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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誰攔我,我殺誰 文 / 穿越之風生水起

    就算是再牛逼的肖邦,也彈不出我心中的悲傷!!!

    出現在我眼前的方天畫雞,老邁滄桑,額道道皺紋,一臉的愁苦,他手中掌著一隻小小的油燈,一手拉開了門,啞著嗓子問道:「遠爺深夜到此,不知找小的有何要事?」只這一句話,我便知道這幾年他定然吃了不少苦頭,心中一酸,淚水忍不住撲簌簌落下.

    原本以為自己有著前生的記憶,對這些事可以蠻不在乎。可是我錯了,錯的太離譜,對於這個一心疼愛寵愛呵護著我嘛事都依著我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大老爺們,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地。一別經年,他的笑容不在,意氣風不在,甚至連那一身肥胖的五花肉都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排骨。

    想當年,他坐擁無數資財,所到之處,前後逢迎,擁泵者不絕。現如今,卻落到如此下場,便連身的衣服,卻也補了兩個大大的補丁。正是:想當年,豪氣壯,頂風撒尿尿三丈,現如今,撞了邪,順風撒尿滋一鞋。兩間低矮破舊的草房,便是他的棲身之地,我的祖母呢,還有我母親,以及他的那些個小妾呢?

    我呆在原地,任淚水肆意地流下來,又是傷心,又是憤怒。不管是誰讓我方家落到這般田地,老子都要他加倍補回來。

    歐陽遠斜身一讓,笑道:「方小哥,這下你可到家了。你父子二人多日不見,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我們還是在外面相候罷!」

    我不一言,心頭微怒,說什麼對我方家多加照看,原來就是這樣子照看法麼?便在這心情激盪之際,一隻溫暖的小手伸了過來,卻是溫柔可人的果籃子。她眼中含著淚水,站在我身邊,低聲說道:「大哥,莫要難受,好人總有好報的。」黃裳在我肩膀輕輕一拍,歎了一歎,轉身離去,果籃子小手緊了一緊,輕輕自我掌中抽出,也隨著眾人離開。

    歐陽遠那句話一說,方天畫雞立時全身大震,一雙眼睛盯著我不放,神情茫然,嘴巴顫抖,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是方哥兒?」

    我雙膝跪地,取下打小便掛在頸中的那塊薄如蟬翼的傳家之寶玉青龍給他觀看,方天畫雞隻看了一眼,便急急地掀開我的衣服,我腹部右側,生來便帶有一塊青褐色胎記,銅錢大小。他看了片刻,身子晃了兩晃,忽地將我一把抱住,放聲大哭:「娘,你的寶貝孫兒回來了!」這一聲喊在黑夜寂靜當中驚人心魄,當真淒厲之極。他緊緊擁著我,哭的好像個孩子,我咬緊了牙齒,卻也禁不住淚如雨下。

    只聽得屋內一陣亂響,跟著便有**人跑了出來,卻是大太太和我娘以及我爹的第六房小妾,其餘幾人,則都是我的姐姐和妹妹,人人臉色臘黃,身子瘦弱,想是在此吃了不少苦。這麼多人擠在兩間小草房內,又怎能過得好了?大太太赤著雙腳,便連鞋也來不及穿,一見到我,猛地撲過來,叫道:「我的兒啊!」雙手尚未靠近,身子已然軟倒,竟是昏了過去。我娘和六太太也跑了過來,眾位姐姐和妹妹亦是一擁而,一時之間,房門口亂成一團,哭聲一片。

    待到我將大太太救醒,眾人收拾心情,已然過了大半個時辰。我老爹方天畫一面聳擁著我走近屋內,一

    面喝令趕緊給我燒些開水暖暖身子。其實我現下內功大成,身又穿著厚厚的狐裘,哪裡寒冷了?眼見一眾姐妹都是衣衫單薄,破屋不能蔽寒,都給凍的嘴唇青紫,心下又是一陣難受,急忙將身外衣除下給其中最小的一個披了,只見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澀聲問道:「哥,你去哪裡了?我們都想好你,爹都偷偷的哭過好多次了。奶奶臨死的時候還記著你呢!」

