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煙好像很奇怪道:「我當然是燕國的了,怎麼你?」
葉逍恍然大悟:「哦,沒事,沒什麼的。」一行三人繼續沿石子小路前行,葉逍向慕容蘭煙二女解釋道:「既然小姐如此問,那麼在下先解釋第二句吧!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慕容小姐可是曾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
慕容蘭煙點點頭:「嗯,牛郎織女的感情堅貞不渝,讓世人羨慕,我是從書上看到的,在這裡沒有人給我講故事的,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葉逍緩緩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整詞纏綿感傷,可以想像那深愛著的兩個人多久才能見上一面,那一面的依戀和惆悵豈是這隻言片語就能表達的了?卻正如小姐所言,正因為他們那愛情堅貞不渝所以才能七夕相會,享受那片刻的溫馨之後又是一個茫茫的淚眼相對,來不及互訴衷腸就又被無情的」
慕容蘭煙眼中含淚:「他們好可憐,如果能幫幫他們多好啊!」
葉逍想不到她會如此的心軟,連忙勸慰道:「小姐,那只是故事而已,你不要如此的傷悲,再說了,那不是我凡人所能為之的事了!」
慕容蘭煙微笑著擦了把眼淚:「嗯,我也知道那是故事,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掉眼淚,倒讓葉公子見笑了。」
葉逍若有所思道:「唉,若真的經歷那麼一場,當是勝卻人間無數了,可是現實中兩情相悅的卻屈指可數了,如若是真,兩情能長長久久,又豈在這朝朝暮暮呢?」
說著話向前小移幾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吟完還不住的歎息,好像有滿腔的心事。
慕容蘭煙拍著手:「好,真好,葉公子所吟的詞太好了,可教與我?」
葉逍微笑:「這有何難?」轉過身正對著慕容蘭煙。
那小丫鬟道:「唉,總算找到個知己了,小姐整日對著我吟啊誦啊的,我又不懂,現在公子可以替我照顧小姐了,我先回去做飯了?」
慕容蘭煙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回去,剩下的二人並行著,很快蘭煙就學會了這《雨霖鈴》,高興的直拍手,「多情自古傷離別?既然很是傷感,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分開呢?」
葉逍搖頭苦笑:「小姐,世上的事並不是都如你想像般那麼的簡單,你想他們自是不願意分開了,可是有人硬逼著他們分開呢?」
慕容蘭煙道:「葉公子,你不要叫我小姐小姐了,我聽著怪不舒服的,你就叫我蘭兒吧?父親小時候都是這麼叫我的,還有那些人為什麼要逼他們分開呢?」
葉逍猶豫了一下:「嗯,那好吧,如果沒有人的時候我就叫你蘭兒,至於為什麼逼他們分開嘛因為因為他們都是壞人,他們不想看到人家在一起!」他也只能這麼回答了,其實她本想說,到時你親身經歷了就會明白了,但是看了眼四周就又把話收回去,她住在這裡恐怕是難以體會的到了!
慕容蘭煙好像明白似的點著頭,葉逍看樣子,好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到了凡間來讓自己遇上了,嘴角也不自主的帶出點微笑
慕容蘭煙一邊走一邊像小女孩一樣快樂的跳著笑著,葉逍看到她天真的樣子,心裡一動,她從來沒有見識過世事的險惡,還好她是住在這裡,為她又感到慶幸!
二人又向前走,慕容蘭煙又道:「你教我學詩詞,那我應該叫你叫你老師,不師傅了呵呵?」
葉逍也呵呵笑道:「那當然了,沒有想到我葉逍也收了徒弟,哈哈!」
「那徒兒拜見師傅!」說著話,便對葉逍盈盈萬福!
葉逍伸手把她拉住:「玩笑之言,做不得真,呵呵,你只要想學,我就教你便是,師傅是不敢做的!」
「那不行,我自是學,就應該有學生的樣子,師傅我是拜了」慕容蘭煙噘嘴說。
葉逍搖頭道:「好好,那我就收你你這大弟子了!」
兩人嬉笑著向西北走去,有一小片開闊地,正中有一架小小的鞦韆,四周倒都是些花草散落,慕容蘭煙小跑著到那鞦韆前:「師傅,看這是鄧伯特意為我做的,每次我感到無聊傷心或者開心的時候都會來這裡玩兒的!」說完已經坐在鞦韆上了。
葉逍也是帶著微笑問:「你有什麼憂愁的事情嗎?還要傷心的,呵呵?」語氣裡好像不相信她在這裡會有什麼傷心事情似的。
慕容蘭煙做在鞦韆上歎口氣道:「唉,你是有所不知啊,我當然會傷心了,就在前不久,我養了三年的阿黃突然死了我把他就埋在了這裡」說著指了指對面的草坪。
葉逍不解:「阿黃?」
慕容蘭煙忙道:「是我養的一隻小鴨子,是鄧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給我帶來的,我可是喜歡他了,可是他突然死了,也許是生病了,鄧伯也沒有辦法,我就很傷心」
葉逍恍然:「哦,原來如此,那只是你養的小動物啊?」
慕容蘭煙道:「他每天都陪著我的,所以他死了我會很傷心!」說著話眼淚又要流下來的意思。
葉逍連忙岔開話題:「那你高興的時候呢?」
慕容蘭煙止住鞦韆,美目掃了葉逍一眼:「比如我學會了一詩或一詞,更或者我學會吹了一新曲子,我都會很高興的,難道不應該嗎?」
葉逍伸手從她腰間拔下那只翠綠的玉簫,在她面前晃一晃道:「是用這個吹嗎?」
慕容蘭煙眨著大眼道:「嗯,來我教你!」說話從鞦韆上站了起來!
葉逍搖頭,把她按到鞦韆上,用力推了兩下,隨手拿起簫放到嘴邊,悅耳的聲音從那嘴邊飄了出來,葉逍走到草坪上,眼睛注視著前方,吹了一曲他最拿手的《覓知音》,聲音穿過婉轉小路,透過小湖樹林,怕要飛到沙漠上,慕容蘭煙彷彿聽的入了迷,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完全沉浸在了那簫聲中,好像要飛起來一樣的感覺!
