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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全本完結版) 文 / 天龍八部之風雲再起

    不遠處猶如兩條蒼龍在低空盤旋,時而還傳出陣陣怒吼,是什麼人有如此高的武功呢?

    葉逍快步上前,但見一灰一黑兩條人影,晃來飛去,頭上沒有一絲頭,看上去像是兩個和尚,他們為什麼在這大沙漠裡爭鬥呢?

    卻聽那灰暗的狂沙圈中傳出聲音:「慕容老匹夫,這口氣我憋了半輩子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聽一個聲音回答:「蕭遠山老匹夫,是中原各路豪傑殺的你妻子,後又逼死你兒子,可是你要把這些帳都算在我慕容博頭上,我可又是怕你不成哼,儘管放馬過來吧!」

    葉逍豎直了耳朵,用力拿手拍了臉一掌,這是怎麼回事?是真的,還是幻境?

    「蕭遠山,慕容博」這應該是兩個傳說中的人物啊,怎麼竟然跑到沙漠裡來打架呢?他瞇著眼湊到可以到的最近前,看著兩個大和尚奔來掠去,心裡一陣陣惶恐,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功,從不知道那一招一式還有如此大的威力!葉逍驚呆了,現在在他心裡,只能這樣的形容,出神入化!

    他張大了嘴看著狂沙中殊死搏鬥的二人,想起父親當日的話,知道他們是大仇人,但是都被少林一位高僧給收到少林寺參悟佛法,少林高僧想到這裡,立即想到那剛才傳自己內力,為自己療傷的老和尚!心裡卻頓時是一陣酸楚,難道

    茫然若失,自己當然不敢上前去相勸,被掌風掃中的話就定會傷筋斷骨的,這兩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乃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葉逍更不敢貿貿然的前去,在那如龍捲風的圈子外面徘徊著,看了眼四周,放眼望去,遍地金黃,寰宇飛沙,快分不出天與地,又好像天與地已經接壤似的。

    眼前自己是無能為力的,就繞過二人,向太陽的左側走去,現在是在沙漠,如果沒有水的話,那連三天也是不能活的過去的了,所以葉逍必須先找到水源才能保證自己還有活著離開的希望!

    走了將近半日,可是太陽總好像是正在頭頂一般,把全世界的光都照在了葉逍一個人身上,葉逍好像置身於一個大大的火爐裡,他把外衫甩掉,讓上身袒露著,揮汗如雨,汗水滲到了眼裡,讓那視線夾雜的黃沙狂風更加的模糊,葉逍根本早就辯不清方向了,此時再加上口乾舌燥,嗓子裡都快冒煙了,看來水是找不到了,也就是說葉逍要渴死在這茫茫瀚海了!

    他強打起精神,撐著疲憊的身子繼續前行,因為他是知道的,如果停下來的話,那就是說自己只有等死了,所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的話,就一定要動,那樣還有一絲活的希望,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葉逍雙眼直冒金星,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喝水,沒有吃東西了,全仗著少林寺的那位大師所傳的高深的內力所支撐著,但是怕也再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因為葉逍現在是舉步為艱了

    突然,他聽到有聲音傳過來,是人聲,他心中狂喜,不知道哪裡突然來的力氣,連滾帶爬的翻過一個小沙丘,卻見到了人,是真的人,可是他沒有歡喜,還是那兩個和尚,原來他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葉逍坐倒在了黃沙上,怒吼一聲!

    想是二人打的累了都坐在沙地上休息,可是口裡卻沒有閒著,只聽黑色僧衣的罵道:「慕容博老匹夫,我蕭遠山走到今天都是拜你所賜,今日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呼吸急促,嘴唇已經乾裂兩個已經乾癟了的水壺給扔在了一旁!

    慕容博哈哈大笑:「蕭遠山,你還有力氣殺我嗎?渴也把你渴死了,到頭來我們還不是同歸於盡!」他的嘴唇也是十分的乾燥,都起了好多的干皮。可是嘴裡兀自喃喃不休!

    葉逍爬到蕭遠山跟前:「前輩,爺爺您二老不要再打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您二老都是要渴死在這沙漠裡的,我已經走了一整天,沒有找到一絲水汽,看來」

    蕭遠山乍見有人前來,皺眉問:「你是」

    慕容博接口道:「哼,他還不是那老和尚捨命給救活的那小子,你看他手上!」

    蕭遠山但見那寶石戒指,臉上卻露出笑容:「啊哈哈,慕容老匹夫,天助我也」

    慕容博與葉逍一怔,卻聽蕭遠山道:「好侄兒,你是虛,虛竹吧?快來幫伯伯殺了這大仇人,是他把你從你娘那裡偷走,後又逼死你爹娘的,我是你大哥蕭峰的爹爹,快來!」

    慕容博暗叫不好,他又多了一個幫手。

    葉逍跪倒在地上給蕭遠山磕頭:「孫兒拜見爺爺,我不是虛是他的兒子,孫兒叫葉逍.」

    蕭遠山一愣,「哦,我說呢,那虛竹也不會這麼的年紀,我是看了你手上的逍遙派掌門信物才想起來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葉逍道:「是少林寺的那位大師把他全身的功力都傳給了孫兒,孫兒才有命活到現在的!」

