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我開口與那神志開始有些模糊的裴太醫說道:
「裴太醫」
裴太醫雖然神志開始走向模糊,但是,她心中一直期盼著太女姐姐會寬恕她的無心之過,所以一直留心著是否有人叫喊她。
故此,我才開口,她便已然爽朗的應答道。
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但是絲毫不妨礙她與我的交流。
「微……臣……在……」
聽到裴太醫的回答,我暗中估測著,她這般的情況,隱約還可以堅持一陣子。
還好,應該來得及診治的。
於是乎,我不著痕跡的朝站立在一旁,顫巍巍,不敢多言的聞依看了一眼。
聞依有過經驗,那一眼代表什麼,想必不用我再多說,她已然瞭解。
事實也是如此。
聞依在接觸到我的眼神時,悄然的朝我點了點頭,便靜靜的退了下去,再次到太醫院,進行找太醫的工作。
醫者不自醫,更何況,裴太醫此時的情況,即使他想為自己醫治包紮,恐怕也有心無力。
可她的傷勢,倘若不及時診治,定然會出大問題。
我是決計不會讓她死在翔雲殿的。
不為別的,也不是因為害怕。
只是後續麻煩太多,人言可畏四個字,在自由盛行的現代,猶然讓人喘不過氣來,何況是在這有著諸多束縛的古代?
最好的解決此事的辦事,就是讓裴太醫安然的離開翔雲殿。
故此,我才私下命令聞依去另外尋太醫替裴太醫診治。
裴太醫的眼神遊離,沒有察覺到我的這一舉動,只靜靜的跪倒在地上。等候著我接下來的話。
但是,坐在一旁的太女姐姐卻是看見了,卻沒有對此加以阻止,想來她也是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遂由著我去做而默不作聲。
我與太女姐姐對視了一眼後,正欲與裴太醫說話。
卻不想此時,竟有人不識趣的搶白,爭先在我之前開口說道:
「裴太醫,你的額頭流血了。你沒事吧?!快擦擦」
言者邊說,邊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繡有美麗圖紋的柔軟錦帕遞給裴太醫。
眾人聞聲望去,是小蓮!!
原來,小蓮見我終於肯開口了,便先入為主的認定,我肯定會幫助裴太醫脫困的。
於是乎,她便無所顧忌的去關心裴太醫的傷勢。
心中想著:
畢竟裴太醫剛剛才替我治好燙傷的手,就算她有天大的不是。但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是不得不去關心她的。
再說了,殿下如此仁慈,此番開口與裴太醫交談,定然是為了寬恕於她。我這樣做,也不過是順應殿下的心意而已。
嗯嗯。是這樣!!
如此一想著,小蓮便更加熱衷的關心和幫助裴太醫。
甚至不顧已然受傷的手才剛剛上過藥,拿著手中的錦帕,便開始一下接著一下的替裴太醫擦拭受傷口不斷滲出的血絲。
翔雲殿內的眾宮人皆以看待外星人的目光看待小蓮,似在無言的詢問她: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太膽大了!!
竟然頂風行事,沒看到太女殿下和四殿下的臉此刻還都是黑的嗎?
竟然這般毫不掩飾的關心裴太醫,和對她好!!
這不是公然在挑釁太女殿下和四殿下的威嚴嗎?
眾人心中各種想法奔湧而出,最終化作一句:
小蓮,你確定你傷的是手。而不是腦子嗎?
雖說這話有些侮辱人。但是小蓮的行徑真的大大的震驚到他們了,完全是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了。
邊無聲的詢問著小蓮的同時,眾宮人們還不忘用目光在我和太女姐姐之間來回梭巡,查看著我們兩的反應。
見我和太女姐姐臉色均十分的平淡。沒有半點的不悅,細細觀察下來,甚至可以說,沒有情緒的波動,不由更覺奇怪。
難道,太女殿下和四殿下的腦子也受傷了?
