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過去月餘,袁初每日翻來覆去的擺弄那些玉片,卻始終未曾再破解出隻言片語。我先前跟他說過,每破解一字,便會付他一百萬兩銀子。因此這些天也沒空再與魯路等人閒耍,只是晝伏夜出,四處盜寶。京城富戶雲集,更有許多王公貴族,加哥們兒的功夫和偷雞摸狗的技術含量,自然是極易得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次數一多,京城便給哥們兒這個飛天大盜弄得人心惶惶,捕快、官兵和御林軍護城四營每日在街到處捉拿飛賊,只擾得民居不安,雞飛狗跳。據魯路言道,京城中到處流傳著那飛天大盜來無影去無蹤過草不倒踏雪無痕,皇帝震怒,下旨查辦。數日前已將原九門提督李士貞下了大獄,六扇門總捕頭罰俸一年,戴罪立功,限期三月破案,否則革職拿問。這廝本就是個愛多事的性子,跟整天堵在一起嚼舌頭的大媽沒什麼兩樣,我吩咐下的功課一旦做完,便即和倪歌等人四處晃悠,充分具備了長成浪蕩公子哥的潛質,現下這幾個小傢伙誰都不缺銀子使,何況哥們兒盜來的並非官銀,只需讓他們花錢時小心些,應該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再則說來,最近這幾次出手,我也特意帶他們,一來是練練膽,二來也讓他們鍛煉鍛煉,增加點工作經驗,藝不壓身啊!
這天用罷午飯,袁初皺眉道:「方少爺,老夫解那玄龜龍骨,這幾日終是不得訣竅,心中煩亂,不知可否允我偷閒半日,稍做歇息?」
「自然可以,」哥們兒不是資本家,還是能夠為自個兒的員工搞福利謀休假地,當下笑道,「此事非是一日之功,小子並不急於一時,袁老師請便!」
袁初雙手相拱,說道:「方少爺如此厚待,袁某敢不盡心盡力!」
我轉頭沖魯路說道:「你去陪袁老師走走,莫要生事,有事ll我!」
魯路點頭,隨在袁初身後,逕自去了。當然,哥們兒是沒有傳呼機和手機,但相互之間ll一下傳消息報平安還是可以的,自寧古塔趕來京城途中,哥們兒曾花費了數萬兩銀子,請漢口巧匠雷大頭做了百餘支冷煙火,白日裡亦能放出五彩毫光,並伴有穿雲裂帛聲響,十數里之間清晰可辨。倘若是在夜裡,數十里之外亦能看得極為分明。
這些日子忙著盜銀子破解輟玉面幕,與雷小魚的接觸少了許多,但彼此間的關係彷彿倒近了些,怪不得人家都說距離產生美,小丫頭瞧見我,也不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眾人聚在一起閒話,丫的時不時的還衝我笑笑,逗得人心裡直癢癢。
慕容博央求過我數次,讓我解了他的穴道,但見哥們兒鳥都不鳥他,自知目前我還沒有放他離去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費唇舌了。這廝每日都和陳蓉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想玩一把老牛吃嫩草,據我觀察,果籃子教給陳蓉的太極劍等功夫,這廝應該也瞭解不少了。按理說,偷窺他人武學本是江湖中的大忌,只不過哥們兒向來不在乎這個,招式可學,內功心法可是學不了的。便是我教了給果籃子等人,能不能悟通修行之道也要看他們的造化。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古人誠不欺我也!倘若師傅一教,人人都會,估摸著大夥兒都能成高考狀元了。
其實眼下的這種風平浪靜的小日子過得還是蠻紅火地,衣食無憂,笑鬧由我,端地是自在快活。倘若遲些時日,袁初再破解出輟玉面幕中的信息,老子若是能盡習長生之術,自當想法設法,歸回以往,重奔前世。武功再好有什麼用,老實說,我還是喜歡前世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黃筱琪、韓霜,這兩個在前世裡與我夙願相附鳳凰于飛的女子,我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她們,心裡總是念著那一粉雕玉琢的兒女。或許,這種牽掛才真的蝕心腐骨,有時候我甚至都忘記了丁丁。
不該想的還是不去想了罷,當忘則忘,勿忘神傷!雷小魚只是雷小魚,心底裡明白,苦的終究還是自己。海闊天空,天大地大,白雲說,想過去,看今朝,我此起彼伏……呃,我還是不說廢話了罷!
曾珂絕對是個美人兒,身材也很不錯,凸凹有致,玲瓏曼妙。現下哥們兒也快育成熟了,雖然還是青蘋果,不過張含韻不是說過嗎:「酸酸甜甜都吃我。」我很想吃掉她,只可惜,摟摟抱抱揩點油還可以,每當我想更進一步時,她都會紅著臉喘著粗氣拒絕。我知道,她還拿我當個孩子。不過這事兒不急,到老子嘴裡的肥肉,誰他媽敢來咬一口啊?
天色漸黑時,我看到果籃子一個人坐在池塘邊,她蹙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我走過去,笑著叫她。果籃子回過頭來,叫道:「大哥。」
我點點頭,挨著她坐下,輕聲說道:「怎麼了?有嘛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哥開心一下啊!」
果籃子一怔,然後抿著嘴笑。她比我大了兩歲,個子現下和我一般高矮,臉色暈紅玉潤,渾不復當初在破廟見她時營養不良的瘦弱模樣。
「大哥,」果籃子低聲道,「我最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哦,怎麼了?」
「咱們家院子四周最近多了不少人,有擺攤的,有看相的,賣炒栗子的也要……」
「是官府的人?」
果籃子搖頭,疑惑道:「我就是有些奇怪,平常出去時也不覺得,就是感覺一下子怎麼會有那麼多小商小販來到這兒做買賣呢?」
「這你就不懂了罷,這叫做市場機制,經濟搞活,提高gd,刺激國民消費,避免經濟蕭條……」我本有心跟她一課,抬頭便見曾珂站在走廊邊衝我招手,於是拍拍她的肩,笑道:「放心,你應該相信你大哥的本事,縱然有些阿貓阿狗前來生事,咱們管殺不管埋!」
或許是我太自負,也或許是我太意了,我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本來麼,最近心思都放到《大夢天》了,竟沒現如今教師是個技術活,有人也給我了那麼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