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銜接自然,看來還得寫點,蟲子淚奔、、、、、、)
精靈大營向東兩百多里,死氣還沒能蔓延到這裡。
一堆赤紅的篝火在林間空地上跳躍。
兩個人影依偎著坐在篝火旁邊。
小邪正細心地翻動篝火上焦黃噴香的烤肉。
阿娜絲整個縮在小邪懷裡,將手上烤好的獸肉一小塊一小塊地撕下,塞進小邪嘴裡。每當看到小邪鼓著腮幫子大嚼,她臉上就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生一堆篝火是阿娜絲的主意,因為剛從高空下來的時候,兩人的身上都結了一層白霜。
篝火上烤得肥油直冒的瘦肉來自一頭被兩人驚動的野豬。
從一落地,阿娜絲就一直賴在小邪懷裡,說什麼也不出來。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小邪尋材生火,殺豬烤肉。
小邪有了一點明悟,或許在阿娜絲單純的世界裡,自己就是中心。六年時間,阿娜絲絕大多數都是跟自己單獨相處,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幾乎沒有過任何交往,單純得讓小邪心痛。能成為一個女孩世界的中心,非常美妙,讓人難以捨棄,小邪不打算去改變什麼,因為他害怕失去。
也許這種做法很自私,但是他和阿娜絲都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反而樂在其中。
築基之後,小邪其實已經能做到辟榖了,但是他此刻卻彷彿永遠也吃不夠。手上的肉塊烤好,小邪抬手打出一團凍氣,將烤肉的溫度降到合適的程度,然後才一塊塊地撕下來,笑嘻嘻地餵給阿娜絲。
在這樣靜謐的夜裡互相餵食,有那麼一種相濡以沫的感覺,普普通通的烤肉似乎是無上的美味。
……
小邪背靠樹幹坐在篝火附近一株大樹的樹枝上,阿娜絲就軟軟地躺在他懷裡看月亮。
「真想永遠都這樣……」
「我也好想。」
「你還去亡靈城堡麼?」
「去。」
「為什麼?」阿娜絲的聲音陡然拔高。
「不要那麼緊張,我不是要去和那些骨頭架子廝殺。」小邪輕輕吻了吻阿娜絲的額頭,「精靈出動那麼雄厚的力量,大概是不用我們出手了。只是這事情跟我關係很大,等戰役結束了,我再去看看,也好安心。」
「哦……」阿娜絲欲言又止。
小邪一笑,知道她想說什麼。
茜婭要求小邪幫她製作靈器,阿娜絲也是在場的,小邪說過,製作靈器的材料,很可能在亡靈城堡中找到。阿娜絲不想破壞此時的溫馨氣氛,所以選擇沉默。
憐惜地在阿娜絲額頭一吻,小邪使勁把她攬進懷裡。
……
天剛濛濛亮,小邪就帶著阿娜絲悄悄地從地下遁入精靈軍營,站在一片樹屋中間,兩人卻不知道該進哪一間。
揮退走上來問好的冰霜衛,小邪拉著阿娜絲朝艾米莉亞的樹屋走去。
樹屋中透出魔法燈明亮的光芒。
不等小邪敲門,艾米莉亞就打開樹屋的籐質小門。
「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沒,沒去哪!」面對艾米莉亞氣勢洶洶地責問,兩人都可憐兮兮地搖頭。
「還騙人!」艾米莉亞使勁在小邪腦袋上敲了一下,然後輕輕捏了捏阿娜絲的臉蛋。
「嘿嘿……」
小邪臉皮比較厚,嘿嘿笑著討好,阿娜絲卻小臉泛紅。小邪心裡直搖頭,這個樣子,就算真的沒什麼,也會被誤會出什麼來。
艾米莉亞似乎沒有深究的心情,只是白了小邪一眼就說:「趕緊進來,我們剛好在說事情。」
「哦,好!」
小邪答應一聲,就拉著阿娜絲跟在艾米莉亞身後走進樹屋。
一身黑衣的帕特裡克和哈欠連天的赫爾曼正坐在樹屋中,一個身形筆挺,一個彷彿被抽掉了骨頭的蛇。
「少爺!」
帕特裡克微微點頭示意。
赫爾曼卻只是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瞅了兩人一眼,然後露出個滲人的笑容。
「你們在說什麼事?這麼早就爬起來了!」
小邪真的有點好奇。
「帝國生內戰了。」艾米莉亞憂心忡忡地開口。
「哦!」小邪滿不在乎,「早晚都會打起來的。」
赫爾曼朝小邪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你小子不錯。阿娜絲反而緊張地握緊小邪的手。
「別擔心,我們離帝都還遠得很!」小邪湊到阿娜絲耳朵邊悄悄說。
艾米莉亞滿面愁容地說起她掌握的情報。
「五天前,從西北行省南下的黑暗軍團,聯合我們一方的領主私軍包圍帝都。他們沒有立即開始攻城,只是分出三分之一的軍力在帝都南方設伏,伏擊不斷北上的地行龍軍團和南方反叛領主部隊。」
「前兩天很順利,伏擊部隊總共殲滅了五萬多叛軍。第三天,北上的叛軍不再單獨行動,都在赫斯小鎮集結,昨天,七萬叛軍突然動攻勢,接連突破我們五道防線,已經進入帝都和叛逆吉恩王子會和。」
