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爬著快跑到家門口時,陳木和陳景心有靈犀的去了一個草坪,他們是怕自己的狼狽相給母親看見.那草坪屬於廢棄多年的屋基,在進村路頭幾步外的地方,路上看得見卻沒人愛去。
坐上草坪,拍拍身上泥土,陳景先問道:「哥哥,今天打你的男人,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他為何打你?我恨不得立馬剝他皮抽他經,簡直是可惡到極點令我討厭死了。」說著兩個拳頭不自覺的緊緊握了起來。
陳木是不可能向陳景講實話的,他怕引起陳景不必要的心理恐慌。他搖頭扯謊敷衍道:「那個死男人,突然間從地下冒出來誰能夠認識,像個神經病只知道動手打人,跟個瘋子沒什麼區別。」
陳景歪著腦袋,多長個心眼不安起來。她猜那男人與哥哥曾經肯定有過節,只是哥哥如今丟失記憶不清楚以前生的事了。想到此處,她為哥哥的安全與處境擔心害怕了,隨之冒出漠北和七里村相隔十萬八千里,哥哥的仇家怎麼可能找來呢?她又為自己最初的想法搖頭,她忍不住問:「哥哥,那男人好像在找你討要什麼盒子?你手中有沒有什麼盒子類的小東西呀?」
見陳景還想繼續刨根問底,陳木心裡有點兒不自然了,但依舊不願講關於王香給他盒子的事情,依舊選擇扯謊敷衍牢騷,「我天天呆在家裡種蔬菜,你讓我去哪裡得個盒子?那男人是神經病,無中生有瞎跑來故意找人麻煩的。還好他身邊跟著個女人,要不然今天還真不知能不能逃出他的魔掌?」
陳景不再說話,她真希望那男人如哥哥所說是個瘋子,從今往後不會再出現。
陳木也不說話,他是找不到有啥話要說。
沉默,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陳木先開口了,他問:「妹妹,你受傷沒?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隨即想起陳景被蚊子咬傷後,他獨自在家裡給陳景擦藥水的情景。他為陳景有副好看的身子想些事兒來,不知陳景的將來會便宜那個臭小子王八蛋。他心裡竟升起一些莫名奇妙的嫉妒。
陳景伸手活動活動脛骨,沒感覺有啥不適的地方。她搖頭表示沒有受傷,爾後想起要關心哥哥,反過來詢問陳木道:「哥哥,你跟那男人對打過好幾招,你有沒有被那男人傷到?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陳木感覺出氣肚子上是有些疼痛,但他不認為那是什麼大傷。他故作輕鬆的說:「我感覺也沒有受傷。」他對陳景說這話時,想起母親叫他出門尋找陳景回去的事情,於是拉過陳景,說:「我們現在回家吧!媽媽肯定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回去呢?好像對你有重要事情交代的。」
用力甩開陳木拉著的手,陳景小嘴一撇,她不願意回去,她說:「我才不跟你回去呢!我恨死媽媽了。」
陳木看陳景很是不能理解,忙追著詢問道:「你此時又是在和誰鬧情緒呀?」
「我沒鬧情緒,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回去。」陳景耍起小女孩兒的賴皮,她看陳木隨後偏個頭又說道:「你若真想我馬上跟著你回家裡去,你現在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然後我就同你的人回去。」
「你只要回去,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先答應你。」陳木沒啥好主意,只想先哄哄陳景,別的不用再去考慮。
「是你剛才自己親口說的?到時候別再來我面前後悔哦。」陳景向陳木出警告。
「說話算數,今後絕對不反悔。」陳木看向有點兒邪氣流露的陳景,倒沒把陳景的警告放在心上,他認定陳景腦子裡裝不了多少壞水,將來也不會為今天的承諾產生啥後悔不後悔的。
「好!我們成交。」陳景咧開嘴笑起來,隨後輕聲說:「我不准你今後娶冬梅花做媳婦。」爾後站起來,不再管陳木轉身立馬就飛快的跑人。她是獨自先回家裡去了。
真不知道陳景為何那麼討厭冬梅花,陳木搖頭,隨即跟著陳景留下的路往回走。才上進村口的主路,後面付惠琳跑來了,手裡拿根木棍,喘著粗氣看見陳木就問道:「陳木,剛才打你的那個臭男人是誰?我跑回家去找木棍子來想要幫你的忙,不想跑來跑去耽誤了時間,你現在沒有事情吧?」
陳木站住,他轉身去看付惠琳,不知該怎麼說剛才生的事兒。他不覺中又為剛才的事後怕起來,按照原先有的想法,是打算把王香給他的盒子送還給王香後人,可如今半路上殺出個不相干的仇斷,這真讓他頭痛不敢輕易把盒子送還給王香後人了。他意識裡很清楚,這骨節眼上若把盒子遞還王香後人,那個仇斷今後要是再跑來找麻煩怎麼辦呢?他即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家人的安全做些考慮呀!
陳木忐忑不安,為今後所要面臨的生活。難不成王香遺留下來的盒子是個燙手山芋?只不過,他又固執的認為那盒子裡沒裝什麼值錢的寶貝,若有寶貝王香不可能把盒子遞給他這個不相干的局外人。
再回過頭講講鄒雅枝,她喘著粗氣跑到林洛跟前,雙手摀住胸口迫不及待的說:「林小姐,打擾你了,請問你們與陳木之間是怎麼生矛盾的?要我從中給你們調節嗎?」說到此停下來,看看林洛又輕聲的語重心長的提醒道:「我們要在七里村搞投資修度假村,今後還要人家拆房搬遷,若現在為小事與當地人生糾紛,那對我們以後的展是不利的,畢竟,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七里村人的配合。」
「你的意思,我完全能夠明白,我不會令你為難的。」林洛說完伸手拉鄒雅枝往河邊走,她說:「我們到前面河邊看看,那兒清澈見底的河水真讓人無限神往。」而在林洛內心裡,是想找個坐的地方好對鄒雅枝講解盒子的秘密,及盒子與她林氏家族有的特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