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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回 山村野店 文 / 武大郎別傳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西江月》

    武大郎歎了口氣,繼續趕路。不知摸索著走了多長時間,依然是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直餓得頭昏眼花,兩腿軟。

    又不知走了多久,驀地眼前一亮,前面山路拐彎處出現了燈光,那撲鼻的酒香與菜香隨著那昏黃的燈光從門窗瀉出來,武大郎不禁調動全身器官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吞嚥了一大口口水。

    這是一個山野小鎮。名叫靠山屯。鎮一半人打獵,一半人開店。別看小鎮不大,只有一條街,最大的店也不過三層小樓而已,那店名起得卻相當邪乎:天竺綢莊、波斯灣野味店、大食料理、正宗北極熊掌專賣店、車遲騾車維修中心、爪哇美容美廳、伊甸園洗浴中心、帝國火鍋城、織女服飾精品屋、太后御膳連鎖店、拿破侖馬肉館、華盛頓傢俱城,還有店名叫凱撒大帝、路易十八、索菲亞、羅尼爾、肯麥、富豪、皇皇、王中王、南霸天的,一個比一個霸氣。店名中也不乏富有詩情畫意的,當然也可能會使人想入非非的,如青蘋果、葡萄園、紫房子、月月夢、愛的小屋、夢巴黎、阿你郎、羅曼諦克宮等等。使他不敢相信的,居然還有一個店叫「柳葉兒風箏屋」,而最令他大跌眼鏡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店赫然寫著:「不思妹國際大餅店」。

    武大郎揉了揉眼睛:「沒錯。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莫不是做夢?」武大郎又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腮幫子,「疼!不是做夢!」

    眼前的這家匾額的字明明是「萬方居客棧」,卻因是銅匾黑字,顯得暗淡無光。前面一排門面三間是酒店,酒店的幌子是白亮亮的燈籠,寫的紅字倒有斗大,「不思妹國際大餅店」幾個字特別惹眼,依稀可以看出後面院子下兩層是客房。

    他看到了窗子裡面有幾個粗獷的大漢在喝著酒,一個紅頭綠眼珠黑絡腮鬍子的車遲國人還吃著一塊大餅。武大郎學得一身本領,從任何一家餐館酒店意念搬物,弄點吃喝,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但他天性質樸善良,不願施展任何功夫或法術,以求一餐之飽。

    但這個店就不同了。既然是以不思妹的名義開的,他不追究老闆侵犯名譽權、經營權,已經是相當大度的了,吃點喝點還不是小菜一碟,天經地義。

    他舉步昂然走向門口。武大郎正要開口,大門兩旁的迎賓小姐已熱情地迎來,個個濃妝艷抹,一個像大宋人氏,眼影描得太濃,像只大熊貓;一個像吉普賽女郎,嘴唇塗得像血,恰似紅罌粟。雖是秋涼,兩位卻穿著露胳膊漏腿的夏裝。武大郎畢竟在皇宮閱覽美女無數,品位自然不同,一看這兩位,就暗自搖頭:「庸脂俗粉」。

    兩位「庸脂俗粉」名副其實,先前見武大郎衣衫襤褸,形容猥瑣,都不屑一顧,懶得搭理,待見他搖頭晃腦,倒背著手踱進店來,馬覺得這位氣宇軒昂、不怒而威,恐是位真人不露相的巨商大賈,不敢怠慢,馬春風滿面,伸出纖纖玉手,一個牽著他的右手掌,一個攬住他的左胳膊,將他向裡面小廳引。他穿過大廳時,那幾個大漢已開始猜拳行令,聲震屋宇。武大郎端坐在小廳的雅座,那個「大熊貓」又到門口「迎賓」去了,「紅罌粟」就留下來招呼。服務生馬送一聽飲料。並拿來菜譜請他點菜。

    武大郎看著菜譜,那菜名五花八門,簡直是莫名其妙。霸王別姬、龍虎鬥還好理解,無非是老鱉螃蟹、野蛇家貓之類,至於東坡肉、唐僧肉、沛縣狗肉、金陵鴨子肉也是世界名菜,在宮廷裡也沒少吃,可是什麼「老公餅」、「老婆餅」、「週末菜」、「太太樂」之類,武大郎就甚感孤陋寡聞,又不敢問,怕被說成土老帽,沒見過世面。

    「呼!不不不,別的不要,只要大餅。」武大郎道。

    那紅罌粟大失所望,暗罵一句:「呼!你這死老摳,老娘的提成又湯了。」可紅罌粟不死心,心想身著乞丐服,滿口不不不必是大款無疑,不宰白不宰,當下使出渾身解數,又是拋媚眼,又是扭蠻腰:「先生,來一道霸王別姬,再來一道水淹七軍如何?」