「沒道理啊……」小邪打斷艾米莉亞的敘述,「怎麼會讓叛軍衝進帝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艾米莉亞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奇默爾曼?亨利的傢伙?」
「亨利家族的人?」小邪眉頭大皺,「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他是亨利家族第三代的翹楚,還是光明教廷的聖騎士。就是因為他帶來三千聖騎士,我方沒有及時現,才讓叛軍突破成功!」
「聖騎士有這麼厲害?」小邪有點驚異。
「我們在玄火壇遭遇的獅鷲騎士,就是聖騎士的一種。聖騎士除了沒有飛行坐騎,其它地方和獅鷲騎士差別不大。」
「難怪!」
獅鷲騎士強悍的戰鬥力給小邪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按照艾米莉亞的說法,普通聖騎士和獅鷲騎士差別不大,就算奇默爾曼帶來的聖騎士質量不高,但數量卻有三千。更不用說光明對黑暗有克制作用,伏擊一方幾乎就是黑暗軍團主導,而黑暗軍團的精銳一般都修煉黑暗鬥氣,跟修煉光明力量的聖騎士交手,肯定非常吃虧。
這麼想來,被叛軍突進帝都,也就不太奇怪了。只是接下來的攻城戰就比較難打,帝都突然多了七萬人守城,攻城難度大增。
小邪卻開始沉思,教廷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有精力派出聖騎士到帝國搞風搞雨?根據幾個老傢伙在玄火壇的分析,亞爾林死了,教廷內部應該為了空出的樞機主教位置血腥爭奪才對呀!
小邪有點擔心了,在玄火壇,他把教廷得罪得不輕,弄死了一個樞機主教和幾百獅鷲騎士,還俘虜了一個看起來非常了不得的光明煉金大師。萬一教廷不爽,派出高手專門對付自己,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是該早做準備了。
「更糟糕的是,彭塔雷納斯沼澤的蠻族也在昨天侵入帝國西北行省,留守的黑暗軍團軍力不足,只能選擇固守,然後緩緩向南撤退。」
「蠻族這個時候不來搗亂才奇怪。」小邪漫不經心,西北蠻族和帝國,幾百年的世仇了。
「西方的沙漠小王國有沒有動靜?」小邪停了一下,不顧艾米莉亞責怪的眼神,好奇地問道。
「沒有。」艾米莉亞搖頭,「他們實力不夠,這幾年一直都內亂不斷,帝國在西方的防守力量雖然薄弱,對付他們卻足夠了。」
「還好。」
「一點都不好!」艾米莉亞苦惱地反駁,「西方守軍到現在還沒有表明態度,如果他們支持叛逆吉恩王子,在帝都支持不住的時候不顧一切回援,才是帝國的災難。沙漠王國的戰鬥力不強,卻是一群比蠻族還要貪婪凶殘的豺狼!」
「得了得了,我的小艾咪!」赫爾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都說第二遍了!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煩惱的,帝國的老傢伙們多得是,你愁破腦袋也沒用,還不如趁現在有時間,美美地睡大覺!啊——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艾米莉亞說話,赫爾曼就站起來離開了,看那懶散的樣子,還真是要回去睡個回籠覺。
帕特裡克和艾米莉亞歎息搖頭。
阿娜絲也微微皺眉。
「岳父大人說得對,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姐姐你就不要擔心了!」小邪倒是很贊同赫爾曼的想法。
「我可以不擔心,但是你不能!」艾米莉亞惡狠狠地敲了小邪一個暴栗,「你是阿斯特瑞唯一的繼承人!」
「啊?!」
……
下午,憂心忡忡的塞西莉亞來訪的時候,小邪正愁眉苦臉地躺在自己的樹屋中,讓阿娜絲小心地處理滿腦袋的佛陀疙瘩。
整個上午,小邪都被艾米莉亞強迫著分析當前的局勢並尋找對策。
如果讓小邪談論魔法鬥氣的修煉,他絕對能夠一刻不停地說上幾天,但是這種局勢分析嘛……小邪沒那能耐,也根本不感興趣,下場自然很慘,被艾米莉亞敲得滿頭都是紅包。
塞西莉亞來訪,小邪想了想,就拉著滿臉心疼的阿娜絲出去迎接。還沒走出樹屋,腦袋上就一陣光芒閃爍,紅包迅消失不見。
阿娜絲一見,狠狠在小邪身上掐了幾把。
兩人來到艾米莉亞的樹屋,塞西莉亞正在敘述這一天的戰況,似乎並不樂觀。
又是一個壞消息。
精靈吃癟了,雖然自己的猜測不太對,小邪還是覺得有點高興,先前亞摩斯不是很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