葉逍轉過身來,微笑著看了看她,不忍心打擾了她,簫聲更加的動聽和美妙,可是卻見慕容蘭煙竟然突然放開了雙手,隨著鞦韆一上一下的蕩了起來,葉逍連忙展輕功,躍到鞦韆架底下,以防慕容蘭煙不小心給掉下來,口中的簫的旋律卻沒有停下來
若兒前來招呼二人回去用飯,但見此情此景倒給嚇壞了,失聲喊了出來:「小姐小心啊!」簫聲止住,鞦韆還在蕩漾,慕容蘭煙睜開眼睛,身子一側逍是迎身而起,把她攔腰抱住,在半空中轉個圈子最後才落到草坪上,慕容蘭煙目不轉睛的看著葉逍,葉逍緩緩的把她放到地上:「呵呵,你怕嗎?」
慕容蘭煙卻道:「嘻嘻,我才不怕呢,因為我知道你就會接住我的!」語氣滿是信任。
葉逍頗感詫異:「哦?我還以為你是被我的簫聲給陶醉了呢?唉,看來是我想太多了」說著做了個自嘲的表情。
慕容蘭煙俏皮的一眨眼:「呵呵,你吹的比我好聽的多了,這曲子叫什麼名字?你能告訴我嗎?不不,師傅,你還是教我吧?」拉起了葉逍的手。她心無雜念,也許根本不懂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傳統理念,或許是心性釋然吧,葉逍也沒有抽回,搖著她的手說:「好啊,你想學哪呢?剛才那嗎?」
蘭煙高興的點頭,若兒見如此也不好上前來招呼二人,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師傅,你是怎麼練成的呢?」
葉逍給她開玩笑道:「我呀,唉,那可難了,以前我學的時候是在深山裡,跟你差不多,這曲子叫做《覓知音》,當時沒有人做我知音我只好對著水面練習,可是後來我練呀練呀,怎麼呀覺得總是吹不好,終於有一天我正坐在岸邊吹簫,突然看到無數的魚兒躍出水面隨著我的簫聲跳起了舞蹈」
蘭煙與若兒同時笑了:「師傅騙人,魚兒怎麼會跳舞呢?」
葉逍道:「我說也是呀,可是我一停下來,那些魚兒立即就不動了,我再吹那魚兒就又跳了起來,那時我才恍然大悟,是我的簫已經練到家了,所以我說呀,這簫學很容易,但是要練到我這境界恐怕是很不容易了!」
慕容蘭煙與若兒睜大了雙眼聽著他說,可眼神裡還是將信將疑,蘭煙拉葉逍的手:「那走,我們那小湖裡也有魚的了,你去幫我把魚引來跳舞!」說著拉著葉逍沿來時的路往回走,若兒聽葉逍說的神乎其神,所以也幫忙拉著向那葉逍來時的小湖走,葉逍苦笑著隨二女來到湖邊,慕容蘭煙拿起玉簫遞給葉逍,等著他吹簫把魚給叫拉舞蹈
正在此時聽到二娘的聲音:「若兒,你這臭丫頭,讓你來喊小姐去用飯,卻也不回去了!」若兒連忙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葉逍趁機道:「我們還是回去吃飯吧,要麼二娘該脾氣了!」
三人只好回到那海市蜃樓,午飯時葉逍問鄧伯:「鄧伯,您看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回到中原呢?」
鄧伯笑道:「公子不必著急,到時候老夫自會帶你出去的,公子自可在此地遊覽玩耍,多教我們小姐些詩詞,和多吹幾曲子與她!我們倆老東西帶來的東西都應太老了,不適應小姐了
葉逍倒吸了口涼氣,怎麼他什麼都知道呢?當下只好點頭應允,匆匆吃過午飯回到房間休息,盤算著該怎麼離開這裡才好,恐怕沒有這裡的人帶路自己是出不去的,即使出去了怕也要死在沙漠裡!當下打消了自己硬闖出去的念頭,躺在小土炕上準備讓頭腦休息一下,可是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哦,是蘭蘭小姐!」
蘭煙道:「呵呵,是蘭兒!」拉住葉逍的胳膊就往外走,若兒面帶微笑在後面緊緊跟隨!
葉逍問:「我們這是要?」
蘭煙道:「去湖邊看魚兒跳舞啊!」
葉逍張大了嘴巴:「啊」
三人來到了湖邊,蘭煙道:「唉可惜就一隻洞簫,否則」
葉逍向小湖周圍看了眼,見正南有一小片翠綠的竹子,轉身對蘭煙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剛要施展輕功躍過去,因為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功力是綽綽有餘了,但是卻不想讓那小丫鬟看到自己的武功,於是道:「麻煩若兒小姐回去取把小刀子過來!」
蘭煙也不管幹什麼就吩咐若兒:「快,快去,取把小刀子過來!」
若兒扭頭而去,葉逍在湖邊面對慕容蘭煙,倒著飛了起來,正好落在一棵竹子上,輕輕折掉一截翠竹,在空中做個漂亮的划行才落到慕容蘭煙身前,蘭煙彷彿看的呆了:「好漂亮好漂亮,師傅我也要學這是什麼舞蹈?」
葉逍站在她身前:「答應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就把這教給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我會這樣的舞蹈,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蘭煙興奮的點頭:「嗯,就連鄧伯二娘若兒也不說!」
葉逍說著伸出小指拉住蘭煙的右手小指來回晃了晃:「我們已經拉勾了就一言為定了,誰也不許說哦!」
蘭煙不知道拉勾是什麼意思,可是仍然很是高興:「拉勾就是要一言為定?對,我我們誰也不許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葉逍見她笑顏甜美可愛,順勢一拉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一叫力,倒著飄到湖上,再飄到小竹林裡,整個小山谷全是慕容蘭煙爽朗的笑聲,她手緊緊拉住葉逍的胳膊,眼睛卻直直的盯著他的臉:「師傅,我知道這是輕功,我父親和鄧伯他們都會的,可是他們都沒有你飄的好,呵呵,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葉逍面帶微笑摸了摸她的頭,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倒把蘭煙給嚇了一跳,但那只是一閃而過,葉逍拉起她的手,像兩隻在湖面輕舞的蝴蝶,葉逍見遠處若兒匆匆而來,連忙把蘭煙給拉上岸邊,伸了伸小指:「記住哦,那是我們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蘭煙伸出小指頭回答:「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嘻嘻」
若兒跑到近前:「小姐,有什麼秘密不可以告訴我啊?」
蘭煙道:「如果告訴你了那還叫秘密嗎?」假裝生氣的瞪了她一眼:「那小刀子拿來了嗎?」
若兒遞到葉逍手上,葉逍拿那小刀子在剛才折來的翠竹上來回晃了幾晃,最後在最一截上運內力按上一個小洞,隨手拿那剛做好的簫放到嘴邊吹了起來,二女的眼睛都看的呆了,他還會做簫呢?
