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葉飛的心情也不平靜,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密地接觸,感覺到拉尤凱利「砰砰」的心跳聲、感覺到她瑟瑟抖的柔軟嬌軀,聞到拉尤凱利秀中散出的淡淡幽香,葉飛急忙控制住自己的心神,閉上眼睛,用盡所有辦法想要盡快睡著,哪知越是這樣越難以入夢。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兩人都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的某些部位因為長時間的壓迫而產生麻痺,而且麻痺感越來越強。但是兩人依舊沒有動彈,身體的麻痺遠遠無法戰勝心中的羞澀。終於,漸漸地,兩人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這種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一直延續到天亮。
葉飛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覺整個右手與右腿就像脫離了自己的身體一般,完全失去了感覺。略微移動了一下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猶如千萬根尖針同時刺入皮膚一般的疼痛瞬間傳遍了他整個右側的身體。拉尤凱利也在葉飛調整姿勢時醒了過來,這時的她雖然麻痺的感覺也很強烈,但畢竟身體沒有受到什麼重量的壓迫,比起葉飛來要好許多。她略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睜開那清澈見底的明眸,帶著微笑看著葉飛,心中頓時充滿了一陣幸福的感覺。
兩人在經歷了一夜這極為曖昧的接觸,都很是害羞,誰也不好意思再去提及。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待得身體麻痺的感覺消失以後辨明方向,朝著正南方繼續進。
然而,困難似乎一直跟隨著他們,那低鎖的烏雲中開始滴下雨點,而且越來越大。葉飛與拉尤凱利這時才覺,春雨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寒冷。木板浸滿雨水以後變得很是濕滑,大大地降低了他們行進的度,可是,最讓葉飛苦惱的是怎樣來保存那剩餘不多的乾糧?這可是他們存活的希望。拉尤凱利這時就充分顯示出對植物的瞭解,她一邊將乾糧細細掰成小塊,隨手從身邊的灌木上摘下巴掌來大的葉子,緊緊裹住那小塊的糧食,一邊對葉飛說道:「這種灌木葉子是綠色的,是沒有毒的。而且葉子表面的油脂在長期陽光照射下會凝結成薄薄一層膜,以便制止水分的過渡流失。前幾天陽光明媚,這葉子正好作為防水的食袋試用。你也趕快幫忙,將這些乾糧都包裹起來。」說著,將手裡的一大塊乾糧塞到葉飛手裡。
當然,雨水帶給他們的不僅僅只有壞處。連續進行了兩天,出時那兩個酒瓶裡面準備的清水,這時已經見底了。趁著這場春雨,葉飛與拉尤凱利在收拾好乾糧以後便立刻收集起雨水來。
這場雨下了足足兩個小時。當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灑向大地之時,葉飛與拉尤凱利已經看到了灌木叢的邊緣,兩人立刻興奮地倒在木板之上。連續兩天的苦難就要到頭了,雖然不知道後面的路還有多長,但此時死裡逃生,緊繃已久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適當的休息是應該的,也能夠暫時緩解雨中行進時的疲倦。
拉尤凱利看著天空中陽光照射到水霧形成的彩虹,自然而然地將自己靠在葉飛的身上,心中極其滿足。暗想:「沒想到這令我平生第一次感到的浪漫,卻生在危險重重的黑暗森林裡面!難道我這一生真的就要一直過著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嗎?」
葉飛半摟著拉尤凱利的身軀,與她一起欣賞著七色彩虹的美麗。這一切都顯得是那樣自然和諧,兩人心中都沒有任何的雜念。他們的關係也在這自然而然的親密接觸中變得有些奇怪,既遠遠過了普通的異性朋友關係,又不能算作是情侶。畢竟這兩人還只有十二歲,雖然他們都有著令人驚艷的天賦,有著遠遠越同齡人的智慧,但是對於感情,他們還不懂,或者只能算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親密似乎遠遠越了朋友的範疇。
休息了片刻,兩人拿出那被雨水略微淋濕的乾糧來,強忍著那冰冷粘稠令人作嘔的難受滋味吃了幾塊。便向著灌木荊棘叢的邊沿起最後的衝刺。
當兩人成功的離開灌木叢時,葉飛才現,雙生冰火蟒原本極其強烈的煞氣威壓到了這裡已經消散殆盡,若不用心去感覺,根本就察覺不到。不過葉飛也並沒有驚慌,因為四周偶爾可以看到一些熱帶野生動物出沒,而且似乎對他們充滿了恐懼。這至少可以說明一件事:他們已經接近了黑暗森林的邊緣,這裡不再是魔獸的領地。確定了這一點,也幾乎就可以宣告葉飛與拉尤凱利已經脫險,因為幾乎沒有普通野獸能夠給葉飛這樣優秀的獵人帶來危險。
