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少主袁紹大人來拜帖邀少主於明日去溫氏園赴宴。說可以帶二十人一同前往。」剛回到府中徐晃便來稟報。
「袁紹?」蘇佩驚訝道。
「袁紹本來喜好結交江湖人士如張邈、何顒等人而不接受辟用。趙忠在宮中頗有微詞袁隗以家族安危責備袁紹於是袁紹舊年裡從大將軍府掾為侍御史。」賈詡從旁解釋道。因為他負責情報故對這些事情最為熟悉。
蘇佩覺得奇怪因為自己和京都三雄的交道也都是和曹操較近些和袁紹業就是能說上幾句話而和袁術交情最差甚至有些厭惡袁術。而因為宮市領受了金如意袁術有覬覦之心因此和袁氏二兄弟交惡。最後因為自己成為駙馬都尉才使得這二人息心。此時來邀請自己赴宴不知有何用意反正這種人的宴無好宴。於是蘇佩問賈詡道:「曹操現在如何?」
「曹操此人現在交割了兵權前不久被拜為濟南相。此時應該還沒有去濟南國。他養父曹嵩如今是大司農我們鐵器上繳便是在此人掌管下。」荀彧在一旁提示道。
「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曹操為何交割了兵權?」蘇佩不解地問道。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荀彧也不是什麼都清楚的。
蘇佩搖了搖頭:「這局勢似乎很微妙的不知道為何要請我去?也不知道請的都是什麼人?」
徐晃笑道:「這個來人也是說不清楚的浪費我數十文錢了。」
蘇佩想想問賈詡道:「不知袁術在做什麼?」
賈詡道:「少主曾經讓我留意袁氏兄弟二人。袁術似乎不是很成器起初是孝廉如今在八關都尉中找了些事情在做。」
蘇佩點點頭笑道:「袁術紈褲子弟習氣很重這樣的人是敗家子習性——有的方面表現得比較慷慨但實際上是作給別人看的委曲了自己會後還難過。為人慳吝又不知道將揮霍出去的如何掙回來。再者從兄弟關係上來說袁紹、袁術這兩兄弟恐怕和何進、何苗這兩兄弟有得一拼呢。」
賈詡笑道:「不知少主從何得知——這何氏兄弟確實很是不相親愛呢。何苗如今是河南尹也就是何進被擢升為大將軍時的位置。據說這個何苗對何進的命令並不是如何聽從。這袁術和袁紹還也真是不對付——袁術嫉妒袁紹能聚眾背過袁紹總是說袁紹不是正統的袁家血脈——你說這人不知如何想的。」
蘇佩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若禍起蕭牆不用別人如何攻擊自己便潰敗了。」在場的眾人均表示贊同。
***
溫氏園是一個私人的宅子——洛陽有許多園林都屬於私人。溫氏園本是一個溫姓的商人因為得最了官府被抄家處理。後來這個園子被人盤下來作為宴游之所承辦許多大型的宴會而溫氏園這個名字再也沒有更改。
蘇佩帶著眾人到達袁府時溫氏園已經有很多人。偈僕將蘇佩等人領至主廳門外。
「西中郎將西征軍醫令蘇佩蘇大人到!」主廳門口唱官名的侍者大聲宣道。另有侍者將蘇佩一眾領至主廳內。只見已經有數十席面在廳北、東、西三面展開而中間是一片空地。蘇佩等人被引至西第七席起的兩個席面。前六個座席分別是何進的人和皇甫嵩的人其中孫堅等人竟然在皇甫嵩的戰將行列中。蘇佩眼光掃過除了孫堅有的將領也頷致意估計是因為領受過蘇佩湯藥的緣故。待坐定蘇佩現曹操正在東第三個席面向自己微笑致意於是蘇佩也對其點頭致意。
主座上大將軍何進、太尉鄧盛、司徒袁隗、司空張溫和陪侍在一旁的袁紹、袁術等人赫然在望蘇佩遙遙拜了一揖。何進、鄧盛、張溫和袁隗點頭致意袁紹也一揖答謝而袁術則將頭有意無意間扭在另一邊和別人說話假裝未看見蘇佩。蘇佩不以為意徑直坐了下來。
不久眾人都落座完畢。袁紹站在主座階前將眾人眼光都收到後朗聲道:「袁某多謝各位賞光蒞臨此處。」
袁紹頓了頓道:「自元年黃巾紛起諸位鞍馬勞頓袁某在大將軍行轅處多聽諸位名姓但憾於未見。今日得便布此盛宴與諸位相識實乃袁某榮幸!」
袁紹轉頭躬身施禮道:「今日之宴多謝大將軍提攜有諸多大人多蒙大將軍代邀因此感謝大將軍和三公尊位!」
「感謝軍中諸將在戎馬勞頓中抽身賞光!」
「感謝眾位大人於繁雜政事中賞光蒞臨!」
……
蘇佩差點暈倒在座位上——長袖善舞說得恐怕就是袁紹這種人罷——還以為只有後代一些人在台上捧著心道:感謝父母!感謝朋友!感謝cctv!感謝mtv?……看來人這種東西的品性變化也不大。看到眾人正襟危坐的樣子蘇佩也只好一臉嚴肅地聽著。不過他暗暗地在考慮這樣一個盛會除了皇帝劉宏沒有到實權派的人物基本上都在一起。將大將軍何進安排在主位看起來是為了尊敬將要來臨的西征軍軍事行動實際上則是對強權的一種變相稱道。
