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網吧吧檯內聽到年輕人述說這童顏少婦的病情症狀時,孫小夭便覺得似乎有些耳熟的感覺,是以才陡然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仔細地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之後,孫小夭終於找到了對於這些病情症狀感到耳熟的原因。原來,上次他重傷後被那破廟中的老鬼服下「伐毛洗髓丹」救治的過程中,以一絲靈智隱於那「神秘玉珮」中的「逍遙子」老鬼在助他煉成「六脈神劍」第一劍「少澤劍」的同時,還將其生平所精的其它諸多異術打包以信息流的形式一古腦兒地全都注入了孫小夭的腦海記憶之中,那股巨大的信息量突然間湧入小腦袋瓜子,當時還曾讓孫小夭痛得幾乎生不如死,事後也從來沒有細細地凝神查看整理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這些龐大信息。
而眼下聽到少婦的病情症狀感到耳熟,便是因為這些症狀正好與那股龐大信息之中所包括的「岐黃之術」中所記載的一種病症十分相似。
當時逍遙子那老鬼還曾狂言,說其「岐黃之術」,也即醫術水平,較之其同時代的蓋代神醫都毫不遜色,雖說此話在孫小夭聽來,逍遙子那老鬼有極大的「吹擂」嫌疑,但以那老鬼的本事,其醫術縱是比不上所謂的「神醫」,但至少也差不了多少了罷。是以,孫小夭心下一動間,便起了以腦海中逍遙子的「岐黃」行醫經驗,動手嘗試救治童顏少婦的想法。
只不過逍遙子那個時代畢竟太過遙遠,對於諸多病症的稱呼不可能與當今醫學一樣,孫小夭雖然覺得這位自稱「醫者」的年輕人所講述的所謂「神經性心臟病」引起的「急性心肌梗塞」與腦海記憶中那股信息中所載的「癔心之症」的病情病症十分相似,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謹慎對待,是以,此刻雙手托著童顏少婦向著網吧外空曠處行去的同時,孫小夭才一邊將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了少婦高聳「懾人」的雙峰之處,細心地察看著少婦的呼吸及心跳情況,想籍此確定少婦所串之病是否乃是「癔心之症」。
此刻,童顏少婦豐碩雙巒的起伏已經越來越劇烈,呼吸也變得極為短促起來。與此同時,孫小夭以晉入黃階巔峰強者之後才出現的,極為敏銳的感知力凝神感覺,卻顯然察覺到少婦的心跳卻是越來越緩慢與無力。其原本蒼白的面龐,此刻居然已經開始顯得有些發青。狀況顯然極為不佳的樣子。
「不好,病人心肌梗塞的情況十分嚴重,看這樣子,恐怕是等不到急救車來了。」一直跟在孫小夭身後的年輕人一待孫小夭將手中所托舉的小床放下,便閃身走近,看到童顏少婦的臉色開始發青,面色頓時一變,伸手再一探腕脈,臉色立即便黑了下來。
「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呀,我求求你了,嗚嗚……您一定要救救她呀……」劉然一聽,嚇得魂兒都驚掉了一半,臉色煞白地奔到年輕人的近前,雙手拉著他的胳膊求了起來,說沒兩句便又哭了起來。這丫頭被突然而來的噩號驚得完全沒了主意,哪裡還看得出來之前在馮宇面前維護東方艾的那股子潑辣勁兒。
「唉,小姑娘,不是我不救,眼下這兒根本沒有任何醫療設施,這種病,一般的簡單急救方法又沒有用,我家裡倒是有應急的特效救心藥,但……我自己也沒心臟方面的疾病,誰沒事把這東西帶身上啊?唉……」年輕人被劉然哭求得顯然也是沒有辦法,語氣中有種深深的無奈。
「嗚……媽呀,我們母女怎麼這麼倒霉啊?嗚……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啊,哇……」原本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年輕人的身上,此刻聽到他這般話語,劉然似乎已經完全絕望,哇地一聲便撕心裂肺地嚎了起來。而佇足在十數米開外觀望的圍觀者們,此時亦是不少人起了惻隱之心,俱都神色黯淡地微微歎息著搖起頭來。