蘭煙也拿起那隻玉簫跟著葉逍的樣子吹了起來,葉逍面帶微笑對著湖面,好像真要把魚引出來的意思,蘭煙也是對著湖面,跟著葉逍的節奏,兩人一對一的附和著,若兒也在一旁瞇著眼睛看著,還不時是點頭稱讚,葉逍也不時的糾正蘭煙的手法韻律,還是那《覓知音》!
葉逍搖頭道:「茫茫人海,何處覓得知音?」
蘭煙吹了一段:「師傅,以後你不用對著湖面吹了,徒兒願意做你的知音!」
簡單的一句話,讓葉逍想起諸多往事,自己何時活得如此輕鬆,茫茫人海,哪裡覓得知音?卻從這瀚海闌干之地尋的絕代佳人做知音,感慨萬千!
簫聲悠揚直上雲霄,若兒卻指著湖面道:「哎呀,小姐小姐,公子你們看,你們看啊!」
葉逍也慕容蘭煙順著若兒的手看去,只見湖上波光粼粼,有幾隻不知名字的魚兒真的躍出水面,在遠離水面的地方,不停的翻滾跳躍,葉逍有意把聲調加高,那些魚兒躍的更加的歡暢
慕容蘭煙與若兒彷彿不敢想像眼前的這個畫面,而這些對於葉逍這逍遙派掌門來說,只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他面帶微笑對著蘭煙說:「你如果勤加練習也能把魚兒從水中給叫出來的哦!」
慕容蘭煙高興的在一旁拍手叫好,那些魚兒在水面上只露著小腦袋是好看極了,「快,快,師傅,你再吹再吹」
葉逍心裡也是很高興,看到身旁微笑的兩位少女,心裡莫名的有一陣輕鬆,好想永遠留在這裡,再不去什麼江湖,不再惹那喧囂的紅塵!
慕容蘭煙突然一拂腰間:「哎呀,我的珠子不見了!」
若兒慌忙低頭幫她找尋,而葉逍也停止了吹簫,「蘭兒,是什麼樣的珠子?」
蘭兒急得哭了起來:「是一顆珍珠,是很多年前父親在這小湖裡打魚時從一個大大貝殼裡給我拿出來的,有時候他夜裡還會光呢,我從小就帶在身上,從來沒有摘下過著已經開始哭了起來!
葉逍不知所措,想想剛才都去了什麼地方,急忙去那鞦韆架找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什麼珠子之類的東西,草坪裡,小路上,最後葉逍想:「剛才帶她在小湖面上繞了一圈,該不會是掉到了湖裡吧?」葉逍也急了,看來那夜明珠對她很是重要,更不忍心看她哭泣的樣子,那麼純真的女孩,葉逍看著卻是於心不忍了,問若兒:「若兒,那顆珠子可是從這湖裡給撈上來的?」
若兒點頭:「聽小姐說應該是的了,是長在一個大大貝殼裡!」
葉逍拍了拍慕容蘭煙的肩膀:「蘭兒,別哭了,我去給你找回來!」
蘭兒立即擦了擦眼淚:「嗯,我相信你!」臉上的笑容立即呈現出來。
葉逍面帶微笑,甩掉上衣,一躍而起,鑽進了那小湖中「撲通」就消失了影蹤!
慕容蘭煙與若兒是一臉的錯愕,不知道葉逍此舉何意?
葉逍看那慕容蘭煙如此的相信自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自己與她的父親再有深仇大恨也要擱一邊了,慕容復是慕容復和他這可愛的女兒是完全沒有一點關係的,葉逍猛吸口氣,暗運內力沉入湖裡,沒有想到這湖還很深,葉逍虧的內力深厚,拼了命般向水下鑽,可是越深,水的浮力就越大,葉逍見不能沉下去,只好浮出水面,但見慕容蘭煙還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向她點點頭從岸邊抱起一塊大石頭,再次沉入了湖中,隨著那大石頭一味的向下沉去,水湖裡面好像是別有洞天,竟然也有山石一般的東西,葉逍小心的移動著身子,在湖底遊蕩著!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還沒有見到葉逍從水裡露出頭來,慕容蘭煙開始著急:「若兒,葉公子是給我去尋那珠子去了嗎?」
若兒也是焦急的點點頭:「是啊,小姐,葉公子再不出來的話,會,會淹死在水裡的了!」
此言一出,慕容蘭煙突然向著湖面喊:「葉公子,葉公子,師傅,你快出來,快出來,我不要你死,也不要那顆珠子了你快回來啊!」若兒在旁邊勸慰著。
就在此時,若兒一低頭,但見岸邊的大岩石旁邊,赫然是那顆夜明珠,連忙揀起來
:「小姐,小姐,您看,珠子在這裡呢!」
慕容蘭煙一把拿過那珠子:倒害了葉公子師傅」身子一下子癱軟在了岸邊,眼淚在那雪白的臉頰上流淌下來,嘴裡兀自喃喃:「是我害死了葉公子,我不要這珠子了」一揚手,把那珠子給拋向了湖中!
若兒連忙阻止,可是手還是慢了些,那珠子還是拋了出去,就在這時,湖面劃開一道口子,伸出個人頭來,當然是葉逍,葉逍正要從湖中而出,卻見飛來一物,連忙伸手接住,抱著一個人頭般大的半個貝殼給竄上岸來!
慕容蘭煙但見葉逍,立即撲了過來,:「葉公子師傅」趴在葉逍的身上哭了起來!
葉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不顧生命的去為她,一個剛剛認識兩天的人,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子去冒險而到那深不可測的湖底重新去找一貝殼翻找那珍珠?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
葉逍放下貝殼,推開慕容蘭煙,但見她淚眼迷離,那是為自己流下的眼淚,葉逍此時感到,就算是死,也怕值了?從貝殼裡取出一顆手指頭粗細般的珍珠:「看,這是什麼?」又一打開另一隻手,也是一顆珍珠,不明所以!
若兒上前來道:「葉公子,可嚇壞我們小姐了,小姐以為以為,您,您,在湖裡再不上來的,還有那之丟失的珠子我們在湖邊揀到了,小姐見你所以一生氣就不要那珠子了」
葉逍心裡再次震動,她?慕容蘭煙,迅的轉過念頭,「蘭兒,你看現在有兩顆珠子了!」
慕容蘭煙淚痕未乾:「如果要是拿你的生命去冒險,那麼我就算是一千顆一萬顆也不要的,我要你,要你活著,天天陪在我身邊,我不想多情自古傷離別」
葉逍拿夜明珠的手哆嗦了兩下,拉住慕容蘭煙的手:「蘭兒,你願意跟我去中原嗎?」
蘭兒點頭:「嗯,我不相信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情願每天都在一起!我願意跟你去那什麼中原?」
葉逍眼眶中含著眼淚:「中原就是離開這裡,以外的地方!」
慕容蘭煙一邊掏出手帕一邊給葉逍擦臉上的湖水一邊說:「只要跟師傅在一起,哪裡蘭兒都是不怕的!來我們拉勾」說著伸出了小手指。
葉逍腳都沒有了力氣,好像快要站不住,只感到天地都在旋轉,自己喜歡她嗎?不清楚,但是卻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想狠狠的打自己兩個耳光!