    蕭遠山更喜:「那老賊禿把功力都傳給了你,太好了,快來不用我出手,你去把那慕容老匹夫我們兩家的仇人給我殺了!」

    葉逍搖頭:「爺爺,現在還不是爭鬥的時候,我們現在是先要找到水,否則不用殺,我們幾人都會死在這裡的!」

    蕭遠山怒道:「不行,就算是都死在了這裡,我也要那慕容老匹夫先死,我要看著他死,我非殺了他不可!」

    一把推開了葉逍,晃晃悠悠的向慕容博走去。

    慕容博不甘示弱:「那好,你且放馬過來,看誰先死,我慕容博一生還沒有怕過誰來著,哼」

    兩人都已經拚鬥了一天,再加上連日來飢渴忍耐,令著兩位絕世的武學高手已經也是疲憊不堪了,這非人力所能抗拒的。

    蕭遠山怒火中燒,慕容博當然不想死在他的前面,是以也撐起身子迎接上來,葉逍慌張著跑過去,這樣會兩敗俱傷,就一點出去的可能都沒有了,現在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不能讓他們再鬥下去,得想辦法阻止他們!

    一竄,擋在了兩人中間,蕭遠山罵道:「混蛋,給我滾開!」一掌向著葉逍排山倒海般揮了過來!

    慕容博也是運內力集中到又掌,爆而出,葉逍看的分明,糟糕他們是要做生死搏鬥了,他們在拼內力,萬萬不可以的,那樣的話二人武功相若,都會重傷的!

    當時來不及多想,兩隻胳膊抬起,一隻手掌接下二人,一掌一個,二人具吃了一驚,可是內力爆,怎可輕易能收的回?葉逍只感到兩股巨大的熱浪從兩隻胳膊傳到身體裡來,像著了火一般!

    蕭遠山沒有想到會生如此的一幕,本想與那慕容博同歸於盡的,可是也不敢撤力,怕那慕容博立即反噬,只好道:「慕容老匹夫,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撤力,不可傷了我孫兒!」

    慕容博呵呵笑道:「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的,我一撤力你祖孫二人的內力反噬就算是兩個慕容博也抵擋不住的了,那時不會死的更慘了!」

    蕭遠山勃然大怒,手上卻加力:「慕容老匹夫,我今天和你拼了!」一股強大的內力從葉逍的右手傳到左手,而葉逍的胸腹卻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痛苦異常,慕容博也傚法蕭遠山,催內力通過葉逍的身子抵了過來,葉逍只感到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差點給疼的昏了過去,他情急之中把自己的內力凝聚丹田,把兩股外來的內力給引下來,收到自己的內息裡,頓感十分舒暢,接連幾下,那股灼熱感隨即消失,而左右蕭遠山與慕容博卻大驚失色同時喊:「是北冥神功!」

    此時想撤手都撤不下來了,但是這並不是那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因為那北冥真氣已經被老和尚給盡數化去,現在葉逍不由自主的運起的則是那舉世無雙的少林絕學易筋經,易筋經最能導氣歸元,這時正好派上了用場!葉逍怕一但撤力兩人又會打在一起,寧可拼著自己一死也不放手牢牢的把二人給吸在了一起,局面已經徹底改變,現在是二人都在往回撤力卻撤不回來了,可以想像那老和尚的內力卻是要比二人高的多的,是以稍做掙扎二人已經臉色黃,放棄了掙扎,只感到自己數十年的修為都源源不斷的給注入到了眼前這個小子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到片刻,葉逍看到二人竟然都已經頭給耷拉到一旁,臉色煞白,猛的一收內力,可是內力向上衝,葉逍騰的拔地而起,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嘩」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狂風又起,葉逍看到蕭遠山的臉,面帶著微笑彷彿一下字蒼老了許多,驟然長除了無數道的皺紋,已經死了

    轉身看慕容博,慕容博也是面帶微笑,只是兩眼深陷,皮膚變的枯燥不堪,趴在沙地上斷斷續續道:「小子,小子,我二人的內力都給你吸了,吸了去,你好厲害,我們沒有裡內力是連活,也活不成了的,呵呵你將會天下無敵的,如果,如果你能走出沙漠的話,哈哈,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老小子竟然先我而死了」話說完,頭一歪,力竭而亡!

    他兩個沒有想到,一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裡,和蕭遠山同歸於盡,二是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死法,竟然被人給耗盡內力而亡

    葉逍擦了把嘴角的血跡,一邊向後蹭,一邊搖頭:「不不可能」血氣上湧,直衝頭腦,昏了過去!

    沒有方向,沒有道路,更沒有抉擇!

    不知道這沙漠裡到底什麼天氣,到得夜晚竟然又下了大雪,葉逍被凍醒過來

    四周的茫茫黃沙此時變的銀裝素裹,到處慘白,葉逍慌忙拿了把雪放到口裡,入手即化,葉逍就像是狂飲甘露一般,連吞了幾大口雪,轉身看到身子的兩側有兩個稍稍高起的不知道是沙堆還是雪堆,葉逍抹了下眼眉上的雪花,恍然大悟,應該是蕭遠山和慕容博,慌忙跑過去把雪給扒拉開,露出兩個人來,二人已經被凍的僵硬,已經死去多時。

    葉逍心裡亂成一團,突然間經歷這麼多的事情,有些不能冷風呼呼的吹著,葉逍身上單薄連忙運功抵抗寒冷,雪花一落到他身上就立即融化掉,是葉逍那高深的內功顯現出來,他自己也暗暗吃驚,從腰間解下寶劍,猶豫著在大雪中挖下兩個深坑,輕輕的把二人給挪到了挖好的坑裡,和著雪與黃沙把二位絕世高人給掩埋!

