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上下來之後趙強渾身大汗淋漓,比參加馬拉松比賽還要疲憊百倍,帶去的筆記本一無所獲,一個字都沒有,在他心裡只有「紀律」與「素質」兩個詞在糾纏。
而呂東卻若無其事地說:「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我回辦公室寫份教案,等下找你喝酒。」
趙強此時雖然有些氣悶但是卻毫無心情玩樂,可上班第一天同事的盛情邀請也不好意思推卻,一時不禁有些為難。呂東看著他微微一笑道:「這樣吧,等會順便叫上你們二年級的年級主任。他今天上午沒來,等會兒我撥電話給他。二年四班是他的心頭之重,也是最頭疼的,他一定會幫助你的。」
二年級年級主任?齊國華?趙強心裡一驚,忙問道:「你還要請齊主任?」呂東見趙強那模樣不禁嘿嘿笑道:「呵呵,當然不是!齊主任他是全校的總主任,他下面還有各個年級主任。」
聽到這話,趙強才微微點頭:「嗯,那好吧,同事間的交流的確很有必要。」說完和呂東交換了各自的電話號碼,趙強想了想道:「我們晚上再過去吧,我認識泗州大街好幾家夜總會的老闆,順便叫上張暉老師一塊去。」
接著又神秘兮兮的湊到呂東的耳朵邊悄悄說道:「我還聽說在泗州大街泗吧有火辣的艷舞女郎哦,不過似乎得要到夜裡十點以後才出現。」
呂東向來居家有道,除了偶爾同事朋友喝點酒以外很少在外面過夜,所以聽趙強這麼說不禁有些躊躇真起來,猶豫不決的說道:「我,我怕回去晚了被老婆現。」
趙強露出一個男人才能理解的笑容說道:「你都三四十歲的人了,還怕這個做什麼?回家你老婆如果問起來,你就說最近校董事會研究升職問題,需要與同事交流感情,相信這種借口對於女人來說應該屬於可接受的範圍,更何況還有我幫你呢!」
見趙強都說到這份上了,呂東也不好意思再說拒絕,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猶豫:「那讓我再想想吧。」
趙強點點頭道:「嗯,晚上我等你電話。」
趙強看了下時間,現現在距離放學還有一個小時,趙強找個借口溜了出去,直接管轄他的二年級主任不在,所以其他人並不多問。誰想臨出校門撞上了在校園巡邏的齊國華齊主任。只見他倒背雙手,腰間插條戒尺,很威嚴地望來望去。
突然看見正要出校門的趙強,迅的向這邊靠了過來:「趙老師,現在可還沒到放學,你去哪裡?如果你提前早退會被扣薪水的哦!」
趙強心頭暗怒,他現在真的有一拳打爆對方的頭的想法,偷偷的捏了捏拳頭:「齊主任!雖然你是學校總主任,但是也管不著一個老師的去向吧?」
齊國華嘿嘿冷笑:「你說的沒錯,可是別忘了我是有舉報的權利的。」
「嘖嘖嘖,口才不錯嘛,齊主任。」趙強口中嘖嘖有聲的說道:「可是你也不要忘記,我明天才正式上課,今天還屬於休息階段,所以你也管不著我。齊主任,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一點哦。」
齊國華聞言臉色一變,色厲內荏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北城有名的黑社會份子。只要我在外邊有什麼不測,你一定會被辭退的。」
趙強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看著他道:「是嗎?不過如果你出門一不小心踩到狗屎的話,那可不就關我的事了。」說完趙強也不再理他,頭也不回的抬腳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齊國華惡狠狠吐了口痰,說:「你就得瑟吧,先讓你得瑟一陣,老子遲早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回到衡山公寓,在樓下一家飯店吃了碗蛋炒飯,回房倒頭就睡,把那些問題學生通通置諸腦後。
下午三點多鐘,初秋的太陽已逐漸喪失了溫度,享受著涼爽的穿堂風,甚為愜意。就這樣在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突然一陣莫名的孤獨之感湧上心頭,心裡不禁微微歎了口氣。
現在我是一名人民教師了,到底應該怎麼去教育這一群問題學生呢?趙強想到自己即將帶領的班級就不禁感到一陣頭大。
「對了!這些學生們對學習有牴觸情緒肯定是因為他們表現欲強,得不到他人關心,可又非常渴望他人關心,這才表現的行為反常吧?既然這樣那我也用感情去打動他們好了,嘿嘿,憑我天才趙強的這個頭腦,有什麼能夠難住我的?又有什麼事做不到?」
於是趙強雄心勃勃地制訂出了一個計劃,先上幾天課,好好的觀察一番,然後從最調皮的學生入手,去他家裡家訪,找出弱點進行攻擊。這是以前在m國做殺手時總結的經驗現在卻用來教書了,想到這裡趙強不禁搖頭苦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校長,趙強剛按下接聽鍵對面就傳來校長那略帶急切的聲音:「小趙啊,你看今天的天氣這麼好,你說愛麗絲夫人她會不會出來喝下午茶?」
聞言趙強悚然一驚:當初自己無意畫的大餅,現在終於到吃的時候了。如果不能滿足校長「小小」的要求,恐怕最多只能在學校呆兩個月,又要滾蛋了。
想到這裡他大腦飛運轉,淡淡笑道:「校長,說話老是繞圈子太麻煩了,我們挑明來說吧,您對愛麗絲夫人落花有意,但愛麗絲夫人卻流水無情,對吧?」
