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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雅蘭來了,這是否是希望? 文 / 黯刃之死亡騎士

    「格摩爾閣下能夠再次見到你還真是榮幸。」葉赫奇斜睨著扭曲著下巴的人帶著天然的傲慢。

    「侯爵大人又要委屈你們了。」格摩爾倉促的點點頭並沒有往日看見的從容。

    會再見到格摩爾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麼早還是有點出乎意料。我一度以為他會等到我們在提拉米那採石場奄奄一息之後才會居高臨下的出現笑話我們的。

    早晨的時候幾個衛兵突然闖進棚子臭烘烘的棚子的悶熱味道被猛然襲來的晨風吹散了一些。我還在迷濛中就被衛兵拉了起來直揪著到外面。

    迪歐他們早就站在那裡了。

    伴隨著漫天塵沙迪歐、萊利爾斯和葉赫奇三個人站在荒涼的石山上挺拔的背影矯健如昔即使殘酷的折磨也不能消減分毫。

    反觀我與皮休都是皮賴的模樣了。

    皮休還提著褲子一隻手在裡面掏著好一會才把手拿出來。

    「格摩爾閣下很快就到了。」一個衛兵跑到隊長的身邊小聲的報告著。

    隊長嚴肅的點點頭揮手示意把我們帶走。

    格摩爾那條蛇要來。我們的命運又要生變化了。

    格摩爾到的比想像中晚一些。也許這些老爺們都是這種做派吧比預定的時間晚讓下面的人等自然而然的顯示出威嚴來。我記得原來村子還在的時候一次領主來視察。村長帶著整個村子的人在村口等了一天黃昏的時候才遠遠的看見領主的車駕。而另外一次是領主的兒子來的只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走之後村長直搖頭說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比他的父親差多了。

    一直站在路口等待的我們沒能吃上早餐當然衛兵隊長也沒吃成。倒是其他的奴隸因為事情與他們無關還能把肚子填一下。我聽見衛兵隊長的腹部出「咕嚕嚕」的聲音不覺暗自偷笑心情都跟著好了一些。

    老貝利扛著滿筐的石頭故意磨磨蹭蹭的從我們身邊經過渾濁的眼睛有著擔憂。拉瑪還算好心的把他拉走了不讓他繼續與我們扯上關係。

    格摩爾終於出現了剛跳下馬就大脾氣:「隊長誰讓你把他們帶到這裡的!都帶走!咳咳!從後山走!」

    他沒有帶著炫耀的隨從和馬車而是獨自一人騎馬而來即使被塵沙嗆得直咳仍掩飾不住焦灼。似乎格摩爾也遇到了什麼問題。

    衛兵隊長誠惶誠恐引著我們繞過半座山來到荒無人煙的地方。

    難道是格摩爾想要殺了我們以絕後患?這未必不可能。到底那三個人都是棘手的敵人格摩爾的心中應該很清楚。

    然而等待在那裡的是一輛樸實無華的車子灰黑色的布把車棚遮得嚴嚴實實的。架在車上的馬卻都有著光滑的毛色看起來與車子極不搭配。

    「請吧侯爵大人子爵大人!」格摩爾沉著臉還是沒有遺忘所謂的風度居然能把語言保持得如此體貼合宜。

    我聽話的走了過去鑽進車子與皮休兩個面面相覷。車子裡並不像一以為的那麼黑雖然陰暗卻能夠看清坐在對面的人的臉。

    緊跟著上來的是萊利爾斯與葉赫奇。我分明看見葉赫奇噙在嘴角的冷笑與萊利爾斯的面無表情。

    只有迪歐久久沒有上車

    我覺得不對連忙探頭出去看迪歐生怕格摩爾對他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迪歐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影子被早晨的太陽拉得很長模糊的印在沙石之中。他與格摩爾對視著幾個衛兵推他都推不動。

    我幾乎魂飛魄散。他想幹什麼?怎麼在這種時候就與格摩爾對峙上了。

    「迪歐!」我叫他。

    他沒有回頭仍然背對著我厚實的肩膀上還留著粗麻繩的瘀痕青紫的顏色深深的勒進皮肉。

    格摩爾面對著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下巴扭曲得十分厲害口水不受控制的滴淌著他卻連把口水擦掉的心情都沒有。他的眼神是惡毒的陰狠的比蛇還可怕。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幹什麼也許他們在做著我所不能聽見的交流像帝凡赫那樣把意識直接送進對方的腦海。

    迪歐終於轉身了自己走上了車。

    「迪歐你……」我慌忙問。

    然而格摩爾居然也跟在迪歐的後面進了車廂讓我沒法把話問出來。

    迪歐與格摩爾視線交匯彷彿能擊打出火花。格摩爾板著臉下巴神經的扭著不停的輕微顫動。

    迪歐卻是微笑著淡淡的若有若無含著鄙棄。

    「快走!」格摩爾吩咐車伕連衛兵隊長的送別語言都不聽完。

    車立刻動了。我有太多疑問卻沒法問出來。格摩爾的存在讓我不能放肆的開口只能在心中驚疑不定。

    「太狼狽了吧格摩爾閣下。」倒是葉赫奇似乎並不在意對面的是什麼人很大方的「攀談」「似乎您在躲避著什麼呀。難道還有人或事是會讓閣下如此害怕的嗎?」不過言辭中的譏諷估計連皮休都聽得出來不然皮休怎麼咧著嘴笑了?

