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歸心似箭,可偏偏那人不放過她,使得原本在我和太女姐姐跟前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她,也不禁怒了。
停住欲前行的腳步,憤恨的轉過身來,冷硬的應答道:
「請問還有什麼事情?」
此時心情雜亂的她,已然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遂,她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便是,她尚未弄清楚是誰在叫喊她,便已然忍不住的生氣了,還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情緒紅果果的顯露在她的臉上,唯恐他人不知一般。
於是乎,可想而知的,她悲劇了。
當她轉過身子,抬起她低垂的腦袋,瞪視著她銅鈴般大的眼眸時,她--看見了太女姐姐正一臉平靜的看著她,眼眸裡閃過著比她更冷的光亮。
週身更加是散發著讓人讓人畏懼的氣息,讓人心驚不已。
也使得她在接觸到太女姐姐的目光時,還不待太女姐姐說些什麼,便已然自動的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叫喊道:
「太女殿下」
話音剛起,便被太女姐姐冷冷的打斷道:
「裴太醫好大的架子,本殿下叫喚你好幾次,你竟然不答應?!末了,還給本殿下擺臉色,真真是長本事了,好得很呀!!」
言語中的斥責意味,只要是有帶耳朵的人,定然能察覺出來其中的一二。
更何況是早已如履薄冰的裴太醫?
太女姐姐的話音剛落,她便自動自發的猛烈磕頭告罪,道:
「太女殿下,微臣一時失態,請太女殿下治罪」
言語中半點不敢為自己辯駁。唯恐更加招惹太女姐姐生氣。
此刻,她心中真真的滿是悔恨。
她原以為又是小蓮這般的不識趣叫住她,心中想著,此刻大家均陷入了禪茗大師與我說的話的思考中,應該是沒有空去理會她與小蓮之間的互動的。
所以,她才這般大膽的「擺臉色」給小蓮看。
可是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有算到,叫住她的人。不是小蓮,而是身份高貴的太女姐姐。
小蓮,她裴太醫尚且不敢開罪太過,(主要是她知道我護短,怕得罪我),何況是作為耀輝王朝未來的繼承人的太女姐姐?
她的身殺大權猶然掌握在太女姐姐的手中呢!!
她怎麼能不害怕?
「治罪?裴太醫的架子這般的大,本殿下可不敢呀」
太女姐姐聞言,嗤了一聲。直直的便諷刺道。
跪倒在地的裴太醫聞言,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一時之間蒼白頹敗不已。
卻仍是不敢為自己辯駁一星半點,只不斷的磕碰著她脆弱的頭,嘴裡喃喃的說道: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請太女殿下責罰,請太女殿下責罰」
眾宮人見此,個個害怕得收回了圍觀的視線,唯恐自己被無辜的波及到。
可好奇心依舊止不住,雖不敢直白的看著事情如何的發展,可耳朵都很有默契的不約而同的豎了起來,仔細的聽著。
太女姐姐看著裴太醫的這一番作態,心中餘怒未消,遂對她不加以理會。
小蓮倒是想插嘴為裴太醫說幾句好話。但被我淡淡掃視過去的目光中的警告。給生生的止住了動作,在一旁乾著急的看著裴太醫,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裴太醫磕頭請罪的動作沒有一絲消停的跡象。卻因為磕了太多次,頭有些昏眩,動作開始有些遲緩下來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問題的。
此時此刻,裴太醫心中不禁有些羨慕起小蓮來。
如若她像小蓮一樣,有著如同我一般身份高貴的人,在她不經意犯錯的時候,肯稍稍的出言維護她。
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為她說幾句好話,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這廂,裴太醫心中百味陳雜,思緒澎湃。
那廂,太女姐姐依然沒有動作。既不說原諒裴太醫,也不曾開口阻止她這樣瘋狂的舉動。
也是,皇權思想,在太女姐姐的腦海裡根深蒂固。
她雖還不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可是,她卻是決計不容許任何人挑戰她的,甚至是,任何一個皇家人的威嚴。
這一次,裴太醫是踩到老虎尾巴了,莫怪乎太女姐姐如此的生氣。
可是太女姐姐不管這裴太醫,我卻是不能不理會的。
這裴太醫好歹也救過我的命,如今仍是我的主治醫師。
若任由她這般磕頭下去,明日,風言風語定會在宮中四起。
什麼虧待恩人,苛待盡心盡力為我們辦事的人,一類的難聽的話,定會不絕於耳。
我向來對這些是無所謂的。
但是,太女姐姐不同。
她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讓人稱頌,怎能在她的人生留下如此的污點呢?