    雪地上重新湧起兩個小小的白色丘陵,緊緊的挨著,葉逍跪倒在沙丘前:「兩位前輩,雖然您二老之死不是晚輩有心,但畢竟還是與我有關,希望您二老在天之靈可以原諒晚輩,您二老在生前是生死仇人,到死了現在成了鄰居,希望能平靜相處,但願能化解您二老之間的仇怨,怨怨相報,只好今日得了吧?」說完恭敬的在那兩個小沙丘前磕了幾個頭!

    趁著夜色,茫然的向沙丘後面走去,仰起頭,長聲唱道:「哈哈,鯤鵬萬里怒而飛,天地之間任逍遙!什麼叫逍遙,什麼是正義,朗朗乾坤,茫茫黃沙,慘慘淒雪,我葉逍該何去何從呢?上天可否給我一個明示?」

    葉逍言語激動,在大雪裡舞起了那逍遙寶劍,隨著紛飛的雪花,人劍合一,邊舞邊唱:「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濟滄海.劍拄在沙子裡,彎著身子開始哭了起來,他用心在痛哭,那樣好像能釋放那多日來積聚在內心深處的淤痛,可是天還會再亮,太陽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軌跡!

    第二天,又是毒辣的陽光把葉逍給烤醒,那兩個小沙丘早已經不見蹤影了,葉逍睜開雙眼,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只有那刺眼的眼光,還有那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沙!

    葉逍仗劍漫無目的的在沙漠中走著,開始覺得頭重腳輕,眼睛模糊,思緒裡卻突然清晰起來,這裡是沙漠,一望無際的瀚海,我能否活著走出去呢?曾幾何時,我統領各路英豪,只想有番作為於世間,可是如今,卻變的那麼的遙不可及,那雄心壯志都被這無情的沙海所淹沒,俠之大者?俠之大者?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現在空有一身武功,卻又奈何?

    葉逍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沮喪和消沉,好像茫茫黃沙就是自己的終點,無垠瀚海就是自己的墳墓!

    烈日正毒,葉逍蹣跚在沙漠中,四下裡環顧一圈,除了黃色,就是灰色的狂風,捲著滾滾的沙土鋪天蓋地而來,像要把他吞噬掉,現在的沙灘上,如果放上一個雞蛋的話,怕用不上多少時間就會熟的,腳踩在上面有種灼熱的感覺,不敢拿腳總是停留在一個地方,葉逍向太陽的方向稍稍加快了些腳步,心裡暗道:「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難道上天有意;啄我之意志不成,我不能消沉,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我就不能放棄,對,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橋頭自然直」

    如此想著,心裡稍稍輕鬆了些,一想到水,突然一拍額頭:「哎呀,水,真是笨蛋,怎麼忘記了拿那水壺灌些雪花在裡面,到了白天不就是水了嗎?現在去哪裡找啊?如果到了晚上天不下雪了該怎麼辦呢暗暗自責一番,但是他堅定一個信念,以自己的第一感覺為準,他始終朝著一個方向走,時快時慢,不停的向他根本不知道的一個方向前進著!

    可是真被他給說中了,接下來的三天裡沒有下一點雪,反而是夜裡給凍的根本無法打個瞌睡,是不敢,葉逍知道,虧得自己有高深的內功,否則早就給這喜怒無常的天氣給折磨死了,他不能睡,因為一旦閉上眼睛,恐怕那將永遠再醒不過來了,所以他堅持著,他堅信在這個世上還有大事等著他去做呢,他只能這樣的安慰自己,給自己動力和活下去的一點點希望!

    三天三夜,天沒有下雪,白天酷熱,晚上徹骨的寒冷,他沒有吃沒有喝,在死亡線上努力的掙扎著,他嘴唇裂了大口子,連口水都快干了,到了晚上,寒風吹的他瑟瑟抖,牙齒都擠到了一起,相互碰撞取暖,他的頭開始有些疼痛,身上也開始有些酸楚,腳步變的有些沉重,嗓子裡快要說不出話了,寶劍一歪,他終於倒在了沙漠中,被無情的狂風和黃沙所打敗了!

    暈暈沉沉的,只感到後背有些火烤一般的灸痛,被迫又皺著眉頭掙扎著起來,是被太陽給烤的,他口乾舌燥,僅有的那一點意志徹底被粉碎,又在重重的給摔到沙漠上,心裡仍有的那點思慮卻是,就算是死也不起來了!活的太難了,死,現在對葉逍來說,應該是解脫了!

    就在他萬念具灰的時候,那將要永遠閉上再不睜開的雙眼只留下一條小小的縫隙的時候,他看到正前方有一彎小湖,湖的兩側是高樹低樹相互掩映,鬱鬱蔥蔥,綠幽幽的一片,湖中還有一隻小船,輕飄飄的在蕩漾著,船上還輕巧的坐著一個人,長長的頭,纖細的身材,看樣子是個少女模樣,葉逍眼睛睜的大大的,努力拿手擦了把汗,在沙灘上給爬了起來,向著那沙漠中的綠洲爬去,口中還沙啞的呼喊著:「水,水」

    他快要無力站起來來了,可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竟然撐著寶劍,向前探去,彎著身子,內心卻是一陣喜悅,腳下不由的快了起來,好像已經感受到了那鳥語花香了,好像感覺到了那清冽的湖水的甘甜,全身一顫抖,卻突然向前一滾,竟然摔了下去,原來是站在一個大大沙丘上,這下可真的快了,一下子滾了幾百個跟頭,到了那沙丘的底部,葉逍朝對面看去,好高的一座大沙丘,比一坐山好要高,自己現在身處兩個大沙丘中間,是從身後的大沙丘上給跌了下來!

