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一代人》
且說武大郎假意答應做三交堂堂主,小鸞和繡春兩個活寶大喜,將原三交堂堂主時萬的殘部歸攏起來,跪拜了新堂主。武大郎一看,除小鸞和繡春,也就剩餘四十二人。他將四十二人分成七組,每組六人,各鎮守一艘黑戰船。他親自挑選七個組的組長,當然全是矮個子和美女擔任。小鸞和繡春提升為兩大護法。武大郎又命人將劉海仙救活,封為副堂主。
眾人皆叩頭謝恩。小鸞和繡春雖對劉海仙做副堂主有點不快,但也沒有太往心裡去,終日以魔鬼身材、花樣泳技挑逗武大郎。武大郎心內焦躁,既怕柳葉兒不見了自己著急,又擔心白雲兒的安危,哪有心情與這兩活寶戲耍,但是為了玉帝的案子,也只得與她們虛與委蛇,一起廝混。
入夜,武大郎推了推兩個睡得死豬一樣的小鸞和繡春,那兩活寶哪裡推得醒?武大郎悄悄起身,換上新做的水靠,來到甲板上,正是月黑風高之時,對正在巡邏的副堂主劉海仙低聲交代了幾句,便悄然消失在黑沉沉的天河中。
武大郎在天河中摸索前進,天河中有種各樣的怪物,從他身側呼嘯而過,他不知道是幻像,還是實物。成群的鯊魚和蠢笨的大龜明明是衝他而來,及至到了身前卻消失了。武大郎拔劍在手,繼續往前游去。珊瑚礁石一層接著一層,各種彩色的魚興奮地圍攏來,又嬉笑著散去。一群水蛇正在一塊巨大的石洞前把守,武大郎想起小時候聽人講過,群蛇把守必有財寶,決心血戰群蛇,不料群蛇見到靈龜劍,似乎很敬畏,紛紛閃避。武大郎順利地游進石洞,洞中並無財寶,只有一棵奇樹,樹上結著紅果。武大郎不由分說,摘下就吞入肚中,豈知這是一種毒果,武大郎當時就迷糊過去。
待他甦醒,已不見了天河滔天巨浪,而是到了另一種空間,漫天黃沙堆成的沙山和城堡,武大郎躺在沙上,一群同樣黃色的小螞蟥正在痛飲他的血。凡是咬的地方,皮膚就起了個紅點,神經也有點麻痺,感覺不到痛。而這些黃色的小螞蟥吸了武大郎的血,都蜷縮成一團,死了。武大郎不知道,這些小螞蟥吸光了他血液裡的毒,無意中救了他的命。
太陽從雲端中鑽出來,武大郎頓感黃沙灼人,酷熱難當。他要找樹蔭和水,可是走到哪兒除了沙還是沙,只得在廢棄的城堡中沒頭蒼蠅似的亂竄,進到一座破敗的廟宇,他看到一具站著的骷髏,手指向一個供台,似乎暗示什麼,他打著火鐮,卻無法點燃供台上那支已成化石的蠟燭,就拔出劍,將蠟燭砍斷,果然觸動了一個什麼機關,一根大木頭從頭頂砸下來。武大郎閃身躲過。
那木頭重重地砸在一隻千百年前的古銅盆上,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那盆被砸了一道深深的窟窿,裡面噴出一蓬鮮血,不偏不倚,正灑在那具骷髏上。
那骷髏遇血生肉,肉生肌膚,膚生毛,不一會就五官齊全,手腳能動了,從萎縮的腦門、突出的嘴、過膝的胳膊和胸口長長的黃毛,大約是一個原始人。
武大郎看得呆了。
「唔唔!」那原始人跪在地上,對著武大郎叩頭。
「你是誰?」武大郎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當然能。」原始人露出黃黃的牙醫,笑得很自信,「我是燧人氏……」
武大郎瞪圓了小綠豆眼:「你?燧人氏?」
「聽我說完,你們現代人總是這麼急,什麼事都辦不好。」原始人搖晃著小腦袋,「我是燧人氏的第七代玄孫。我叫燧耀華,叫我阿燧好了。」
武大郎歎道:「我還是叫您燧爺吧。」
