哼哈哈繼續埋頭打大忙。袖中劍雖然鋒利,紅衣也不敢用它砍鏈子,萬一傷了袖中劍那可真是沒處說理去。

    「出來了,出來了!」

    「東西到手了嗎?」毛敏兒問。

    紅衣抖手扔過去一個東西,毛敏兒接過一看,大驚,臉上瞬間露出笑容,不過馬上又變得冰冷起來,天仙令怎麼能當眾拿出來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山寨的人一旦傳出去,回家的路必定艱險萬分。其實毛敏兒還是想多了,知道天仙令的人畢竟是少數。

    張姓年輕人也看到了天仙令,心裡那叫個悔啊!守了寶山那麼多年,最終為他人做了嫁衣。「山洞中還有其東西嗎?」冷漠一聲,招手道:「來呀,搜身!」他可不信山洞中只有一塊天仙令,能有其他什麼好東西也算彌補一下損失,安慰安慰自己。

    「怎麼?」紅衣不樂意了,怎麼能讓他搜身呢?自己胳膊上可是綁著那條鏈子和盒子呀,被人搜出來好說不好看。要紅衣交出來他可不捨得,費了半天勁怎麼能給了別人。不說他貪財的本性,到手的東西不可能拱手送人;鏈子和盒子是同一種質地,硬度不下風流扇,幾乎與袖中劍不相上下,絕對是寶物。「姓張的小子,山洞中有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張姓青年一時啞口言,他還真不知道,搜紅衣其實一時給紅衣找麻煩,二才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你如果懷疑我,自己進去檢查一下丟沒丟東西!」

    歐陽虎他們一行八人有進出,雖然紅衣全身而退,張姓年輕人還是沒有那個膽量,財寶動人心,那是沒錯,那也得有那個命才行啊。

    毛敏兒可不敢久留,天仙令太過重要,值得數江湖巨頭拚死相爭,見他們兩個吵個不停,毛敏兒就煩,抬腳就走。

    「敏兒,敏兒……」張姓年輕人一路追隨,討好不斷。

    毛敏兒與紅衣兩人馬不停蹄,直奔劍雨山莊。

    「呼」毛敏兒直到劍雨山莊大門口才真正鬆了口氣,總算回來了,還好一路平安事。

    「告辭!」使命完成,紅衣告退。

    睡覺,紅衣回家又是睡覺,養精蓄銳。三天後,紅衣悄悄跳牆出去,找到名山城最好的鐵匠。

    「打造兵器,請你們最好的師傅。」一百兩銀票砸下去,紅衣立馬被奉為上賓。一百兩,對毛家也許不算什麼,那只能是零花錢,然而對真正的下層人民來說,一百兩絕對是個大數字。因了劍雨山莊,名山城算得上是富裕之地,即便是這裡的人,普通人家一年的消費也不會有一百兩。

    「請。」

    「客人要打造什麼樣的兵刃呢?」

    「一把短劍。」紅衣將材料交給鐵匠,「用這些東西。」紅衣看過,鐵鏈和盒子全部熔化成鐵水後不會太多,打造一柄長劍是不夠的,退而去其次,改成短劍。

    鐵匠仔細把材料看了又看,眼睛偶爾放出些異樣的光彩,沒有多說什麼:「十天後來取貨。」過了一會兒鐵匠又說:「這東西很好,非常好,一定能打造出一把令客官滿意的寶劍來。」

    紅衣又掏出一張銀票,「我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

    「好,好,」不論在哪兒,錢都有它自己特有的能力。

    毛鯤的壽宴擺遍整個劍雨山莊,前院,後院,人山人海,江湖有頭有臉的人來了個遍,韓星亦不例外。

    這些年毛韓勢如水火,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兩大盟主湊到一塊兒,有好戲看了,不少人心中這樣想。一山不容二虎,兩隻老虎不見面都能把江湖給鬧得腥風血雨,此時就不要奢望他們能相安事了。

    紅衣作為毛家堡的護衛是沒座位的,但他又是個比較特殊的護衛,別人忙前忙後,他倒好,找個三流江湖勢力的桌子,跟他們閒聊吃喝。紅衣來坐,他們也不好作,這些人並沒有接到毛鯤的邀請,不過是上趕著拉關係的,能混個臉熟也不錯。

    果然,風雨是來了。

    時至正午。

    毛韓二人同席而坐,遠遠看去二人談笑風生,哪兒有半點江湖爭雄的樣子!