    葉逍心裡向:「那綠洲肯定就在這大沙丘的後面,我要爬上這高山一樣的沙丘才能得到水,看來我是爬不上去,爬不到一半,我恐怕就給累死了!」

    他坐倒在了沙子上,無奈的搖頭,把寶劍插在了身側,可是轉念一想:「都堅持了這許多日子,眼見成功在即,怎麼能放棄,對,不能放棄,我要堅持,只要過了這沙丘到這裡,想到只要過了這沙丘就還是自己那憧憬的將來,心裡頓生一股力氣,拔起寶劍向沙丘上向是沖一般,開始了攀登,他甩到外衫,甩掉鞋子,也不怕燙了,想到那沙丘上的小湖,什麼都不顧了,只要有了湖,就會有人,就會有吃的,對,堅持,過去,就是將來,就是葉逍的重新開始,那逍遙派,那靈鷲宮早已經覆亡了,再留戀它也是不存在了,此番經歷了生死,還談什麼仇恨,什麼霸業?都是紅塵的無味之爭罷了,就像慕容博與蕭遠山一般,死在沙漠,如果沒有葉逍的話,恐怕世人都不知道他二人到底是去了哪裡?死後不也是幾捧黃沙而已。

    再不去想那紅塵中瑣屑之事,佛語有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阿彌陀佛!」

    葉逍爬到沙丘的一半被狂風給掃了下來,他從新再上過,拿寶劍緊緊的插在了沙土裡,生怕再給吹下來,經歷的大半日的攀爬,終於在天色將暗之時登上了那沙丘的頂端,臉上帶出表情,掩不住那份喜悅之情,可是他愣在了那裡!

    哪裡有什麼綠洲,哪裡有什麼小湖和少女,仍然是那茫茫黃沙,根本看不到一絲綠色!

    葉逍只感到眼前一黑,胸口一甜,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摔倒在地上,太陽也收起了那最後的一絲光芒,被層雲給拉進了陰幕裡,他最後的思慮已經告訴自己,那根本不是什麼綠洲,什麼小湖,那是沙漠瀚海裡的海市蜃樓

    什麼也沒有,與天相接的還是蒼茫的黃沙,葉逍心中的淤忿再也壓制不住了,化做一股鮮血給吐了出來,不僅是鮮血,那是絕望,是生命最後的憔悴!他睡著了,再不想醒來,在夢中,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做了新郎官,身上穿著大紅的禮服,正和那段三叔的三公主仙兒,拜堂成親呢,可是正要行禮,突然從外面飄進來一個人影,仙兒看到後竟把當場的所有人給拋下,跟了那人而去,葉逍愣在當場,也沒有喊,沒有著急,只是心裡枯竭:「世上的一切皆各有各自的緣法,是強求不來的!」

    但是葉逍還是想看到那帶走仙兒的男子的樣貌,所以就追了過去,想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誰,能讓仙兒在大婚之日,為天下之大不違

    心裡隱約的刺痛沒有讓葉逍看的清楚,只看到那翩翩而去的紅色身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是夜,今夜雖然仍是淒冷依然,可是卻有一彎新月曉出,旁邊還點綴著幾許寒星,更讓人感到陰冷,忍不住想打哆嗦,葉逍昏睡在沙丘頂上,迎著冷風,衣不蔽體的平躺著,好像他不在乎這些風似的。

    腦子裡空蕩蕩的一片,根本沒有一點**,做任何決定的**,就這樣,躺在月亮下,等著太陽重新從他該升起的地方升起來!

    晨曦像調皮的孩子把葉逍的眼睛給翻開了,接下來又是那火爐一般的炎熱,一整天,風沒有停,葉逍努力的從沙地上爬起來,嘴角還帶著點癡笑,用寶劍撐在地上向前行,突然他的眼前騰起一陣陣的沙塵,他瞇著雙眼一看,「哎呀,沒有看錯吧,上天真的不想我葉逍死在這裡?」他心裡這樣嘀咕著。

    是什麼,是一群駱駝經過,葉逍此時才喜上眉梢,一揮寶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快跑數步,攆上只大駱駝,一下子躍到那大駱駝背上,騎在它那兩座駝峰之間,一路向著太陽的方向跑去!

    駱駝,被稱做是沙漠之舟,在沙漠裡再沒有比駱駝還好的坐騎了,騎著它在沙漠裡跑就像是在大海中乘坐大船一樣,還有他的優點,不會迷路還知道水源和哪裡有可以吃的東西,跟著它差不多就可以能出的沙漠了,葉逍能不高興嗎?