好不容易等到袁紹說完歌舞便開始了。這些歌伎可能是袁家家伎歌聲清越婉轉而舞姿柔媚撩人。看蘇佩在認真地聽和看水墨捅捅蘇佩:「少主喜歡這調調啊?秀姐姐、玫玫、柔柔、琰琰、婷婷都是箇中高手呢什麼時候你聽聽她們給你舞唱。」包括強烈要求參加的杜姍外水墨和金秀為的六個女子都參加了這次宴會。她們都一襲男裝只是看起來要俊俏些。
金秀小聲笑道:「少主對這些女子表現出興趣墨墨嫉妒了呢。」
水墨臉一紅:「你們的歌舞確實比這些女子的要好十倍嘛。」
蘇佩小聲笑道:「別在這裡爭吵啦。讓你們打扮得中性化些就是怕你們招人耳目非議。實際上你看別的桌上可是一個女子都看不到的。我倒是沒有這方面歧視的因此將你們帶了過來見識見識。這裡有些人知道你們是女子不過礙於情面不說罷了。」
水墨眉頭微蹙:「這裡少有幾個人是我們的對手呢憑什麼小看女子?」
蘇佩道:「大勢如此非一人之罪夫復何言?」
此時歌舞已經接近尾聲眾人歡呼鼓噪將身上的玉珮等飾件投向場中的女子。這些女子看起來訓練有素只拾起投中自己的飾件並盈盈回禮。蘇佩現何進和三公都有向其中出眾的歌伎投佩飾而此時袁紹就表現得特別緊張努力記住投中的是何人。
蘇佩兩席出奇地沒有人向歌伎們投佩飾都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蘇佩暗暗叫糟——正因為自己沒有這樣做反而更扎眼。
等到這出熱潮過去果不其然自己成了眾目焦點。蘇佩只好硬著頭皮表現得泰然自若反正有什麼自己就接什麼好了。
「鄙人張孟卓!聽說蘇將軍年幼家有數位女陪侍甚是美貌據說也頗有武功不知此言是否確切?」一個身高七尺以上、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站了起來對蘇佩很倨傲地作了個揖。此人氣沉丹田滿場皆聞其音是以喧囂的場面馬上寂靜下來。以這種輕薄的言辭這個揖還不如不作。蘇佩看了一眼這個漢子後並沒有再看他只是向場中掃視一眼然後望向袁紹和袁術二人。蘇佩現皇甫嵩一支的將領都面露慍色——因為一方面他們欠蘇佩的情另一方面他們認為自己和蘇佩是一個陣營的蘇佩被侮辱也就是侮辱了他們。而袁紹此刻也在看正在得意的袁術滿臉的慍怒之色。這個張孟卓就是張邈也是袁紹和袁術等人時常接觸的江湖漢子。
「大膽!少主之事何由一個無名之輩問起!」許褚到底是氣盛站起身來手指指向張邈:「小子你過來讓大爺我先量量你夠不夠資格如此說話!」
「許仲康!」一個驚訝的聲音雖然小但是讓滿場的人都聽得到。聽這人聲音蘇佩知道是曹操席上的戲志才。
「許仲康?什麼人?」……「就事那個許家堡飛石退敵的傢伙?太強橫了吧?」一陣嘀咕聲將大廳弄得喧鬧起來。
「許褚你先坐下!」蘇佩面含微笑站了起來許褚瞪了張邈一眼應聲坐下。
站起來的蘇佩讓眾人有些驚訝:「那是十二、三歲的人嗎?我怎麼看著像是十六、七歲啊?」
蘇佩咳嗽一聲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張壯士所言甚是蘇某年幼。蘇某確實也有幾個隨侍的女子。這樣說吧商人啊最是膽小因此總是力求安全。這隨侍的幾個女子確實也懂一點拳腳。這樣吧袁大人借你的場地便讓蘇某的侍女和這位張壯士比劃兩招?」
「蘇將軍張兄弟粗豪無心冒犯蘇將軍。這麼喜慶的宴會何必動拳腳?」袁紹用眼光示意張邈賠禮。張邈看看袁術不以為然的表情長笑道:「張某雖然是憐香惜玉之人不過拳腳無眼倘若傷了蘇將軍所愛還望蘇將軍原諒!」說著大踏步走了出來站到歌伎剛剛舞過的場地中央。
蘇佩看看躍躍欲試的金秀和水墨:「你們二人也總是出風頭讓玫玫上去練練手腳也好。」金玫見被點名她一躍而出從席面上飄了出去。
「蘇某雖是年幼也知有比武助興之說袁大人不必以為掃興!」蘇佩微笑著對袁紹道。然後他轉身對場中二人淡然道:「比武嘛傷亡自然難免。不過為了不至於掃興還是點到為止不要弄出終身殘疾或者直接斷氣就好了。」
張邈知道蘇佩說此言自然不是說讓他手下留情而是讓對面那個俊俏的男裝女子不要傷自己的性命。他惱怒地握緊剛剛從下人手中接過的短戟橫在胸前:「你一個女孩家家張某讓你先攻!」
金玫淡笑著出銀鈴般的笑聲:「如此小女子就不客氣了!」只見她飛身而起如鷹隼般俯衝而下。手中的越女劍如一汪秋泓匹練般繞向張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