眾人在心中紛紛猜測道。
此時,我是半點也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不過就算是知道,我也只會不理會,或者是嗤之以鼻。
他們到底是不如小蓮瞭解我和太女姐姐。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只知道看熱鬧,卻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不瞭解,我與太女姐姐已然有了寬恕這裴太醫的心思,不瞭解我與太女姐姐已然打算息事寧人。
故此,他們的這些什麼懷疑腦子受傷了的想法,在我看來,均顯得荒誕不經。
小蓮的舉動看起來雖然有些逾矩,可是卻無形之中符合了我和太女姐姐的心思。
我們拉不下臉去做的事情,恰恰被小蓮誤打誤撞給解決了。
如此,我和太女姐姐又怎會處罰於她呢?
只是,我們也不會表揚於她。
誠如大家所言,小蓮這自作主張,無視主子的做法,確實有些過分。
倘若任由她發展下去,又不加以制止,還提出表揚,那以後,還不得人人都學而效仿之?
遂,我淡淡的看了小蓮一眼,冷冷的與她說道:
「小蓮」
語氣中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怒氣。
小蓮正忙著給裴太醫受傷的腦袋擦拭血跡,聞言,也只是抬頭的看了我一眼,敷衍的應答了一聲:「奴婢在。」便又繼續低下頭進行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冷,眾宮人們人人自危,唯恐我的怒火會波及到他們。
到底還是有人是清醒的。
裴太醫驚聞我話語中潛藏的怒氣,當即也不顧一旁的小蓮在絮叨的說著「裴太醫,你別動,你額頭上的血跡還沒有擦乾淨呢!!」,伸手,直直的便將小蓮還欲伸展過來的手,給憑空擋住了。
而後自己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再次磕了一個響頭,道:
「四殿下」
欲語還休。
見此,我將目光轉向她,靜靜的審視了她一陣子,道:
「裴太醫,你可知罪?」
裴太醫聞言,匍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道:
「回四殿下的話,微臣知罪,請四殿下責罰,微臣甘心甘情願受之」
「如此,本殿下便罰你即刻回府思過」
說著說著,驀地話便被打斷了。
只是此刻,打斷我的話的人,不是裴太醫,而是小蓮:
「太好了,太好了,殿下,你真好裴太醫,殿下說罰你回府思過,你不用再跪在這冷冷的地板上了,快起來吧」
說罷,便欲去扶仍舊跪倒在地的裴太醫起身。
「小蓮」
我冷硬的開口阻止道,聲音較之先前提高了好幾個調。
饒是小蓮往日在如何的粗神經,此刻也察覺到我的怒氣了,不由被我的語音嚇得顫抖了好幾回。
伸出去的手,也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前伸,還是收回來比較好?
裴太醫見我生氣了,唯恐她此刻再遭受池魚之殃,不由伸手輕輕的拉開了些小蓮,然後低聲與她說道:
「小蓮姑娘,微臣多謝你的美意,只是請你稍稍等一會兒好嗎?待四殿下繼續說話,可好?」
小蓮本來還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此時,裴太醫開口,可解決了困擾她的大大的難題。
既然裴太醫也如此說了,那麼我照聽便是,莫要為此再惹怒殿下。
如此一想著,小蓮朝裴太醫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自動的退開一步。
裴太醫見此,暗中鬆了一口氣。
待這口氣緩過來以後,她朝著我又是一拜,悠悠的說道:
「微臣恭聽四殿下的聆教」
聞言,我的臉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些,繼續與她說道:
「你在閉門思過的同時,且要記著好好的替本殿下想幾個好方子,開些好的補藥,明日親自送來翔雲殿。」
說到這,我的話音驀地一轉,道:
「倘若你無法完成本殿下交代的事情,明日,本殿下定然會重重的懲罰於你,你可接受?」
此話雖是個問句,可任誰都聽得出,裴太醫是沒有回轉拒絕的餘地的。
裴太醫是個人精,更是不會不懂期間的道理。
更何況,我對她的所謂的懲罰,全是有利於她的,並無半點的為難之處,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故,她朝著我拜了拜,而後道:
「微臣接受四殿下的懲罰,定然會用心的將四殿下交代的事情一一辦妥,請四殿下放心」
雖然裴太醫此刻心中十分的不明白,先前我不是還抗拒著吃藥的嗎?
為什麼才過了這麼一會兒,我又改變主意了?
當真有些反覆無常,讓人難以適應。
只是,此時仍是戴罪之身的她,不敢對此置喙一絲半點,唯恐再度招惹我的嫌而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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