    「毛兄今日六十,再有十年便是古稀啊。」韓星看似意地說:「古稀,古稀,便是古來少有之意,真不知毛兄能否有古稀之宴。」

    挑釁啊,人家正在過壽,你來咒人家。毛鯤的徒弟兒女們就在他身邊,一聽韓星的話,個別忍不住的就想動手。

    「哈哈,毛兄不要介意,」韓星隨口說一句算是道歉,笑容斂起,「在下趁此機會正有一事要當面請毛兄解惑。」

    「哦?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請講。」

    「劍雨山莊是否有一個叫歐陽虎的護衛?」

    毛鯤一下子被問蒙了,什麼事情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他會扯到歐陽虎身上。歐陽虎是誰?劍雨山莊的一個小小護衛,怎麼跟韓星扯上關係了,還值得他當面提及?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麼關係不成?不可能!毛鯤很快否定了荒誕的猜測。

    「小玲,」應聲從韓星身後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孩兒,說她年輕,是因為她看起來才十**歲的樣子,面貌清秀,長披肩,全身包裹在黑衣中,圓圓的臉蛋,對韓星一禮。「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半個月前,在明月鎮的客棧了,我被歐陽虎搶了全身所有的東西。」

    原來是搶劫,人沒事,搶了就搶了,賠給你就是,眾人到現在還沒把它當回事。後面的話能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喝進去全給噴出來,「最關鍵的是當時我身上帶有一塊天仙令。」

    什麼?天仙令?毛鯤忍不住一驚,一個小小的護衛居然得了一塊天仙令,暴殄天物啊!他還想去天仙谷不成?天下英雄中並不少有見識之人,多少對天仙谷的事有所瞭解,一傳十,十傳百,天仙谷的事想瞞也瞞不住了,英雄嘩然。

    最心驚的莫過於毛敏兒了,半個月前,不正是她出門的那一次嗎?她清楚地記得他們在明月鎮過的夜,當天晚上明月鎮還生了一起滅門慘案,想來是那個叫小玲的人做下的。毛敏兒想到另一件事,那就是,他死了,屍體留在了他生命的終點,沒人收屍。

    毛敏兒恨不得咬自己一口,近在眼前的寶貝,任它飛了,可恨啊!對了,毛敏兒又是一喜,最後見過歐陽虎的人是紅衣,難保紅衣不會知道什麼,反正紅衣是活不過今天;即便他沒拿也沒關係,東西肯定還在山洞裡。想到這裡毛敏兒起身道:「韓星,又是找人,又是對質,耍這麼多把戲非是為了天仙令!告訴你也妨,歐陽虎死了。」哼哼,那個山洞機關重重,有本事你就進去!在毛家堡的地盤上你敢嗎?你敢踏進去就別想活著出來。毛敏兒算定韓星帶不走天仙令,所以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從山洞拿走另一塊天仙令的部分。

    「死了?」

    韓星一群人裡有個女人低頭思索,死得太蹊蹺,她對這個叫歐陽虎的人很好奇。如果紅衣在這裡會一眼認出她,秋葉,老三,三妹。她身邊還有兩人,夏雷和冬雪,天中四傑相互配合,出招狠又準,投靠韓星不久便成為韓星的心腹愛將。此次相隨左右的便有他們三個。在秋葉的記憶裡沒有歐陽虎這個名字,聽都沒聽過。到底是誰呢?「時辰到了。」秋葉輕聲念道。小玲把天仙令丟失的事情稟報過韓星後又秘密找到她,請她為自己求情,並替歐陽虎傳話。「什麼意思,時辰到了?」秋葉要親口問問他,可是死了,早死不死,晚死不死,偏偏這時候死。

    毛敏兒從眾人的目光中出了懷疑,是啊,不懷疑才怪,半個月前還活蹦亂跳能打劫的人,說沒就沒了。什麼時候死不好,人家一找上門來你死。「整個山寨的人都可以作證,紅衣公子更是親眼見過他的屍體,也是唯一見過他屍體的人。」劍雨山莊的人本沒打算放過紅衣公子,如果能借韓星的手豈不是更好?也省得被人罵殺害同僚。

    且不說毛敏兒派下人去找紅衣。

    「紅衣公子。」韓星前些日子聽到過這個名字,仔細查探後現他的身份是個謎,最早出現是個公子哥兒,再查就沒了。像憑空出現一般,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以及師承。在杭州跟他吃喝玩樂長達五年之久的朋友也只知道他是個有錢人,僅此而已。

    一個一襲紅衣的男人,韓星沒想到紅衣竟真的穿一身紅衣,看來他的名字本身就有問題,是個假的。

    心驚,看到紅衣出現的一瞬間,天中三傑均莫名地心悸,細想又什麼都想不到,不知原因地驚動一閃而過,他們直到此時依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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