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九十二慶祝
既然這個婚姻非離不可，那還不如早離早利落。
在跟趙歡歌因辦理離婚而見了一面後，穆洪勇雖說因離婚而稍傷感了一下，他內心裡卻更多的是欣慰——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過的不愉快、不開心，甚至是恥辱，從此一筆勾銷。
今後，自己的生活將乾淨利落，一心一意地在學校教書，培養女兒上學，兒子不用管了，他的戀愛婚姻自己決定去吧。
他將不再去思考、糾結那些任何不可能的事兒。
辦理完離婚回來後，他第一時間跑到爺爺家裡去看看，同時也想商量一下明天爺爺的生日怎麼過。另外，他也很含蓄地匯報了離婚這個事情。
本來他還擔心爺爺奶奶會因此引起情緒起伏，令他想不到的是，爺爺奶奶一致贊同。他們說，這樣拖著不回家也不是個事兒，不回來跟離婚有什麼區別，到還真的不如離了，了卻關係來的乾脆。他們反倒為此事而高興起來。
其實穆洪勇知道，他們內心之所以支持他離婚，是因為他們早先說過的「丟不起這個人」。「丟不起這個人」是指，趙歡歌跟向全民的醜事兒，讓他們感覺在村子裡很是丟面子。
沒有為離婚而傷心，相反倒是使爺爺奶奶高興了，開心了。開心的爺爺奶奶說，好事，好事，兩個好事兒碰在一起了，我們慶祝一下吧。
兩個好事，分別是指養老存折到手和離婚手續辦完。這只是一個提議，在穆洪勇這裡，爺爺奶奶的提議那就是聖旨。於是，他緊趕著瞭解爺爺奶奶的意思。
「咱怎麼個慶祝法呢？」
「你看看咱們這些人有多少個開始領養老金的了？」
「不算嫁出去的姑姑們，2o個人。這些早算過了。按現在這個標準，你們這些人每月總共領取132o元。」
「嗯，我有個想法。你看看能行嗎？」
「這不是國家開始給俺們這些人錢了，加起來還真不少，一個月就1ooo多呢，多高興的事兒。你呢，也把事兒處理乾淨了，順心。咱呢，是不是也去西公飯店給人家的生意捧捧場去呢？」
「那很好啊。您忘記了吧？明天正好是您的生日。好事都趕來為你道喜呢？哈哈……」
「啊，你看我都老糊塗了。生日是明天嗎？」
「對啊。明天，那麼，順便把生日過了，過一個少一個了。」
「誒，爺爺話不能這麼說啊。應該說，過一個喜慶一個，一個比一個喜慶，這是我們這些晚輩的福氣呢。」
「那你就辛苦一下，給安排了吧。通知他們的時候，就說是我的意思，凡是領錢的都必須到場，沒領錢的也得盡量去。這個錢呢？就從養老金裡出。不夠的我來補，你們日常裡給我的錢，哪裡花得著啊？」
穆洪勇先是將到西公飯店為爺爺慶祝生日的事兒，通知到了全家老小，大約確定了下人數。又專門跑到西公飯店定下了生日宴，因為人數不很確定。暫時確定了4桌，其中一桌機動。
第二天臨近中午，穆洪勇接著爺爺奶奶，領著大家族的老小，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西公飯店。
按照輩分和年齡，分別在大廳裡各個餐桌坐定。
周到的飯店老闆，適時將預定好的壽糕放在了穆忠義老爺子面前。兒孫們一一前來說上句祝福的話，還沒輪到曾孫們說話，忽然有個同聲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大家注視著這個五六歲的孩子，頗感意外，更感覺驚喜，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和起聲來，慢慢地大家的歌唱越來越響亮，引得同是來西公飯店就餐的客人們及服務員前來觀看。
前來觀看的人們，有好事兒的，竟也跟著唱起來，還有的高聲喊道，「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每個人在祝壽的時候，都不怕人多，人多人氣旺，人多福氣大。穆忠義的精氣神，也因為這麼多人的出現而倍顯高昂。他情不自禁地雙手合在胸前，慢慢地鼓起掌。
穆洪勇見到這種場景，自然也十分興奮，他隨手抓起桌上的糖果、瓜子什麼的，分給眾人，邊分，邊道謝。
歌聲唱完，穆忠義站立起來，雙手抱拳，對著在場的人講起話來，「謝謝各位的捧場！謝謝！今天是我穆忠義的93歲壽辰。人活七十古來稀，可是我九十多了。活到這個歲數不容易，但那是過去。」
「過去的日子，哪裡敢享有今天的生活。我出生在民國時期，經歷過軍閥戰亂、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新中國。解放前，沒個安生日子，吃不飽穿不暖，苛捐雜稅、丁賦徭役，弄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解放後好了，日子安穩了，吃得飽穿得暖了。」
「最近幾十年更好了，這些你們都看得見，這不是最近還給我們這些老年人錢了。這還不算，現在已經是『種地不交稅、上學不付費、看病不太貴、養老不犯愁』，是不是？」
穆洪勇怕累著老爺子，示意他坐下說話。可老爺子已經激動起來。掃了穆洪勇一眼，繼續講：
「什麼都不犯愁了，我穆忠義過個生日才能到飯店來過。過去，飯店是咱老百姓進去的地方嗎？更別說過生日了。你們也是，在過去，哪裡能隨隨便便就進飯店的，你看你們懶得做飯了，拐個彎就進飯店了。是不是？」穆老爺子的講話不時引起大家哈哈大笑。
這笑聲進一步地鼓舞了老爺子繼續講話。
「我穆忠義在過去哪裡敢想自己能活到9o歲，卻一不小心,活到了93，為什麼？生活好了唄！不但吃的喝的好了，好多事都自由了，精神生活也好多了。你看，在過去不管你兩口子在一起過的舒服不舒服，只要結了婚就過到老了，哪怕彆扭的要死，也沒個敢離婚的。」
「現在不同了，光咱們村就有多少離婚的了？你們都清楚。我也不瞞著你們，昨天穆洪勇，我孫子也離婚了。這個事兒，叫我說，跟什麼丟人不丟人沒關係。誰的鞋合適不合適，自己最清楚。幹嘛非得讓自己自己的腳憋屈著呢？！」
穆洪勇實在不會想到老爺子會講出這一出，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站起身想阻止老爺子講話。
老爺子手一揮，「我說完了，謝謝大家。咱們一起喝一杯吧。」嘩嘩的掌聲一片，大家齊聲說，「祝福穆老爺子生日快樂！」便各自散去了。
「我穆忠義在過去哪裡敢想自己能活到9o歲，卻一不小心,活到了93，為什麼？生活好了唄！不但吃的喝的好了，好多事都自由了，精神生活也好多了。你看，在過去不管你兩口子在一起過的舒服不舒服，只要結了婚就過到老了，哪怕彆扭的要死，也沒個敢離婚的。」
「現在不同了，光咱們村就有多少離婚的了？你們都清楚。我也不瞞著你們，昨天穆洪勇，我孫子也離婚了。這個事兒，叫我說，跟什麼丟人不丟人沒關係。誰的鞋合適不合適，自己最清楚。幹嘛非得讓自己自己的腳憋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