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醒來,頭疼欲裂。靠,我酒量沒那麼淺啊!昨兒個由於疲累,只小小飲了幾杯而已。老七不在房內。我記得這廝昨兒晚吃的東西太多,夜間去了好幾趟廁所,回來還臉色蒼白膽戰心驚地告訴我說解手時有人摸他屁股。後來索性背著我和他一塊兒去,將我放到廁所外面的石板讓我給他壯膽。
再後來……這狗頭很鬱悶很氣惱地現,廁所裡的大便溢出來了……
靜聽門外一片寂然,哥們兒實在是按捺不住,輕輕穿衣下床。太長時間沒有走路,還真有點兒不習慣了,腳步一個踉蹌,趕緊扶住了桌子。老子這長生訣能自行修復筋絡,卻始終沒法子突破內力凝聚這道玄關,我雖多讀道家典藏,自認對長生訣的修習方法熟練無比,可仍舊無法破解這不解之謎,難道是他媽的網通又封客戶端了?
認真說起來,我這長生訣來得不明所以,至今我還不明白,為什麼別人修習這長生訣便毫無建樹立,而哥們兒則內力突飛猛進,世無匹敵?
百草和尚將我等擄來至此,想來只要哥們兒乖乖聽話,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火柴、肥皂諸物創造之法,教了他們便是,反正老子對龍朝帝國也沒什麼好感。我是糞青沒錯兒,可是在沒嘗到大便是鹹是淡之前,我是不會一口吞了的!
呃,這麼說有點兒噁心。換句話來說就是,我愛國,可是國一定也要愛我。要不然,大夥兒一拍兩散!
風聲乍起,我負手立在窗前,沒敢開窗戶,怕給人瞧見哥們兒能走。或許不到最後關頭,哥們兒也只能裝拙,至少等到我功力恢復再說。
「砰」地一聲,房門給人撞開來,我霍然回頭,只見五萬開愣表情愕然,站立當地。我看看他,再低頭看看自己,他奶奶地,剛想好要接著裝b,就給這廝瞧見了,心下忍不住一陣尷尬,繼而勃然大怒,喝道:「幹嗎不敲門進來?t!!!」
五萬開槓一陣迷惑,伸手搔搔頭皮,茫然問道:「你能站起來啦?」
「這……」我正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廝「嗖」地一下躥到我身邊,接著問:「什麼時候好的?你不打算做拐啦?」
「怎麼突然間就好了?」他又問。
「呃,我小宇宙爆了。」我低聲道,「這事兒先別跟其他人說,那……那百草和尚你也瞧見了,功夫忒高,回頭咱們迫不得已脫逃時,我好暗算他。」
五萬開槓一愣,隨即憤然,道:「我正琢磨著找個機會和他交手呢,暗算他做什麼,此乃下三濫行徑,大丈夫不為也。」
「呃,其實是這樣的,我見你武功蓋世,人品絕佳,心底裡實在是按捺不住,小宇宙提前爆,就等著腿好了和你交手呢!以武功論英雄,以勝負稱大哥。」
「那還差不多,」五萬開槓笑道,「你功夫也恢復啦,來來,出去比比!」
「不用比了,你不行,」我激他,「你知道我綽號叫什麼?」
「叫什麼?」
「小方飛刀,例不虛!」我沉聲道,「所以這事兒你不能告訴別人,否則我就沒心思恢復功力刀了!」我自個兒也沒弄明白這之間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有陰謀?」五萬開槓疑惑道。
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
「那我不說。」五萬開槓道,「你那什麼刀,能不能先給我瞧瞧?我怎麼就從來沒見過?」
「你永遠也別想看到我的刀,除非在你死去的那一刻!」我冷冷地道。
「刀在哪兒?」五萬開槓臉色一寒,!一種高手才能出的王八之氣陡地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刀在心裡。」我牛比哄哄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端著杯子道,「這就是刀。」
「啊?」太深奧了,五萬開槓有些不明白。
我走到床邊,從枕撿起一根掉落的長,接道,「這也是刀。」
「這明明是頭……」五萬開槓更糊塗了。
……
不管怎麼樣,五萬開槓是不會說出去的了。這廝一向自認英雄好漢,千金一諾。除了和我之外,與老七等人極少交流,應該沒那麼八婆。
為防再有人突然間闖進來,我讓五萬開槓關好房門,然後回到床坐好,邊飲茶邊喝叱他道:「找我什麼事?瞧你慌慌張張的,還有一點高手風範嗎?」
五萬開槓臉色一黯,急道:「他們都去哪兒啦?百里老頭……板板也不見了!」
我心內一驚,忙問:「此話當真。」
五萬開槓道:「今兒一大早,我便現有些不大對頭,後來先去找了百里老頭,他不在,再找其他人,亦是如此。我在院內喊了幾聲,本以為你也不在……」
「你有喊過?」我皺起眉頭,「怎地我一句也沒聽見?」
「難道有人給咱們下藥?」我眼睛一亮,很啃腚地道:「就是如此,昨兒個我是沒怎麼注意酒菜裡有沒有毒來著!」
「不會,」五萬開槓一口否決,「倘若酒菜有毒,我自能知曉。便是聞不出嗅不出,心中可也會泛起警兆,再說我還悄悄的用銀針試過,決計不會有問題。」
「你敢啃腚?」
「敢!」五萬開槓信誓旦旦。
「那你等會啃,我想想先。」百草對我等極為重視,清公館裡裡外外圍了不下十數重兵馬。百草要取他們性命,著實再容易不過,再說依他武功及為人,也無需這種手段。昨兒個酒菜裡沒下毒的話,那是誰給我下了毒,讓我沉睡如斯?老七他們又去哪兒了?他們避過我的耳目尚可,但五萬開槓呢?他與九皇子一個房間,這廝可沒有中毒,而且如果有什麼大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不過這個想法實在是匪夷所思,我自己想想都有些害怕,如果真是這樣,那哥們兒自以為是的聰明,在人家眼裡可就如小丑一般了。
腳步聲傳來,很輕很輕,似乎帶有奇異的魔咒。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起來,腳步聲愈近,便愈是不能自已。
「百草到了,」我說,「去開門。」
五萬開槓蹭出幾步拉開房門,外面站的果然是百草,他雙手合什,低聲誦道:「山寨山寨!」五萬開槓回過頭來,睜大眼睛,問:「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我勉強微笑道,心卻一點點的往下沉。
「方少聰慧絕頂,老衲拜服!」百草仍是赤著雙足,衣衫破舊如縷。他微笑著跨進房來,接道:「老衲欲請方少前往劍廬作客,有人待之,不知方少意下如何?」
「不去行嗎?」
百草一怔,說道:「方少還是去一次的好!」
我攤開雙手,翻翻白眼,道:「那就去罷!」
百草溫言道:「老衲可保方少絕對不虛此行!」
「再說罷,」我指指自己胸口,道:「疼得難受!」
「咱們被人當凱子耍了!」我沖五萬開槓苦笑道,「你喜歡當凱子嗎?」
五萬開槓茫然搖頭。我歎口氣,接道,「我也不喜歡。」我忽然怒起來,「砰」地將茶杯投擲於地,怒道:「我他媽就現,自打到了這狗時代狗地方,就沒一個人對我是實心實意地。」
百草的眼睛倏地亮,他向我伸出雙手,一字一頓地道:「對方少好的有很多,方少一定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