慕容蘭煙拿過葉逍剛從湖裡採到的珍珠,小心的放到懷裡,拿自己的那顆伸手遞給葉逍:「來師傅,這顆給你,你要好好保存啊,這樣我們都有珠子了,他們是一對兒,我不許丟了,您也不許丟了!」
葉逍拿在手裡,只感到那顆珠子又燙又重,最後緊緊的攥在了手心裡,那彷彿不單單是顆珠子,那是一個承諾或者一顆心,慕容蘭煙全部的心
三人回到海市蜃樓,葉逍匆匆換過衣服,關著房門再不出來,躺在床上,思緒開始翻滾,好像再不離開這裡來陪她一輩子,更不想讓她涉足中原,那裡的鉤心鬥角她根本不適合也無法適應,可是自己身負重任,現在更知道了慕容復的大秘密更是要離開這裡了,可是這已經對自己暗生情素的慕容蘭煙該怎麼辦呢?翻來覆去卻一絲睡意也沒有,耳邊卻傳來那自己拿手的《覓知音》悠揚的曲調,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久久不能決定
接下來的日子裡,一連幾天,葉逍都是與慕容蘭煙吟詠詩詞,教她些好聽的曲子,沒有人的時候他們就師傅蘭兒的稱呼,漸漸的更加的依賴,是慕容蘭煙對葉逍的依賴,她還總是跑到湖邊對著那湖面呆,會呆就開始吹那《覓知音》好像在等著魚兒出來跳舞,又好像在等什麼事情,忽兒面帶微笑,忽兒蹙眉輕歎,若兒從來沒有看到過小姐這個樣子,每次想問卻被小姐給輕輕的避過了,臉上還帶著一層紅暈!
鄧伯與二娘對這小女孩的心事更是摸不透,但見她每日來高興就可以了,倒也是從不過問,而慕容蘭煙自是也不向他們提及,因為她已經和葉逍拉過手指了
這個夜裡,鄧伯說:「後天我要去關內做貿易,公子可隨我去,到時候就可以回到中原了!」
葉逍是一陣高興,但是卻道:「鄧伯,我們後天走的時候,您看是否就不要告知小姐和若兒了」臉色很是不自然!
鄧伯微笑著說:「好啊,省得她們來送你倒耽誤了咱們的時間了,沒有問題,後天一早我們就出,帶著水壺,我回讓二娘給備下七天的乾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第八天中午你就應該到得雁門關了!」
「多謝鄧伯,晚輩這就去準備」葉逍滿是興奮!
第二日傍晚,葉逍來找過慕容蘭煙,二人背靠背坐在湖邊,並沒有說自己要離去的事情,只是給她講故事:「在唐代有個著名的大詩人叫李白,他為人最是豪放瀟灑不羈,也十分的好客,一次他在陰山會客,朋友間十分的投機,連談三日三夜,都不想分離,所以朋友是送了一程又一程,直是送了一十八里,李白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青山不改,綠水常流,我們後會有期了,揚長而去」
蘭煙卻道:「那麼他們不正是多情自古傷離別了嗎?我不會的,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也不會傷離別的,後會,萬一後會無期怎麼辦呢?你說過,茫茫人海兩人認識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葉逍再無法開口說話,他不想傷害她天真的心靈,只得強自撐起微笑:「我教你的曲子你會吹了嗎?今天老師倒要看看你學到什麼境界了?」說著自己拿出洞簫。
正巧旁邊樹上落下幾片葉子,葉逍搖頭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雁歸來!」
慕容蘭煙喜上眉梢:「好好,無可奈何似曾相識,師傅用的好!葉子落了誰都是沒有辦法的,自是無可奈何,大雁折回,當然是似曾相識了,我要學」拿出自己的玉簫,放在嘴邊輕輕的道:「師傅,我自認為已經吹的不錯了,可是就是不能把魚兒叫出來給我跳舞」說完嗚嗚的吹了起來
天色漸暗,葉逍拉起她:「以後你可是要每天努力練習,師傅可是會時時察看的,別給師傅丟了人哦!」
蘭煙俏皮的眨著眼睛:「呵呵,師傅,雖然我不能把魚兒引的出水面來跳舞,可是我願意做您的知音,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堅持到死永遠做你的知音!·」
葉逍被這幾句話嗆住,心好像在被撕扯一般,全身冰冷「我會堅持到死永遠做你的知音!」,是承諾還是在告訴葉逍?葉逍轉過身,正對著她的眼睛,腦子裡飛的旋轉,可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看著蘭煙可愛的臉龐,只是輕輕的在她右邊臉頰吻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蘭兒,今天師傅累了,我們就到這裡吧,走回去睡覺了!」說完轉身離去
慕容蘭煙全身一顫,呆坐在湖邊,臉色紅,用手摸著那被葉逍吻過的臉頰直到被若兒前來找回去睡覺
天未亮,鄧伯與葉逍啟程出,要離開這裡,葉逍當然不知道鄧伯為什麼會選擇晚上呢?剛出的門口,鄧伯微笑道:「葉公子,老夫怕要得罪了!」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塊黑色的面紗。
葉逍很是明白,也回以一微笑:「鄧伯客氣了,晚輩是客隨主便著把眼睛一閉,等鄧伯把那面紗罩到自己眼前,頓時原本漆黑的一片變的更加的黑暗!但是葉逍心裡也是提高了警惕,如果此時萬一有人對自己不利的話,自己可是就會枉自送了性命,身上安運著內力,耳朵努力聽著可以聽到一切可以聽到的聲音,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感覺著可能有的危險
跟著鄧伯一路出了門口然後感覺應該是向西隨後又向是向南,到最後葉逍感覺好像是在繞圈子,可是卻感到周圍的空氣竟然潮濕了起來,偶爾還聽到些許滴水的聲音,還有就是現在走的這條路很是崎嶇,還很小,因為好多地方要側著身子通過,葉逍猛然醒悟,這是地道,更加加強了警惕,地勢忽高忽低,有些時候還能碰到兩側的牆壁,走了一段這樣的路後,只聽鄧伯道:「葉公子請拉住老夫的手」