    我心中大痛,難怪一直沒有看到她老人家,一番細問,方知便在我被人擄去不久,家中大變,給朝廷沒收了全部家產,在被流放寧古塔的途中,她老人家便已仙去了。我爹的其他太太,要麼是被人家豪奪硬搶,要麼是不甘苦難,自行離去。至如今,已只剩下大太太和我娘以及六太太三人陪著我爹,過這清苦日子。當初我在方家,共有九個姐妹,現下卻也只剩下六個了。只因人口太多,不得已只好送了兩個年歲稍大的姐姐出閣,有一個妹妹,卻在兩年前染病身亡。

    談起家中何以會慘遭大變,我老爹猶豫好久,方才說道:「那時你年歲尚小,不知我們方家在京城影響之大,那些朝廷官員,表面一本正經,但背地裡與我交往的極多,稱兄道弟者亦是不在少數,而我做生意多年,自然精通這些圓滑逢迎之道,這些官場之輩,有時比大盜響馬還要可惡的多,他們吃起人來,連骨頭都不吐,說翻臉就翻臉,唉!我雖有資財無數,但卻無有一點勢力,何況世人皆以為商人言利,地位本就是十分的低下。也正因為我誰也不願得罪,是以才有這場大難。」

    老爹唏噓半晌,方才接著說道:「當今聖膝下共有十多名阿哥,但最有實力或是說最有希望繼承大寶的卻是大阿哥朱迅褀與二阿哥朱迅游,大阿哥性子暴燥,殺心極重。二阿哥溫文和善,平易近人。為父當年,抱著寧得罪君子不惹小人之態,與那大阿哥走的近了些。誰知這件事漸漸走漏了風聲,商人名聲惡劣,大阿哥本就覬覦我們方家的億萬家財,只是一待籌謀好時機便會動手。後來在秦淮河畔,你為人所擄,動手的卻是二阿哥,他得知了大阿哥朱迅祺的陰謀,但我身邊俱是大阿哥的耳目,是以只得找江湖人士將你我擄去,不成想大阿哥早防範了這一招,在後來追過來的官差中,有好幾名大阿哥身邊的武功高手。因此他們只能將你擄走,也算是保了你一條性命,否則你跟隨我流放到這寧古塔,咱們父子為人看管,何時才會有出頭之日?」

    他飲了一口茶水,站起來將本就掩好的房門了閂,低聲說道:「作為我方家唯一的子嗣,我就算拼著散盡家財,也不能將你丟下啊!」我心中感動,握了他手。方天畫雞本來極盡悲苦的臉,這時突然精神大振,彷彿年輕了許多歲,他舐了舐嘴唇,接道:「後來我便遣人多方打探你的消息,待回到京中之後,便和二阿哥的人有了接觸。不成想那大阿哥下手忒也狠毒,他怕我投靠了二阿哥,又恐我家財有失,是以便稟明聖,說我與朝廷逆賊陳天虎有勾結,那聖元帝當地微服私訪,被陳天虎的師父綁走,差點兒一命嗚呼,是以對陳天虎師徒恨之入骨。聽到此事,如何不惱?再則大阿哥又是他的長子,素來寵信,當即下令將我們方家滿門抄斬。之後多虧得二阿哥在其中盤旋,才保得我們方家下安然無恙。再後來我們被流放到了這寧古塔,二阿哥又遣這歐陽遠大爺對我方家多加照看,時不時的送些柴米油鹽,不讓我去挖礦采金,才算有命活到今天,與你相見……」說到這裡,復又流下淚來。