    騎在駱駝背上跑了一天一夜,葉逍是又渴又餓,終於駱駝駐足不跑了,停在了一坐小山似的沙丘之前,二十餘駝駱駝都在黎明的時候蹲下身子躲在小山的後面背風的地方,葉逍只好從那駝峰上下來,不敢走遠,生怕那群駱駝給跑了,自己可就真的死在此地了,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葉逍覺得太陽是應該出來了,可是久久不見陽光,不明所以,只愣愣的透過雲層好像瞅見了太陽的影子,好像還有個大大的光暈,這是怎麼回事呢?

    葉逍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哪裡出了問題,漸漸的覺得身後好像傳來些梭梭的聲響,而且那聲音是越來越大的樣子,從眼前的小山丘後面給傳了過來,那聲音又變成了忽忽的響動,葉逍只感到小山都好像在動,不是動,是顫抖。

    葉逍慌忙跑到小山上去,一看,差點沒有從山頂上給摔下來,只見不遠處,與天相接的地方有一條巨大的好似煙囪但又比煙囪大,好似瀑布又比瀑布高的東西向著自己這邊跑過來,那東西一會兒黑灰,一會兒昏黃,只要他路過的地方,出現一條大大的疤痕,彎彎曲曲的奔向這坐小山。

    葉逍從山上跳下來,心裡暗驚:「糟糕,難道是龍捲風?」不幸又被他言中,那不遠處的黑色沖天的巨大煙雲正是沙漠裡的龍捲風,剛才的天氣已經提前預警了,看了眼身側的駱駝:「怪不得它們都躲在這裡,原來他們知道有狂風來襲了呀?」葉逍並沒有見過龍捲風,當然不知道龍捲風的厲害,但見剛才的氣勢,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壯觀。(對不起,由於作者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龍捲風,所以描述很是蒼白,請多原諒,如果將來有機會重新修改的話,我會努力的去查資料,盡可能的完善它,請大家原諒)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葉逍只感到呼吸都出現了壓迫感,呼吸的空氣不在那麼的均勻,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蒸一樣,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加快,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向山前移動,那聲響也由巨大變成爆裂,葉逍只感到天地都在顫抖,不經意間回頭但見天空中像豎立著一條蒼龍,巨大的蒼龍,瘋狂的扭擺著身軀,正彷彿向人們展示它猙獰的恐怖,是那龍捲風!

    那群駱駝都齊齊的向山前靠攏,身子緊緊團縮在一起,彷彿很害怕的樣子,葉逍也開始緊張起來了,但是突然像洪水爆一般,那身後的小山竟然像是給那龍捲風讓路似的,給把半個山頭拉了起來,葉逍見狀,心裡驚駭,慌忙側身想往旁邊跑去,可是跑出去也走不了啊,於是拚命去拉一頭駱駝,想告訴他們,這坐小山已經不能當作他們的守護神了,會被掩埋在山下面的,可是那駱駝是一動不動,全身緊緊的蜷縮在一起了,任由葉逍死命的拉拽,葉逍換另一頭駱駝也是這般,看來他們是相信這小山能避過龍捲風的,葉逍心裡又開始焦急,可是已經沒有了他焦急的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駱駝像是跳了起來砸向了葉逍,葉逍本能的想避開,可是他已經再避不開了,那並不是什麼駱駝跳起來,是那龍捲風把山前的駱駝連山給捲了起來摔向了葉逍,葉逍剛想向右閃躲,只感到是一坐大山劈頭蓋腦的壓了下來,旁邊還有那二十多頭駱駝,緊接著早已經有風沙灌滿了他的嘴,他的眼,口和鼻子,整個身子被帶到半空中,開始轉圈,在半空中,還不時的飛過駱駝來給砸到,他無從著力,只好任它亂砸亂拋,心裡連想什麼的念頭都被龍捲風給帶走了,呼吸漸漸困難,想喊都喊不出聲音來,手腳開始真正的不聽使喚,思緒開始漸漸的空白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上天為何要頗多魔難與我?這是葉逍最後還有知覺的時候心裡唯一所想的,逍遙派掌門卻為何永不逍遙?是他自認識逸塵以來所自問的,何能與嬌妻白頭共富貴,那是看到仙兒後第一次憧憬的,現在皆成泡影!

    在最後的知覺消失的時候,只感到呼吸困難,背上像是有什麼東西給壓的生疼,他沒有睜眼,只是用耳朵在聽,好像聽到了簫聲,又好像聽到了流水聲,他努力的想翻個身子,可是卻翻不動,身上像是背壓了重重的東西,但是他知道,龍捲風已經過去,自己還活著,此時聽到的一切他都不再理會,心裡告訴自己說,那些只不過是幻景,是海市蜃樓罷了,但是還是用力推開了身上壓的東西,是一駝已經死了的駱駝,躺在沙土上,此時卻彷彿無比的舒適,閉著雙眼,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到了哪裡?好像這一切都已經不關自己的事了,全無心事的平躺在沙地上,眼睛再也不想睜開!

    嘴裡卻唸唸有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呵呵,呵呵天將降大任」

    他又聞到一股淡淡的草木的幽香,還感覺到一絲絲水汽的涼意,可是他仍是不起身,閉著雙眼,知道那都是假的,但是又聽到了幾許悠揚的簫聲,嘩嘩的流水聲,那簫聲抑揚頓挫,優雅婉轉,葉逍躺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晃了晃頭,那聲音聽的更加的真切,同時鼻子裡還透進來些許的甜滋滋的香味,這次他緩緩的爬起身子,向頭的方向看過去,心裡一哆嗦!

