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6
張生,張科還有段照三人前後一條直線,在山林中緊貼著地面高速飛馳,。
三人中,數段照的修為最高,數張生的修為最低,故讓張生打頭陣,這樣即使張生展開全速飛行,也不虞後面二人跟不上。
又因為擔心追蹤,三人飛的都比較低,只不過他們的擔心好像又有些多餘,因為神識中並沒有一個人朝他們衝來,倒是鸞佩的方向時不時傳來勁氣交擊的波動,可以想像事發地點戰鬥的激烈程度。
張生此時心中十分感激段照,因為得知自己轉為劍修時,段照好像有些誤會了他什麼,十分開心愉悅,還細緻耐心的教給張生一個秘法,那就是用自己佩劍的劍鞘作為自己的飛行法寶。
這個憑空讓一個法寶改變內部結構與氣息,將其生生打造成一個飛行法寶的方法十分的珍貴,絕不是段照言中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學得到的神通。
然而當面對之人變成張生之時,段照就渾然忘記了家族中關於這個神通不准外傳的規定,十分細緻詳盡地傳授給了張生,並且耗費心血,親手幫他祭煉他的那個劍鞘。
由於張生的劍鞘乃是一個普通的凡物,兩人當時還費了一些功夫。段照還一副此術很平常,大家都會就張生不會的樣子,白眼調戲頻頻,弄的張生汗顏不止。
然而張科在江湖闖蕩多年,又一直過的是集體生活,經歷與見解自然比其兄豐富了不少,一眼看出段照此術的珍貴,暗自踢了張生一腳,給了一個要感恩的眼色後,走到一邊,關閉耳識,十分君子的並沒有跟張生一起學這門神通。
段照看到他如此,眼睛眨了眨,欲言又止,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張生的表現則是讓他二弟失望了。
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的兄弟二人一直以來都是默契十足,很多時候不用說,不用看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但是在面對張科的這個眼神時,張生卻有些迷茫,。
心中揣測良久也沒明白過來二弟那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二弟在暗示自己與段姑娘情投意合的話,自己雖然會矜持不承認,假裝看不懂,但是心裡還是很明白的。
但這一個嚴肅的眼神,卻是讓張生困惑了。
後來踏上剛剛祭煉成功的劍鞘上,就自以為是地把張科的眼神理解成是讓自己飛的快一些,切莫在女子面前丟人的意思了,心中啞然一笑後,就展開了平生以來最快的速度,朝西北方飛去。
表情嚴肅,一路無言。
雖然張生的境界比較低,但靈力總量與凝練程度倒是與二人相差不多,所以三人飛馳了一整天,又到了晚上東方升起了月亮時,三人幾乎同時力竭,停了下來。
張科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他們果然沒有追來,看來香鸞的魅力不小,所有人都圍著它轉,反倒我們無人理會了。」
慢慢地還劍入鞘,張生笑道:「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阻攔我們南下,其餘的他們並不在意,現在就擔心他們已經看出鸞佩真假後,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得盡快離開此處,去找小三他們,你那一眾兄弟現在還不知道目前的狀況,此事比較當急。」
段照淡淡道:「不必擔心他們發現鸞佩是假冒的,以那個鸞佩的做工精細程度,恐怕只有在真正使用的時候,才能分辨出真假,而這些搶奪的人中,修為最高的也只是元嬰修士,鸞佩在他們手裡,也就是一個淫邪之物,還是要供奉給他們背後的大人物的,等到那時,我們早不知道跑哪裡去啦!而大人物如果親來,那我們跑與不跑都一個樣子的,也沒什麼分別。」
張生點點頭,開口誇讚了段照幾句,言其冰雪聰明。
聽聞張生第一次誇讚自己,並且還是第一次沒有對自己說那些感謝的言語時,段照容顏開朗起來,一副喜孜孜的樣子,那笑容讓男人看得都會心腸發顫,。
如果說女子的可愛也是一件有型又樣的物件的話,那段照現在的美麗無疑是暴殄天物:張科是一臉沉思,想著自己帶領的一眾兄弟今後如何;張生則是向段照要來真正的鸞佩,功聚雙目,趁著月色細細端詳起來,也是沒有看到麗人的風情。
張生看著這個與之前自己得到的一模一樣的鸞佩,觀察許久還是一無所獲,實在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如果說自己修為不夠,觀察不出大神通修士才會用的到的地方還能接受,但是眾人口中都說的低級**作用,自己也是沒有發現。
難道是這個玉珮的外型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還是上面有一些不雅的紋路?張生如此想著,遂在月色下翻來覆去的看,不厭其煩地看。
