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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鮮血滴滴(4) 文 / 大流歌

    鮮血滴滴(4)

    增音器裡傳出軍區長話台話務員與作戰值班室值班參謀溝通的聲音:「119嗎?冷水特急電話……我是119洪參謀,請接過來!副部長,冷水特急電話。巴代司令員在電話旁。」

    「我是劉副部長,請講!」

    申炎:「劉副部長,烏巴勞島剛才生的事您知道了吧?我們認為,o17一號的做法不符合中央方針和邊防政策有關規定,頑固不聽我們的再三勸阻,動機不純、蠻不講理——」

    「你是小申吧!別說了,那裡的情況軍區長知道了。請告巴代司令員,你們是對的。o17說,他們咨詢過你們的一位邊防團長,團長說o17有權這麼做。事後你們查一查吧。大敵當前,先會晤提抗議吧!」

    申炎怒氣未消又驚詫不已,關了增音器說:「邊防團長?這是哪一個呢?含瑙邊防團長不會那麼說吧!即便不懂邊防政策,也還有點兒組織觀念嘛。知道老抗聯蹲在那兒還那麼說,簡直不可思議呀!」

    桑必厚:「別猜了。o17一號入軍事學院以前,和我在一個團呆過。前天他打電話問我,我說那肯定不行。他問滿有在哪兒,他們倆曾經是正副營長關係。這還不明擺著?肯定是滿有。」

    巴久禮歎氣:「問題出在老滿身上,一點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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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作戰值班室麥克風前,申炎聲音顫抖:「老孫嗎?老哥!我們的小史他——」

    增音器傳出山西腔:「大口徑子彈穿胸,當即犧牲。小鄒、小袁都好。夥計,別太傷心,咱是邊防兵哩!」

    「我建議把小史埋在島西的山坡上,背靠興安嶺,面向黑龍江。請你代我採一束野花獻在碑前……」申炎哽咽著,目光呆滯,眼前映出如下的畫面:

    ——烏巴勞島上,史延忠舉著野鴨子對蘇岸上空低飛的直升飛機喊:「野鴨子的幹活!中國人吃了吃了的。」

    ——六岔生產隊隊部前,史延忠提來一桶開水沖進盆裡,說:「民兵同志們,上課去吧!我們要開膛擇毛啦!別濺你們一身。

    ——土坎上,史延忠剛邁出一步,一頭栽倒在土坎頂上,一動不動了。身後的電台粉碎,血染軍衣。

    ——江水滾滾,大霧瀰漫,浪花飛濺;

    ——我岸高山巍峨,松濤嗚咽,如哭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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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音器裡:「照辦。你寫的那兩句西方人的話,這裡你熟悉的人都記下了。小呂說,她沒法趕不上你哩!」

    桌面上,血滴凝成的深紅「梅花」周圍,眼淚又洇出朵朵「葵花」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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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星光下,隱約可見一堵短牆,約有半人高。

    「這是個空羊圈。你在這稍微等一會兒,我先進去探探路兒。」這是魏北石的聲音。

    接著一個黑影翻過牆去,沿著矮牆向不大的小院門口摸去。

    一支槍口伸出來,對向前面那個黑影。操槍的是趴在土牆上的另一個黑影。

    柴門輕微響了幾下,隨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第一個黑影回到牆裡。魏北石的聲音:「路已經探好了。咱們等天半亮不亮的時候再走,幾步就躥進林子裡。現在平安無事,進來吧,這裡有干羊草垛,鑽裡頭歇息一會兒。又舒服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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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濛濛亮,土牆圍成的空羊圈裡。羊草堆裡鑽出一個人,從懷裡掏出手槍,輕輕扒開旁邊的乾草,對準裡面睡覺的胖子腦袋砸了下去。

    「啊!」胖子一手捂頭,一手抓槍,槍已不在身邊了。他睜開眼苦笑著說:「兄弟,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魏北石的嘴叼著手槍,正用鐵絲子纏胖子的雙手。

    胖子:「好兄弟,你不願意當特務,我可以跟上面說的嘛。你的生活費全包在我身上。」

    魏北石背起衝鋒鎗,掐著手槍說:「得了吧!你活得可夠自在的,搞了離、離了再搞,玩過多少『瑪達姆』了?可我呢?我的老婆孩子在這邊兒,背著蘇修特務家屬子女的罪名苦熬哪!」

    胖子哀求:「兄弟,你想留在這邊,我也不阻攔你。咱們是好朋友,你放了我,每年五千人民幣我保證按時送到你家裡。你知道,我1941年就幹這個,單人闖過日偽冷水省警察署長的家,過江偵察二十來次,從沒失手過。你放心,我說錢能送到就肯定送到。對了,那時候當特務是為了幫助中國抗日,我對**也有功勞啊!」

    魏北石的槍口抵住胖子的後背:「現在呢?你又在為誰立功啊?替克格勃當走狗亂咬中國,還不如當年的漢奸曲線救國。說得倒好聽,你讓我怎麼放心?監視我,隨時準備打死我,你尋思我不知道哇?說明白了,放了你,本人越境投修的罪過靠什麼贖?小史兄弟的忠魂怎麼能安息?哼!快走吧!按我的話做,免得皮肉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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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巴勞島西側的山坡上,「史延忠烈士之墓」兩側擺著花圈。

    呂秀敏和鄒奮霍引導下,李戈、班海、丁石先和兩個地方幹部,穿過密集的松樹林,來到新墳前肅立、默哀。

    丁石先把一束野花獻在碑前,聲音顫抖著:「小史啊!人家沒讓我們參加追悼會,到現在才有機會來看看你。我代表李副司令員和工作組全體向你獻花,向你致敬。看見咱們隊長委託指導員獻的鮮花了吧!你就好好安息吧!」

    眼前江水濤濤,周圍松濤嗚咽。李戈兩眼直,低聲說:「小史啊!你這麼年輕就血染疆場。一個優秀戰士,犧牲在一個錯誤地指揮上。與你比起來,我們還有什麼委曲不能忍受?還有什麼理由不堅持原則?不實事求是怎麼對得起你啊!」

    默默看著江面和島子的鄒奮霍兩眼瞪圓,自言自語卻字字擲地有聲:「霸權主義的子彈不是多得沒處用嗎?不是願意向中國領土射擊嗎?我讓你們打個夠!」

    身旁的呂秀敏一驚,一把摟住皺奮霍的胳膊:「你要幹什麼?不許胡來!報仇也不能蠻幹哪。」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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