    還是那個畫面,還是那麼的親近,一彎小湖,一隻小船,船上坐著一位長的少女,手裡拿著把簫在吹,湖面上小船蕩漾,湖水嘩啦做響,小湖的四周是綠色的高樹低樹相互掩映,錯落有致

    就是這個畫面,讓他差點丟掉性命,又是這個畫面才讓他活到現在,葉逍重新轉過身去,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躺在沙地上,雙眼閉起,可是那婉轉的聲音還是絲絲不絕的飄進了他的耳朵裡,他的心開始動,開始很快的動了,接著是手,腳和整個身子,他一躍而起,注視著正前方,不錯,沒有消失,還是那個畫面,那個真實的畫面,他蹣跚著上前幾步,又再摔倒,此時卻不再猶豫,硬是向前爬著,像只大蜥蜴般爬著,因為除了眼睛以外,耳朵和鼻子已經告訴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可以不用葬身在這荒涼的沙海裡了!

    葉逍真的激動了,但是他沒有了力氣站起來,只能爬,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那個畫面不放,生怕稍一不留神,那畫面又像上次一樣給在眼前消失了,他全身已經沒有了一件像樣的衣服,十足的骯髒的乞丐一個,比丐幫弟子還像乞丐,那個瀟灑倜儻的葉逍不見了,那把價值連城的逍遙寶劍也被狂風不知道給吹打到了哪裡去了,這些現在葉逍都已經不關心了,他是想要見到人,哪怕就算是仇人也好?

    他終於爬到了水邊,撥開湖邊的花草,雙手帶頭整個鑽進水裡猛喝一通,之後才靠在旁邊的花上,看到水面上映著自己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後又苦笑,哪裡還有自己原來的一點點的樣子,眼前的不是叫花子嗎?

    正要低頭洗臉,那簫聲又再傳來,此時更是潤人心肺,葉逍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去,但見那女子一身淡黃,烏雲似的長飄在兩肩,纖手捧簫,那悠揚的聲音就是出子這裡了!葉逍待她轉過頭來,一看,明眸皓齒,潔白無暇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葉逍腦子翁的一聲,「怎麼?怎麼?是她?」

    「撲通」一聲給摔進了湖裡

    那少女被葉逍「撲通」入水的聲音給驚的忙放下手裡的竹簫,從船上轉過身來,蹙眉低聲問:「誰?是誰在那裡?」

    那手裡的小漿輕擺,將小船給劃到了葉逍落水的地方,還好湖邊的水不算深,葉逍從水裡站起來,那水面剛好及胸,他抹了把臉,尷尬的一笑:「慕容姑娘,見笑了!」

    慕容姑娘?葉逍已經看得出,此少女竟然是那有過數面之緣的慕容靜雨,她怎麼會在這裡呢?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葉逍迷惑不解!

    那慕容靜雨嘻嘻一笑:「呵呵,你這人真是的,怎麼跳到水裡去,還把我嚇了一跳呢!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姓慕容呢?你從哪裡來呢?」

    葉逍見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站在水裡,臉上是一陣陣燙,只好硬著頭皮說:

    「慕容姑娘,你不認識我啦!」說著再用手抹了把臉,「我是逍遙派的葉逍啊!」

    那慕容靜雨搖頭:「我的確是姓慕容,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海市蜃樓以外的人,你肯定是任錯了!」她在船上頓了頓後又說:「你說你是逍遙派的,那我到是聽說過,可是我聽說過無涯子,滄海和秋水,虛竹,倒真沒有聽說過葉逍了!」

    她言語一派天真,葉逍尷尬的佇立在水裡:「那敢問姑娘此是何地呀?」

    葉逍仔細打量她,雖然和慕容靜雨長的是一模一樣,可是言語之間,舉止的氣質倒是甚有差別的,怎麼有如此相像之人呢,看來自己是真的搞錯了吧?所以才如此一問:「對不起,是在下唐突,想是我那位朋友和姑娘長的相像,請恕冒昧!」說著在水了一揖!

    那姑娘掩嘴一笑:「公子只站在水裡舒服嗎?呵呵」卻有種顛倒眾生的美艷,巧笑嫣然,斜望著水裡的葉逍!

    葉逍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姑娘見笑了!這」

    那少女伸過來一隻小漿:「來,先上船吧,嘻嘻,不能總是泡在水裡吧?」

    葉逍稍一猶豫還是抓住了那木漿,一隻手扳住了小船的船沿側身翻了上去,全身濕漉漉的,很是尷尬,抱拳道:「多謝姑娘,葉逍失禮了!」

    那少女臉上又是微笑:「葉逍?你叫葉逍,我也姓慕容,你那位朋友和我長的很像嗎?她叫什麼名字?」說著話已經劃起了小船,向樹林間飄飄蕩蕩而去。

    葉逍道:「我那位朋友家居江南,是中原的武林世家,她叫慕容靜雨,是江南姑蘇燕子塢的主人!在下冒昧了,姑娘實在與她太過於相像了!」

    那少女一笑:「慕容靜雨?好好聽的名字啊?夕陽漸昏,暗鴉已歸,裊裊蘭煙,淡淡流雲,簌簌靜雨,悄隨塵灰,小徑悠閒,既夢既追?」

    葉逍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詩句:「姑娘好文采,出口成章,在下佩服!」

    那少女道:「公子過獎了,我只是吟我父之做罷了,我哪裡會做的什麼詩詞,倒讓公子見笑了!」

    「哦,那令尊定是當代大儒了呀,失敬失敬」葉逍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開始客氣起來!