    「呵呵只是要請你們去更好的地方而已。侯爵大人多慮了。」格摩爾還在盡量保持著他的「風度」。

    只有貴族們才會打腫臉充胖子的維持表面的風光。說起來格摩爾的活著的時候大概出身也十分高貴吧。這麼想著讓我對格摩爾的身世也好奇起來。當然每一位死亡騎士都是神秘的迪歐、雅蘭、帝凡赫他們都沒有談及過生前一舉一動卻仍保留著生前的教養。

    有馬車「軋軋」的聲音從對面傳來馬蹄「得得」還帶著一串悅耳的鈴音。

    「慢!」熟悉的清越女聲傳來對面的馬車與我們的都停下了。

    我剛才還偶然想到的人現在居然就在我們的對面。

    「雅……」格摩爾猛地傾身摀住我的嘴讓我把完整的話吞進了肚子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我根本連音節都來不及全。

    「請問這輛車是從提拉米那來的嗎?」能夠製造冰霜的女人聲音裡透著威嚴。

    「是的。閣下。」馬車伕似乎下了車畢恭畢敬的回答。

    「哦?請問是幹什麼的?我們的國王陛下對貴國的提拉米那採石場很有興趣呢。不知可否解答一二?」雅蘭的身上沒有那時候常聽見的鎧甲的撞擊聲。話語說得客客氣氣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儀。

    「是我們挑選出來準備送到角鬥士學校的奴隸。」回答也是規規矩矩的。我甚至感覺也許這個時候車伕是拿著帽子垂著頭的在雅蘭的面前畢恭畢敬。

    「呵聽起來倒是有趣得很。能夠被送到角鬥士學校的應該都是素質不錯的人吧。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見一見呢?」雅蘭的笑聲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動聽。

    「當然聽從您的吩咐。」

    車簾被拉起了一個角我隱約能看見有人穿著墨綠色的長袍坐在對面的馬車上卻不知道那是不是雅蘭。

    格摩爾把皮休推向前車伕也順勢拽了皮休出去。簾子又被放下了。

    葉赫奇對著格摩爾笑得玩味好像參透了什麼一樣。

    我想說話卻始終被堵著嘴說不出來。如果能讓雅蘭知道我們在這就好了!我嘗試著掙扎鉗制我的手堪比鐵爪勒得我喘不上氣。

    「果然不錯!」雅蘭讚歎著「不要說角鬥士就是上戰場相信也是相當不錯的戰士。」

    「呸!」

    「呀!」車伕的尖叫。

    皮休被推搡著塞進來他的臉上都是得意的笑。我眨著眼不知道他這種偷了食的老鼠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抱歉雅蘭閣下。」車伕慌亂著似的「那個粗魯的人唐突了您!」

    「算了。」聲音裡抱持著些許不悅似的雅蘭聽起來頗為厭煩。

    「我吐了那女人一身唾沫!」皮休輕聲的說著黑洞洞的左眼都在炫耀。

    幸運的傢伙他居然沒被凍成冰塊……我在心中歎息。

    「可惜了衣服了雅蘭。」一個還帶著稚氣的聲音插了進來「不過有膽量吐你還真是相當新鮮啊。」帶著雍容的氣度。

    「呵陛下讓您見笑了。」雅蘭謙卑的聲音還是第一次聽到。

    「對了雅蘭我聽說奇米尼的風之騎士和第一戰士都被德克俘虜了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少年的聲音興致勃勃的追問。

    「臣也聽說了。還聽說他們被送到了提拉米那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見到。」雅蘭雖然是在回答少年的話意指卻是我們的車伕。

    「不知道奧斯特洛的國王陛下是從哪裡聽到了這種風聲。如果真的俘虜了風之騎士應該送在我們的國都示眾然後斬的。怎麼可能放任那麼危險的人活下去呢?」車伕恭謹卻是無懈可擊的說著。

    皮休大張了嘴巴要喊的樣子格摩爾迅的塞進他的嘴裡一塊什麼讓他不出聲音。

    葉赫奇笑著望著格摩爾的一切舉動。萊利爾斯柔順的垂著眼睛。

    雅蘭的話意圖很明顯根本就是衝著提爾的俘虜來的。我多少有點明白了。她在離開的時候把我和迪歐送到了提爾然而不久之後提爾就傳來陷落和屠城的消息她肯定是想要尋找我們——不應該是迪歐的。我知道她很關心迪歐。

    「呵說的也是呢。」雅蘭輕笑雲淡風輕「既然如此陛下我們還是不要耽誤了別人的行程了直接去提拉米那參觀吧。那裡可是德克最有名的採石場我想對我們國家也一定會有所啟的。」

    「愛卿說的有理。我們走吧。」少年帶著些刻板的威勢有模有樣。

    對面的馬車又開始行進了「碌碌」的車聲遠去我們的車才開始啟程。

    格摩爾放開了我把我推到了對面還嫌髒的把身上的衣服撣了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他把我們丟在石礦場那麼久不髒才怪呢。我都覺得自己變得像豬一樣臭了。