燧耀華點頭:「也行。」
「燧爺!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魔界的第三重關,死灰結界,要不是遇到我,你很快也會成為一堆死灰。」
「這麼說你剛才是死灰復燃?」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也是有條件的,還要有機緣,就像我。閒話少說,你救了我一命,我要為你做三件事。現在請你吩咐。」
「我想闖魔界第四重關黑暗結界,不知你是否……?」
「放心吧,」燧爺笑了,「我是誰呀?燧人氏的嫡親玄孫,專門破黑暗結界的。」
武大郎大喜,道:「那就請燧爺帶路。」
「又著急不是?」燧爺苦笑著搖頭,「要等天黑,我們才能出,再說我還要找幾個幫手,還要做一點準備。」
夜幕降臨。
四重天就像一口鐵鍋倒扣下來。
燧爺一聲忽哨,黑鍋裂了一條小縫,伸出一個人秀美的長來,同時響起一個女性低低的聲音:「是遂爺嗎?」
一條出綠光的軟梯從雲端直垂下來。
燧爺找來的幾個原始人在前,武大郎在中,燧爺殿後,順著綠梯朝第四重天黑暗結界爬去。
眾人來到黑暗結界,黑暗結界並不是伸手不見無指,而是像黑白電影,又如水墨山水畫,黑的山白的水,黑的瓦白的牆,黑的鴉白的樹,白的樹下站著一排黑人,人人手中拿著武器。
一個手持三尺三寸巨大毛筆的黑人越眾而出,沖燧爺一抱拳:「在下黑煞神,恭候了一」
燧爺心中一凜:「怎麼是你?」一面四下張望。
「你是找黑珍珠吧?」黑煞神冷笑道,「喏,她在樹上,等著你來救她呢。」
燧爺舉目一看,果然,黑色的樹冠漏出一逢秀美的黑,頭下腳上,顯然是被倒吊在樹上。
「燧爺,對不起!」淒婉的聲音伴著幾滴冰冷的淚飄下來。
「珍珠別怕,」燧爺豪情萬丈,「我會救你!」
黑煞神舉起了如椽巨筆,對空潑墨:「黑雲壓城城欲摧——」
眨眼之間在雙方之間砌成了一堵頂天立地的黑色魔城。
「風來——」燧爺一努嘴,一個原始人走了過去,原始人手一揚,一陣驚世駭俗的狂風挾帶著滾滾黃沙撞向那若有若無的黑城,立即被分解成黑暗元素粒子被黑城吸收了。
「風退下,雨上——」燧爺手一指,第二個原始人走了過去,原始人口一張,一場傾盆大雨挾帶著顆顆冰雹砸向那神秘的黑城,立即又被分解成黑暗元素粒子被黑城吸收了。
「好個黑煞鬼,居然練成了吸墨化烏**。看來燧爺我也要用祖傳法寶來破你了!」燧爺喚來第三個原始人,「電彈、光刀、火鐮給我一股腦地往上扔!」
第三個原始人掏出一捆電彈、七把光刀、三十二把火鐮不分青紅皂白地砸向黑城。
黑城無法吸收電光火,光電火元素與黑暗灰元素展開了搏鬥,黑城是不時出爆炸聲,電彈已成灰燼,當然也有不少黑暗灰元素流失。那七把光刀只剩下兩把,只有火鐮還有二十八把在高旋轉,在黑城中間砍開了一個缺口!
「衝!」燧爺一聲令下,風雨電三個原始人各持武器向缺口衝去。
眼看黑城要被衝垮,那邊黑煞神大急:「墨——」
樹下的一個黑人一鶴沖天,用黑色的身體堵住了缺口。
風吹開墨的衣襟。
雨淋瞎了墨的雙眼。
電刺穿了墨的胸膛。
「壞了!」燧爺跺腳道,「這下前功盡棄,三個愛將也全完了。」
墨的胸口噴出海量的黑汁,原先的黑城黑暗灰元素迅集結,形成噬人的能量,風雨電來不及撤離,就被解體吸收了,黑色魔牆防禦能量更強。
正是:黑城高高魔難破,長路漫漫夜正長。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