葉逍聽到清楚,伸過手來,一步步隨著鄧伯,竟然是一條鐵索,也再顧不得想那麼多,此時就算他想施展什麼詭計,諒他一個人也不能把自己給怎麼樣?於是也施展輕功緊隨鄧伯之後,鄧伯在過了那鐵索橋後大笑道:「葉公子好輕功,少林功夫果然名不虛傳,老夫今日可是大開眼界了!」
葉逍向著鄧伯的聲音來的方向一揖:「鄧伯過獎了,這點伎倆,晚輩豈敢賣弄,見笑了」
鄧伯擺手:「哎,老夫從來可沒有小瞧過少林的功夫,天下武功出少林,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二人繼續向前,葉逍只感到四周好像比剛才稍有些暖和了,裡面不再有回音,可是身子彷彿在轉圈,在圍著什麼東西繞大大的圈子,在不知道繞了多少圈子之後,鄧伯拿下葉逍眼睛上的面紗:「對不住了,葉公子,這是俾上的規定!」
葉逍也不生氣:「鄧伯客氣了」眼前卻是那再熟悉不過的畫面,一望無際,卻是茫茫黃沙,但是身後卻是一座彷彿看不到頂的高山,至於自己二人是從哪裡出來的,葉逍已經看不出一絲的端倪,只好作罷,但是驚奇的是,山腳竟然有成群的駱駝坐在那裡彷彿待命一般,有條不紊的排列著。
鄧伯上前一聲口哨,駱駝全部站起來,鄧伯先飛身上了一頭駱駝,然後指了指身邊的駱駝,葉逍會意也跳上了駱駝,二人開始了漫長的沙漠之行
葉逍又是興奮又是悵惋,難道這就踏上了回家的征途?可是那海市蜃樓裡的慕容蘭煙那天真的女孩子,她肯定會哭的,會傷心的,葉逍內心也是一陣陣酸楚,自己給不了她什麼,更不能承諾她什麼,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葉逍回頭看了眼那高高的山,一回頭,隨著鄧伯向他以為的是東南方向而去
「鄧伯,您這樣不會迷失方向嗎?」葉逍問。
鄧伯笑嘻嘻道:「其實我啊根本辯不清楚方向,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這群畜生是不會迷路的,因為迷了路它們統統是都要死掉的,因此它們根本不敢迷路!」
葉逍坐在那駝峰中間追問:「那您就那麼的相信它們?那萬一呢?」
鄧伯回頭看了他一眼:「萬一?我在此已經二十多年了,它們從來沒有一次走錯路還有」鄧伯頓了下說:「有的時候,動物要比人還要可以信賴!」
葉逍琢磨著他這最後兩句,這漫無邊際的沙漠,如果沒有這群駱駝,誰也是走不出去的了,也只能相信它們,根本沒的選擇,並不是它們有多可以信賴!
二人饑餐渴飲,只要不是很累,也就不做休息,晝夜向前行進,那些駱駝竟然能在沙漠中找到小片的綠草來吃他們從來也不喝一口水,只是偶爾用腳扒拉開沙土,把嘴臉和鼻子都放到沙子裡,後來葉逍才知道那是在吸收沙土裡的潮氣,可以稍稍的補充水分,他們也很少吃東西,吃過一次可以頂上兩到三天,沙漠裡環境還是那樣子,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人而改變,有的時候還是烈日炎炎,到了晚上大雪紛飛,鄧伯就招呼葉逍緊挨著幾馱駱駝,用他們的身子來取暖,天氣惡劣時是暴雨夾雜著冰雹席天而降,沒有一點徵兆,二人武功再高,這茫茫曠野,避無可避,竟然都給砸的是鼻青臉腫,身上衣服在太陽出來後就立即給蒸了一樣給幹了,二人相視哈哈大笑!
鄧伯道:「葉公子,這些在沙漠裡是常見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最厲害的那是」話音未落,皺著眉頭看著遠處的天,罵道:「他奶奶的,說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什麼來!快」
葉逍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只是跟著他把那群駱駝給一個挨一個圍成了圈子,自己二人坐在圈子中,葉逍剛要問,只感到身後的天變成了灰黃色,黑色,紅色,他已經知道了,是暴風來臨,鄧伯按住他的頭向沙地上趴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逍只感到渾身彷彿被沙土給掩埋,鄧伯正在幫自己兩下扒拉,兩個人整個給埋在了沙土裡,還一邊說:「哈哈,還好這次的風沙不算大,我們再有一天就可以走出去了」
葉逍心裡一陣高興,心裡也想:「這當然不算大,對於我那次經歷的龍捲風來說,這什麼也不算呢?」知道再有一天就可以回到那原本自己的世界,心裡略顯得激動,可是臉上滿是沙土,就連笑都已經看不出了!
這天傍晚,鄧伯把駱駝停好,對著葉逍道:「葉公子,你我就在此別過吧?」
葉逍忙道:「鄧伯,您這是?」
鄧伯笑道:「呵呵,不要誤會,我們是一定要分開的,因為你是要回到中原,而我要去庫侖做些貿易,買些東西,你朝著這條路一直走,我想到不了天亮你就應該到雁門關了,而我要向東走,所以要分開了!」
葉逍明白過來,看著鄧伯慈祥的樣子,眼眶紅腫,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對自己的照顧,如果沒有他,自己恐怕早已經葬身沙漠了,現在分別好像有些捨不得從駱駝上跳下來,雙膝一彎:「多謝鄧伯」
鄧伯也從駱駝上跳下來跪倒在地上:「不敢,葉公子快請起,老夫可不敢當!」
二人相互扶著站了起來,鄧伯道:「老夫倒有一不情之請!」
葉逍道:「鄧伯有事儘管吩咐,晚輩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鄧伯搖頭道:「唉,多情自古傷離別」葉逍心中一動,只聽鄧伯接著說道:「我只是想請葉公子再不要去那海市蜃樓,我怕我們小姐」
葉逍點頭:「鄧伯之意晚輩明白,我不會再去找蘭兒的,而且晚輩也不認識路,呵呵您放心!」
鄧伯笑道:「好好,那就好,只是其中緣由請恕老夫不能盡言!這裡是二十兩銀子,這裡用不上,可是到了關內就必須了,找個客店,先洗個澡然後把鬍子剃了還有我送你三匹駱駝,進了關後你把他們放了,他們自會回來的!」
葉逍一邊點頭一邊摸了摸下巴,竟然有寸許的胡茬,尷尬一笑,「多謝鄧伯」
鄧伯飛身上了駱駝,在駱駝上一抱拳:「將來如果有機會,我會到少林寺與你一敘保重!」騎駱駝是揚長而去!