在黑暗森林中大意,總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即便是葉飛這樣的野外生存能手也決不能倖免。從灌木叢上下來,葉飛就已經現,這裡雖然已經接近了黑暗森林的邊緣,但或許是由於那片灌木叢阻擋了去路的原因,使得這裡成為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類經過的地方。眼前各種植物生長得很是茂盛,根本看不到路,或者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路,兩人只能摸索著前進。葉飛拿著那把希拉娜送給他的血怒匕在前方開路,拉尤凱利十分謹慎地跟在葉飛身後約五六米遠的地方。
葉飛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對拉尤凱利說道:「我怎麼感覺得有些危險?剛從荊棘叢下來時還看得到一些鳥獸,現在這裡的安靜程度幾乎與當日噬魂魔草的領地相仿了。」
拉尤凱利說道:「我也覺得有些膽戰心驚,但是這裡定然沒有魔獸,也不可能有強大的魔獸出沒在這黑暗森林的外圍。難道是……」
拉尤凱利的話還沒有說完,葉飛立刻明白了拉尤凱利的擔心,幾乎與她同時叫起來:「瘴氣!」
一切都已經晚了,正當兩人估計到可能的瘴氣危險時,一陣眩暈直衝大腦,兩人身體一軟栽倒在地上。
葉飛與拉尤凱利委頓在地上,頓時明白自己已經陷入了死地,四周沒有任何鳥獸蛇蟲的痕跡,沒有絲毫生氣,可見此地之險遠在那灌木荊棘之上。枯葉落在地上**以後形成的這種無色無味的瘴氣確實厲害,瞬間就奪去了兩人的行動能力。葉飛心中焦急不已之時,卻聽拉尤凱利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別急,我看看這附近的植物能否解毒。」
葉飛連忙說道:「對,任何事物都相生相剋,劇毒之處必然有解毒良藥,你懂草藥,仔細找找看,或許我們能夠脫難。」
此時兩人早已頭暈眼花,視線模糊不清。相對於葉飛,拉尤凱利的身體本就要弱上許多,此時勉力集中精神尋找解藥,更是耗費了不少精力。強打精神尋覓草藥的拉尤凱利看著身邊枯朽**的植物枯葉爛糟糟地與那稀泥混在一起,只覺得噁心欲嘔。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欲摘一朵小花之時,只覺得極困,還沒有碰到那朵小花便失去了知覺。
一陣迷糊之後,拉尤凱利睜開眼睛,但眼前迷濛一片,視線並不清晰,只看到一個模糊的熟悉身影半樓著自己,正在往自己嘴裡灌著水。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醒了!也幸虧你找到了解毒的草藥,否則我們兩人絕難活著離開那瘴氣滋生的死地。」
喝下了一些水,拉尤凱利覺得沉重的身體輕鬆了許多,視線也清晰起來。她知道,這水中必然和著解毒草藥的草汁。這種來勢兇猛的瘴毒,只要解藥對症,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小時,她便徹底恢復了,所欠缺者只有體力與精神的消耗。拉尤凱利問道:「咦!你怎麼識得這**之花?」
葉飛笑道:「這十分好看的小紅花叫做**之花嗎?我不懂得藥劑學,哪裡會識得這種花草。」說道此處,看了看拉尤凱利疑惑的眼神,便解釋道:「我只是看到你為了摘折這小花耗盡體力暈倒過去。便猜想這花或許有解毒的功效……」
沒等葉飛說完,拉尤凱利便急忙說道:「這**之花究竟能不能解毒就連我當時也拿不準,你這可太冒險了。這種花雖然生的漂亮,當時卻含有劇毒,如果誤食,人的神經很可能被長期麻痺。」
葉飛卻解釋道:「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也是用盡了最後的一份力氣才吞下了一朵**之花,如果我也昏迷不醒的話,我們的性命可能就真要丟在那裡了。再說,你也知道我並不是那種莽撞的人。我見**之花個體極小,便推測它的根也不深,能夠在那劇毒的枯枝爛泥裡生長,想來它也多多少少有些抗毒的作用,只不過我並不知道這**之花本身含毒而已。」
拉尤凱利想到葉飛多次救了自己,這一次更是在體力不濟的情況下還將自己帶出了險地,但是自己剛一醒來還沒有弄清狀況便對他予以責怪,心中也有些歉意,當下支支吾吾地要想說幾句話語來道歉,卻聽葉飛說道:「我們兩人共同經歷生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又何必在意呢?」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又到了傍晚時分。離開了魔獸聚集的黑暗森林中心、越過了一望無邊的灌木荊棘叢林、現在又脫離了瘴氣滋生的死地,這裡已經是相對安全許多的黑暗森林邊沿地帶。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兩人也不再急著趕路。葉飛本來就是優秀的獵人,當即抓了幾條小魚,刨開洗淨之後兩人大吃一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雨林地帶潮濕異常,沒有火種生不起火來。不過這魚肉本就很嫩,生吃雖然有些腥味,但也比那被雨水淋濕的乾糧美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