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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生死之魚 文 / 承仙

    更新時間:2013-03-05

    聽到自家大哥的言語,張科一大口喝乾了碗中美酒,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一邊續酒一邊朗聲說道:「我跟兄弟們來到宋國後,表面上殺伐進取,風光無限,實則是在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畢竟我們實力太弱,又嫉惡如仇,對一些事情也看不過去,就得罪了不少仇家,所以也一直沒有回老家去看看,。這生死魚是托一個兄弟去咱老家帶回來的。」

    「噢對了,鄉親們都還好,最近這幾年很少有傷亡的事情,村裡的生活比咱們離開時,要好上不少。」續說完,嘿嘿笑了幾下,抓起一個干魚,大口嚼了起來。同時又遞給了段照一個。

    雖然沒有喝酒,但段照對這干魚沒有拒絕,接過來看著這顏色有些發暗的干魚,又看了看旁邊兄弟二人陶醉的樣子,想著這定是十分美味或者特別。

    輕啟貝齒,段照咬了一小口,緩緩咀嚼了起來,不一會兒,表情就疑惑了起來:這魚不鹹不淡,也不鮮不香,且還十分的乾燥,彷彿沒有一點水分,味道如同嚼蠟,幾乎都沒一點魚肉的味道。

    著實談不上美味,也談不上特別。

    段照盯著張生,輕輕地說道:「這魚為什麼叫生死魚,且味道怎麼如此平常,好像放了很久的樣子。」

    聽到她的問話,張生一反常態的靦腆,而是轉過身正對著她,耐心的解釋了起來:「我跟小科生活的那個海島,常年在海上以打漁為生,免不了發生橫禍,又因為家家戶戶都不是太富裕,所以當家的受災,幾乎全家都面臨了災難,。幾乎所有人都對未來充滿了恐懼,誰都不知道這一次出海會不會就是最後一次出海。

    作為大人,最擔心的當然是他們的小孩,如果父母出了意外,他們的孩子往往連飯都很難吃得上。

    時間一長,我們那個海島就形成了一個風俗,那就是集體出海前,都在村長那裡交上兩斤特製的干魚,如果有人出了意外,那麼所有的干魚都給那些留下來的小孩子作為口糧。漸漸的風俗成為了習慣,每個人在出海前交的那兩斤魚,都祈禱著自己不要拿回來,一邊是生,一邊是死,所以叫做生死魚。

    我們幾兄弟在剛剛失去父母的那幾年,就是靠吃這些生死魚活下來的,要不當年我們年紀都那麼小,哪有什麼力氣養活自己呀。」

    溫暖的月光下,三個人席地而坐,張科仰頭喝著烈酒,望著月亮不知在想些什麼,偶爾插上一兩句話補充下張生的內容。

    段照則是坐在那裡,靜靜的一語不發,只是仔細傾聽著,秀目微紅,感同身受為張家兄弟童年的遭遇感到心疼。

    而作為敘說與故事的主角張生,卻是表情淡然,好像回憶的並不是童年悲慘,而是十分美好的樣子,面帶微笑,語聲柔和,在清亮的月光下如同春風拂人,讓人沉醉。

    等到最後說完時,張科已經走到一邊,閉目調息去了。他這段時間以來,每日逼出元氣來煉製陽丹,身體已經虧損很多,如今陽丹入腹,需要經過一系列的方法,身體才會回到之前的狀態。

    張生依舊坐在那裡,自斟自飲起來,二人也陷入了沉默。

    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面前空處,張生也不覺這有什麼不妥,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鍛造心中有些氣惱,又有一些氣苦,看著張生的樣子,又望著他手上的長劍,冷冷說道:「你怎麼棄掌用劍了,看你之前拳腳上下過一番苦工,不像是用劍高手呀,。」

    張生表情有些古怪,長歎了一聲,說了句一言難盡後就不再多言。

    段照則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說道他如果天天手拿著劍會比較累,最主要的是不夠英俊瀟灑,應該學她般在首尾兩端做一個結,然後弄一個帶子連起來,把長劍背在背上。

    張生起初有些不願意,但是段照一直嚷鬧著不依,嬌軀離張生近了一些,張生立刻感覺到了口乾舌燥,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任由段照施為。

