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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上次戰爭的陰影(3) 文 / 大流歌

    上次戰爭的陰影(3)

    申炎打開密信,裡面寫著:上次說到的足跡照片,已經弄到了幾張。其他工作大體正常,下步如何進行,盼告。

    向東二月八日

    申炎拿出稿紙,寫出:

    向東,你好。

    信悉,所托之事還望持續辦理。現在的氣候日趨寒冷,舅、甥二人可能會忙起來了,必要時你可再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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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鄒奮霍和兩個地方人員,分別扛著一米長焦距照相機、大倍望遠鏡、炮兵觀測方向盤、圖板,踏著厚厚的深雪,氣喘噓噓蹬上一座高山山頂。架設儀器,觀察、繪圖、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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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六辦』資料組室內,文件、圖書、信件,擺滿了大桌子,甫新怡等地方幹部正在彙集表格、整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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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外,一片平地上,有兩排類似蒙古包狀的圓形大型水泥建築物。不遠處,兩條殘破的水泥跑道中間立著枯萎的荒草。

    鄒奮霍與幾個地方幹部在測量、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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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戶人家裡,袁永裕拿著一份俄文地圖,邊看邊聽主人介紹情況,邊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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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六辦』副主任辦公室,一堆資料放到桌上。杜森峰站在面前:「上次送來的資料你審查了嗎?質量如何?」

    申炎:「看了,很不錯。所需資料收集的進度怎麼樣?編繪組忙得過來嗎?」

    「按咱們下的通知和附屬的綱目、表格,地直各部門和縣團級單位,已經把大部分需要報告的內容反饋回來了。材料組那十幾位地方同志真賣力氣,也真有水平。材料隨到隨彙集、隨編纂、隨繪製。這才三個月,基礎資料就收集整理得差不多了。你再看看這一批吧!」杜森峰轉身走了。

    申炎拿起一件,是額瑪爾州行政區劃圖,掛在了牆上。接著是挺厚一摞譯成中文的《額瑪爾自然》,先放到一邊。下面是各類蘇方目標照片。其中一幅的下方注著「伴隨第二條遠東大鐵路興起的新城--塔安汀斯基」;再一幅是「額瑪爾民航中心和邊防軍直升機基地」;下一幅是「遠東人造海——吉伊水庫大壩;再下一幅是「遠東煤都--拉洽求斯克」。有的照片畫面上佈滿了密集的條紋,顯然是從電視上拍下來的。再下面是一軸長長的畫卷——「吉伊河航道圖」。

    申炎喜形於色,看著、看著,無意識地吭起了京劇《智取威虎山》:「幾天來,摸敵情,收穫不小。細分析,把作戰計劃反覆推敲。威虎山,依仗著明碉暗……」似乎感覺到什麼動靜,一抬頭,現門縫裡有個紙條。收道圖,揀起紙條打開,上面寫著:「名符其實的少劍波,2o3為什麼不理解白鴿的心呢?」

    推開房門,走廊上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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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後,申炎走出食堂。甫新怡跟出來:「散散步吧!」

    二人默默地走了一會,甫新怡問:「這是格南重逢之後的又一次共同散步。你以那種方式突擊結婚,與我有關係嗎?」

    申炎:「不能說一點關係沒有,也不能說完全因為你。我也該結了,有女兒了。我結婚誰也沒告訴,你怎麼知道的?」

    甫新怡:「那就別管了,幸福嗎?」

    申炎:「還好,那是個好人,作風正派、待人寬厚。思想敏銳度不是很高,是個無怨無悔的人。」

    甫新怡:「你覺得冷箭蘭這人怎麼樣?」

    申炎掏出那個紙條兒:「你看看,這是不是她的字?」

    甫新怡:「是她的字,哪兒來的?你們倆還……」

    申炎:「咳!還什麼?從門縫兒塞進來的。這個人膽子很大,又有心計,表面上大大咧咧,眼神兒不停地尋覓,是位不可小視的人物。不說她了,你愛人調到格南了嗎?孩子來沒來?」

    甫新怡:「愛人來了,孩子還在老家。我們到『抗大』工作了一段兒時間,又到了二中——設在山上林場裡。山裡的生活與城裡不一樣,自己打柴、挑水、開地、種菜、上山采山貨,苦中有樂。面對樸實的林業工人子弟,心情倒挺舒暢。」

    申炎:「感悟到『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真諦了?準備長期扎根邊疆嗎?」

    甫新怡:「那倒不全是。人活著,總得有點念頭吧!你不是讓我隨遇而安嗎?不安又能怎麼辦?林業工人的孩子就免可憐的了,為他們盡自己的努力那是本分。我常想到一個問題,說起來純粹是多餘的話了。如果六年前知道我能進山、能來北大荒,你還會斷絕聯繫嗎?希望能聽到真心話。」

    申炎:「那當然不——咳!現在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人不能在後悔中活著呀。」

    一陣沉默之後,甫新怡突然問:「你的頭腦裡,也不是沒有舊觀念吧?對人那麼沒有信心,不就是證明嗎?」

    申炎歎了一口氣:「人都的從歷史中走來的,怎麼能不受社會慣性的影響呢?本人一向自卑而又倔強,或許是出身——命運所使吧!」

    甫新怡:「大連的兩次相遇,一年半的書信往來,這一生能忘掉嗎?直截了當,別掩飾。」

    申炎:「成年人的記憶,尤其是初——初涉一個領域的印象,恐怕很難忘掉。留個美好記憶,未必是負擔——可也不一定,思想一致性很差的人,容易忘懷舊事。」

    甫新怡:「你的思想一致性就特強,自己切斷了物質聯線,精神聯線卻一直在延續。時間不可逆轉哪!湘姐說,要是真有來生就好了。哎!你是不是覺著她的長相特像我?」

    申炎:「除了口音之外,別的什麼都像。我曾懷疑你們是早年失散的同胞姊妹。」

    甫新怡:「她說你是她見過的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感覺她特別愛你,是不是這樣?」

    申炎:「她那人心地善良、率直熱情,以姐姐的姿態待我。我感覺她很親切,很敬重她,僅此而已。如果說這就是一種愛,大概也不算錯吧!」

    甫新怡:「說來也怪,我和她一見如故,真像親姊妹。可能是心靈相通吧!如果她是自由人,你和她能走到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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