    「呼!不不不,早吃膩了,有大餅充飢足矣。」

    紅罌粟又把酥胸朝武大郎跟前湊了湊:「呼!大食羊肉饃、貴州驢肉、花江狗肉可是本店特色,每樣來一點?」

    「呼!囉嗦!天龍肉俺都吃過,誰稀罕吃這玩藝兒?」

    紅罌粟大約是剛吃了貴州驢肉的緣故,面對這位軟硬不吃的食客,她真有點「黔驢技窮」了。

    但她畢竟是窯子裡剛贖出來的粉頭,深諳男人心理,決定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出奇制勝。

    「呼」只見她杏眼微斜,吹氣如蘭,信口開河道:「本店新創特色菜:美人腿、小雀雀、週末菜、太太樂四大菜餚,保您滿意!」

    武大朗果然大感興趣:「好,盛情難卻,這四菜在下都要。」又挑幾個沒聽說過的,沒吃過的,胡亂點了幾樣。

    紅罌粟得意地笑了:「呼!再來一瓶鹿龜酒如何?」

    「呼!」武大郎點點頭。

    菜不一會兒就來了,武大郎也是餓急了,心想:管他哩,先填飽肚子再說。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就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嘩!美人腿原來是青蛙,小雀雀是鴿子,「週末菜」是一些具有滋陰補陽作用的藥膳,用砂鍋盛。「太太樂」不過是牛鞭狗寶之類的別稱。

    武大郎最感當的也是最瞧不的是所謂的「老公餅」、「老婆餅」,乃是極其普通的麵餅,味同嚼蠟,與武大郎做的「不思妹」簡直天壤之別。

    武大郎明知當,但這是自己點的菜,也無話可說,又瞧一眼紅罌粟那副誠心誠意的楚楚可憐相,轉念一想:「俺這是為誰節省呢?這店用的是俺老武家的招牌,沒找他算賬就已便宜他了,吃他點喝他點也不為過。」便放開肚皮大吃大喝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武大郎偶一抬頭,不禁一愣。那紅罌粟兩眼直勾勾地盯在那盤紅燒白鯊,口水流了三尺長,渾然不覺。武大郎看了不忍,忙招呼道:「過來一塊吃,紅小姐。啊不,陪俺喝兩盅。」

    紅罌粟巴不得他這一句話,立即坐到武大郎身邊,為武大郎和自己各倒一杯鹿龜酒,先端杯一飲而盡,飛快地送一個秋波過去,那真叫含情脈脈:「呼!先生真是善解人意,小妹我先乾為敬,謝謝!」口中一聲「謝」字未完,那雙纖纖玉手已用小叉和小網將盤中的紅燒白鯊拖到自己面前,用小嘴將鯊魚的頭部咬開一個洞,大口大口地吮吸起白鯊的腦漿來。武大郎不禁暗暗好笑,只裝作沒看見,一邊不停地飲酒,一面吃著人參果,喝著燕窩粥。

    那紅罌粟別看嘴小,吃得倒比武大郎還多,還一個勁地為武大郎勸酒,給他挾菜:「呼!吃,吃,別傻愣著。」倒像是她在請客哩。

    最好吃的要數生魚片,採用肉多刺少的棘鬣魚,去鱗切成薄片。由於用的魚不同,有的雪白,有的鮮紅,再配黃的花、綠的菜和青白相間的蘿蔔絲,擺在桌色彩斑斕,引人食慾。把生魚片放在小盤內,蘸醬油和著蘿蔔絲、紫蘇葉,和著辣根末,確實別有風味。這道菜武大郎吃得最多。

    武大郎酒足飯飽,要了一個牙籤剔牙。

    「先生,」服務生彬彬有禮地走過來,「請買單。」

    武大郎接過賬單,端詳了半天:「多少?」

    服務生欠了欠身:「五十七萬呼嚕幣,折合黃金五千七百兩。」

    「呼!」武大郎嚇了一跳,他娘的,吃他兩個大菜、四碟小菜、兩片小餅,一碗粥、一盤水果、一杯飲料、一瓶老酒,比一頭大象的價錢還多,這不是宰人嗎?不過,反正自己身沒錢,死豬不怕開水燙。當下,他翻來覆去、裝模作樣地掏了半天,當然是什麼也沒掏出來:「哎呀,抱歉,俺沒帶現鈔,記賬。」

    服務生變了臉:「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一律是現金交易,從不賒賬。請看店招。」

    但見店招寫得明白:

    你來賒帳我困難,我去要帳你嫌煩。

    最好你來不賒賬,我不困難你不煩。

    武大郎只得道:「呼!實不相瞞,朕乃當今土皇,沒帶現金,日後定會加倍奉還。」

    服務生呵呵地笑了起來。武大郎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服務生笑得更厲害了:「呼!你什麼不好冒充,要冒充當今聖?」

    老闆、賬房先生、小姐及眾食客都哄笑起來。

    武大郎正色道:「朕真是瀛洲皇帝!」

    老闆笑道:「呼!你是土皇,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哩!小的麼,給我把這個吃白食的打將出去!」

    不由分說,一群打手一擁而,對著武大郎就是一陣爆打。武大郎使出神龜**,他們根本沾不他的身。

    正是:鹿迷秦相應難辨,蝶夢莊周未可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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