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說不定我說的是真的呢。到時候,因一時快意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就沒地找哭去了。
故大家都有志一同的閉口不言。
至於太女姐姐,由於在迴翔雲殿的路上,我曾與她提及過禪茗大師的事,故此時再聽說他本人,臉上的神色便沒有如圍觀的眾人那般,色彩斑斕的,只平淡的看著我,不說話。
太女姐姐雖是個極其聰慧的人,但她到底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
也如尋常人那般擺脫不了這個社會的封建性,對神佛有著與生俱來的敬畏與崇拜。
禪茗大師雖說不是神佛,但是在她們看來,卻是神佛留在凡間的代言人。
得罪了他,便等同於得罪神明。
神明一旦生氣,便會降災難於耀輝王朝。
如此,對於她們可謂大大的不利。
如是,太女姐姐更加不會帶頭去幹懷疑我的事。
一瞬間,翔雲殿又陷入到詭秘的寂靜中,連一向絮叨多話的小蓮此刻也不敢吱聲說話。
唯有一人不在此列,那便是裴太醫。
方纔我的話讓她心情一直忐忑不安,如今真相大白,她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於是乎,便開始想著如何能讓自己早點離開這讓她心驚膽戰的地方。
心思電轉間,她很快便有了想法。
於是乎,她也股不得在這種詭異的靜謐氛圍中,驀然插話是多麼的不協調,頂著眾人好奇圍觀的目光,她徐徐的說道:
「禪茗大師乃神人,他既然這般與四殿下說。必然有著他的道理,如此微臣也不好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微臣不才,先行告退」
說罷,匆匆的朝我和太女姐姐躬身行了個禮,便欲離開。
此時,她什麼也顧不著了,心裡只想著。走為上策,誰也不要挽留她,誰也不要挽留她!!
偏偏這世間便是如此。
你越是不想發生,心裡越是想著逃避,它便直直的出現,讓你無所遁形的面對。
果不其然,她才提起腳步,尚未邁開步伐。緊緊是將自己的醫箱挎答在自己的肩膀,便有人出言叫住了她:
「裴太醫」
我沒有聽見,我沒有聽見,不是在叫我,不是在叫我。
裴太醫收拾東西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出言者的開口叫喚而有所停頓。
她不斷的在心裡給自己打強心針,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再理會這些莫名的人或事。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聽,由始至終都沒有人在叫她,是她聽錯了。
(今天晚上在她看來,自己過得有些莫名其妙,無緣無故膽顫心驚了一個晚上,真真可謂無妄之災一場,她恨不得立刻就逃離現場)
「裴太醫」
叫喚裴太醫的那人,見裴太醫久久的沒有回應,以為她沒有聽到。不由再度出言叫喚了一聲。
混蛋。為什麼要叫住我,我要回家!!
裴太醫此刻在心中怒吼道。
此刻的她歸心似箭,可偏偏那人不放過她,一再的叫喊。使得原本在我和太女姐姐跟前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她,也不禁怒了。
停住欲前行的腳步,憤恨的轉過身來,冷硬的應答道:
「請問還有什麼事情?」
此時心情雜亂的她,已然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遂,她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便是,她尚未弄清楚是誰在叫喊她,便已然忍不住的生氣了,還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情緒紅果果的顯露在她的臉上,唯恐他人不知一般。
於是乎,可想而知的,她悲劇了。
當她轉過身子,抬起她低垂的腦袋,瞪視著她銅鈴般大的眼眸時,她--看見了太女姐姐正一臉平靜的看著她,眼眸裡閃過著比她更冷的光亮。
週身更加是散發著讓人讓人畏懼的氣息,讓人心驚不已。
也使得她在接觸到太女姐姐的目光時,還不待太女姐姐說些什麼,便已然自動的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叫喊道:
「太女殿下」
話音剛起,便被太女姐姐冷冷的打斷道:
「裴太醫好大的架子,本殿下叫喚你好幾次,你竟然不答應?!末了,還給本殿下擺臉色,真真是長本事了,好得很呀!!」
言語中的斥責意味,只要是有帶耳朵的人,定然能察覺出來其中的一二。
更何況是早已如履薄冰的裴太醫?