葉逍按照鄧伯的指點,連夜行路,果然到了黎明時分,已經看到了路,不再是沙,而是土,心裡是一陣高興,天色漸亮,已經上了大路,很快,他看到了人,說不出的興奮,匆忙跳下駱駝,用力向著駱駝的屁股打了兩下,三頭駱駝奮力回跑,葉逍則足了力氣向南奔去!
很快到了通關的路卡,卻被哨兵攔住要搜身,葉逍辯解:「為什麼要搜身?你們憑什麼?」
可是幾個哨兵卻哈哈一陣大笑:「哈哈,你看看他們,哪一個沒有被搜?你個臭叫花子,你以為大爺喜歡搜你不成?」說著指著一個個過往的行人,挨個搜查!
葉逍此時衣衫襤褸,活脫一個叫花子,「哦,那敢問幾位,這是在搜什麼呢?」
那為的一位官兵道:「哼,奉十二王爺令,搜查靈鷲宮殘餘亂黨,見著格殺勿論!你趕快滾開!」他們藉著搜查靈鷲宮亂黨,橫向過往的客商暴斂財物,敲詐勒索,葉逍一聽什麼?靈鷲宮殘餘亂黨,還格殺勿論?心裡怒氣頓生,剛要作,只見旁邊一老者在哀求過關,奈何沒有銀子,官兵不讓過,還把那老人給推倒在地上,站一旁哈哈大笑:「哈哈,誰沒有銀子也不許過,沒有銀子就是靈鷲宮亂黨」
其中一個還拿長矛指向那老者,葉逍是忍無可忍:「住手」。
隨著他一聲暴喝,突然從身後閃出七八個人罵道:「你奶奶的狗官兵,不要為難那老者,靈鷲宮的爺爺在此!」
葉逍轉身一看,一排七個人,每一個身上都帶著傷,其中一個用白色紗布裹著一隻眼睛,被旁邊的人扶著,那白色的紗布已經變成了紅色,一個個面目猙獰,各拿兵器怒視著四名守關的士兵!
葉逍仔細看過,是他靈鷲宮所屬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幾名島主洞主,那被傷了右眼的是華山凌元洞主全地,不知道怎麼給傷了眼睛,身邊扶著他的左邊是岳陽樓小鼓島主紫陽真人,右側是通天河通天島耿正春,其餘都是各自部下,都是受了傷,傷的最重的一隻眼睛的凌元洞全地怒罵:「狗賊,官匪,今日老子要為我這隻眼睛報仇,殺你幾個狗兵,消消老子心中的怒氣!」舉起狼牙棒殺氣騰騰。
葉逍不動聲色站在一旁,把那老者給扶起來,而那幾名官兵也不再顧這老者,一起挺長矛圍向了靈鷲宮七人,葉逍暗道:「宋朝的官兵是軟弱無能,欺軟怕硬,這次怎麼會不顧危險給迎了上去?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果然,立時從城牆的兩側呼啦啦圍上來百餘十匹身穿大宋官兵服飾的人,把七人給圍了個水洩不通,當先一人在馬上大聲道:「奉十二王爺令,見到靈鷲宮弟子,如遇抵抗格殺勿論,無過有賞!」立即群情湧動,想要衝上來把七人給分了的樣子!
葉逍暗道不好,若是平日他們沒有受傷的時候,這百十名騎兵應該是不會畏懼的,當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現在他們七每個人都受了傷,又看他們疲憊的樣子,真不知道是走了多少路才跑到了這裡?腳下剛要再動,突然聽到一聲琴弦繃斷的聲響,隨著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諸位靈鷲宮的朋友,不用著慌,函古八友好朋友前來助陣!」
葉逍悄悄上了土城樓,見下面的百姓此時卻隨意出入,再沒有盤查,可是沒有一個敢停留在這裡,匆匆而過,但見那騎兵的外圍來了十餘人,葉逍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是自己逍遙派弟子,父親的大師兄蘇星河的八個弟子,他們也是衣衫襤褸,有的也是帶有血漬,為的老者正是那康廣陵,只見他胸前橫著一把已經琴弦盡斷的空琴,率領著眾師弟妹匆匆而來,站在了那些騎兵的後面
葉逍此時是高瞻遠矚,突然道:「不好,後面!」
說時遲那時快,果然見四下裡突然塵煙四起,草叢裡,門後面,城牆下,竟然又湧出無數的官兵把康廣陵眾人也給圍了起來,葉逍粗略一點,大概有兩千來人,可是如何是好啊?
只聽騎兵包圍的裡面凌元洞主全地哈哈大笑:「敢問外面是哪些朋友前來,靈鷲宮全地在這裡多謝了!」依然是談笑若斯。
康廣陵也是回以一笑:「呵呵,不才是老夫逍遙派康廣陵率門下弟子和師弟妹前來捧個場子!」
他們有意把靈鷲宮和逍遙派說的很是響亮,葉逍卻不知道用意如何
只聽馬上一官兵道:「好好,靈鷲宮,逍遙派,都到了,我想現在的靈鷲宮也就是你逍遙派也就剩下你們幾個了吧哈哈?」
兩部分人被騎兵給隔開,根本看不到彼此卻聽凌元洞主全地道:「哈哈,我靈鷲宮人才濟濟,豈是幾隻兵狗就能夠對付的,呵呵,還有尊主他老人家逍遙派的弟子,那更是武功高強,以一敵十敵百敵千了,我看吶你們這群廢物,是不用我們兄弟幾個動手了,外面來的朋友就把他們給送回老家了」
范百齡也大聲回道:「裡面的朋友倒也豪爽的很,把這麼多狼犬都推給我們,只是我們不是丐幫的弟子,否則又可以練那打狗棒法了呀,呵呵」
那騎兵領不怒反笑:「呵呵,早就聽聞靈鷲宮和逍遙派的人嘴上功夫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說著,坐在馬上驕傲的冷哼一聲:「可惜呀,可惜呀,十二王爺有先見之明,命我們在此埋伏,這剿滅靈鷲的最後一功就是我們的了!」
聽語氣那是勝券在握了,葉逍不知道那十二王爺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為什麼要與他靈鷲宮為難呢?
聲,葉逍聽聲辯位,知道是有人施暗器,只聽「當當」兩聲,打在那騎兵領的盔甲上,落到地上,是兩顆棋子,一黑一白,卻見那邊的范百齡直搖頭:「唉,真是糊塗了,竟然忘記了他還穿著盔甲!」在那裡是捶胸頓足。原來是他拿棋子做暗器打!