    「這麼說來,二阿哥對咱們有大恩了?」我沉吟道,「咱們記著這份恩情,日後若有機會,設法報答他便是。」

    方天畫雞哼了一聲,忿忿地道:「那二阿哥朱迅游看似簡單溫和,實則比大阿哥城府深的多,他既能將我救下,雖被遣往寧古塔,但一呆這幾年,歐陽遠的底細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以他在寧古塔的勢力,倘若真要照看於我,何必還要讓我們方家下十幾口在此受罪,吃不飽穿不暖?歸根到底,便是因為大阿哥雖抄了我們家,吞沒了咱們的生意,但你老爹早知官道險惡,與人結交,實是不得不為。因此早就留了後路,更還要為你著想,是以在你三歲那年,便已藏起了一大筆金銀古玩,那二阿哥不知為何曉得一些風聲,才會讓我這般受苦,好逼我說出那筆錢財來。他為此還曾派人狠狠毒打過我兩次,只是我念著我孩兒福大命大,應不致死,是以拒不吐露。再則,若是我說了,他怎還能容我活到今日?好孩子,你現下已長大了,千萬要記得,除了自己的爹娘,對誰可也不能輕信!」言罷,他掀起衣襟,憤然道:「你瞧瞧罷,他們用燒紅的鐵條在我身穿了六個孔,我不說,在我肚子穿了兩個孔,我還是不說。我跟自己說,一定要活著,活著等你回來,只有你,才能繼承我方家這份心血。」

    我心中難受之極,瞧他腹部那兩個黑色傷痕,當即跪倒於地,泣聲叫道:「爹爹!」自打穿越來此,我還是第一次這般真心實意的如此喊他。

    我老爹眼中露出一絲欣慰,笑道:「老天有眼,讓我父子得以重聚,好孩兒,你到底是怎生保得性命,又如何得知我在這寧古塔的?」

    我將這幾年的情形略略一說,方天畫雞沉聲道:「縱然你對那歐陽遠有救命之恩,但也不得不防,那筆金銀跟誰也不能說,只要你悄悄地取了出來,也足夠後代子孫用幾輩子的。我在此地吃了這幾年苦,身子也不大中用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何況二阿哥也絕不會容我離開,你這便去罷,咱們家的那份錢財,便藏在……」

    便在此時,只聽得房頂輕輕一響,應是有人躍到了面,我心中「嘿」地一聲冷笑,面卻不動聲色,右手兩根向豎起,覷準方位,心隨意轉,內力於無形之中向激射而出,只聽得有人悶哼一聲,跟著便骨碌碌滾了下去。

    我老爹猶自不覺,說道:「……杭州府,杭州府向西百里,有一處小梅莊,是個小小的村子,我多年前在那兒助其族人修了一座祠堂,咱們的那份子家產,便埋藏於此。因恐外人闖入,更設了不少機關,而破除機關的口訣,我早已請奇工巧匠徐神手刻於你頸中所帶的那塊玉青龍之,訣法極細,只有用天幻鏡方能瞧出。天幻境雖然較貴,但尋常金店裡便有,自是不難找到。你只須記了口訣,依法進入便可。只是切記莫要太過招搖,日後切不可想著來接我和你母親等人,若是如此,不免洩了痕跡,你記下了麼?」

    我淚水滾滾而下,當真想不到,方天畫雞居然將我這兒子看得如此之重!老子現下武功通天,幾達天人之境,倘若任家人留此受苦,我還算是人麼?當下站起身來,說道:「爹爹,兒子賺錢的本領多的很,那筆家產不取也罷,你和娘親這便隨我去罷,待給奶奶拜過了墳,咱們便尋一處安靜之地,快快活活的過日子,不管怎樣,兒子也決不容你再受一點苦楚!」

    方天畫喜形於色,顫聲說道:「好孩兒,有你這番孝心,我便立時死了,也是歡喜得緊。只不過這兒外有朝廷駐軍,內有青門諸眾監視,你便是手眼通天,卻也不能如此,你且問問你大娘,是不是願意隨你前去?」