而旁邊的段照還以為張生如此癡迷是起了什麼齷齪的心思了,俏臉登時寒了下來,時間越長,臉上的寒意愈重,彷彿可以刮下來一層霜似得。
到了最後,段照實在忍受不住張生那副認真無辜的樣子,準備上前進行批評教育的時候,張生突然吐出的言語突然讓她忘記了想要問的東西,愕然以對。
「你是不是有一個姐姐,叫段嬌。」張生突然抬起頭,盯著她問道。
段照有些驚愕,訝道:「你見過她?是不是在魏國?她說我什麼了嗎?你有沒有說我什麼?」一連好幾個問題,顯示著玉人心中的不平靜。
張科在旁邊翻了翻眼皮,心中反覆默念了兩遍,段照鍛造,段嬌斷交,這姐妹倆名字還真是特別,都是含義豐富,扭頭看了一下他們,低頭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聽到段照一連幾個問題,張生想起了之前與歲寒三友一起在鳳凰城的時候,那時項和曾經問過段照的家庭情況,沒想到當時心情不錯的段照突然表情低落,變得十分清冷,幾人就以為段照定是有著傷心過往,就不再去觸碰這個問題,。
畢竟修士裡很少有問及家人情況的。
直到今日再次提起家人的問題,看段照如此吃緊的樣子,張生心中歎了一口氣。
本來一開始與她見面時,他就想說段嬌的事情了,拖到現在才講就是擔心提及讓段照不開心的事情,面對著玉人的發問,張生緩緩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也只是偶遇,她好像很吃緊你的樣子。」
段照低頭輕聲說道:「在家裡,嬌姐與我關係最好,也好多年沒有見了。」
張生點點頭,手抬起來,就要把香鸞佩遞給她。
就在此時,張生突然發現段照看也不看他,渾身都有些輕微顫抖,朝西北方向望去。
不知何時,張科也來到了他的身前,也是朝著西北方看去,一臉驚懼。
張生有些疑惑,仔細觀察感應了下四周,沒有發覺什麼問題,望著手中的鸞佩,又看了看身前兩人,開口就要發問,異變突起!
剛開始的時候,只覺心中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先是把自己想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接下來就讓自己變得非常的安靜。
這個安靜是一個相對的東西,就是自己突然聽不到任何聲音的那種安靜,就好比失去了聽覺一樣:風繼續在吹,樹葉依舊在舞動,小溪仍然流轉,但上一刻前還能聽到的風的嗚咽,葉的沙沙,水的嘩嘩聲都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終。
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張生總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當失去聽覺沒多長時間後,整個世界就發生了變化:旁邊的樹木齊齊朝下彎了一個腰,樹枝筆直地垂下,並且紋絲不動,就彷彿有一塊透明的,龐大的,看不到具體形狀的物體,突然從天空中壓了下來,。
風也變得狂躁起來,且方向不定,這一道道又細小又短,但力道十分凌烈的風彷彿是那海中漫遊的小魚群,突然砸了一大塊石頭後,突然沸騰起來,每道風都快速的游動,毫無方向但互相又沒有觸碰,似乎在經受著極強的擠壓一樣。
不過這一道道風與天空壓下來的勁道,張生站在這裡並沒有感覺,只是對周圍的景物的變化有些迷惑而已,同時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接下來他看到了段照與張科有了動作。
在張生的眼中,段照與張科以一種非常緩慢的動作去拔背上的長劍與盾牌。
此時不用多想,就知道眾人面臨著危險,準備戰鬥是江湖兒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張科也準備抬手去拔背上的紫郢,但卻愕然發現,自己想像中的快至犀利的拔劍動作,也變得緩慢起來,且比段照張科更慢。
心中一動,把注意力放在眉心後,發現果然不出他所料,此時的拂塵正在快速的舞動著。
瞬間一想,張生明白了前因後果。
雖然不知道目前正在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肯定是以往自己沒有遇到過的特殊情況,再結合之前拂塵的表現,張生知曉自己動作並沒有慢,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沒有變慢,而是自己大腦運轉的速度太快的原因,可以讓自己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思考很多東西,回憶很多東西。
甚至有時間去推斷,去預測,去學習,去揣摩。
如此情況有一個很明顯的好處,這個好處還十分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