那騎兵領拿馬鞭掃了掃剛才棋子打到的地方,怒道:「哼,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們竟然闖進來,本將軍不客氣了!」說完舉起馬鞭!
城樓前的騎兵立即運動,向中心靠攏,那自稱將軍的人洋洋得意道:「哈哈,今日看你們怎麼再出去?你們還有沒有同夥,還不一起前來送死?」抬頭向著城樓上喊:「弓箭手準備!」
葉逍剛要出手,可是突然見對面城樓上冒出來百餘名弓箭手,一支支箭在弦上,那是一觸即了,葉逍慶幸幸好剛才沒有貿然而出,看來要想辦法先除掉城樓上這居高臨下的弓箭手,才能確保底下兩部分人的安全,否則他們被團團包圍,根本不需要人家騎兵隊動手就會被城樓上的弓箭手給射成一個個刺蝟,原來如此,所以一眾官兵才是有恃無恐,看來他們是做好了詳細的部署才埋伏在此專等逍遙派弟子和他靈鷲宮的人,是要把他們至於死地了
閻王敵神醫薛慕華挺身而出,剛要說話,只見嗖嗖數條影子飛奔而去,十餘支利箭都射向他,康廣陵揮動那已經斷了弦的琴身,幫他七師妹擋下,情形十分驚險,還好城樓上的弓箭手沒有再,想這只是警告罷了,如果一齊放的話,怕這幾位師兄弟早就躺在這裡了!
而騎兵圈子裡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看到這情形,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那將軍騎馬在原地兜個圈子,笑呵呵的說:「如果本將軍現在一聲令下,我想那後果,也許不用我說了吧」
全地瞪著一隻眼睛,一揮狼牙棒竄過來要打那馬上的將軍,可是剛剛竄起來,卻被從城樓上飛來的箭羽給射回去,摔到地上,幾十支羽箭都射中了他,一隻眼睛兀自不能閉上,葉逍不忍再看,心中著急,不敢稍有作為,否則轉眼間城樓底下的那些人立即就會步全地的後塵,成了人刺蝟而慘死在眼前,到應該想一萬全之側,可是一時之間又哪裡能想的周全,真是火燒眉毛,可是急壞了葉逍
紫陽真人一身道袍,眉毛好像已經給火燒去了一半,向地上吐口唾沫,向前一邊走一邊罵道:「本道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話音一落,引來無數的箭雨,他與那全地躺在了一起!
剩下的一穿黑色衣服的靈鷲宮屬下:「兄弟們,給他們拼了,告訴他們我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同時向著上面喊:「尊主在天之靈明鑒,屬下是為捍衛我靈鷲尊嚴而死,雖死猶榮」剛拔出大刀,就被兩支快箭給射中前胸和喉嚨,倒地而亡,也許現在只有等死的份,已經根本沒有了還手的能力!
葉逍見再不能拖下去,那樣他們都會死在那裡的,什麼也不管了,在城樓暴喝一聲:「住手,靈鷲宮主人,逍遙派掌門在此」說著話,點腳躍向了對面的弓箭手,他此時的功力可非往日能比了,現在他可是集那無名的老僧,蕭遠山慕容博三人絕頂高手的內力於一身了,只感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劃了過來,已經十餘名弓箭手被扔到了城下,有的剛醒過神來,也被像石頭一樣給丟到了城下,後面的弓箭手連忙搭箭還擊,葉逍見把箭頭給引了過來就順勢向城樓下一跳,那箭都從身後而來,葉逍聽風辯位,頭也不回,順手抓住了幾隻利箭,揮手拋回去,人也轉過身來,在城牆上一點,側著身子再飛上城樓,又接下幾隻利箭,反手射死十餘名弓箭手,其餘的弓箭手都被眼前的人的凌厲和氣勢給嚇的手中有箭也忘記了,一個個退到了城樓的最角落!
康廣陵但見這一幕,連忙招呼眾師弟:「眾師弟,有朋友來相助了,咱們衝啊!」
那騎兵將軍哪裡料到萬無一失的計謀會另生枝節,那個人是誰?他怎麼在這裡的?怎麼有如此高的武功?百思不得其解在馬上高呼:「不許慌,他只不過就一個人,弓箭手,給我放箭」
就在此時,葉逍見到從不遠處跑過來一群人,以為又是官兵,可是等到那群人來到近前,一看,竟然都用黑色紗巾蒙著臉,只聽當先一人道:「各位英雄,這群狗官兵助紂為虐,我們殺了他們,救下靈鷲宮的好漢!」
葉逍一聽大喜,來人也有幾十人,很快就把騎兵隊給衝破了大口子,有的人好像專擅長砍馬腿,蹲在地上是拿一大棍子專對著馬腿招呼,馬群立即倒了一片,那沒有馬的騎兵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只會逃,可是穿著厚厚的盔甲哪裡跑的動呢?只能是任人宰割了,還有的已經跪倒在地上開始求饒了
葉逍一人早已經把那群弓箭手震懾住了,那群弓箭手但見下面也亂了套了,都把弓箭一丟,向葉逍投降了,葉逍把所有的弓箭拿來丟到城下,也順勢一個大鵬展翅,從城樓上飛一般落下!
