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問出路,流氓不看歲數!
無疑,哥們兒有時候很卑鄙很下流甚至是很無恥,但現在我現,有很多時候有很多人在跟你玩心眼,我本來以為自己都他媽又穿越又重生地,可末了末了,還是玩不過人家。>眼前的這什麼二阿哥朱迅游先不說,單就是當日在未過雞冠崖的客棧裡,那個名叫6戰的傢伙,一股子豪氣沖天的英雄氣概,但後來何以說了沒兩句話就開始跟黃裳拉起關係?黃裳既然與他父親有舊,無論是熟識或是生份,但在江湖行走,交的就是朋,靠的就是面子,再說他又無大惡,這份子關係擺出來,不管怎樣黃裳也會勸幾句,又怎會讓我當著他面兒殺一個小輩?
本來我並未將這件事放到心,但在黑夜之中扶著我老爹方天畫雞抵達青門堂口,腦中左右盤旋,心頭一跳,冷風一吹,突然間就恍然大悟,靠,這小子鬼著呢!思及江湖風波險惡,人心叵測,禁不住冷汗潸潸而下。虧我還自以為比著別人多活了一輩子,原來都他媽活到狗身去了。
老實說,哥們兒是一看似聰明實則心內笨拙之人,不過還好,咱現在有保護自己的實力。倘若不然,早給人削巴削巴剁成肉餡加點蔥啊蒜滴包成狗不理了。
當夜就住在了青門所屬的宅院中,我守在院內,一宿未眠。歐陽遠等人見我愛搭不理,怎會自討沒趣?獨有黃裳陪著我說話。次日一早,歐陽遠派去傳訊的青門兄弟將我兩個出閣的姐姐請了來,一見之下,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抹淚。其實我這兩個姐姐年齡並不甚大,大姐二十六歲,二姐二十一歲,但卻各已有了兩個孩兒了。待見到兩個姐夫相貌憨厚,都是當地老實本份的青年,心裡這才稍稍好受了些。我一直都以為,愛情是個,有沒有錢不重要,兩個人在一起,只要快樂就好!
我想帶他們一起走,包括那幾個小鼻涕蟲兒,聽著他們用稚嫩的聲音喊我舅舅,我就忍不住一陣陣心酸。只是兩個姐夫不大願意,這是個男權社會,我的兩個姐姐既然出了閣,就不容許她們當家作主。我知道,方家這幾年苦得太厲害,或許平日裡便是他們的累贅,拋還拋不掉呢,自然怕粘。他們雖然老實,但畢竟不是傻子,縱然心善,但家庭的這種沉重,終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兩個姐姐捨不得孩子,流淚不語,只道:「先把爹娘安頓下來,方方,若是你以後有出息了,再來接姐姐不遲!」
我很想跟她們說,我現在已經很有出息了!不過仔細想想,事情也不爭這一時,待到安頓下來,只要有大把的銀子,還怕不能全家團聚,平安喜樂麼?若是硬要她們跟我走,這般急迫,只怕反而多生枝節。比如說她們的婆家是什麼態度?捨不捨得孩子?我總不能殺了他們罷!何況兩個姐夫是當地人,並非是流配到寧古塔的,日子過得雖然苦了些,但我非魚,焉知魚之樂?
