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準備大打了（2）
冷水邊防機關，作戰值班室裡，桌上的鐘錶嘀噠嘀噠，表針指向下午二點。
巴久禮、桑必厚等人坐在裡屋的作戰室裡，目光集中在圖板上那幅放大的冷水江面局部地圖上。
外屋,值班台前。申炎拉開門，伸頭對裡屋說：「兩個巡邏組已在冷水正面會合，馬上就向目標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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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鎮正面江中，中方兩個巡邏組各前出六個人，直奔十二棵越境木樁子。每組還有三個人站在自己的巡邏道上，注視著蘇方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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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值班室，申炎的嘴對著麥克風：「我巡邏組戰士已向越境木樁接近，各支援分隊做好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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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支援分隊準備戰鬥！」江邊一座樓房的地下室裡，李戈手掐耳機複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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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方岸上的高音喇叭，「哏——哏——」叫個不停；
——江邊執勤的蘇聯哨兵，就地臥倒據槍瞄準；
——岸上幾個碉堡裡的機槍槍口，伸出射孔外；
——兩輛滿載全副武裝邊防軍人的卡車，駛到蘇岸下江道口停下來；
——直升飛機在蘇岸低空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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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碼頭下的船舶臥冰場上，最外邊的駁船駕駛艙裡，和另一艘較高的拖輪駕駛室內，各有一個麻包堆砌的掩體，掩體後的重機槍壓上了彈鏈；
——岸邊的水泥防浪牆後面，一排排戰士攜帶兩門無後坐力炮、六具火箭筒隱蔽待命，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公園大壩下，戰士們蹲在三門迫擊炮周圍，炮彈箱打開，射擊諸元完成標定；
——公園外，大冷水島頂端的冰「林」裡，一門無後坐力炮、三具火箭筒、一挺重機槍的操縱者們，瞪著眼睛注視江面。
——碼頭倉庫後、西山後的一條溝裡、體育場裡，一個民兵步兵連、一個民兵機炮連、一個民兵擔架隊集結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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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方岸邊，碉堡上的大倍望遠鏡後面，是兩個士兵在觀察。以往親自在碉堡頂上觀察的軍官，改在碉堡後面站著，手舉便攜式望遠鏡了；
——巴羅格斯克市裡，又開出兩輛滿載全副武裝軍人的卡車。先到的那兩輛卡車上的軍人已經下地了，在越境冰道對應的岸上展開成散兵線，向江中瞄準。
——市郊山坡上的掩體內坦克動機起動，摘掉了炮口帽；
——山側面的炮兵陣地上響起警報，炮手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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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邊防機關作戰值班室，桌上的鐘錶嘀噠、嘀噠。
申炎手掐著耳機全神貫註：「格鬥分隊做好下江準備，聽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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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我方巡邏兵開始拔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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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值班室裡，值班台上的鐘錶嘀噠、嘀噠。眾人屏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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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十二根越境木樁全被拔出，撇向航道中心線蘇方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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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申炎：「兩綠色信號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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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江岸上，兩棵綠色信號彈升起。
兩個巡邏組交替向岸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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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申炎舉起雙手跳起來，高喊：「我們贏啦！」隨即又跌落在椅子上，痛苦地摸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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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長辦公室裡，巴久禮：「拔樁子鬥爭結束了。緊張時刻雖然只那麼十幾分鐘，可準備了四個月呀！你參與了邊防分隊、偵察分隊、民兵分隊的戰鬥組織和方案運籌，還塌冰遇險，凍傷至今未癒。友鄰長來電話，誇你觀察仔細、判斷準確，為炮戰提供了重要目標，應該立功啊！」
申炎：「參謀不屬於戰鬥人員，去友鄰那是學習考察。再說，司令部第一支部黨員在位不足五分之一，支委全都不在。機關黨委算上你也只有兩個委員在位。誰報？報給誰？不符合程序呀！」
巴久禮：「面對槍口還不是戰鬥人員？黨內沒法形成決議倒是真的，除非我按戰時的長行使權力。」
申炎：「正在準備戰鬥，可還不是戰鬥，目前還只是邊境衝突，不能算是戰時。你代理司令員夠難的了，連司令員的辦公室都不進，就別使用非常權力了。」
巴久禮：「那就等等再說。江面冰上淌水了，封江期鬥爭告一段落。珍寶島事件以後，中蘇對抗的性質改變了，由邊境磨擦變為全國上下準備打仗了。我們的思想和工作重點必須轉移，以後精力投放的重點不在江邊上，而在防禦蘇軍大規模進攻。我看你很愛琢磨戰術計謀，揮特長吧！」
申炎：「兩個社會主義大國，總人口佔全世界四分之一，有漫長的共同邊界線。真要進入全面戰爭，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兒？」
巴久禮：「我參加革命以來，只知道學習蘇聯、依靠蘇聯，怎麼能想到還有現在這一天？老大哥要打小弟弟，老師要置學生於死地。好啦！遠的不說了。野戰軍組建的獨立守備團，已經進駐四里溝地域，正式歸咱們建制了。上級要我們盡快上報守備作戰方案，當務之急是確定營連部署，以便按照『山、散、洞』原則就近建設簡易營房。林副主席要求，不能讓一顆戰術原子彈打掉兩個連。你先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去四里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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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值班室裡，「通信橋」正和方岐等參謀小組的人嘮嗑兒。
申炎進門，「老橋，這些日子『網網』不見，『河』裡去了？」
「通信橋」：「你不是才上岸嗎？我剛從劍陽總站回來。哎！段戶邊防站的李家靜給你帶好兒呢！」
申炎：「你見到他了？上次通知段戶邊防站派潛伏組去兩縣結合部，他知不知道現了什麼情況？」
「通信橋」：「我到他們站了。聽說是你讓辦的事，他這個司務長主動報名，去兩縣結合部挨村挨戶做工作，江上的越境足跡按你的要求拍照了。另外還有一個異常征情況——供銷社代銷點出現過一個陌生人，買酒和火柴。交錢的時候，那人摘下手悶子，裡邊還戴著線手套。手杵在櫃檯上，有個指頭反向打彎兒。」
申炎一驚，「哦！癟的是哪只手、哪個指頭？那個人說話什麼口音？問沒問他是哪兒的人？」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