    兩個人都是穿著月白色的袍子,身型男的挺拔,女的窈窕,也都同樣的高挑,背上又都背著一把古香的長劍,除了段照那個可愛的玉盾之外,兩個身影是那麼的相似。

    當兩個人並肩站在月色之下時,張科剛剛從入定中醒來,望著那兩道和諧的身影時,差點衝口而出『大嫂』兩個字。

    還好他壓制住了情緒,並沒有真正的喊出來,否則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如何尷尬的情形,此時元氣也回復了九成,就不再繼續調息,站起來走到張生段照二人旁,收拾起剩下的酒碗。

    看見他收拾,張生彷彿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地就要像段照解釋,卻被段照制止。

    蕙質蘭心如她已經極有默契地知曉了張生想要說什麼,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送你的酒你丟了那事並不怪你,連你納戒都被遺失了,還被宗門以這個詭異的理由逐出宗門,如今看你頭髮這麼短,可想你當時定是遭受了極大的變故,酒丟了沒事,只要人安好就行,等此間事了,我們再去酒樓打一些就是了。」

    張生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與張科一起討論如何突圍的事情。

    先前二人都各自苦思冥想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如今商討起來也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段照在旁邊看著二人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柔聲說道:「你們不用這麼著急了,我有辦法,用香鸞朝其他地方丟去,我們選擇另外一個方向就是了。」

    聽到她的辦法,張家兩兄弟都是搖了搖頭,連聲說道不妥,言那等寶物得來不易,還是想其他辦法之類的云云。

    段照不理二人,直接拿出一真一假兩塊鸞佩讓他倆看,說道:「這個假的也是很稀有的寶物,且跟真的鸞佩放在一起溫養了許多年,如果不是拿著真的在旁邊對照,那時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個東西是假的,用這個來引開他們,你們倆就不用內疚了吧?」

    張生看著那鸞佩的樣子,表情一陣古怪,想起了那次在楚國的時候,一個綠袍修士甩給自己的那個鸞佩,跟段照拿著的樣子一模一樣。只不過後來遇到了金色雷霆,就隨著自己的全部家當無影無蹤了。

    張科在旁邊皺眉說道:「用它引開敵人是好,但是怎麼讓它飛的遠點呢,咱們三個應該都不會風屬性的神通吧。」

    段照接道:「我這倒是有很多小玩意,只差弓箭,你們身為鐵軍軍隊,難道沒有弓箭麼?」

    張科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段照就把目光瞥在了不報任何希望,在那出神發呆的張生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張生從神遊中歸來,淡淡說道:「小科都是衝鋒陷陣,永遠都是最前端第一個,故很少用弓箭。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弩,不知可用不可用。」

    於此同時,距離三人談話的幾百里外,一隊一隊的修士散在周圍,三三兩兩地交談著。恩鳴與玉保辰消失後,最有話語權威的是一個白袍青年,此時正在一個小亭子中閉目養神。

    如今月亮已經下山,天空進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光,。

    就在這時,北邊某處天空突然炸開一朵龐大的煙花,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煙花絢爛程度倒是一般。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大,並且亮,亮的方圓數百里的人想要不注意到它都難。

    當人們的目光都傾注在那朵詭異的煙花上時,從那個爆炸點的下方,跳出了一個粉色的光團,拉著一條弧度非常平緩的角度,朝東北的方向飛去。

    「鸞佩!」「是香鸞佩!」登時有很多人認出了那物,且有好多人都對那東西躍躍欲試,但都強自忍住,把熱切的目光拋向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看著身邊那一眾人那飢渴的眼神,又用神識看了一下周圍其他也想要去的修士,微微笑了一下,朗聲傳音道:「各處關口留下阻攔人手,其他之人,可以自由活動。」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那些修士猶如條條脫韁的野狗,速度奇快的朝遠方哪個眼看著就要消失的拋物線飛去,留下一眾人手在原來的地方等待消息。

    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後,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像是子侄輩的修士語氣恭敬,不解地問道:「師父為何讓他們任由去爭奪,這明顯是別人計謀呀?」

    白袍青年溫和地說道:「這個計謀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但是對於我們來說,行動目標是阻攔那幾個人越過我們的防衛線,不讓他們進入南宋。除此之外,我們就不用關心,不論那些人扔出鸞佩是何目的,他們想要去哪些地方,這都不重要,只要不進入南宋就行,我們與他們也無深仇大恨,收錢辦我們該辦的事情就行。」

    「那既然如此,師父您為何不去搶那鸞佩呢,此地有其他前輩守陣就可以了呀」。

    「因為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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