問過果籃子,手頭只剩下六十多兩銀子了,歐陽遠人老成精,怎還容得我開口相借?當下便派人取了二百兩銀子過來,雖是不多,但寧古塔這地方又沒有大商場小市,甚至連雜貨鋪都少得可憐,依照他們現在的這種生活水平,過個十年八年都沒問題了。我兩個姐夫哪裡見過這許多銀子,一到手中,眼睛都直了,便想跪下向歐陽遠叩頭,卻被我伸手攔住。我一本正經地跟他們說:「是他欠咱們的,不是咱們欠他的,這一點務須分清楚了,以後缺錢花,就向他們要。」我瞄了訕訕乾笑的歐陽遠一眼,衝他低聲說道:「我這兩個姐姐家的事兒,麻煩您給多照看一些,甭再讓他們吃不飽穿不暖的,倘若有人找碴生事,傷了他們一根小手指頭,小爺將你們義宗連根拔起,說到做到。」
歐陽遠臉色鐵青,憤憤地向我瞪了一眼,我笑著接道:「昨兒個從房子掉下來那人,以後你不妨叮囑他幾句,莫再爬高低了,那麼大人了,還玩猴子爬竿,多沒勁哪!」歐陽遠登時臉色大變,那哥們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我還故意這般說,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過了一會兒,他湊近我身邊,低聲問道:「那人全身只有兩個血孔,似是暗器所傷,這事兒方小哥也知道一些麼?」
我一笑,淡淡地道:「黃大哥說我行事偏激,亦正亦邪,不過我的武功如何他是最清楚的,這麼跟你說罷,莫以為我在吹牛,你們義宗青門的這些人,一柱香也用不了,我便能殺個乾乾淨淨。」
歐陽遠沉默不言,我不再理他,跟兩位姐姐告了別,便讓魯路趕了牛車路。這趟回去,自然不能走雞冠崖了,繞路也行,只要遇到大一點兒的村鎮,哥們兒手中的錢也就使之不盡了!幸虧這時代沒有銀行,要不然弄起銀子來還真是一番麻煩。錢莊倒是有,不過人們還是喜歡把銀子藏到自個兒家裡,數著也方便啊!
牛是人家的牛,車是人家的車,哥們兒還這般橫,估摸著歐陽遠現在心裡恨不得吃了我。不過話又說回來,倘若不是老子幫曾珂搶回那只千年雪蟾,這爺們要麼還在床躺著養傷,要麼就去地下跟閻王爺談交情了。馬克思他老人家丫是見不著的,聖母瑪利亞更是想都甭想。
在路一連行了近半個月,趕到了尚陽堡,此地在遼北寧古塔和天歧府的交界處,亦是數百年來朝廷流放囚犯的地點之一。我是這麼想的,尚陽堡這邊道路相對來說要好一些,沿途又有不少集鎮,到時候買幾個隨身服侍的丫環,也免去一些顛跛之苦。瞧著方天畫雞的身子孱弱,也不知道丫的這把老骨頭還能經得起幾天折騰?
當日離開寧古塔,我拉著黃裳的手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哥呀,你對小弟,對方家有大恩,這個就不多說了,日後有事,不管是什麼事,只要用得著我的,言語一聲便成。」起初我還想去那極北之地的冰峰尋《大夢天》的,看來也要耽擱一陣兒了。而對於我帶著家人往何處落腳,這一點跟誰我都沒說,黃裳真有事兒,也得找到我才行。嘿嘿,別說哥們兒無恥,義宗的人說起來一派正義,其實行事也就那樣兒,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陪著家人,不願與他們打太多交道,更重要的是,我要抽出空來搜集江湖有關《大夢天》的點點滴滴,能回到我的那個時代,已可算是我自打穿越以來便開始做的唯一的一個夢。我不想一直呆在夢裡,更不想大夢初醒已千年。我能穿越,想必是因為習練《長生訣》之故,而《長生訣》出自《大夢天》,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只能從《大夢天》裡才能找到讓老子回去的方法。
這一段兒說起來可能有點亂,就跟我輩子小時候寫的作文一樣。作文:《我的同學周扒皮》:
周國強是我的同學,自從學了《半夜雞叫》,同學們就幫他起了個外號——周扒皮。他坐在我前面,大大的屁股就像地裡面的南瓜,衣服下面還露出一大截內褲……有一回我病了,他風雨無阻地給我補習,那天下著傾盆大雨,又颳風,又打雷,我以為他不來了,可是他居然冒著大雨來了……第二天他高燒死了,我永遠懷念他。
後來作文交去,老師誇我寫的生動,下了課我卻被周國強追著打。
既然跟人誇口,自稱為「小方飛刀」,就不能光說不練。途中除了照顧家人,我便抽空練習飛刀,這孜孜不倦的學習態度直接帶動了果籃子和魯路等人,每天在路,一個個跟脫韁地野狗一般追著你射我我射你,呃,忘記說了,飛鏢是木頭的,取自寧古塔雪山的蔭沉木,很重的,我好不容易削了三天,才削了不到二十把。
看到大夥兒練功的熱情高漲,哥們兒大是心慰,正是:運動場彩旗飄,老少爺們扔飛鏢,你一鏢,我一鏢,腸子肚子滿天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