太女姐姐的話音剛落,她便自動自發的猛烈磕頭告罪,道:
「太女殿下,微臣一時失態,請太女殿下治罪」
言語中半點不敢為自己辯駁,唯恐更加招惹太女姐姐生氣。
此刻,她心中真真的滿是悔恨。
她原以為又是小蓮這般的不識趣叫住她,心中想著,此刻大家均陷入了禪茗大師與我說的話的思考中,應該是沒有空去理會她與小蓮之間的互動的。
所以,她才這般大膽的「擺臉色」給小蓮看。
可是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有算到,叫住她的人,不是小蓮,而是身份高貴的太女姐姐。
小蓮,她裴太醫尚且不敢開罪太過,(主要是她知道我護短,怕得罪我),何況是作為耀輝王朝未來的繼承人的太女姐姐?
她的身殺大權猶然掌握在太女姐姐的手中呢!!
她怎麼能不害怕?
「治罪?裴太醫的架子這般的大,本殿下可不敢呀」
太女姐姐聞言,嗤了一聲,直直的便諷刺道。
跪倒在地的裴太醫聞言,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一時之間蒼白頹敗不已。
卻仍是不敢為自己辯駁一星半點,只不斷的磕碰著她脆弱的頭,嘴裡喃喃的說道: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請太女殿下責罰,請太女殿下責罰」
眾宮人見此,個個害怕得收回了圍觀的視線,唯恐自己被無辜的波及到。
可好奇心依舊止不住,雖不敢直白的看著事情如何的發展,可耳朵都很有默契的不約而同的豎了起來,仔細的聽著。
太女姐姐看著裴太醫的這一番作態,心中餘怒未消,遂對她不加以理會。
小蓮倒是想插嘴為裴太醫說幾句好話,但被我淡淡掃視過去的目光中的警告,給生生的止住了動作,在一旁乾著急的看著裴太醫,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裴太醫磕頭請罪的動作沒有一絲消停的跡象,卻因為磕了太多次,頭有些昏眩,動作開始有些遲緩下來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問題的。
此時此刻,裴太醫心中不禁有些羨慕起小蓮來。
如若她像小蓮一樣,有著如同我一般身份高貴的人,在她不經意犯錯的時候,肯稍稍的出言維護她。
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為她說幾句好話,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這廂,裴太醫心中百味陳雜,思緒澎湃。
那廂,太女姐姐依然沒有動作。既不說原諒裴太醫,也不曾開口阻止她這樣瘋狂的舉動。
也是,皇權思想,在太女姐姐的腦海裡根深蒂固。
她雖還不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可是,她卻是決計不容許任何人挑戰她的,甚至是,任何一個皇家人的威嚴。
這一次,裴太醫是踩到老虎尾巴了,莫怪乎太女姐姐如此的生氣。
可是太女姐姐不管這裴太醫,我卻是不能不理會的。
這裴太醫好歹也救過我的命,如今仍是我的主治醫師。
若任由她這般磕頭下去,明日,風言風語定會在宮中四起。
什麼虧待恩人,苛待盡心盡力為我們辦事的人,一類的難聽的話,定會不絕於耳。
我向來對這些是無所謂的。
但是,太女姐姐不同。
她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讓人稱頌,怎能在她的人生留下如此的污點呢?
何況,她也知道裴太醫此次犯錯應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糊塗,何況裴太醫已然真誠的認錯了,她豈有窮追猛打之理?
她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而我也不想讓她冷靜下來以後,為自己的行徑,感到後悔。
於是乎,我開口與那神志開始有些模糊的裴太醫說道:
「裴太醫」
裴太醫雖然神志開始走向模糊,但是,她心中一直期盼著太女姐姐會寬恕她的無心之過,所以一直留心著是否有人叫喊她。
故此,我才開口,她便已然爽朗的應答道。
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但是絲毫不妨礙她與我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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