    那少女微笑著搖頭:「公子太客氣了,我叫蘭煙,是父親給取的名字,到和你那位朋友甚是有緣呢?」

    葉逍身子一震,想起剛才她吟詠的那幾句詩詞,「夕陽漸昏,暗鴉已歸,裊裊蘭煙,淡淡流雲,簌簌靜雨,悄隨塵灰,小徑悠閒,既夢既追?」慕容靜雨,慕容流雲,慕容蘭煙,她們不會有什麼關聯吧,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又是哪位高人呢?

    二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岸邊,慕容蘭煙掀起裙擺邁上岸去,葉逍也隨後登上岸來,打量了下四周,只見正對面有一座大大的像是四合院的房子,大門是還掛著兩對燈籠,門中的橫樑上手書:海市蜃樓。是這座院子的名字吧?兩側全是綠油油的不知道名字的高樹低樹,除了這片小湖以外,另外的三側全是高山,真不知道荒漠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置身於此誰會想到這裡是沙漠呢?簡直就是人間之仙境,依山傍水,與世隔絕

    門裡出來一小丫鬟模樣的人,眼睛掃到葉逍,先是一個吃驚的表情,然後看到滿臉帶著笑容的慕容蘭煙,小跑兩步:「小姐,你從哪裡揀了個人回來呀?」

    慕容蘭煙假裝怒道:「若兒,不許胡說,這是咱們的客人,快去準備些洗澡水,然後讓鄧伯拿出他兩件乾淨的衣服給公子換過,最後在把西廂房給收拾一下,供葉公子休息!」

    那若兒小丫鬟再次打量了一番葉逍,噘嘴做個鬼臉而去,嘴裡還絮叨:「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到一個活人,他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容蘭煙顯然是這海市蜃樓的主人了,葉逍客氣的向裡面走去「公子先去沐浴更衣,蘭煙在客廳與公子奉茶!」

    葉逍隨那丫鬟若兒去洗過澡換過衣服來到客廳,此時經過一番洗禮,葉逍自是容光煥,穿了身那鄧伯的一身黑色衣衫,更顯得精神了,瀟灑的站在了慕容蘭煙跟前:「多謝慕容小姐!」

    慕容蘭煙站起來,道:「我們這裡就鄧伯一個男人,所以公子只好將就一下他的衣服了!公子請坐啊,若兒,倒茶」

    葉逍受寵若驚:「慕容姑娘恕在下直言,在這茫茫瀚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境地呢?您」

    慕容蘭煙道:「我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我從一記事起就住在這裡的,最遠也只是到過剛才去的小湖邊,我不知道山的那面是什麼樣子,所以更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不妥了!」說完還茫然的看著葉逍。

    葉逍見她言語表情卻不像是做作,心裡開始迷惑不解,不好再問!

    慕容蘭煙問:「葉公子可是從外面來嗎?怎麼到了這裡呢?」

    「外面面,我原本在沙漠裡的,那天遇到了龍捲風把我給吹的暈頭轉向,後來醒來後,不知道怎麼就給到了這裡!」葉逍一邊回憶一邊說。

    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說:「哼,算你小子命大,連龍捲風中都能活命,還能給跑到這裡來!」隨著聲音走到前面來一個須皆白的老者,雙目圓睜,身材高大,直瞅著葉逍,走到葉逍身前,伸手拍向了葉逍的肩膀:「我來看看老夫的這身衣服與公子是否合身?」

    話音一落,手已經到了葉逍兩胳膊,誰知道他卻是來試探葉逍的武功,雙手叫力,把葉逍給箍的生疼,葉逍的內力自主的向外反,那老者見他內力反撲又再加力,葉逍心中想:「這老者不知道為什麼來試探我的武功,現在人家地盤,不能壓過了人家。」內力隨收,嘴裡低聲驚呼:「哎呀,好疼啊」

    慕容蘭煙笑著上前:「鄧伯伯,你別用那大力鷹抓功給傷到了人家!」

    那鄧伯這才露出笑容:「呵呵,給小朋友開個玩笑,小子,你的少林功底不弱,尊師是哪位大師啊?」

    葉逍腦子裡飛的轉,少林寺他一個也不認識啊,但是靈光一閃,道:「弟子隨慧明大師」

    那老者也不在意:「好,好,少林弟子定不是壞人,若兒啊,去吩咐二娘做一桌上等的好菜來款待遠來的客人!」

    說完大笑著走了出去,慕容蘭煙笑著說:「葉公子不要見怪,我家鄧伯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可是個慈祥的老人家了,從小就照顧我到現在,所以公子不要見怪,嘻嘻」

    葉逍笑道:「不會不會,鄧伯是在給我開玩笑呢!」心裡卻想:「他的大力鷹抓功應該是功力不弱,他只試探出了我的少林內力,只可惜」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為什麼會遠離人群而來遷居大漠呢?

