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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蓮花鬧 柳蓮柳2 文 / 鬼神秘案

    王白貝冷笑道:「野!當官的,我先不先都沒動你的壽材,你莫必還要擋兄弟伙的財路嗦?你看一哈你的硬火還待我手頭。更新快」彭文龍見對方從懷裡掏出一把德國左輪手槍,竟然與自己佩戴的一模一樣,低頭一看,只見槍套裡的手槍竟然不翼而飛,不禁冷汗下來,連忙道:「都是兄弟伙,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李黑娃雖然對王白貝討厭之極,但卻不想親自出面,原以為彭文龍會將此人手到擒來。誰知對方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下了彭文龍的槍,鬧將起來,這十幾個叫花子定會將自己的壽宴搞得一塌糊塗,再讓眾人說將出去,於自己臉面不甚光彩。連忙招呼:「呃,要不得,要不得!有話好好說嘛,

    眾人也都怕壞了酒宴的興致,更怕所言成讖,無奈之下都大聲相勸:「呃,當官的和告花兒都各讓一步,和氣生財,滿盤都歡喜。」王白貝笑道:「王某人早逗想跟彭副官長擺談幾句,只怕彭副官長看不起我們勒些告花兒咯。」彭文龍也就藉機下台:「王老弟你說到哪裡切了哦!彭某人一向對王老弟佩服得很,佩服得很!」王白貝道:「那我們告花兒唱蓮花老兒你還管不管?」彭文龍撓撓頭道:「我不管你唱什麼蓮花老兒荷花老兒,你只要不排扇子熛窯子牽票子,彭某一概不問。」

    院中的人一起道:「給老子彭大當官的說的啥子話喲,告花兒莫非還迢起切當棒老二嘜?」

    王白貝道:「好,彭副官長果然耿直,勒把硬火,兄弟還給你。」院中的客人紛紛道:「咳,野!王告花兒,莫必你還要唱下切嗦?」王白貝道:「自不待然!告花兒勒輩子唱幾段窮歌子討口飯吃,那也是莫得辦法的事塞!」

    眾人都道:「告花頭兒,你聽我們說一句,前面那個歌子可以唱,後面勒個逗莫唱了。」

    王白貝和眾丐七嘴八舌的道:「不唱?那……那……那啷個要得塞?」「那啷克要得塞?」意思很明顯,如果院中的客人不打點銀子,眾叫花只怕還要無休無止的唱下去,唱得大家都背時倒霉為止。

    客人們怕再爭執下去攪了李黑娃的酒宴,都道:「算球了,打幾個錢給告花兒,圖個歡喜逗嘛。」於是一個個紛紛忍著肉痛扔出法幣、銀元,邊向財等人也不好在人前顯得小家子氣,忍著肉痛從衣袋內掏出一小把銀元,扔給眾叫花,一時間滿地都是銀元亂滾,法幣成堆,眾丐大喜,紛紛俯身拾起,一邊連聲道謝:「謝謝大英雄,謝謝大英雄!」

    李黑娃對王白貝無可奈何,礙於面子,也叫李大福扔了五塊大洋給王白貝。於是眾丐又唱起頌歌來,鬧了好一陣子,王白貝才招呼眾丐,一擁而去,佔了院子右角落裡的兩張桌子,大呼小叫的向堂倌兒們要酒要菜,堂倌們只得絡繹不絕的將酒肉菜飯端了過去。

    院中的人心裡都道:「給老子,王告花兒來吃酒,只怕是一點也沒虧,反倒多賺了一頓飽飯和百來塊大洋。李老太爺和老子們都是黃泥巴揩屁股,倒巴一砣!唉!告花兒都想錢,給老子,啥子世道哦!」

    李黑娃見王白貝總算折騰完了,忙回過頭來望向院子中間的兩口棺材,只見彭文龍正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己,只得他主人家話。原來剛才王白貝領著眾丐大唱「蓮花鬧」,將院中眾人都吸引了過去,搶了彭文龍的風頭。彭文龍見沒人理會他開棺之事,也就懶得開棺自逞英雄了。

    李黑娃心情不佳,但對兩副棺材裡所裝之物卻仍是抱有僥倖,雖然適才給王白貝坑了,不過自己倒也不缺這幾個錢。說不定棺材裡頭還真有大把的現大洋也說不定,因此便望著彭文龍提高聲音道:「彭副官長,告花兒的戲也唱完個了,你老弟的戲還沒唱完囉。」

    彭文龍正想如何搶回失去的風頭,見李黑娃在眾人招呼自己,而院中之人也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自己,風頭已經回到自己身,不禁精神大振,心裡狂跳。斜眼瞟了一眼坐在一張桌旁卻向院子右的眾叫花張望的烏光宗,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又轉頭偷看了李涵芳一眼,只見此時李涵芳也把一雙杏眼投向自己,登時勇氣百倍,心想:「逗算有刀山火海待勒點,有ど妹看我一眼,老子也闖了!」

    只見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棺材一頭,左手把住棺板,右手抓住棺蓋榫頭,大喝一聲,「豁」地將棺蓋推開。

    院中很多人這時重新回過頭來看院中的兩具棺材時,心裡卻都無端的升起一股寒意。眼見彭文龍便要開棺,一時寂然無聲,身子卻都已轉向院外石級,腳也已不約而同的邁出去一隻,都將目光移向彭文龍臉,只待從他臉讀出點什麼,以便策應。如有危險,立時撒腿兒逃得乾乾淨淨;若無危險便可不動聲色的將已跨出的腿兒收回。是逃是留,全以彭文龍一臉陰晴喜怒作判斷之依據。

    然而令人大惑不解的是,彭文龍並無驚愕恐怖的神色,而是一種茫然不解的古怪之色,張口結舌,呆如木雞。李大貴兄弟見彭文龍臉色,知道裡面應無凶險,這才大膽的走前來,兩人畏畏縮縮地伸頭往棺裡一探,也都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

    烏光宗早已對兩具棺材大有興趣,他本想自告奮勇的揭開棺材,卻被李涵芳搶了先,便將已跨出的腳收了回來,不願再與李涵芳生曖昧之事。

    原來烏光宗席飲了幾杯酒,忽然想起自己十餘載春秋苦讀,而今卻一事無成。而雙親苦寒,日漸衰老,而如今自己一介生,殊無功業能慰雙親,反要教兩位老人家操碎了心。而其時正值亂世,要出人頭地卻無從說起,一時心思紛亂,漸漸的情緒低落,舉杯便飲。奈何酒入愁腸,怎能銷愁?反更增加幾分落魄消沉之意。

    他本是敏感多情之人,平日裡並不飲酒。但觀場眾生百態,無一可稱己意。「莫非我也要嗆勒些人一樣,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嘜?」他心煩意亂,更是自斟自酌,直喝得頭暈腦脹,這才停杯。

    他胸中惆悵萬分,卻無人可吐心聲,茫然無語間,無意中瞥向酒杯,卻見酒杯中幻出一人身影,恍惚便是昨日那青澀少年。他抬頭看時,卻見李涵芳正脈脈含情的看向自己。原來杯中身影正是李涵芳,一時猛然驚醒,驀地想起馬大麻子的一番話來:「狗屎娃是個女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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