何況,她也知道裴太醫此次犯錯應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糊塗,何況裴太醫已然真誠的認錯了,她豈有窮追猛打之理?
她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而我也不想讓她冷靜下來以後,為自己的行徑,感到後悔。
於是乎,我開口與那神志開始有些模糊的裴太醫說道:
「裴太醫」
裴太醫雖然神志開始走向模糊,但是,她心中一直期盼著太女姐姐會寬恕她的無心之過,所以一直留心著是否有人叫喊她。
故此,我才開口,她便已然爽朗的應答道。
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但是絲毫不妨礙她與我的交流。
「微……臣……在……」
聽到裴太醫的回答,我暗中估測著,她這般的情況,隱約還可以堅持一陣子。
還好,應該來得及診治的。
於是乎,我不著痕跡的朝站立在一旁,顫巍巍,不敢多言的聞依看了一眼。
聞依有過經驗,那一眼代表什麼,想必不用我再多說,她已然瞭解。
事實也是如此。
聞依在接觸到我的眼神時,悄然的朝我點了點頭,便靜靜的退了下去,再次到太醫院,進行找太醫的工作。
醫者不自醫,更何況,裴太醫此時的情況,即使他想為自己醫治包紮,恐怕也有心無力。
可她的傷勢,倘若不及時診治,定然會出大問題。
我是決計不會讓她死在翔雲殿的。
不為別的,也不是因為害怕。
只是後續麻煩太多,人言可畏四個字,在自由盛行的現代,猶然讓人喘不過氣來,何況是在這有著諸多束縛的古代?
最好的解決此事的辦事,就是讓裴太醫安然的離開翔雲殿。
故此,我才私下命令聞依去另外尋太醫替裴太醫診治。
裴太醫的眼神遊離,沒有察覺到我的這一舉動,只靜靜的跪倒在地上,等候著我接下來的話。
但是,坐在一旁的太女姐姐卻是看見了,卻沒有對此加以阻止,想來她也是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遂由著我去做而默不作聲。
我與太女姐姐對視了一眼後,正欲與裴太醫說話。
卻不想此時,竟有人不識趣的搶白,爭先在我之前開口說道:
「裴太醫,你的額頭流血了,你沒事吧?!快擦擦」
言者邊說,邊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繡有美麗圖紋的柔軟錦帕遞給裴太醫。
眾人聞聲望去,是小蓮!!
原來,小蓮見我終於肯開口了,便先入為主的認定,我肯定會幫助裴太醫脫困的。
於是乎,她便無所顧忌的去關心裴太醫的傷勢。
心中想著:
畢竟裴太醫剛剛才替我治好燙傷的手,就算她有天大的不是,但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是不得不去關心她的。
再說了,殿下如此仁慈,此番開口與裴太醫交談,定然是為了寬恕於她。我這樣做,也不過是順應殿下的心意而已。
嗯嗯,是這樣!!
如此一想著,小蓮便更加熱衷的關心和幫助裴太醫。
甚至不顧已然受傷的手才剛剛上過藥,拿著手中的錦帕,便開始一下接著一下的替裴太醫擦拭受傷口不斷滲出的血絲。
翔雲殿內的眾宮人皆以看待外星人的目光看待小蓮,似在無言的詢問她: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太膽大了!!
竟然頂風行事,沒看到太女殿下和四殿下的臉此刻還都是黑的嗎?
竟然這般毫不掩飾的關心裴太醫,和對她好!!
這不是公然在挑釁太女殿下和四殿下的威嚴嗎?
眾人心中各種想法奔湧而出,最終化作一句:
小蓮,你確定你傷的是手,而不是腦子嗎?
雖說這話有些侮辱人,但是小蓮的行徑真的大大的震驚到他們了,完全是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了。
邊無聲的詢問著小蓮的同時,眾宮人們還不忘用目光在我和太女姐姐之間來回梭巡,查看著我們兩的反應。
見我十分的平淡,她不由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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