    但是葉逍卻內心歡喜,既然他們能在此居住,就一定有辦法能回到中原,因為有些生活的必需品是他們所不能自給自足的,一定要是去中原貿易的,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回到中原了,心裡是一陣陣興奮,倒不管他們倒底是什麼人了!現在最想的事情是什麼?吃飯。

    若兒上前來:「小姐,飯菜已經做好了,請到後堂用飯!」

    慕容蘭煙微笑著起身:「葉公子請」

    「慕容小姐請」二人客氣著來到後堂,葉逍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飯了,此時卻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吃相狼狽不堪也顧不得了

    慕容蘭煙若兒鄧伯二娘都捂嘴哧哧的笑著,他們四人同桌,看來這個院子就只有他們四人一起住了,再沒有另外一個人了!

    葉逍飯畢跟隨若兒到廂房休息,躺了一會兒,內急起來去茅廁,迷迷糊糊的剛到茅廁的門口,就聽到牆外面有人說話道:「唉,公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了,不知道他那大事做的怎麼樣了?」

    只聽一個女子聲音回答道:「唉,誰知道啊,公子這些年用心良苦,只等宋室瓦解,只不過」

    說話的正是那鄧伯和二娘,葉逍聽到這裡心中一凜:「他們??」

    只聽鄧伯說:「幾十年來,公子都以興復大燕為己任,可是唉,卻屢屢功敗垂成,現在只有小主人和二小姐隨夫人在江南苦苦支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二娘道:「光復大燕?談何容易?自從老爺就開始執著著這件事情,可是卻沒有一點點的唉,有心為公子分憂,卻力不從心了!」來回踱著步子,「公子前幾年回來曾說想利用明教而起事,不知道那件事情怎麼樣了,公子怎麼還不回來呢?」

    鄧伯道:「唉,公子沒有回來,一可能是大事未成,二可能是正在緊要關頭呢,實在是抽不得身,當然是沒有時間來看望大小姐了!」

    葉逍渾身覺得直冒冷氣,這個院子,眼前的一切,還有那日裡說話和藹的姑娘,難道是,難道是那慕容復的女兒

    二娘道:「大小姐,什麼也不知道,難道公子想讓她一輩子老死在這裡嗎?為什麼不讓她回到中原去?」

    鄧伯道:「現在公子喬裝隱匿在江湖,企圖東山再起,讓她回中原,那不是添亂,她武功不會,而且天生心地善良,雖然與二小姐是雙胞同生可是脾氣秉性卻截然不同,她都在這海市蜃樓生活了二十多年,怎麼能經受的了江湖中的爾虞我詐呢?倒也是很可憐的」

    二娘道:「嗯,有些時候,連我都打算活在這海市蜃樓一輩子再不想出去,和大小姐過一輩子就算了」

    鄧伯道:「不瞞你說,我也曾想過的,可是公子那霸業未成,他是至死不休的了,我們自是隨公子為了興復而鞠躬盡瘁了!」

    葉逍暗讚:「好忠誠的僕人啊!」原來這慕容蘭煙竟然是姑蘇慕容復的大女兒,而且慕容復也沒有死,只是隱匿在了江湖中,他想幹什麼呢?煽動明教與天下門派為敵,從中而使天下大亂,他則可趁勢而起,好陰險的計謀,不行,待回到中原,一定要找合適的機會拆穿他才行,原來幕後的主使竟然是他,但他絕對不是明教教主,無論年齡和武功路數都絕對不是,因為他看那明教教主出手到有幾分像逸塵,逸塵與慕容復截然不同的兩種路數!

    只聽二娘道:「今日來人如何?」

    鄧伯道:「如果他不想說,你就是問也問不出來,如果想說,那麼他說的每一句就都是真的了,我已經試探了他的內功,內力澎湃,不過他好像不願意顯示,是純少林的內力,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下次去嶺上買東西的時候把他帶出沙漠就是了,我看他的確是被龍捲風給吹來的,否則他無論如何也是找不到此地的!」

    「嗯,還是小心些好」二人說著話向院裡走來了,葉逍看離的太近,也不敢施展輕功離開,轉身走進了茅廁蹲下身子,暗想自己千萬不可以暴露了身份,那樣自己恐怕連離開這裡都離不開了!

    是夜,不知道外面是星光燦爛還是陰雲密佈,葉逍是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鄧伯在窗外叫:「葉公子,該起床了,否則連午飯都趕不上了!」葉逍才慌張起床,簡單做過梳洗:「呵呵,失禮失禮,在下好久沒有睡的如此香甜了,慚愧」

    慕容蘭煙正在客廳等候,遂鄧伯道:「大小姐,我和二娘要去辦點事,您就帶客人在此處轉轉吧?」

    慕容蘭煙點頭應允,簡單吃過了些點心,葉逍隨若兒和慕容小姐一起出了院子門向西走去,是一條用石子砌成的小路,那一頭還看不到邊際,葉逍遂道:「曲徑通幽,那裡定是一番好景致了!」

    慕容蘭煙微笑:「葉公子好學問,蘭煙想請教!」

    葉逍笑道:「不敢,慕容小姐儘管說,在下知無不言!」

    慕容蘭煙噘嘴道:「兩情若是久長,又豈在朝朝暮暮,這裡的情是說的什麼樣的情呢?」她一直住在這裡,根本沒有人講什麼感情什麼情愛與她,那小丫鬟更是不懂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書上看來的了,她沒有親身感受過,自是要問上一問了,還沒有等葉逍回答,她又問:「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又是何解呢?那宋朝詩人為什麼這麼說呢?」

    葉逍一怔:「那宋朝?小姐卻是何朝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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