那騎兵將軍見大勢已去,只是眨眼間的是事情,只好策馬向東逃去,人群中一個人影竄起,幾步追上那將軍,飛上馬背,按住那將軍頭頂鐵盔,手起到落,把那人頭給割了下來,是函古八友裡的老四吳領軍。
剩下的騎兵都全部放下武器從馬輩上跳下來跪地求饒,康廣陵等人走到葉逍近前,一躬身:「多謝大俠援手,敢問大俠尊姓大名?」言語間十分客氣。
來的那群蒙著面紗的人也聚了過來,康廣陵也向著這群人道:「逍遙派無能之弟子康廣陵多謝諸位相救!」說著做個團團之揖。
葉逍沒有想到他堂堂逍遙大派,靈鷲宮浩蕩數萬人今日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如何不心痛搖頭走到一邊,察看死去的全地和紫陽道長
康廣陵追到近前,薛慕華道:「大俠,他們已經不可救了您」
葉逍沙啞著說:「我靈鷲宮當真全軍覆沒了嗎?我逍遙派真的就你們幾個了嗎?」
薛慕華一聽,一皺眉道:「這位大俠.時葉逍鬍鬚蓬鬆,頭凌亂,一身髒的不能再髒的衣服,倒和前來救援的眾人中有幾人衣服相像了
葉逍眼睛直直的瞅著薛慕華,薛慕華一愣竟然有一絲寒意:是想哭又是想笑
薛慕華好像認出了葉逍,想要彎身行禮,葉逍攔住他,低聲道:「薛師兄不必多禮!」薛神醫只感到一股巨大的溫柔的內力托向自己,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葉逍繼續道:「先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自有主張,今天晚上我在前面鎮子上等你,以三聲雕鳴為信號,我先走一步」說完轉身飛上了那土城上,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范百齡諸人匆匆趕來:「老五,那是哪位大俠?」
「是啊,我們要當面謝過他的救命之恩!」康廣陵也道。
薛神醫欲言又止道:「哦,沒,我也剛想向他道謝,可是他卻轉身而去,也沒有來得及問他的姓名?」
康廣陵皺眉責備薛神醫道:「你呀,怎麼連恩人的姓名都不問呢,我逍遙派向來是恩怨分明的,這恩該叫我等如何去報答呢?」
吳領軍上前:「大師兄二師兄我想恩人既然不告之姓名自是有他的道理我們何必要怪罪老五呢?」
其餘的師兄弟都點頭稱是,而來的那群蒙面人此時見官兵散去,都扯下臉上的面紗,前來與函古八友相見,當先一人拱手道:「華山李定見過逍遙派各位前輩!」
是華山派掌門人,現在武林排行榜排名第十的,函古八友的大師兄前來拱手還禮:「原來是華山的李掌門,不敢不敢,小老兒有禮了!」其餘七位師弟妹一起還禮。
康廣陵道:「多謝李掌門出手相救,康廣陵感激不盡!」
李定微笑:「前輩見笑了,是李某等人多此一舉,逍遙派人才濟濟,只是見對方人多,怕一時打不了而已來我再引見幾位好朋友.」
說著一指身後的大漢:「這位是福建五行門主錢正錢幫主!」再指左側身子較瘦弱的一中年漢子:「這位是虎牢關伏牛派過師傅!」之後又引見了九龍鏢局金,江蘇鹽幫幫主萬天罕,巫山派掌門等人,都是大有來頭的江湖中赫赫有名之輩!
師兄弟八人一一與眾人見過,華山李定道:「大家都不用客套了,依在下之見我們應該離開此地?」
眾人都點頭稱是,於是一行人竟向南去,李定道:「康前輩,不是我等怯懦」說著微笑著揚了揚手裡的面紗,「只是大家都現在活動在中原,生存在中原,還沒有到了要和官兵針鋒相對的時候,還是不便暴露身份的」
范百齡點頭:「感謝各位好朋友大義了!」
福建五行門主錢正道:「康前輩,我們江湖各路豪傑在見到貴派葉掌門所檄文後,都是義憤填膺,都集合一處,前往崑崙山為貴派吶喊助威,可是畢竟我們是晚了一步,沒有趕上那場大戰,只」
康廣陵與范百齡心裡感到很是受用,他們在逍遙派可以說是無名小足,若在江湖上的威望恐怕還不及五師弟薛慕華,此時江湖幾大派的掌門竟然一口一句前輩,很是給足了自己面子,所以對這群人也感熱心!
他知道錢正要說什麼,果然,錢正看了眼八兄妹道:「我們到時候狼煙已滅,只看到,只看到貴派,靈鷲宮各部和三山五嶽英雄,少林派,丐幫眾長老的,眾長老的遺體,內心都十分的自責,所以就動手把那些屍體都給掩埋了,姑娘都掩埋在了南麓的山坳,男子都埋在了北坳,華山李掌門給那掩埋屍身的山坳取名太平坳,取天下太平之意了,還請逍遙派各位前輩不要見怪了!」
范百齡雖然年紀頗大,但是性格使然,突然一彎膝,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面:「多謝各位大恩大德,我待死去的逍遙派弟子和三山五嶽的豪傑謝過了」在地上猛磕了三個響頭!
李定連忙把他拉了起來:「前輩可是折殺我等了!魔教狼子野心我武林有志之士皆應團結一致來對付他們,是貴教做了我輩之表率,我們因該向葉掌門拜謝才是!」
范百齡站起身子仍是淚流滿面:「掌門已經被,已經被那魔教的禿驢天王給給殺了」
此語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驚愕,李定道:「哎呀,以前我只是道聽途說,原來原來」很是痛惜的樣子。但見逍遙派其餘弟子都低下頭,知道此事不假,各派的年輕的弟子都喊了起來:「殺上光明頂,為葉掌門報仇!」
「剷平魔教總壇殺盡魔教妖人」
一行人到了岔路口,李定說眾人還是分開走的好,這樣太過於顯眼,說不定官兵會去而復返搬來救兵倒前功盡棄了!於是眾人分開,但是沒有一人走雁門關的大門,都是從相反的方向翻山越嶺而去!
可是錢正拉住過彥之問:「過師傅,你可曾看到小女?」
過彥之瞅了瞅自己身側,也沒有了李少陵:「我那劣徒也不再,他們該不會先走了吧?」
錢正搖頭,肯定的說:「絕對沒有,我看到過去的各路人馬,絕對沒有他們二人!」
過彥之怒道:「哼,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錢正阻止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們莫不是還留在那土城下吧,那可就危險了,萬一官兵從雁門關內搬來大隊人馬或者是明教的人來了,該怎麼辦呢?」
二人不約而同的向來時的路跑回去,剛走幾步,卻見雁門關內果然跑出大隊的騎兵,後面還跟著千餘名步兵,向著土城方向而去,二人暗道不好,又不敢奪路,只得緊隨其後,到了那土城前,四下裡都是死屍,仔細的搜了遍,有士兵回報:「啟稟元帥,西側的山坳裡有一對男女,行跡十分可疑,已經給抓了起來!請元帥審問」
過彥之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錢正也是隱隱覺得心裡有些慌張。
果然從西側壓過來兩個人,正是那李少陵與錢飛飛,被五花大綁的給壓了來,那馬上的人竟然是個元帥,他一揮馬鞭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李少陵蹭過身子,擋在錢飛飛的身前:「哼,你這狗官兵,沒有一個好東西,要問小爺是什麼人,是專殺狗官兵的人!」
過彥之急得直咬牙:「混蛋,怎麼能這麼說?那還有命嗎?」
錢正都把手指給插到了身旁的土堆裡,緊皺著眉頭!
那元帥哈哈大笑:「就憑你們倆?呵呵我看你們是偷偷離家跑出來約會的小兩口吧,現在一下被這許多官兵給嚇糊塗了吧?」」拿馬鞭指了指周圍倒在地上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