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得準備大打了(1)
冷水邊防機關,作戰室裡.
巴久禮:「中蘇兩個社會主義大國兵戎相見,世界矚目哇!你親眼目睹,有什麼感受哇?」
申炎:「老大哥盛氣凌人,拿兄弟當奴隸欺負,反挨了弟弟一記耳光。戰鬥規模不大,影響深遠哪!中蘇對抗,成為當今世界雙邊關係中繃得最緊的一根弦。以前我們是『三反鬥爭』,以反蠶食領土為主。從今以後,恐怕是得準備大打了吧。」
方岐:「大戰真要降臨?」
巴久禮:「我們不是捷克,不是一個突然襲擊就能征服得了的。要大舉進攻中國,一年半載能準備就緒嗎?歷史上,中蘇邊境生的大小衝突不少,大的有諾門罕和張鼓峰戰役;小的有干岔子島事件等等,都以蘇聯勝利而告終。這次呢?成建制的摩托化團輸在一個小小的珍寶島上,輸在中國邊防分隊和野戰分隊混編的戰鬥群面前,輸在一個比你申炎還年輕的連級邊防站站長手上,連上校團長都斃命了,這說明什麼?」
申炎:「他們小瞧了中國,小瞧了**。」
巴久禮點點頭:「別看咱們國內打派仗,只要**一揮手,中國人照樣同仇敵愾。我軍歷來都是以劣勢裝備,戰勝貌似強大的敵人。這不是什麼政治鼓動口號,而是歷史事實。人類社會不能不講正義與否哇!」
申炎看著那幅放大的冷水當面江界圖,說:「蘇方在珍寶島吃了虧,必然尋機報復。咱們砍江裡越境樁子,就得做多手準備了。上級說沒說什麼時候開始?」
巴久禮:「蘇方在珍寶島挑起炮戰,結果指揮所被殲。這邊他是州府在我們眼皮底下,它敢開槍開炮?我覺著現在反倒更托底了。上級允許咱們相機行事,我看選在『沿流水』出現之後,坦克裝甲車不能上冰了再行動,你看怎麼樣?」
申炎兩手一拍:「對!那時候的木樁子可能用不著砍了。樁子根兒周圍的冰肯定先溶化,一拔就出來。」
巴久禮:「再考慮考慮,方案進行必要地修改,再開會討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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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防科辦公室。方岐拿著記錄稿:「申參謀,你讓追查的格南林業局那件事,結果是,安大禮當時確實住在他們作業區最北邊的一個林場裡。一起去的是他原籍的一個親戚,不是林業局的職工。那個人白天上山打獵,說是追受傷的狍子迷路了,過原始森林無人區,一直走到伊春市境內的翠巒林區,六七天後才回到林場。段戶邊防站還真現了從蘇方潛入的足跡,追蹤到森林裡足跡消失了。附近現進入原始森林的滑雪板痕跡。滿站長說戰士進林子會出事,沒讓追。你外出了,又不讓對別人說,現在時過境遷了,你說怎麼辦吧?」
申炎一拍大腿說:「可惜!這麼好的機——不過沒有關係,反正還放著長線呢,等『魚』再次上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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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當面江中,一輛北京牌吉普車向蘇方駛去,在雙方的巡邏冰道之間,一台嘎斯-69小汽車擋住了去路。
申炎和方岐下車,等了兩分鐘,蘇方的車門也沒打開。直到三組荷槍實彈的蘇聯士兵跑到中國車的左、前、右三面站定,赫廖夫斯基和沃得爾洛夫,才打開車門出來,身上穿著防彈背心。
「今天會晤在這裡進行,有事快講!」赫廖夫斯基說。沃得爾洛夫的臉繃得緊緊的,更翻譯不明白了。
還是方岐小聲翻譯了蘇方的話。
申炎:「未經協商,單方面改變會晤地點,我們不能同意。」
赫廖夫斯基:「你們野蠻屠殺蘇聯士兵,經過協商了嗎?」
「中校,你說的那是你我轄區內的議題嗎?既然你提出來了,我不禁要問:在那個小小的珍寶島上下,是誰的裝甲車撞死了好幾個手無寸鐵的中國老百姓?中國的邊防軍人,堅持按以往的實際控制線巡邏,遇蘇方干涉堅持擺事實講道理,做到了打不還手。是誰十幾次圍攻、打傷他們,並搶走了槍支?你說的那次衝突又是誰先開的槍?如果中方巡邏兵的槍事先安裝的是實彈匣,他們會傷亡那麼多人嗎?是誰向沒準備開槍的人射擊,是誰的裝甲車衝向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那才是真正的屠殺!我們不禁還要問,3月2日衝突之後,是哪一方出動那麼多坦克和裝甲車向對方進攻?又是誰先炮擊了對方陣地,是誰先炮擊對方的縱深目標?蘇聯軍人陣亡固然可悲,中國人的性命就不寶貴嗎?中國的領土上可以任人橫行霸道嗎?我告訴你赫廖夫斯基,那裡的中國士兵確實把一個跛腳上尉的身體打穿了上百個窟窿,我方指揮員禁止都禁不住,那是為什麼?因為那個跛腳上尉太沒有人性,他像日本法西斯那樣瘋狂肆虐,像吃中國人心的白雅魯果夫一樣野蠻凶殘,他也就得到了應得的報應。當年有人在我們的烏巴勞島外側江面上,就指揮汽車撞倒過我們的人。在最近在這裡——」申炎手指著蘇方的越境冰道,「又有人一直在無端尋釁。大家都應該記住,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人,欺人太甚總是要得到報應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等著吧!」
赫廖夫斯基幾次要打斷申炎的話,怎奈沃得爾洛夫翻譯不出意思來。方岐翻譯得慷慨激昂,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方岐譯完申炎的最後一句話,沒等對方回答,二人便氣宇軒昂地上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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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街道和江岸上的積雪大部分融化了。黑龍江冰面上出現了一汪汪積水。
蘇聯的執勤哨兵已經撤到岸上去了。
兩岸都靜悄悄。
中方兩個巡邏組分別從上游和下游冰道上,對向巡邏而來。巡邏兵踩起的水花四濺,鞋和褲腿都濕了。
漸漸,兩個巡邏組都到了冷水鎮當面,相距約三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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