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俘虜的戰鬥(6)
炮聲停了,硝煙籠罩著整個珍寶島和附近江段。enxuemi。
申炎看了看手錶,自言自語道:「整整3o分鐘,這可能就是蘇軍現代戰鬥的標準火力準備時間和密度了。」
電話鈴響了,寧參謀掐起耳機:「我是三號觀察哨……是!是!」撂下電話,手指著江岔子裡幾個身背電話單機、手拿被復線向島上衝去的戰士說:「糟糕!島上的電話線被炮火炸爛了,長讓我去督促檢查一下。老申,你代我觀察報告吧。」說完,順著翼側交通壕跑下山坡去。
一個在大倍望遠鏡前觀察的戰士喊道:「蘇軍坦克群出動了,申參謀快看!」
申炎已在八倍望遠鏡裡觀察到了,拿起耳機叫道:「三號觀察所報告,蘇軍坦克和裝甲車二十餘輛,展開戰鬥隊形,引導步兵約一個連從對岸下江了!」接著摀住受話器,分別對兩個觀察的戰士說:「你盯江岔子和島上;你觀察蘇岸和縱深。」
島上,我方陣地一點動靜沒有。只能聽到蘇軍坦克和裝甲車的馬達聲。時間凝固了,令人窒息。
申炎臉色嚴肅,一隻手舉著八倍望遠鏡搖動巡視,一隻手掐著電話耳機。
鏡內景:我方,兩門八五加農炮在岸邊土路上緊急佔領臨時射陣地。戰士們快打開炮架、搖動方向機和高低機、打開彈藥箱、裝填,動作緊湊敏捷、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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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島上槍炮齊鳴,分不出點數。
鏡內景:機槍口抖擻,火箭筒、無後坐力炮向後噴火。
申炎報告:「指揮所,我是三號觀察所。島上一輛蘇軍坦克癱瘓了!可能被擊中側面……裝甲車著火一輛!……又一輛!」
轟!轟轟!我岸的反坦克加農炮開火了。
進至島中部的蘇軍坦克、裝甲車,又有冒煙起火的了,分不清是被地雷炸毀的,還是被炮火擊中的。
申炎興奮了,對著送話器不斷地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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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軍的進攻受挫,蘇岸縱深又傳來不間斷的隆隆聲。緊接著,
我方岸邊、山坡上、山後物資堆積場等地,都升起密集硝煙,爆炸聲此起彼伏。
觀察所裡,寧參謀:「蘇修不計後果啦!竟然向我縱深開炮。」
申炎在觀察:「寧參謀,對岸是平原,沒有居高臨下的觀察位置,也沒有供隱蔽集結的有利地形。你看!那個『倒拐牛兒』裡有電台車天線和炮瞄雷達,旁邊不遠有玻璃器材反光,很可能是蘇軍的前進指揮所。」
寧參謀:「我看看……嗯,有門道啊!」搖電話,「三號觀察所報告,五號地域江岔子『倒拐牛兒』,可能是蘇軍前進指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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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後,中國的炮兵群齊射,接連齊射。
對岸,「倒拐牛兒」裡一片煙塵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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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重歸平靜,硝煙漸漸散去。
指揮所裡,年過五旬的「3oo號工作組」長喘了一口長氣。「我們的隊伍好幾年沒搞正經訓練了,照樣能打硬仗。中國大有希望啊!哎!蘇軍火力準備時節,我們島上的營長負傷下島,接替島上指揮的是誰呀?」
「公司邊防站站長,就那個被蘇軍打過十四次的巡邏組長。」身後有人答道。
「英雄啊!英雄——」老軍人握拳揮臂,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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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後帳篷裡,申炎在寫日記:「3月15日,蘇聯正規軍第三次進攻前,火力準備半小時,向這個只有o·7平方公里的珍寶島的部分地域傾洩了無法數計的炮彈。除核化武器之外,蘇軍6軍裝備的所有火器幾乎全用上了。然而,卻被一群中國邊防兵打得狼狽逃躥,新式t-62坦克也被擊毀、擊傷三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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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島內側,幾個黑影向江岔子裡那輛被炸壞履帶的蘇軍坦克摸來。
我岸邊土坎後有人探出頭來,大聲喝道:「什麼人?口令?」
黑影向島上的樹叢躥去。土坎上響了幾個點射。
「光!」坦克前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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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炮聲隆隆。
觀察所裡,鏡內景:江岔子裡,被地雷炸壞的蘇軍坦克周圍炸點密集,爆炸聲音很大。
申炎:「蘇軍對江岔子裡那輛壞坦克實施集火射擊,顯然要將其擊毀。這倒有意思了,中國的潛伏戰士往裡頭扔手榴彈,蘇軍的炮火打的也是它。是怕做我們的戰利品吧?」
寧參謀:「不錯,昨夜派人偷偷摸來爆破,被我們的潛伏哨現了,倉皇拉響炸藥包就跑。今天又炮轟,大概是怕咱們研究它的性能——據說是裝備不久的新傢伙。」
申炎:「研究性能是一回事。弄上來讓世界看看,大霸主的寶貝讓他欺負的小兄弟兒逮著了,蠻有意思嘛!」
坦克周圍炸點持續密集。江冰被炸碎,升起根根水柱。
申炎:「這可能是152加榴炮,短延期引信,只可惜呀,一也沒直接命中。喲!坦克沒影了,沉啦!這下兒還怎麼辦?派水鬼潛來爆破不成?」
寧參謀:「那得開江以後了。我們幾個參謀昨夜議論到天亮,問題之一就是開江以後,沉到水下的坦克怎麼處理。大家認為應該做為戰利品,開江以後拖上來,運到北京去。怕蘇方搶先派水鬼來炸,有人就建議在坦克周圍多布幾道釣鰉魚的那種帶滾鉤的鋼線,水鬼貼上去就脫不了身,越折騰鉤得越緊。長還真採納了,佈置做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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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山後。寧參謀手拿一張記錄稿向帳篷走來,邊走邊喊:「申參謀,蘇方廣播了,他們的列昂諾夫上校陣亡啦!說是在坦克裡被打死的,我看是在指揮所被咱們的炮火殲滅了。」掀開門簾子,愣住了:「嗯?人呢?」
行軍床上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寧參謀:戰事告一段落,我認為短期內大規模升級的可能性並不大。現在有一台返程方便車急著要走,恕我不辭而別。這些天受益匪淺,謝謝你的關照。請向吳司令員轉達巴代司令員的問候和謝意。戰事繁忙,就不當面打擾了。再見!申炎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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