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戰狀態（2）
冷水，邊防機關作戰室裡，身穿整潔軍服的申炎和方岐，面對巴久禮和李戈坐著。
李戈：「這麼說，蘇方一定要咱們東望套子當面的江上去交還被擄的船員，那也太豈有此理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申炎：「咱們的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報道了這次界江上的綁架事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當地的蘇聯人能不關注？東望套子當面遠離雙方城區，他們很可能是為了避人耳目——害怕兩岸的普通民眾知道真相啊。另外還可能有個原因，那就是他們對珍寶島事件中『瘸子上尉』的下場宣染過度，使他們自己的軍人產生了強烈地恐懼心理。『瘸子上尉』的下場，是因為他對手無寸鐵的中國人過於凶殘。現在他們在這裡槍殺手無寸鐵的求救船員，自然也怕中國人藉機報復。東望套子當面江中，離他們邊防海軍區艦隊基地很近，北、東兩面有碉堡和掩體內坦克，航道旁錨泊的炮艇一艘接一艘。擺出裝備上的優勢，壯膽兒唄！」
巴久禮：「他們害怕處於裝備劣勢，我們從來就沒想跟他們比裝備。正常外交秩序被他們破壞了，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次人員移交場面，咱們要拍照取證。他們想避開人民的耳目？我們還不干呢！我跟政委說，請他和李蘭同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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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值班室，申炎打電話：「六岔前指嗎？我是冷水作戰值班室申參謀。韓副司令嗎？你們當面的蘇軍兵力增加了，為弄清情況，上級給你們去兩噸重的偵察器材。這可是先進技術產品，去你們那裡的公路路況太差，怕顛簸壞了，只好從水上運輸了。昨天夜間已經裝船了，一個班的兵力穿便裝押運。請你們準備接收，現在就應該勘察安裝器材的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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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岔，小紅樓裡。
韓副司令員接電話：「明白！太好了，盼著早點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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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望套子以東江面上，三艘蘇軍大型炮艇，一字排開錨泊在航道蘇方一側。中間那一艘豎了一根木桿子，掛著無圖案紅旗。
炮艇上的水兵頭戴鋼盔各就戰位，炮彈彈鏈壓進了炮栓裡，炮手握著方向機搖柄。
另有三艘巡邏艇分別靠在三艘炮艇舷邊。艇上的士兵穿著救生衣，雙手握槍。
吉伊河口以西的蘇方岸邊，過去不常上人的瞭望塔全都上人了，碉堡射孔的射界掃清了；
江中三處錨泊的炮艇和巡邏艇機器動著；
吉伊河口以東的碉堡群、東南沙丘上的掩體內坦克陣地，也都清掃了射界，機槍口、炮口對向江心；
碉堡群後面的雷達陣地也處於高度戒備狀態，所有的雷達天線全部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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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懸掛中國國旗的25噸交通艇，駛離冷水會晤碼頭，沿航道向「一撮毛」沙洲以東駛去。
甲板上站著申炎、方岐。丁石先拿著照相機，從駕駛艙探出頭來向外觀察。
申炎看了看蘇方岸上和江中錨泊炮艇的陣勢，又向東望套子的新建瞭望台深情地看了一眼，對方岐說：「我們空手而來，他們卻擺起這副架勢。是中國人可怕呢，還是他們自己心虛？社會主義陣營的『盟主』，世界兩個級大國之一，竟然如此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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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望套子，瞭望台觀察窗裡，汪水舉起照相機摁下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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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交通艇，靠上蘇方升了紅色無圖案的炮艇。中方艇員把鋼纜繩套在蘇軍炮艇的繫纜柱上。
蘇方炮艇的駕駛艙裡走出西薩耶夫，一臉尷尬地說：「申，我奉命向你們移交中方船員。」
沃得爾洛夫嗑嗑吧吧譯不明白，方岐小聲譯給了申炎。
申炎：「西薩耶夫少校，我要說明的是，他們三個人並不全都是船員，有一名是乘船的旅客。」
四個蘇聯邊防兵，從後艙裡架出兩個船員走過來。
申炎：「還有一名旅客呢？」
西薩耶夫的臉陰沉得沒有血色，低聲說：「很遺憾，他死了。」
「什麼？！他怎麼死的？那是你們打死的，是不是？說呀！」申炎憤怒了。
「病死了，而且已經埋葬了。」西薩耶夫的嘴有些哆嗦。
駕駛艙裡的丁石先隔著玻璃隱蔽拍照。
「照相機拿出來拍！**裸地殺害民船的旅客，還有什麼可遮掩的呀？」申炎大聲喊完，扭過頭對西薩耶夫說：「我奉命傳達中國冷水邊境工作總站站長聲明：蘇聯邊防當局，以6地和水上三面的強光探照燈，有意製造了中國民用客船東方紅－19擱淺事件，竟然違背國際公約，派出三艘炮艇和巡邏艇入侵中方水域，登上中國島洲，開槍劫持上岸求救的中國船員和旅客。中方對這種明火執仗令人指的海盜行徑，再次提出強烈抗議，並要求蘇方公開賠禮道歉，賠償一切損失。」
西薩耶夫：「我只能說遺憾。中方的聲明我方認真地聽了。」
申炎的眼睛紅著，目光直刺對方：「我方特別強調，蘇方必須將劫持的全部中方人員，包括死難者遺體和他們的物品，如數盡快交還中方。這是起碼的人道主義所必須。蘇聯邊防當局有沒有起碼的人性和良知，我們拭目以待，並保留進一步交涉，並向全世界說明事實真相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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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名群眾聚集在冷水江岸下岸下。江邊建築物上懸掛的巨幅橫標上寫著：「憤怒控訴蘇聯當局的野蠻行徑」。旗幟、標語牌林立；人們揮動語錄本，口號此起彼伏；大廣播喇叭聲響震天。
江上，25噸交通艇徐徐駛來。申炎、方岐陪同東方紅－19號客船的三副和售貨員，站在前甲板上。
交通艇與江岸相接，三副走到船舷邊上，扒開褲子，露出大腿上的傷疤，聲淚俱下地訴說著。
——岸上的群眾揮舞語錄本，口號一浪高過一浪。
——麥克風前，受害人家屬悲憤地控訴海盜行徑。
——海鐵寬慷慨激昂，宣讀冷水海員協會的抗議書。
——蒼勁高亢的國際歌，迴盪在大江兩岸的城市上空。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