    我向著家人一一瞧去,但見大娘和我娘、六太太盡皆雙目含淚,卻是微微搖頭。一眾姐姐和妹妹亦是低頭不語。油燈閃爍,房中滿是一股子敗落氣息,我內力大成,於黑夜之中早已瞧到兩間房內鋪滿稻草,幾雙破舊不堪的被子露出白花花的棉絮。心下又是大痛,大聲說道:「爹爹,你盡可放心,兒子這幾年來,學了一身的好功夫,咱們這便離開,且瞧瞧有何人敢加阻攔?」說完,也不等他遲疑,伸手輕拍,兩扇門板「彭!」地嚮往摔出,我大踏步邁出,接道,「爹,大娘,盡隨兒子離開便是,莫非還信不過兒子麼?」

    向左繞了數步,但見一名身穿官兵服飾的漢子斃命於地,眉心,咽喉兩道血孔,只是天氣忒冷,此時早已凝干了。我一瞧他面目,便知非是官兵,而是青門中人喬裝打扮的,這人我在那山坳中便已見過,雖然只是一眼,但早已將他記在心裡。我前世便有這番本領,不管是誰,長相如何?只須瞧得一眼,便能永遠牢記,再不或忘。歐陽遠來這一手,自是不敢與我當即翻臉,哥們兒也不說破,我方家這數年之辱,遲早要一一找了回來。

    只見遠處眾人走了過來,歐陽遠歎道:「方小兄弟,老夫領你前來是可以的,但你家人卻萬萬不能離開,有朝廷之令,下有駐地兵營,只怕……」

    我將老爹扶出屋外,冷冷地道:「誰攔我,我殺誰?你若不信,盡可一試!」

    歐陽遠頓時語塞,魯路和果籃子等人奔了過來,果籃子叫道:「大哥!」

    我朗聲說道:「黃大哥,你願幫我,那是最好,在下記著你的情義。倘若不願,兄弟這便與父母姐妹離開,就此別過。」

    黃裳尚未答話,卻見一人挺身而出,怒道:「方兄弟,我家堂主對你仁至義盡,這寧古塔所居者儘是朝廷要犯,怎能輕易離開?你雖於我青門有恩,與你擔了這份干係也無不可,只是此事急迫不得,咱們且先回去,再從長計議……」這人聲音洪亮,正是大羅佛手鄭一鳴。

    「計你媽個頭!」我破口大罵,「小爺再說一次,誰攔我,我殺誰!」

    鄭一鳴身形一頓,又待再說,卻見青衣翩然,黃裳一把拉住他,衝我說道:「既然如此,小兄弟,偕同你的家人,咱們這便去罷!」他轉頭向歐陽遠道:「老哥哥,這件事情,還須你和駐地都統巴圖魯說一句,要不然方兄弟大開殺戒,可不是你我能攔得了的!」

    歐陽遠默立片刻,慨然一聲悵歎,終是點了點頭。

    待到出了駐地官兵營地,眾人回眸凝望,但見夜色深沉,恍如隔世。一時之間,竟不由得癡了.我老爹方天畫雞口中喃喃自語,翻來覆去,不過是怕給我惹事,添了麻煩.哥們兒行事本就有所偏激,如今又見他們多受苦楚,一口怒火早在心底裡灼灼燃燒,無論如何,也是不願再耽得片刻了.

    阿彌陀佛四十八願,豈有不救苦厄之事。觀音菩薩隨機示導,豈有不接引生西之理。念佛人臨終親見佛及聖眾親垂接引,何得此種死執著。親人蒙難,吾有大力不救,果如是,則佛也不足為佛,菩薩也不足為菩薩矣。生西當以信願孝悌為本,若遇危險念觀音,有信願命終決定生西方。或只專一念彌陀,有苦厄亦必解脫。古所載,難更僕數。今於塵勞中則事事圓通,於修持中則事事死執,不當圓通而妄圓通,不當執著而死執著,不當孝拜而死獨福,不近親人而死金帛,此苦海之所以長沸,輪迴所以無息也。作此見者,直同小兒,如是之人,何足與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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