「哪裡哪裡,咦!你怎麼知道的?唉,你小子眼睛挺毒的,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我跟你說啊其實我這番心思還未曾敢對夫人提過,所以她並不知情,因此就更談不上流水無情了。」
校長親眼所見自己的夢中情人愛麗絲夫人對遠趙強十分和善,甚至帶著尊重和賞識,聰明的他怎麼會不明白這是個可以突破的線索呢?想不到趙強一言挑破窗紙,令他萬分尷尬。
趙強在心裡把校長狠狠的鄙視了一番:md,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恐怕全校都知道了,還隱瞞個雞毛。
「既然這樣,我想問問你,瞭解泡妞的真諦嗎?」趙強開始裝作資深專家的派頭,對校長說道。
「為什麼這麼問?」校長好奇的問道。
「校長先生我希望你老實的回答我,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以前在學校是泡妞高手所以被別人叫做「情聖」。」趙強這話說的倒是事實,不過許多女孩都不是他去泡的而是自己湊上來的。
「而且我不僅對少女具有極強的殺傷力,對那些中年婦女同樣具有強的誘惑力。當然如果校長先生不相信,可以去蘇州大學打聽打聽,調查一下。」
聽他如此吹噓,再聯想到愛麗絲夫人對待他的態度,心中不禁信了幾成,猶豫著說:「呃,小趙啊,那我說說給你做個參考,我沒什麼經驗,二十五年前結婚的老婆是媒婆介紹,談不上什麼感情。不過四年前她去世了。所以說我並沒有心理負擔了。」
md說到老婆去世竟然還能這樣,對這個校長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趙強一邊在心裡再次狠狠的鄙視了一下校長,一邊組織著語言,運用以前自己以往殺人時候的經驗,並且努力表現戀愛專家應有的自信侃侃說道:「追女人,先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校長先生,我問你,你瞭解愛麗絲夫人嗎?你懂她喜歡什麼樣的人?愛談論什麼話題嗎?你知道她過去的經歷和現在的想法嗎?她的家庭婚姻狀況,她的日常生活,這些你都瞭解過嗎?」
校長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呆了半晌才把話擠出來:「這個,那個我……都不知道。我只覺得我深深迷上了她高貴的氣質。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愛情當然不需要理由,但是追逐愛情卻需要手段。」趙專家嚴肅的說道。
「唉,你說的對極了,我對愛麗絲夫人一點都不瞭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電話那頭的校長頹然坐下。
掌控一個人的心理原來比殺人更讓人感到愉快,趙強在心裡想到。接著微微笑道:「所以呢,你現在第一步就必須要全方位的去瞭解愛麗絲夫人。去改變自己,使自己慢慢成為她心目中的那種類型的男人。說不定到那個時候不用你去大獻慇勤,她自己就會貼上來的。」
電話那頭校長吞了下口水,急切地問:「那我要怎麼才能瞭解她呢?」
「這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了,需要細緻入微的觀察、耐心的研究、理性的判斷。」趙強一邊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水,一邊繼續組織語言圓謊。
校長微微感到失望,說:「事情似乎很棘手,我不知道從何觀察,所以要如何判斷分析。」
「放心吧,校長,有我和你共同努力,最多一個月時間,爭取把愛麗絲夫人一切情況打聽清楚。你有我這個情聖當參謀,還怕失敗麼?相信你在三個月內一定可以上夫人的床!」趙強信誓保證道。
校長在電話那頭高興的一蹦三尺高,接著笑呵呵的說道:「今晚有時間嗎?我請客喝酒咱一邊喝一邊說談怎麼樣?」
由於已經約了呂東,只好婉拒道:「校長啊,今天晚上對你來說很關鍵,你要用這個時間回想以前與夫人接觸的點點滴滴,整理成文件給我參閱,所以嘛喝酒可以等到明天再說不遲。何況我是個對學生負責的人,明天要上課了,關於教案講義,我也需要很多時間,務必不出任何漏子。」
「呵呵,那好,就這樣!」對校長來說,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趙強掛了電話,從床頭拿了條手巾擦拭了一下滿臉的汗水,暗道:md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不過為了把這個謊圓好不得不幹啊!
終於到了晚上,趙強沒有騎他那輛自行車,而是坐公交車前去赴呂東的約。張暉及二年級主任黃亞軍都在,幾人寒暄一陣,黃亞軍初次見到下屬新職員照例說些場面話,一旁的張暉見狀很不耐煩地打斷他長篇大論的官腔。
雖說趙強也剛到蘇州沒有多久但是做為泗州大街這一帶的地頭蛇,還是很瞭解這裡的環境,熟門熟路,找了一家充斥曖昧色情的場所,老闆見了他和顏悅色,還叫了店裡幾名姿色上乘的女孩作陪。
呂東起先半推半就,不過看到大家一個個摟著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孩談笑自若,也只好強裝自然將手放到剩下一名女孩的臀部位置。這場聚會除了趙強,其他人盡都喝的酩酊大醉。但是彼此間的關係卻是親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