「看你剛才把脈,應該是一名中醫吧?既然是中醫,身上可帶有銀針?」突然間,一直立身於小床前皺眉沉思的孫小夭眼中精芒一閃,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陡然間抬頭向著身側的年輕人問道。
「銀針?有啊。」年輕人一愣,不知道身側這位在他眼中有些「神秘」的小伙子在這個時候問他銀針幹什麼。
「給我!」孫小夭的神色冷峻,語氣堅定地似乎不容對方有一絲的拒絕與遲疑。
「哦……」年輕人被他弄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猶還處於怔愣之中,聞言下意識地便伸手從左手袍袖內取出了一隻小巧的盒子,伸手遞給了孫小夭。
孫小夭隨手接過小盒,打開一看,裡面鋪著的錦墊上整齊地放著十幾枚銀針,粗細長短各不同,孫小夭隨手翻動幾根查看了一番,趁著這個時間,又將腦海記憶中那股龐大信息中有關針灸之類的手法與要點回憶了一番,別說,按照這股信息中所說的來看,針灸這活兒,還真就不是一般的人能隨便信手拈來的,特別是逍遙子這老鬼傳下來的各種針灸手法,根本就與當今醫學上的普通針灸不同,好在孫小夭眼下怎麼也是一黃階巔峰的強者了,眼下雖說只是依照記憶中的方法依樣畫葫蘆,但應該不存在什麼問題。
一念及此,孫小夭定了定神,從錦盒中抽出一枚細小的銀針,便欲向著身前小床上的童顏少婦胸前扎落。
「哎哎哎……你幹什麼呢?」一旁的年輕人迷惑了半天,直到這會兒才弄明白孫小夭的意圖,開什麼玩笑,心肌梗塞什麼時候能用針灸的方法治療了?而且還是這種急性突發的情況下。這不是拿人家的性命開玩笑麼,這銀針雖細,紮在別的地方,例如胳膊腿上之類的,頂多也就疼一疼,但這要是往心口上一扎,正常人估計也得立馬完蛋,別說眼下這落針的對象還是一嚴重的心肌梗塞患者了。年輕人一急,便扯著孫小夭的手臂阻攔了起來。
「幹嘛?」孫小夭一愕,沒好氣地回道:「你既然身上帶著銀針,不會看不出來我這是打算給人家針灸吧?」
「你學過醫?」年輕人疑惑地問道。
「沒有。」孫小夭搖了搖頭。
「那你學過系統針灸?」
「也沒有。」
「我擦,什麼也不懂,你敢給人家下針,你這不是草營人命哩麼?小子啊,我早看出來了,別的不說,落針之前居然連針都不消毒,你想幹嘛呀你?去去去,一邊兒去,別以為哪兒都能有你的事兒,醫學這東西,最是講究的專業,專業你懂嗎?可不是像你剛才那樣,隨便幾句話嚇唬嚇唬人就能矇混過去的,你……」年輕人一聽孫小夭果然什麼都不懂,立馬便精神一抖,嘴裡的腔調也開始教訓起人來。
「你誰呀你?」孫小夭實在不耐,將年輕人的話打斷。
「我?」年輕人一愕,接著道:「扁沃霸?」
「啥?」孫小夭一聽,傻了。
「扁沃霸!扁沃霸!聽不懂人話啊你?哎喲……你小子怎麼打人哪……」年輕人認定了孫小夭故意裝傻,稍稍有些不滿,又大聲地重複了兩遍。話音未落,孫小夭卻是已經一臉為難地伸出拳頭砸了過來。直接將他掀了個狗啃屎,捂著鼻子坐在地上嚎了起來。
「哼,像你這種要求,咱生平還真是頭一次聽到,嘖嘖,真是個變態啊。不過,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咱就勉勉強強如你所願了……對了,不用謝了哈……」孫小夭揉了揉拳頭,一斜眼朝坐在地上的年輕人嘟噥了幾句,繼爾便不再理會,在不遠處圍觀眾人愕然的怔愣之中隨手從錦盒中抽出了一枚徑尺長的銀針,將針尖在童顏少婦「雄偉」的碩大附近一陣比劃,似乎是在尋找落針之處,一瞬之後,其執針之手迅如閃電般陡然下落,眨眼間,手中的銀針便已經在四下圍觀者「唔」的一聲驚咦聲中陡然落下,扎入了童顏少婦的前胸之處,僅露出兩寸許的針尾。
繼爾,孫小夭手上未停,接連從針盒中取出另外三枚同樣尺許銀針,連珠似地徑直扎入了童顏少婦前胸的其它三處穴位,動作一氣呵成,幾乎在眨眼間完成。而此時那年輕人亦是剛剛從地面爬起,抬頭一看,頓時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