    「奧斯特洛的摩耶傾陛下和席宮廷導師雅蘭閣下。」葉赫奇舒緩的開口「原來格摩爾閣下在躲著他們二人。」眼睛輕睨「不知道您怕的是雅蘭閣下還是摩耶傾陛下?」

    「呵呵只是時機未到而已。」格摩爾蛇一樣的笑容伴隨著扭曲的下巴此時看起來倒是有些虛假的威勢了。

    「應該是雅蘭吧。」我猝然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大了膽子附和起來。

    「原來是雅蘭閣下。看來您與雅蘭閣下還是舊識啊。」葉赫奇順著我的話說。但我總覺得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我猛然醒悟自己的話多了反而讓葉赫奇懷疑我了。

    「葉赫奇呃侯爵……」我想要解釋「我和雅蘭……」拙嘴笨舌我感到無論說什麼都是越描越黑的。

    葉赫奇抬手止住了我的話:「寇達什麼也不用說。我信你。」

    「真是難得堂堂的宏帕侯爵居然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小鐵匠。」格摩爾有意挑唆。

    「不信他難道還信你麼格摩爾閣下?」葉赫奇反問讓對方啞口無言。

    車廂裡又歸復沉寂。

    到達地點時我面對著高牆鐵柵呆了一會。裡面不時傳來格鬥廝殺的聲音。越過柵欄式的門能看見一對對的人穿著最簡陋的皮甲拿著匕在格鬥你來我往像真的戰場一樣。

    格摩爾確實如同他在提爾城破的時候說的那樣把我們送到了角鬥士學校。

    奴隸角鬥士們平時都被塞在地下的石牢裡白天放到地面的訓練場來教習。這裡不但是培育角鬥士的地方也負責安排成熟的角鬥士出場比賽。

    所謂的角鬥士是只有在德克的奴隸制度下才有的產物。他們號稱欣賞彪悍的人於是經常的把奴隸送到競技場上讓奴隸捉對廝殺或者面對飢餓的野獸甚至魔物。

    角鬥士的來源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各國的戰俘因為本身就具備戰鬥的能力所以培養起來也最容易。這些奴隸大部分隸屬於學校也有一些是奴隸主或為了炫耀或為了懲罰而送來的。

    德克最喜歡的就是把角鬥士按照國家分開讓他們用自己國家制式的簡陋的裝甲與武器在競技場上像兩國交戰那樣角鬥。而常見的武器則是平帕的小盾與匕和密爾的三叉戟與漁網。這兩個國家都被德克消滅了多年了所以奴隸也最多。如果有了其他國家的俘虜則會安排添加一些特色的武器。現在顯然奇米尼的俘虜也在增加中於是細劍也流行起來。

    有時候角鬥的安排是一對一有時候則是多人的對戰。我見過的最龐大的一場比賽是五百對人上場。虧得他們的大競技場也裝下了。而所謂的戰勝其實就是一方將另外的一方全部殺死。一場的比賽下來往往是血流成河。

    但這些都是每場都有的常規比賽真正的重頭戲往往安排在最後。那是德克花重力氣獵獲的野獸把它們餓上一段時間放到競技場中讓角鬥士挑戰。有的時候這最後的對手也可能是某個不幸的魔物。一旦魔物上場就意味著危險的加劇甚至可能會危及到看台的觀眾。但德克人仍然樂此不疲。

    我不明白為什麼德克人喜歡這麼殘忍的事情那些小姐夫人們也都看得興致勃勃。如果是我們奇米尼的貴婦人們大概在剛見到血的時候就已經嚇得暈倒了。而德克的那些貴人們還喜歡自己親自挑選角鬥士來對戰看著他們被殺死或撕碎。

    格摩爾並沒有急於安排我們角鬥。這可能與雅蘭還沒有離開德克有關。我有時會聽到衛兵們談到奧斯特洛國王與席宮廷導師的行程好像他們在德克待了很久。也有一次我彷彿聽到了雅蘭的聲音她可能在參觀角鬥士學校但那天我們完全不被允許離開地牢更不可能見到雅蘭了。

    而迪歐完全沒有想要聯繫雅蘭的意思的樣子。我也只能乾著急而無能為力了。

    我曾問過葉赫奇為什麼格摩爾會怕雅蘭。即使我知道他們都是死亡騎士但格摩爾卻完全不怕迪歐。為什麼惟獨對雅蘭畏懼呢?

    葉赫奇回答我因為格摩爾在德克立足尚不穩定。而現在的德克需要與奧斯特洛結盟。如果是在奧斯特洛擁有左右國王陛下決定的能力的席宮廷導師說讓德克疏遠格摩爾只怕格摩爾會立刻被掃出德克的國門的。

    原來雅蘭的地位這麼高啊。我還真是結識了一群不得了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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